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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社稷山河剑-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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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别叙没再往后看,两指顺着镜面背后的密文写了几道,数人眼前一花,睁眼后已回到内厅。
  受伤的小妖正蹲在灯边帮忙看火,单手捂着腹部咧嘴发出一句呻吟。
  他伤势未愈,林别叙怕引他情绪起伏,未拉他入幻境。
  小妖听见声响,赶忙起身退回角落,一瘸一拐地小跑,靠在就近的一根木柱上,低着头不敢看众人眼睛。
  倾风见他这惨状,向来说话随心所欲,此时更没什么好态度,出口全是怪声怪调的嘲谑:“什么鬼魂?这通弄虚作假的东西你两遍了还没看明白?要么是那小妖只有浮云遮眼的本事,要么就是存心吓人,好叫你们自乱阵脚。你那脑子真不用吗?一个鬼魂整日在城里游荡,既不喊冤也不索命,怎么?死后闲得慌?大半夜没事出来逛逛?”
  青年吃瘪:“可是、可那轿子……”
  “一顶轿子而已,也让你们怕成这样。”倾风嗤笑,抬手拍了下对方的胳膊,“围殴小妖的时候,不是孔武有力得很吗?那只鬼还什么都没做,你们就软如烂虾了。有本事别光欺负小的,找厉害的去。”
  领头的衙役将兄弟按下,抱拳一礼,说:“姑娘想奚落我等,随时可以,眼下之重,是该如何解决此事。”
  倾风说:“关键不就在你们说的那个高人?他苦心孤诣谋策此事,定然清楚前后因果。只不知他这样大费周章,究竟图谋为何。”
  倾风猜这高人多半是妖。
  尸体会在一夜腐朽,该是奸猾小妖的法力本就要维持不住了,干脆设个圈套引他们入局。
  这夜轿子是无论如何都得落地的,之后再出什么异象,便是官差们自己的问题。
  特意命他们从城南一路担到郊外,沿途目睹的百姓自会宣扬。弄出一番惊天的大阵仗,能叫满城上下都信了鬼神之说,离间朝廷与刑妖司之间的关系。
  好阴损的招,怕不是与刑妖司有什么血仇。
  倾风冲着林别叙使了个眼色,想见识一下道士行骗的手段。后者神情自若,张口就来:“没血了。再割一碗。”
  一众衙役们白了脸。不知是今夜轮番惊吓,还是此前失血过多,他们只觉身体虚软,若再割林别叙所谓的“一碗”,可能撑不到回去。
  领头衙役斟酌了下,道:“还是由我说吧,其实也不怎么复杂。那高人是县老爷的家眷为我引荐,照他所说,他是近来刚到儒丹城,远远见此地妖气纵横,知道要出祸事,所以绕道而来,想帮我们化解。”
  他观察着倾风跟林别叙的反应,觉得这二人该是刑妖司目前能做得了主的人,可惜就算是随心所欲的倾风,也叫他根本看不穿深浅。
  “他听我说完城中近来的怪事,直拍大腿说是大妖作乱。因董小娘子是被妖物所杀,那大妖的妖性还残留了一部分在她尸体里,才屡不安息。还说刑妖司里的人道行太浅,连那点遮掩的把戏都看不穿。可惜他无意入世,我若想知真假,不如照他说的试试,反正他不收我的银钱,不必怕他骗我。”
  “他送了我们一顶轿子,就是挂着白布的那顶。再之后的事情,就如你们所见。”青年眼珠转动,对眼前诸多信息还抱有怀疑,先一五一十地同他们讲出来,“他让我们三更天背着董小娘子出门,因为彼时人境妖气最弱。他在轿子上施好阵法压制,只要将尸体安稳抬到郊外坟地下葬,就能彻底封禁董小娘子身上的妖性。”
  从他们的角度看,这高人简直高节清风、不同俗流。说的话也句句在理。比只会推脱还频频出错的刑妖司可靠得多。
  倾风问:“什么妖?”
  青年还在忖度,没反应过来:1!?”
  倾风不耐重复了遍:“大妖作乱,他说是什么妖?”
  青年:“他没说。他说是只大妖,若叫出他的名,会叫他知悉。他需避其锋芒。”
  季酌泉哭笑不得:“那你多叫几声白泽先生的名,你觉得先生能应你吗?”
  青年不语。
  他准备描述一下道人的长相,被林别叙先行打断。
  “那道人想来不会以真面目示人,看一眼也无用。”林别叙说着望向倾风,想听她决断。
  “还能怎么办?”倾风一扬眉,“找把锄头,刨坟去啊。”


第52章 剑出山河
  (为何只有我看不见?)
  刑妖司里的兵器是有不少; 但农具实在不多,只负责打理花园的匠人留了几把放在偏院。
  倾风随着年轻弟子一起去挑趁手的工具,真找到两把生锈的铁锄; 其余的器械管事不愿给,全因弟子口快,直白说出他们是要去挖坟。
  等回来时,林别叙将小妖受害的事情也处理完了。
  伤人的青年被五花大绑堵住嘴巴,由两名弟子拖拽着带回牢狱。
  边上的衙役们面色铁青,双拳紧握; 却涨红着脸不再叫嚣,心绪浮在脸上,看着颇为复杂。
  林别叙手中翻玩着黑色镜面,唇边笑意冰冷,慢条斯理地道:“人境之地自分立起数百年间,有不少大妖舍身佐助人族治乱,而今刑妖司内亦有不少妖族协理,方有人境今日太平。”
  弟子端着壶热茶过来,见大厅氛围凝滞; 肃杀逼人,自觉止步; 不敢上前。就听林别叙接着道:“我不管你们究竟如何想,是觉妖低人一等也好; 活该打死也罢; 都收好心里那些伥鬼; 莫要冒头。刑妖司自有规章; 一日未倒; 凡有犯禁者; 我便可一刀削了他的虎威。”
  诸人鸦雀无声。季酌泉跟谢绝尘顾自闭目养神。
  倾风扛着锄头走进来,将柄尾往地上一顿,似全然察觉不到现场的沉凝,拍拍手上的土,问:“你去不去?”
  林别叙把万生三相镜还给她,看神色是想拒绝,但垂眸一扫身上衣袖,或许是觉得已经脏了,便转了口风,应说:“也可。”
  倾风朝门口招招手,示意弟子分自己一杯茶,先休息片刻再出发。
  最后留了两名衙役负责带路,再挑了两位弟子跟着学习,将其他人都打发回去。
  董小娘子家境贫寒,家中还有几位姊妹。此番无故惨死,又牵连出一串鬼怪奇谈,族亲的墓地不肯让她落葬,最后只能选在荒凉的郊外。旁边就是那位落水而亡的女子。
  一行人对此地不熟,在附近打转了几圈,才终于找对坟包。
  弟子将灯摆在地上,朝着简陋的墓茔拜了两拜,再点上几支香,两手合十胡乱道歉几句,安了心,让衙役帮忙刨开坟冢。
  衙役们心有抵触,可职责所在推脱不得,挽起袖子挖了一阵,拨开上方一层浅土,感觉快要接近棺柩时,停了动作,畏畏缩缩地不敢再动。
  刑妖司的人不信那些古话忌讳,他们只是俗人,还是信的。掘鬼坟这样的事情,他们不敢做。
  弟子无法,只能上前接替二人。
  没一会儿,锄刃顶部便传来撞击硬物的声响,确实是挖到棺材了。于是二人围着木板四周开始松土,打算将棺材起出来。
  二位弟子完全不会使这农具,力气虽大,一锄子下去勾不起半捧土。倾风看得疲惫,主动上前拿过铁器,弯腰忙活起来。
  季酌泉跟谢绝尘跟黑白无常似的,一脸新鲜地杵在墓碑边上观摩。两位弟子不好坐下休息,于是也站在他们身侧。
  寒夜寂凉,倾风利落地挖出一条深沟,抬头对上一排齐整的长影,立在妖灯的背光处,顿时噎得说不出话。
  林间剪影微动,荒草森森。倾风实受不了他们瞪着眼睛安静站立的模样,单手支着锄头,模仿得惟妙惟肖:“如果是柳随月在,此刻定然会说,‘陈倾风,你好厉害啊,你怎么什么都会?’。”
  众人:“……”
  季酌泉勉为其难道:“陈倾风,你好厉害啊,坟也挖得那么好。”
  谢绝尘又惊又怕:“……这真是要说的吗?”
  林别叙不给面子,直接朗声笑出来:“哈哈哈。”
  夜里蚊虫密集,几人抬手驱赶都被叮咬,只林别叙捏着把扇子,闲散坐在那里扇风。
  倾风悔要将他带来。这人一身懒骨,光会在那儿碍眼。
  她拿过另外一把锄头,对林别叙示意道:“你,来。”
  林别叙将手中纸扇一合,不等她再次催促,竟真的站起了身。
  他那身大袖宽衫用来刨土实不合适,倾风也不信他通晓此道。
  这贵胄公子看着就是从小养尊处优,料想不懂农人艰苦,天真以为容易。倾风等着他落败狼藉,在人前出出丑。结果林别叙将袖口束紧,抄过锄头,动作流畅姿态熟稔地铲起土来。
  众人都愣在原地。
  林别叙迎着视线回头,面色如常说:“看我做什么?我以前也替我父亲种过地。”
  倾风更是惊诧:“你还有父亲?”
  “如今死了。”林别叙推着长柄将边上的土块挪开,问,“你还挖不挖了?能叫动我做事的人鲜少,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想半夜弄这一身狼狈。”
  倾风满腔好奇,心痒难耐,但到底没问,只回道:“挖。”
  二人合力,董氏小娘子那口棺材终于出土。
  倾风站在土坑里,头身上都落了一层泥沙,她随意抖落了下,用手指叩叩棺壁,绕着检查了一遍,确认下葬后无人开过棺。正准备蛮力将木板掀开,林别叙一把扼住她的手腕。
  倾风忙道:“我知道,死者为大,我肯定给它原样装回去。”
  林别叙还是将她手按住,点点下巴,示意她抬头。
  倾风转了半圈,见众人都在朝前头的树下看,声音放低了些,问:“怎么?”
  季酌泉俯下头:“你看不见?”
  倾风单手攀着坑沿,借力轻盈跳上地面。
  季酌泉给她指明:“一个女人,手里提着个竹篮,坐在树下。她正在看你。”
  两名衙役早已碎步远离,又不敢走得太远,背靠着一棵古树,持刀护在身前。
  倾风嘁声:“看我做什么?看我好看?那边两个给我滚回来,怎么那么怂?”
  季酌泉又说:“她开始低头哭了。可能是因为你动了她的棺材。”
  倾风观察众人脸色,发现他们眼中俱是一样的场景,惊疑了声:“真是奇怪,你们都能看见,为何只有我看不见?”
  她摸向自己肩上的妖丹,思忖片刻,将它取了下来,让边上的弟子捧着拿到远处。
  静等过后,眼前几缕浮游的清气逐渐交汇,白与黑的光色莫名变得清透,慢慢在树下融出一个模糊身影。不过还是看不清楚。
  倾风眯着眼睛,说:“好乱的妖气。”
  “哪里有妖气?”季酌泉立即看向自己双手,迟疑道,“没有吧?”
  她身上血煞之气偶会暴动,对妖力感知也算敏锐,可是如今一点知觉也无。先前在城中撞见异象,甚至都未察觉。
  谢绝尘同是如此。他身上封存了龙脉的妖力,真要中招,不可能半分牵动也无。
  倾风很快没了兴趣,随意道:“管它呢。让她哭。”
  只是一道唬人的幻象,因他们动了棺材才触发法术,华而不实的老把式,无甚它用,倾风懒得理会。
  她让弟子将妖丹还给自己,跳回去开了棺盖。
  里面只有两床红色的被套,没有尸体。倾风翻了下,发现下面的布料有浸水后潮湿发霉的迹象。
  弟子说:“那就是我们送的被套!”
  看来打从一开始,他们埋的就不是尸体。真是着了别人的道。
  倾风点头,转了个身去挖另外一座坟。
  她绕到碑前,认了下字,问:“为何是叫无名氏?”
  领头衙役见他们都不放在心上,也稍安几分,走回两步,手中还是横着刀身,回答说:“这女子说是姓叶,衙门重新查验了她进城的公文,发现姓名来历皆是伪造,只好这么记了。她来儒丹城时日尚短,没有什么亲朋也没什么仇家,掉进河里泡了好些天才被捞上来,仵作验不出什么,用她家里剩的铜钱为她买了口棺材,就那么葬了。”
  倾风“嗯”了声,抬手招呼林别叙过来,二人接着掘那叶氏小娘子的坟。
  衙役强忍了一整晚,边上那个低泣的幽影越来越近,实在煎熬不过,问了出来:“几位先生既然有……那什么生镜,就是那等至宝,何须还要如此操劳?直接查看谁人是凶手不就成了?若是缺血,我多找几个兄弟来,大家拼拼凑凑,看能不能补上。”
  林别叙掸掸肩上的土:“纵然三相镜有那等威能,你以为凡人可以轻易取用?先前所见,是你们自己的过去相,若是要直接卜出凶手,你们几人的命全部赔上,怕都不够。”
  衙役失望道:“原来如此。”
  他不再追问,抬起头,发现远处那道倩影又近了几分。不再低眉垂泪,而是从手中挎着的竹篮里取出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
  女子的面容并不真切,一是夜里光色朦胧,二是她长发凌乱下垂,遮挡住了一半五官。可据见过的百姓所言,声音同董氏小娘子是极其相似的,身形也是一般较小。
  衙役再次后退几步,仗着有刑妖司一众高手在,克制住心底恐惧,盯着白色身影细看。只觉对方举手投足都极为真实,不似幻象。连裙边拂过地上的落叶,落叶都会随之拂动。
  衙役一怔。
  啊……?
  林别叙停下动作,抬头一扫,眸光微凝,等察觉异常再出声,已是有些晚了:“小心——”
  倾风看不见鬼影,但倏忽之间,直觉有一股劲风从虚空袭来,多年来的求生本能让她立即旋身躲避,同时抄起手中铁锄朝方才站立的地方打去。
  一道寒气擦着她的皮肤险险飞过,斩在后方的树干上,发出一声巨响。
  树梢晃动不止,叶片簌簌而落。树干传来“咔嚓”几声,终还是□□不住,轰然塌倒在地。
  那女子身影化入方才那道刀气,一击过后,残像一并消失。
  倾风抬起手,顺着脖颈上发凉的位置轻轻一拭,就见指尖果然染上了鲜红的血。
  “有意思。”脉搏的跳动强烈起来,倾风一手按着伤口,反笑道,“这幻象居然还能杀人?原来真是我小瞧,城里藏着只大妖。”


第53章 剑出山河
  (“谢小师兄,博学多识嘛。”)
  季酌泉跟谢绝尘分别去女人出现过的地方搜查了遍; 没找到任何妖力残留的痕迹,心中轩然波动,阴沉着脸回来。
  林别叙抬着她的下巴看了眼她的脖子。这点小伤很快已经止血; 不过血渍被她糊开,看着有些狰狞。
  倾风眼尾下斜,余光落在他脸上,见他一脸冷肃,还有心力揶揄道:“林别叙,你完了。亏你还是白泽的弟子; 有所谓先知的遗泽,一只大妖靠近你居然全无察觉,甚至连她来历也弄不清楚!真是奇耻大辱。”
  林别叙面色不善,见她还这般混不吝的模样,一句玩笑话回得也有些生硬,不似往常洒脱:“那倾风师妹下次记得躲我身后来,我替你挡个刀,谁若要杀你,先叫天道为你挡一劫。”
  倾风因那大妖的偷袭生出一丝亢奋; 闻言就笑,说话不过脑子:“那怎么好意思?别叙师兄的师妹多得很; 怎好叫你为我以身犯险?”
  林别叙不再理她,免得多说两句; 忍不住要动手打人。
  谢绝尘放出妖力搜寻一圈; 无果; 睁开眼睛道:“好像是不在了。”
  两名衙役被吓得不轻; 那树干倒塌的位置离他们仅有一步之遥; 二人头皮发麻; 颈后俱是细密冷汗,见他们隐晦商讨,小声问道:“她到底是妖……还是鬼?”
  倾风恶劣地道:“是鬼。你要是现在转身逃跑,她就会趴你背上去,与你一道回家。”
  衙役明知她在说笑,血液还是随之向下倒行,遍体发冷。
  两人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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