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都市电子书 > 社稷山河剑 >

第98章

社稷山河剑-第98章

小说: 社稷山河剑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倾风被他这无聊的问话弄得有些烦躁,粗声粗气道:“我还能怎么回答?我出门没带银子!难不成还能因为他说话好听,凭空变出一把钱来?”
  林别叙别过脸笑出声。
  “你什么意思?”倾风感受到了羞辱,抬手敲敲桌面,按捺不住火气,威胁道,“林别叙,你这张脸,花了也好看,要不要试试?”
  林别叙按住她的手,克制地收好自己的表情,只是唇角的一点弧度还是难以抚平,佯装严肃地道:“倾风师妹难道没觉得,王道询今日与你说的话,有些动机不纯吗?”
  “哪里动机不纯?”倾风眉眼低垂,再三回顾了一遍,狐疑道,“难道不是我们动机不纯吗?”
  林别叙说:“我觉得不是。王道询这小妖外宽内深,不可估测,照你话来说,便是心眼子成精。他面上看着是个谄媚阿谀的小人,实则盘算缜密、滴水不漏,他如此谨慎内敛的性情,缘何会与你这样一个并不相熟的外人吐露真心?何况自打你出现起,便没少给他添麻烦,连面上的身份也是半真半假……哦,现下他该知道那是假的了。”
  倾风三五天不惹出桩大祸出来,就该值得敲锣打鼓欢声相庆了。以王道询那谨小慎微的作风,知晓她顶着狐君的名义胡作非为,该对她避之不及。哪里还能与她推心置腹,甚至末了说出那么一句颇为暧昧的话。
  倾风觉得是有些道理,可也有些牵强,为王道询申辩了句:“人总有惆怅到心烦意乱的时候,何况是我先扒了他的旧伤叫他难堪。他赌气应我两声,难道不是合情合理?”
  林别叙放低了声音,靠过去与她耳语道:“倾风师妹,你知道,寻常姑娘听见他这番说辞,该是什么反应吗?”
  “我哪里不寻常?难道你比我更懂什么是姑娘的心思?”倾风眼珠转动,问,“什么反应?”
  林别叙掰着她手指与她细数:“总归不会是先与他分享自己的潦倒身世以作安慰,不料却说漏嘴,将话给彻底堵死了。又在他伤怀正浓之际拿出画像来叫他帮忙做事。在对方夸赞你比妖境第一美人还要美貌时,回一句你不会给钱。”
  林别叙的呼吸喷在倾风耳廓,尾音沉缓,隐隐带笑:“倾风师妹,真是不解风情啊。”
  明月再清幽,冬雪再素净,临照在高悬的树梢上,也终究成不了枝上的芳菲。可真是白白拂了倾风这根木头,与什么红尘美事是注定无缘了。
  倾风往边上偏了偏头,听他刻意提出来说,也觉得有点古怪,心虚道:“你的意思是,我做错了?”
  林别叙:“不,倾风师妹没有错。我的意思是,他做错了。”
  倾风朝他扬眉冷笑。
  能不能说点人话?就他们两个在,还作什么高深?
  林别叙无奈道:“倾风师妹真没发现,他是在与你用美人计吗?”
  “什么?!”倾风当头被敲了一棒,身形猛地挺直,后知后觉地道,“哇,好生阴损,这就是美人计吗?!怎还用得如此曲折委婉!”
  林别叙心道,这哪里算得上曲折委婉?
  倾风脑子飞快转动,将王道询的每一个神态与每个字都复盘了遍,为难地道:“可是他不美啊?”
  林别叙忍俊不禁,点头道:“确实怪在他不美。”
  倾风对此耿耿于怀:“美……美人计?”
  她好似陷进一个怪圈里出不来。
  大抵是打出生起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新鲜事,好奇远多过于羞恼。无比的投入。
  “他怎么想的?他觉得我会是那种人吗?”
  林别叙拽了下她的袖子,见她不理会自己,说道:“这不重要。”
  倾风瞅他一眼,全没在听他说了什么,倒是回忆起当初听见赵鹤眠与她复述林别叙那段悲惨往事时,无波无澜的几句话,险些叫她流下那么一点同情的眼泪来。
  若是王道询长成林别叙那样一张脸,再在她面前忍辱负重地描述自己的疾痛惨怛,她不定真要上前好好宽慰一番,与他一起痛斥妖境的种种弊端。起码该不会拿出一沓画像,不合时宜地拍他面前叫他辨认。
  倾风越品越觉得有味儿,兴致勃勃道:“还是有点道理的。”
  林别叙叫道:“倾风师妹。”
  倾风捏着自己下巴,仰起头望着屋顶上的横梁,受益匪浅地道:“王道询这小妖,论剑术不过是碌碌庸才,但能在犀渠面前谋得今日地位,其手段与心计真是我等望尘莫及。他怎么会有这么多五花八门的想法?”
  林别叙声音重了点:“倾风师妹!”
  倾风转头看他,恶趣味地挑唆道:“别叙师兄,王道询看着比你聪明啊。”
  林别叙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咬字很重道:“你说什么?”
  倾风如梦初醒,冒出个绝妙的想法来,拍掌说:“确实是错过了,不过无碍,他能对我用美人计,我也可以对他。看看他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
  林别叙脸上的从容快挂不住,冷下声道:“不行。”
  倾风打定主意了,反问一句:“哪里不行?我又没叫你去。”
  林别叙森然道:“你知道王道询是什么底细吗?”
  “不知道啊。”倾风满脸的理所当然,“知道还用我去问?”
  外头该是貔貅回来了,正扯着嗓子大喊:“出来吃饭!那个快要饿死的人呢?”
  他那洪钟似的嗓门,三里地外的人该都能听见。
  倾风迅速起身,不等林别叙多说什么,朝着屋外跑去。
  昨夜下过的那半场雨,在午后的日光下彻底蒸发了个干净。
  草木又被晒得有些萎蔫。貔貅觉得此地惨淡,除却一堆古怪的假石与一片稀落的杂草,没半分的富贵,有损他的招财风水。于是搬来一堆的花草,叫人栽进院里。
  倾风趁他不备,偷偷摘了几朵,扎成一束。
  林别叙屡次欲言又止,负手在一旁看着她,末了实在忍不住,怪腔怪调地道:“还送花啊?”
  “是啊。”倾风将花举起来,欣赏了会儿,灿烂笑道,“我走了。你好好看家啊。”
  林别叙憋着口气,脸色都黑了,偏生笑了出来,眸光刺人,直勾勾落在她身上。
  倾风摸了摸脖子,又跟他招呼一声,脚下用上轻功,几个起落飞出了门。
  抵达王家,这回不再着人通报,轻车熟路地翻墙进了院子。
  隔远了还看不见,翻过篱笆后,便瞧见门口坐着个一身青衣的年轻姑娘,正在低头缝补王道询的衣服。
  倾风落到地上,借着澄明的光色看清对方的脸。
  这女子的五官不算多明艳,有种婉约的清秀柔美。一双眼睛尤为摄人,盈盈带水,看着很是灵动。
  “侠士?”
  那姑娘见她出现,慌忙抱着衣服起身。
  倾风愣了下,没料到王道询院里会候着一位陌生姑娘。
  她下意识问了句:“你是……”
  “我是六郎的朋友。过来帮他补补衣服。”姑娘怯生生地低着头,用余光打量着倾风,小声问,“侠士,你是六郎什么人?”
  倾风顿感牙酸,心道这王道询真是有病,有着仰慕的姑娘,还对她用什么美人计,不怕挨自己一顿好打。
  好险没犯错。
  “我是他……他的债主。”得亏倾风脑子转得快,“先前我有笔银子落下了忘记拿,过来问他放在了哪里。有上千两呢!”
  姑娘惊呼道:“那么多钱呀!”
  她手脚不知该如何摆放,抱紧了怀里的衣服,说:“不曾听六郎说过。”
  倾风作贼似地翻了院子进来,也不好撞见人就说离开,干巴巴地道:“没事,我等等他。”
  姑娘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的花上。
  倾风将这碍眼东西别去腰后,维持着高人般的深沉道:“……给我师兄的。我顺道过来一趟。”
  姑娘用手掌擦了擦边上的位置,本想请倾风坐下,抬眼见对面有椅子,又赶紧上前用袖口蹭了蹭。
  倾风尴尬道:“没事,我哪里都能坐。”
  姑娘莞尔而笑,问道:“侠士来找六郎,是为了什么?”
  倾风心道自己不是刚说过一遍吗?到嘴的话无端变成了:“问点事情。”


第145章 千峰似剑
  (陈倾风,你若是一直这样,也挺好的)
  倾风话一出口; 便感觉心神乱了。大脑中各式冗长繁杂的思绪都被调了出来,又在刹那间被打乱。
  当即忘了自己上一瞬在想什么,有种醉意熏熏; 正深陷于梦魇的迷乱。
  耳边还能听见那姑娘柔婉的询问声:“侠士是要问他什么?”
  倾风看着她,感觉每一息自己的记忆都在泄洪似地消退。意识浮浮沉沉,一旦认真思忖,前后的头绪便仿似被把利刃从中截断,停在茫然空白的片段。
  她的意志力经过山河剑的锤炼,远远超乎常人; 纵是抵挡不了对方惑人的妖术,也还是理智尤存,于一片虚妄的臆想中不停重复着一句如九霄奔雷劈落的话——她是妖!
  倾风在静观其变亦或是发难之间犹豫了短短一瞬,当即遵循本能,运劲脚下,飞身而上,并指成掌,朝对面不留余力地拍了过去。
  她这毫无预兆的发难,去势极快; 如火石电光,袭到女人身前不过瞬息之间。
  那婉约羞赧的女子脸上还带着笑意; 瞳孔中倒映出倾风迅如掠影的身形。不料她能如此迅速地察觉,嘴里发出一声惊疑。
  “咦……”
  面上不见半分惊慌; 长睫稍稍往下低垂; 一对半阖的浅色瞳仁里; 已现出一片绿树浓阴来。
  顿时围绕着倾风的; 远方近处; 天上地下; 全是如云团聚拢的花木。
  墙上树影依风摇晃,水纹荡漾波动。
  眼前落花成瀑,夏叶成帷。
  倾风推掌而去,花凋叶残,随掌风层层后退。
  那女人如同幕后一片琢磨不透的浅影,飘在空中,倏忽退出三丈,躲开了她突然的发难。
  一席白色的衣裙被风托在半空,她亦好似乘着无形风浪而起的孤舟,一手拂袖,一手半掩着面,温声细语地劝道:“姑娘,何故动怒?”
  她说话如幽兰吐息,带出淡淡的香气。
  倾风周身浸染在她的妖力中,耳边回响着她的声音,更是有种魂梦远扬的错觉。
  已然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对面的这个女妖又是何人。
  倾风恍惚了片刻,再无迟疑,步伐暴烈向前,再次凶狠杀去。
  女妖举手投足妩媚多姿,看不清身法如何,人已鬼魅般朝边上避去。
  闪躲间,她右手背到身后,转出一把白色的花伞,靠在肩头。
  那伞面像是几朵花瓣,伞柄则是纤纤玉竹似的一根绿色长杆。花伞的阴影将她罩住,她周身立即浮现着一抹盈盈的白光,肖似水流奔腾而过时激起的那层烟潮。空气里的潮气也随之浓烈了起来。
  “姑娘。”花妖一张脸在伞后若隐若现,轻柔说道,“好生坚韧的毅力。姑娘是哪里人?”
  妖力比之先前厚重了数倍有余。
  她出口一问,倾风忍不住顺着思考,差点连自己的名字都要给忘了。
  这是什么妖啊?!倾风心道,见了鬼都没这么难缠!
  需得速杀!
  倾风以手作刃,发了狠心,朝前方猛劈而去。在尖啸的破空之声里,蓦地掺杂进一人困惑的询问。
  “狐君?”
  倾风反应慢了一拍,未意识到他在喊叫自己。
  王道询又叫了声:“狐君?你在做什么?”
  倾风与那花妖同是扭头看去,只见王道询站在院门口,手里提着把剑,正一脸错愕地看着她。
  仿佛瞧不见倾风对面的花妖,以及花妖周身的妖域。
  倾风的思维极其跳跃,目下只能做最随性的决断。
  ——这女妖的招式变态百出。
  ——她为王道询而来。
  ——杀王道询!
  念头一闪而过。倾风当即收回手,旋身拧腰,转而以凌厉之势攻向王道询。
  王道询被她眼中悍然的杀气所凛,匆匆退了两步,抬手以剑鞘作挡,喝道:“狐君!你疯了吗?!”
  倾风全力下的杀招,王道询哪里能抗?光是迎面而来的冲涌内力就压得他手足僵硬,那柄小小的长剑也成了无用的摆设。
  眼看着倾风那肖似能劈碎华山的锋锐戾气朝他门面扑来,一把花伞适时从高空落下,横档在倾风掌前,同时余劲推得王道询跌倒在地。
  王道询周身的气血在两股磅礴内力的震荡下翻腾而起,忍着喉口的腥甜,大吼道:“狐君!”
  倾风站定在原地,大脑又一次被花妖抽空。
  她低头看向自己骨骼分明的手,又抬高视线,望向那茫然坐在地上的青年。
  她好像在杀人。
  但她忘了自己为何要杀人。
  ——那就先杀了再说!
  倾风长发飘舞,眼中因戾气而结出道道血丝,径直忽略了身法奇诡的花妖,认准了瘫坐在地的青年。
  花妖的声音里难得显出了一丝急切:“住手!”
  “哒……哒……”
  身后鸟雀低鸣,水滴落湖。
  在那几不可闻的悦耳声响里,王道询惊恐的五官倏然变幻,犹如迷雾尽散,露出另一张略显陌生的面庞。
  在掌心离王道询的鼻间仅剩一寸之遥时,倾风的理智在千钧一发之际回笼,生生扼住自己的动作,辨认着面前的人,不确定地叫道:“陛下?”
  她只记得这么个人,且不能杀。
  花妖身前的花丛像被什么搅碎,层叠的花瓣密雨似地纷纷扬扬洒下,扑在倾风身侧。
  一席长袖在风中舞动,她亭亭而立,因妖力枯竭,面色尤为苍白,温和道:“姑娘好重的杀性,怎么不听人讲道理?何苦相逼?回去吧。”
  倾风意志动摇了,收势回身,木然站了片刻,脑海中隐约多出些别的东西。
  ……她来这里,找王道询,拿钱。
  花妖见她总算冷静,亦不敢再试探,立即收起妖域,变回一个抱着衣服,神色欣喜的小姑娘。
  姑娘将衣服挂到手臂上,脸颊微红,冲着倾风小声提醒道:“姑娘,你发什么呆呢?将军回来了!”
  倾风脖颈僵硬扭动,看向身后的王道询。
  后者眼神也有些空虚,不过在与她四目相对时迅速恢复了清明,恭敬朝她一礼,问道:“狐君,可有事嘱托?”
  倾风大脑滞涩,简单直白的一个问题硬生生卡在正中,还是边上那小姑娘帮着开口:“将军,这位姑娘说,她落了好大一笔钱,该是你帮忙收着了,她今日顺道来取。”
  王道询一拍额头,面带歉意道:“是了,险些忘了这事。那些铜钱太零散,我自作主张,找人为您换成了金银。早上还在清点具体的数额,现下该算清楚了。狐君同我一道去取吧。”
  倾风跟着回神,点头道:“有劳王将军了。”
  王道询笑道:“哪里的话。狐君客气了。”
  他说着伸手摸了摸屁股,感觉有点钝痛,又想不起自己何时受过伤。不过念头稍纵而逝,也没在意。
  入夜之后,倾风才到家。
  流光皎洁,圆月衔楼,倾风停在门槛外揉揉眼睛,再三确认了左右,方迈腿进去。
  这一别不过短短半日,院落已焕然一新。
  道路两侧栽满了锦簇的花团,墙边那些奇形怪状的假石被尽数移走,廊上每隔数步挂上一盏木灯,将深幽曲折的长廊照得一片通明。
  难怪貔貅这妖锱铢必较,就这挥金如土的风格,不多从四处坑点钱来,哪里能容得他挥霍?
  倾风一路惊叹地走向前厅,远远瞧见门前灯火投映下的一道长影。
  就见林别叙从屋内走出来,不知等了多久,面上寒气慑人,冷笑着发出一句:“还晓得回来?”
  倾风莫名发怵,像被猫逮着的耗子,心脏颤了颤,琢磨着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