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尼亚传奇-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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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然后朝四周看了看。树神们已经全部离开,能够看见那黑压压的一大片正朝着阿斯兰堡垒的方向移动。酒神巴库斯和女祭司们也就是他的那群凶猛的、轻率的野姑娘,以及森林之神塞利努斯都和他们一起留了下来。露茜精神饱满,体力充沛,一跃而起。大家全都醒了过来,开始欢声笑语,吹起长笛,闹成一片。动物们,都是些不会说话的动物,纷纷从四面八方朝着他们围拢过来。
“阿斯兰,这是怎么回事”露茜好奇地问道,她的眼睛忽闪忽闪,而且她的双脚忍不住地想要跳舞。
“过来吧,孩子们,”阿斯兰说道,“再一次骑到我的后背上吧,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噢,太棒了”露茜欢快地叫着。像在许多年以前做过的那次一样,两个女孩爬到了它温暖的、满是金黄色鬃毛的后背上。随后,整支队伍都在阿斯兰的带领下开始行动,巴库斯和他的野蛮女祭司们一路上不断地跳跃、奔跑、翻筋斗,动物们在他们身边雀跃嬉戏,还有塞利努斯骑着他的驴跟在后面。
他们稍微向右边转了过去,冲下一座陡峭的小山,然后就发现长长的柏卢纳大桥出现在他们眼前。就在他们准备过河之前,突然,一个湿淋淋的、须发丛生的脑袋从水中冒了出来,看起来要比人类大得多的头上戴着草环。它望着阿斯兰,用非常低沉的声音开口说话了。
“大王万岁,”它恭敬地说,“请您帮我解开身上的锁链吧。”
“这个人是谁啊”苏珊低声问道。
“我猜想它应该是河神,不过嘘”露茜说道。
“巴库斯,”阿斯兰命令道,“把他身上的锁链解开吧。”
“我觉得,它所指的锁链应该就是这座大桥。”露茜琢磨着。事实果然如此。巴库斯带领他的手下跳进河里,溅着水花走到一片浅水区。一分钟之后,非常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硕大、强韧的常春藤顺着大桥的桥墩蔓延而上,像火一样飞快生长蔓延,环绕着每一块桥石,分裂、瓦解,然后四分五裂,这座桥有一瞬间变成了山楂树篱笆,然后就急速地崩裂,在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中倒塌了,沉入了打着旋涡的河水之中,最终彻底消失了。随着无数飞溅的水花,兴奋的尖叫声和着欢快的笑声,狂欢者们或是涉水,或是游泳,或是跳着舞步,一起穿过了浅滩。“啊哈现在又是当年的柏卢纳渡口了”女孩们大声欢呼着。随即登上了河的对岸,进入乡镇。
大街上的行人见到他们,都吓得迅速逃散。他们首先来到一所学校。这是一所女校,很多纳尼亚的女孩正在这里上历史课,她们的头发绑得非常紧,扎成难看的小辫,衣领紧紧地围住脖子,看起来又难看又不舒适;又厚又粗糙的长袜紧紧地裹在她们的腿上。这里的所谓历史课,讲的尽是一些弥若兹统治纳尼亚的故事,比你读过的最真实的历史还要枯燥无味,而且比起那些最令人兴奋的冒险故事还要虚假。
“格温伦多,如果你不注意听讲,”女教师严厉地训斥着,“而且再敢朝着窗外乱看的话,我可要给你扣分了。”
“拜托您不要那么做,皮瑞兹老师。”格温伦多请求道。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格温伦多”皮瑞兹小姐问道。
“可是,皮瑞兹老师,”格温伦多说道,“窗外有一头狮子”
“胡说八道,扰乱课堂秩序要扣两分”老师大声吼道,“那么接下来”一声咆哮打断了她下面的发言。常春藤顺着教室的窗户蜿蜒而入,转眼间墙壁就变成了一片迷人的绿色,头上的屋顶长满了枝叶繁茂的树枝,遮住了天花板。皮瑞兹老师突然发现自己站在林间空地上的青草丛中,她吓了一跳,赶紧朝着自己的讲桌抓去,想让自己站稳,这时候才突然发现那张桌子变成了一簇玫瑰。一群她怎么也想象不出来的野蛮人把她紧紧包围。接着,她就看到了一头狮子,立刻尖叫着逃开了。随着她的逃离,那一班又矮又胖、一本正经的肥腿小姑娘也立即一哄而散,唯独格温伦多站在原地踌躇着。
“甜美可爱的小姑娘,你愿意跟我们待在一起吗”阿斯兰温柔地问。
“噢,我可以吗谢谢你,真是太感谢了”格温伦多兴高采烈地说,她立即加入他们的队伍,与两个野姑娘拉起手来。她们帮她脱掉了那身看起来既多余又不舒服的校服,带着她旋转在欢快的舞蹈之中。
无论他们走在柏卢纳的小镇上的哪个地方,都会遇到同样的情况。大多数的人都吓得四处奔逃,但还有少数人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当他们离开柏卢纳镇时,他们的队伍扩大了不少,每个人都是那么欢快,那么愉悦。
他们一路横扫北部河岸的平原,或者说是河流的左侧河岸。每过一处农田,就有很多农场动物跑出来加入他们。那个从未体会过快乐滋味的悲伤老驴突然变得年轻了;看家狗挣脱了它们的锁链;马把套着它们的拉货马车踢成碎片,嘚嘚地小跑着奔了过来,一路上不停嘶鸣,溅起许多泥浆。
在一座院落的水井边,他们遇见正在痛打一个小男孩的男人。男人手里的那根棍子突然变成了一枝花。惊慌失措中他想把花扔掉,可它牢牢地粘在他的手上,怎么也丢不掉。紧接着,他的胳膊变成了树枝,他的身体变成了大树的树干,他的双脚在地上扎根。那个刚刚还在哭叫的男孩也破涕为笑,嘻嘻哈哈地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在去往海狸大坝的半路上有座小镇,这里是两条河流的交汇处。他们走进另外一所学校,教室里一位满面倦容的姑娘正在教一群看起来又呆又蠢、像猪一样的男孩学算术。她朝着窗外望出去,看见非凡的狂欢者们一路唱着欢快的歌曲沿街走来,一阵喜悦的情绪涌上心头。阿斯兰在正对着她的窗前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她。
“可爱的女士,你愿意加入我们的队伍吗”阿斯兰亲切地问道。
“噢,不行,不可以的,”姑娘担心地说,“我很想跟你们去,可我不能那么做,我必须要坚守岗位而且,如果孩子们看见你很可能会被吓到。”
“被吓到”一个看起来最像蠢猪的孩子嘲笑道,“她在跟窗外的什么人聊天呢我们去告诉巡视员,就说她在教我们读书的时候不够敬业,居然隔着窗户和外面的人说话。”
“我们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另一个男孩说道。于是,他们全都拥到窗户前。但是当他们那愚蠢呆板的小脸朝着外面望过去的时候,巴库斯大声吆喝了起来:“呜依,呜依,呜唷唷唷。”所有的男孩都吓得哭哭啼啼起来,一个推一个,互相推挤着往门外跑,还有人打开窗户直接跳了出去。据说从此以后不知是真是假,再没有人见过那帮蠢小子,而那一地区出现了一群以前从未曾出现过的十分乖巧听话的小猪。
“现在,亲爱的姑娘,你可以自由决定了。”阿斯兰对姑娘说道。于是,她从窗台上跳了下来,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他们在海狸大坝再次渡河,然后沿南部河岸继续往东走。不久,他们来到一座农舍跟前,看到一个小孩正站在门外哭泣。阿斯兰上前问道:“你为什么哭呀,我亲爱的小朋友”那个孩子从来没有看过狮子以及狮子的图画,所以丝毫不感到畏惧。“伯母病得很严重,”她不断地啜泣着,“她快要死了。”随后,阿斯兰走到了农舍前想要进去,但是那扇门对于它来说太小了,所以当它的头进去了以后,它用它的肩膀当它这么做的时候,露茜和苏珊都从它的背上掉了下来一抬,随即就把整幢房子举了起来,朝后面丢了过去,房子立即跌得四分五裂。现在整张床都在露天下了,一个矮小的老妇人依然还躺在床上,一看就知道她应该有小矮人的血统。她已经行将就木、奄奄一息了,但是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见了狮子那鲜明的毛茸茸的脑袋,她没有惊声尖叫也没有被吓晕,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那样平静地说道:“噢,是阿斯兰我知道这是真实的。我一辈子都在等待这个时刻来临。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是的,最亲爱的夫人。”阿斯兰说道,“这是一段很长的旅途。”当它说话的时候,就好像阳光从阴云后冲出,一抹红晕重新回到了她惨白的脸上,她的双眼变得明亮有神,随即她坐了起来,说道:“哎呀,我感觉好多了,我想今天早上我可以吃点儿早餐了。”
“早餐给您准备好了。”巴库斯说道,他在农舍的井里灌了一壶水递给她,但是现在里面装着的不再是水,而是最为珍贵香醇的美酒,就像红醋栗果酱那么红,像油那么光滑,像牛肉那么强劲,像茶那么温暖,像露珠那么清新。
“啊,你往我们的井水里面放了一些东西,”老妇人喝了几口后激动地说,“这可真是一个美好的变化,真好。”随即她从床上跳了下来。
“骑到我身上吧。”阿斯兰说道,然后它转过头对苏珊和露茜说道:“你们两位女王现在得跑步前进了。”
“我们刚好想下来活动一下呢”苏珊说道。接下来大家就开始继续赶路。
就这样,大家伴随着音乐声、欢笑声、咆哮声、犬吠声以及马嘶声,一路上蹦蹦跳跳、载歌载舞地前行着。最后,他们来到了弥若兹的军队丢下手中的剑、举起他们的双手的地方,而彼得的军队依然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并且呼吸急促,坚定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将他们团团围住。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令人惊奇的事情就是那个老妇人从阿斯兰的背上滑落下来,朝着凯斯宾跑了过去,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激动不已。原来,那个老妇人正是凯斯宾的老保姆。
15。阿斯兰打开一扇门
一见到阿斯兰,台尔马的士兵们就立刻吓得面无血色,惊慌失措,他们双膝发抖,脸上充满了绝望的神色。他们从不相信狮子的传说,在这个时候阿斯兰突然降临,更让他们感到诚惶诚恐。甚至尽管红发小矮人们知道阿斯兰是自己的朋友,也依然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曾经被尼克布瑞克领导过的那些黑小矮人开始悄悄退往边缘地带。但是那些会讲话的动物则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拥而上,把阿斯兰团团围住,其中有猫的喵喵声、猪的呼噜声、老鼠的吱吱声,动物们欢乐地叫着,冲着它摇头摆尾,亲热地在它身上磨蹭,恭敬地用鼻子亲吻它,在它的身体下或者腿间钻来钻去。这时,彼得带领着凯斯宾从拥挤的动物群中强行通过,来到阿斯兰的面前。
“伟大的阿斯兰,这就是凯斯宾。”他报告道。凯斯宾跪了下来,亲吻着狮子那巨大的爪子。
“欢迎你的到来,王子,”阿斯兰用充满睿智的眼神望着他,“你感觉你现在有足够的能力胜任纳尼亚的君主了吗”
“我我不认为我可以,伟大的阿斯兰,”凯斯宾结结巴巴地说,“我还只是个孩子。”
“很好,”阿斯兰微笑着赞许道,“如果你认为你已经充分准备好了,那也只能证明你还不够成熟。所以,在我之下,在至尊王之下,你将成为纳尼亚的国王、凯尔帕拉维尔的主人、孤独群岛的君王。你的种族将会一直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你和你的继承人要尽职尽责。至于你的加冕礼但是我们这里有什么呢”就在这个时候,一支非常矮小的队伍朝着这边走过来一共有十一只老鼠。其中六只抬着一个载着什么东西的用树枝编成的担架,这副担架并不比一本大型的地图册大。从来没有人见过鼠军们如此愁眉不展的狼狈样子。它们身上沾满了泥浆,而且血迹斑斑它们都耷拉着耳朵,胡子垂了下来,看起来萎靡不振。就连它们的尾巴也精疲力竭地拖在草地上。它们的领队用短笛吹奏着一支听起来充满愁思的曲子。担架上躺着的是在战争中幸存的雷佩奇普,看起来比一小堆湿漉漉的皮毛好不到哪儿去,它仍有一丝气息,但是看起来凶多吉少。它的身上伤痕累累,都是被砍得很深的伤口,一只爪子被踩得粉碎,而且,它的尾巴也不见了,身上满是包扎着的绷带。
“露茜,该轮到你上场了。”阿斯兰把头转向露茜,轻声说道。
露茜马上把她的钻石小瓶子取了出来。虽然雷佩奇普的所有伤口只需一滴药水,但是,它的伤口实在是太多了,她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给雷佩奇普上完药。在众人焦急而又寂静的等待中,她终于忙完了。老鼠将军从担架上一跃而下。它的双手立即搭在剑柄上,另一手捻着它那寥寥可数的几根胡须,风度翩翩地向阿斯兰鞠躬施礼。
“阿斯兰万岁”它尖细的声音传来,“我非常荣幸地”说到这里,它突然停住了。
事实上,它现在依然没有尾巴或许是露茜忘记了,也有可能是她的药水虽然可以治愈伤口,但是不能让东西重新长出来,当雷佩奇普弯腰鞠躬的时候,它开始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东西,或许这让它感觉有些失去平衡。它把头扭到右肩往后望去,没有看到自己的尾巴。它紧张地把脖子使劲向后伸去,直到整个肩膀和身体都跟着转了起来,不过那时它的后臀和腿也转了,结果尾巴还是不见踪影。接下来,它抻着脖子再次朝着肩膀后面望去,结果还是一样。就这样,它反反复复看了好几次,终于明白了这个可怕的事实。
“我太失礼了。”雷佩奇普一脸羞愧地对阿斯兰说,“我表现得实在是太失礼了。伟大的阿斯兰,我必须恳请你原谅我以这副不体面的样子出现。”
“小家伙,这样也很适合你。”阿斯兰说道。
“一如既往,”雷佩奇普回答说,“如果有些东西可以好起来的话或许女王陛下可以帮忙”它转而向露茜弯腰致敬。
“但是,你为什么非得要有尾巴呢”阿斯兰问道。
“陛下,”鼠将军回答说,“没有尾巴,我照样可以吃、可以睡,可以为了我的国王而牺牲,但是尾巴对一只老鼠来说,象征着荣誉和骄傲。”
“我的朋友,有的时候我不由得猜想,”阿斯兰闻言,忍不住逗趣道,“或许你不该为你的荣誉想得太多。”
“至高无上的国王啊,”雷佩奇普严肃地说,“请允许我提醒您,我们老鼠被赋予了非常矮小的身体,假如我们不维护自己的尊严,一些以身高来衡量价值的家伙就会让自己很不恰当地寻我们的开心。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苦口婆心地告诫人们,如果有谁不想尝尝这把宝剑刺进心脏的滋味,就别在我面前提到什么关于陷阱、鼠夹、偷油吃或者上烛台这类的话。陛下,这些绝对不行就算是纳尼亚最大的傻瓜也不行。”说到这里,它仰起头狠狠地瞪了韦姆布威热一眼。不过,总是出现在别人身后的巨人此时并没有留意到他脚下的小家伙在说什么,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那番含沙射影的言论。
“我是否可以问一下,为什么你的部下全都拔出了它们的宝剑呢”阿斯兰问道。
“至高无上的陛下,请恕我直言,”名叫雷佩希克的老鼠副统帅回答,“如果我们的首领的尾巴彻底失去了,那么我们全都会把自己的尾巴割掉,我们将会同鼠王一起承担失去荣誉的耻辱。”
“啊”阿斯兰呼喊道,“你们说服了我。你们都拥有一颗伟大的心,雷佩奇普,不是为了你的尊严,而是为了你与你的同伴之间的友爱,更多的还是为了你的族人对我表现出的仁慈,多年前正是你们在石桌上咬断了绑在我身上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