马蹄下的奥古斯都-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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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量庞大。
短短几日之间,塞尔曼已经聚集了八万蛮族军队,而部落的守城部队,在数日血战之后,已经不足一万,食尸鬼与吸血鬼用来复活亡灵部队的黑色玛瑙早已消耗殆尽,没办法拉起更多的亡灵炮灰,只能看着满地的尸体叹息。
数量处于严重劣势的部落,放弃了早已被击打到千疮百孔的城墙,依托一栋栋还算坚固的房屋、狭窄的街道、层层阻击着宛若潮水一般涌来的蛮族大军。
震天的怒吼声、兵戈的铿锵声、死亡的哀嚎声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响起,三首银龙的冰霜吐息,每一次都能肃清一整条街道的狂怒蛮兵,兽人在几座高塔建造了火力恐怖的轰城器械,伴随着震天的怒吼,倾泻着漫天的垃圾弹丸。
但对方同样高手众多,魔法的闪电与怒火,在一条条街道上肆虐横行,枪骑兵狂呼酣战,再利用骑枪与战马的冲击力道,强行撕开部落的阵地后立刻下马,在狭窄的街区展开步战,但又被闻讯赶来的人马,凭借恐怖的重量和冲击速度,尽数歼灭。
双方为了一条条街道,一座座高塔,部署重兵展开反复争夺,往往在付出惨重代价,夺取一条街道之后,又被敌人以更为恐怖的攻势强行夺回。
半龙人马盘旋在整座城市的上空,她们不断使用隐形术、迅捷隐形、高等隐形掩盖自己的行踪,用弓箭狙杀着穿着华丽的蛮族,而第一辅助军团在占据城墙高地之后,也用密集到了极点的磅礴箭雨,将数百尺内,位于强弩射程内的外围街道,化作了死寂的无人街区。
在这场惨烈的战争之中,平民的伤亡,早就不在是佩因赫斯与阿拉里克关注的重点,杀红了眼的蛮族强行闯入一座座民房,把惊恐的平民用绳子绑在一起,给他们发几杆长矛,木棒之后,便挥舞着利刃,强迫他们去冲击部落的防御工事,在他们眼里,这些人不在是什么智慧生命,仅仅是降低自己军队阵亡数量的一次性消耗品。
而在战争中处于劣势的部落,更不会对这些异族仁慈,他们同样把大量平民牵扯进了战场,当做一次性的血肉路障。
往往一条街道的残酷争夺战,开始于两拨打着鹰旗与龙旗,平日里私交甚好的当地平民,当他们被身后的刀剑,逼的无法后退,在战斗中流光了自己的鲜血之后,半人半马与哥特蛮族,才会践踏着他们残破的尸体,与死不瞑目的头颅,这边喊着“以至高王之名!”那边吼着“Alan Nure佩因赫斯!”展开第二轮血腥残忍的厮杀。
一座座喷吐着箭雨,火球的高塔,被另一方轰击的坍塌陨落,一栋栋驻守着大量士兵,难以攻克的民房,直接被敌人用烈焰化为灰烬。这场残忍的巷战,正在把整座城市,慢慢的打成废墟。
虽然,哥特人凭借数量优势,在战争中占据了绝对上风,他们连续数日的疯狂攻势,几乎占据了百分之八十的城市,但是部落却不惜一切代价,拼死守住了码头渡口。
他们就凭借这些港口与东罗马的船支,将东岸的士兵,源源不断的输送进塞尔曼城内,填补着防御的空缺与漏洞,这些生力军一下地,便与早已人困马乏的哥特蛮族,展开第二轮激战。
布莱达化身为末日巨兽,房屋大小的灵能卷须,将一个个进攻的蛮族捏的骨骼断裂,血肉变形,潘提卡彭的精灵们,射出了遮天蔽日的燃烧火球,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延绵不绝,璀璨瑰美的烈焰云团连成一片,毒咬人马丧心病狂的在一整条街区散播着自己最新研究的瘟疫毒云,无差别杀伤着目力所及的一切,而风嚎人马的雷霆闪电,更是震撼着所有人的耳膜。
阿尔陶夫杀红了眼,眼看步兵打不进港口区域,便命令格鲁特不惜一切代价,像摧毁浮桥一样,去毁灭那些船支。
但是,他却在这里遇见了枯骨之主:阿布霍斯,两个大德鲁伊在多瑙河的怒涛中狂呼酣战,格鲁特精通动物变形与破坏法术,他在河流中化作一头体型宛若太古巨龙一般庞大的大王乌贼,用闪电与烈焰试图摧毁一艘艘在船头画着眼睛的双层桨帆船。
而阿布霍斯精通自然召唤与控制魔法,一头头浑身上下由荆棘藤蔓构成的绿缚凶暴怒鲨,不断撕扯着大王乌贼的每一条遮天触须。足足有树干粗细的巨型藤蔓捆绑着对方的身躯,掩护着一千名东哥特人的宫廷禁军,登上了港口的土地。
这场战争,还远未结束。
第516章 :塞尔曼之战(十)
“我们离港口还有多远?”
一个高大魁梧,套着整整两层罗马锁子甲的西哥特人,随意撕碎了一面倒在尸山血海之中的青色龙旗,用那精细的布匹,细细擦拭自己长剑上的血污,随即才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将遮挡视野的血痂与碎肉抹去。
“将军,不,不足两百尺。在撕碎部落的一道防御,我们就能抵达塞尔曼的码头区域,阻止对方的登陆部队。
该死,这条街道我们攻下来了六次,又失守了五次!鬼知道脚下的尸体堆了几层!”
另一个同样披挂着两件锁子甲的士兵,一屁股坐在尸堆上大口喘气,抓紧时间,恢复着宝贵的体力。他俩身后,只有一百名精锐的哥特战团成员,却同时打着两个绣着白色渡鸦的百人队旗,看来已经伤亡过半。
“这仗打起来没完没了,错综复杂,而且狭窄的街道完全抵消了我们的数量优势。大军每向前推进一个街道,甚至一个房屋,就要付出血的代价。三天前,狄奥多里克大人带着我们抓住了敌人的薄弱之处猪突猛进,差一点点,就能突入港口区域。
但是,士兵们刚刚歼灭了死战到最后一人的人马怪物,所有人的体力都到了极限,箭矢标枪也全部耗尽,不得不原地休整了两个小时。但对方就再这两个小时内,从东岸又运输了两千生力军!活活把漏洞堵死了!”
“别废话了,抓紧时间休息。”
将军模样的人,直接躺在了已经堆到窗户位置的尸山血海之中。他从早已被鲜血浸透的衣襟中,掏出一块染血的面包,大口咀嚼,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
大约三十分钟后,这支一百多人的小部队从血污中爬起,继续向前推进,他们拐过了一个弯道,碧蓝的多瑙河便映入眼帘,而阻挡在二者之间,只剩下一队同样浑身血污,疲惫不堪的血怒无畏——这一百匹人马的队伍之中,足足有三面象征着百户的青色龙旗。
“以至高王之名!冲锋!用这些怪物的鲜血,滋养我们的土地!!!”
为首的哥特将领,发出了震天的怒吼,激励着麾下的蛮族士兵。他挥舞着长剑与盾牌徒步冲向了巨大的怪物,沾满血污的白色披风,在气流的吹拂下向两侧展开,于风暴中猎猎作响,在其他人的眼中,仿佛是一头双翼染血,扑向猎物的狰狞白鸦。
这一往无前的英勇气息感染着所有的哥特士兵,他们纷纷发出了好似野兽一般愤怒的咆哮,挥舞着长剑盾牌,徒步冲锋,迎面撞上了人马的箭阵。
两支大型箭矢被盾牌挡下,而第三支箭,则精准的射穿了蛮子的膝盖,铁质箭簇贯穿血肉,切割骨髓,狩猎的白鸦一个趔趄,直接摔到在地。
而他身后的战团士兵,也被密集的箭雨射的血肉横飞,狭窄的巷道躲无可躲,避无可避,而人马的箭矢,射的又快又狠,等他们冲到阵地面前,已经倒下了三分之一的士兵。
待第一个白鸦卫冲到人马跟前时,前排的人马将长弓一扔,拔出长戟战斧迎敌,震天的怒吼声伴随着金属的铿锵声响彻云霄!
这些哥特人的确骁勇善战,在力量远远不如人马的情况下,也能依靠卓越的剑术技巧,与怪物们打的不落下风。
但是,这也意味着他们根本没办法向前推进一丝一毫,狭窄的巷道,只能让五匹人马并肩站立,后排的白鸦卫只能挥舞着长剑,盾牌干瞪眼。
而后排的人马,则将长弓与箭矢对准蔚蓝的天空,抛射出一轮轮遮天蔽日的死亡箭矢,不断落在对方的头顶,伤亡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哥特蛮族中箭倒地!
那膝盖中箭的哥特大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他不顾膝盖的伤势,双腿猛的一蹬,从地上一跃而起,掠过三四个友军的头顶,双手持剑,猛砍向敌人的头颅,殷红的鲜血,宛若决堤的洪水一般,从他膝盖的伤口中喷涌而出。
但是,等待他的,不是仇敌的鲜血,反而是一轮密集的攒射,足足有四十二枚大型箭簇命中了他的胸膛,恐怖的冲击力,直接将跃在半空中的蛮子打飞了出去,砸倒一片士兵。
最终,残存的二十多个哥特蛮子士气崩溃,哀嚎着四散而逃,人马没有向他们的后背射出箭矢,因为他们自己的弹药,也即将告罄。
连续酣战数场,人员损失过半的人马,疲倦的瘫坐在尸山血海之上,他们短时间拉弓次数太多,手臂酸疼难耐,平日里根本感受不到重量的复合长弓,如今宛若山脉一般压着自己的双手。
但是,就在这时候,又一波西哥特人怒吼着杀了过来,两百名哥特蛮族与两百名罗马的变节战团呼啸而至,黑袍银甲的叛军直接登上了民房的屋顶。
震天的弦动之音,带来了由弩矢与标枪组成的密集箭雨,将措手不及的人马射成了筛子,单薄的木盾根本挡不住势大力沉的恐怖弩矢,而哥特人则在弩箭的掩护下,在几个白鸦卫的领导中,发起了宛若山呼海啸一般的恐怖冲锋,将这些拼死奋战到最后一刻的战士,彻底淹没。
“将军!我们胜利了!港口就在我们面前!”
鏖战良久的哥特士兵开心的指着面前的码头,旋即聆听着四周的声音:四面八方尽是兵戈与沙发之音,看来,自己这支部队率先打破了部落的防御。
不过,他们兴奋的目光,在数秒之后,便化作了绝望:罗马人的舰船再次抵达,整整五百头皮肤青蓝,身形肥胖臃肿的食人魔巫师,怒吼着登上了塞尔曼的土地。他们太过肥胖,一个全副武装的普通士兵,加上武器一百公斤差不多就是极限了。但是食人魔的重量是他们的两到三倍,因此运输数量也有所下降。
而那平均重达一吨的人马,一次顶多只能运一百头,开战到现在,只有会飞的风嚎,诗亡者,枯骨氏族抵达,其他氏族的人马,只有他们最为强大的酋长,和数量稀少的近卫。
第517章 :塞尔曼之战(十一)
儒略历四百零八年,花开月,第七日。(公元408年4月7日)
塞尔曼之战已经足足打了八天,城内数万平民十不存一,目力所及之处,皆为残垣断壁与废墟瓦砾,双方破碎的尸体,宛若一张张血肉的地毯,堆满了每一寸土地。
从天空望去,这座城市仿佛一座致命的黑洞,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贪婪的吞噬着鲜活的生命。而双方的援军,宛若嗅到食物的蚁群一般,奋力向战场赶来,继而在战争的漩涡之中,化作一具具毫无意义的破碎尸骸。
西哥特王国在这场战争中,投入的职业士兵与后勤炮灰,加起来已经达到了十三万之众。整整八天、大大小小数百场巷战之中,伤亡数量高达七万,这百分之五十的伤亡比例,在古典时代高的可怕,要不是阿拉里克,和麾下的战歌者,不断用振奋人心的演讲,以及他们战败后的可怖未来激励人心,这些蛮盟恐怕早就崩溃、瓦解了。
饶是如此,马克曼尼,巴斯塔奈、夸狄等日耳曼氏族,也因为太过夸张的伤亡,萌生了退意。他们开始衡量起自己加入西哥特王国所得到的的好处,究竟值不值得这几天付出的惨重代价。
而部落的战船,也在数天的时间内,将七万士兵运输过了多瑙河,第一轮渡河的四万不死大军,以及后来又拉起来的一万多骷髅炮灰,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少数精锐的吸血鬼,食尸鬼幸存。兽昂纳多拉过来的暴蛮大只佬全军覆没,那些从格雷丁尼安一直战斗到现在的血怒老兵,也四不存一。而后来渡河的七万人,如今,也死伤三万有余。
但是,部落却越战越勇!恐怖的阵亡率,同样也代表着大量百户长,千户长,乃至万户长,酋长的位置出现了空缺!
按照佩因赫斯的军功律法,活下来的士兵只要杀敌数量足够,就有资格填补这些空位,杀红了眼的怪物蛮族们,甚至开始反扑敌人的阵线,在歼灭一整条街道,一整栋房屋的敌军后,狂笑着割下了西哥特人的左耳,证明着自己的彪炳功勋,他们不仅仅是为了部落,更是为了自己的前程狂呼酣战。
如今,部落与西哥特的士兵数量比,是四万比六万。相较于一周前的一万比八万,已经好太多了,而大酋长也强撑着刚刚痊愈的身躯,重新加入战斗。战争的天平,正在一点一滴的向佩因赫斯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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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城墙之外,塞尔曼还有一个制高点,那就是修建在丘陵之上,靠近港口,高三层,附带两座高塔的总督府邸——它离我们不足三百米,被西哥特人占据。见鬼,最后几头冰霜巨人,以及大量弓弩手都布置在附近,可以居高临下的对我们倾泻火力。”
苍白的马在一张塞尔曼城的平面地图上指指点点。
“我们要夺回总督府,今晚行动!他们驻扎在总督府的士兵,大部分都是人类蛮子,根本没有黑暗视觉,我们要充分利用自己能在黑夜视物的优势,发动夜袭,明天黎明,我要那些蛮子惊恐的发现,高塔之上飘荡的是我的八芒黑星,而非他们的北地猎鹰!”
佩因赫斯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任务,考虑到阿拉里克,估计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决定亲自率队突击。而将坐镇后方,调控全局的任务,压在了埃提乌斯这个人质的肩膀上,玩味的看着他那张受宠若惊的年轻面庞。
没办法,部落不缺将领,像克里斯蒂娜、兽昂纳多这种带领一支部队全速冲锋,用个人魅力与行动,鼓舞麾下士兵狂呼酣战,活活将对方军队击溃的猛将要多少有多少,悍不畏死的怪物酋长太多了。
但是,那种能够独当一面,统御全局的战帅角色真的非常非常稀缺,自己能够担任,纯粹是因为在另一世界看了太多历史战争的书籍,用先辈的经验活学活用罢了。而其他人,勇武有余智谋不足。
布莱达倒是算一个战帅之才,他的筹略算计、与个人勇武都是一流的,但是忠诚却得不到保证,甚至公开发起过一次叛乱。
而埃提乌斯,这个日后西罗马帝国的护国公、战帅,最后的罗马人······能力已经初露锋芒,佩因赫斯正在用一切办法,想把他彻底留在部落,为自己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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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夜幕的降临,黑暗视野不怎么好的人类,停止了他们愈发微弱的攻势,龟缩回自己的防线内部休息、整顿。
五个小时之后,时间推移到了静谧的午夜,东罗马的内河战舰又跑了五个轮回,将五百名全身具装甲的具装无畏,输送到了战争的前线,并且带来了更多的箭矢,补充着战争的消耗。同时将更多活活累死在划桨岗位上的奴隶,无情的抛下船支。
一时之间,美丽的河流之上飘满了狰狞的尸骸。
但也就是这个夜晚,一直处于被动防守的部落,吹响了反攻的号角。
风嚎氏族唤来了呼嚎的狂风,卷起漫天沙尘,吹灭了燃烧的火把,进一步降低着哥特人的视野,三首银龙宣泄着苦战多日的怒火,饱含杀意的霜雪吐息,宛若塌陷的寒冷天穹,将一整条街道的敌人尽数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