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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社稷山河剑-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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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风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道:“说的什么昏话?你也小瞧我?”
  柳随月还是第一次见到将借花献佛如此流氓的举动做得这般不失风度的人,敬佩她果然不同寻常,眼眶发热,已跟着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说:
  这是言情文,我前面也说过有言情线。想看无cp的抱歉撤吧,这本不是。


第16章 剑出山河
  (为什么他们陈氏随便捡个徒弟都那么厉害)
  听着倾风又细碎地同那姑娘说了些事,柳随月感念她二人虽没什么血缘亲情,但因陈氏同族也算羁绊颇深,一时还在唏嘘所谓人生浮沉际遇多变,用手背擦着眼泪,忽地哭腔一滞,想起个人来,问:“别叙师兄,我哥人呢?”
  莫说林别叙,连倾风都跟着抬起了头。
  数人眼神微妙地看着她,袁明欲言又止地憋出一句话:“你现在才想起来?”
  柳望松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这妹妹唯一能赶上热乎的,大约就是吃席。
  柳随月眼珠转了转,有那么一点微末的惭愧。转念想到如今在界南遭罪的人是自己,柳望松那猢狲不定在哪里逍遥快活,根本不需要她同情。便一挥手道:“算了。管他呢。”
  反正肯定没死。
  林别叙见倾风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自己,免得她多猜,主动解释了句:“他出行前忽感身体不适,但已经收了纪公子的银子又不舍得退还,想到让我帮忙找个人替上。我卜了一卦,卦象有些奇怪,变数颇多,难定吉凶,于是好奇来凑个热闹。”
  “他果然抠门!好阴险,居然都不先告诉我!”柳随月忿忿不平,手中握着的长棍往地上一顿,想打人的欲望强烈得有点难受。
  瞥一眼林别叙,回忆起路上种种,觉得不大好意思,清了清嗓子想要道歉:“所以我这一路上骂的人,都是别叙师兄吗?”
  “没关系,我不介意。”林别叙大度地说,“反正你一次也没吵赢过。”
  柳随月:“……”就感觉怪憋闷的。
  倾风默不作声地去收拾了剩下的东西,柳随月见她动作,有点舍不得道:“陈倾风,你要走了吗?”
  倾风点了下头,想想还是同她澄清了遍:“其实我不姓陈。”
  柳随月茫然:1!?”
  倾风说:“我师父说,在界南,姓陈的人大多数都死了,这个姓氏不大吉利。所以我不姓陈。向来只有狐狸一个人这样叫我。”
  “什么?!”
  狐狸大惊,猛地往前走了一步,跟他捆在一起的小妖被他带得一个踉跄,他不管不顾地继续上前,试图靠近倾风质问,“那我叫了你好几年,你也没反驳啊!”
  倾风恶趣味地笑道:“谁会在乎一只狐狸说的话呢?”
  狐狸暴怒:“你又瞧不起我!”
  倾风转身,简单朝几人点了下头,迎着风来的方向走去。
  狐狸见她是真的要离开,急道:“你真让他们把我带走啦?一点都不顾念我们之间的交情吗?”
  倾风抬手挥了挥。
  见她的背影坚定到近乎冷酷,狐狸想追上去,无奈被一群小妖从后面拽住,只能定在原地,可怜地喊:“我告诉你我可是九尾狐的血脉!我可有钱了!要么你们把我放回妖境,要么把我爹从妖境放出来,给我一个赎身的机会啊!我不要去京城!我不要见白泽啊!”
  倾风轻装简行,手上连把剑也没有,来去随性,做事有一种柳随月羡慕不来的潇洒,甚至走前连句告别的话都不多说。
  柳随月下意识喊了她一声,问:“明年刑妖司的持剑大比,你会来京城吗?”
  倾风回头说:“不了。”
  “为什么啊?大家都会来啊。”柳随月惋惜道,“那可是社稷山河剑啊!你那么厉害,说不定能拔出来呢?你不来,陈氏就没人了。”
  倾风笑了笑没理会。
  荒野郊区的路不大平坦,她走路的肩膀也不如初见时那么四平八稳,略有些晃动。眼看着就要走远了,林别叙轻飘飘说了句:“我们会再见的。”落到倾风耳朵里有种莫名笃定的意味。
  倾风闻言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态度谦和,目光淡静,面上神情无一不完美地写着良善温和,好似如远山湖海般令人依信,与先前那个疏朗畅怀,不算稳重的意气少年大为不同,心下只道他这人擅长伪装得厉害,有点分不清哪个才是他,顿了顿,说:“还是不了吧。”
  此间事了,估计再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她这辈子从没远离过界南,与这帮京城的贵子只是浮萍过客。
  她身前一轮皓日正在冉冉爬升,远去的背影似乎从灰沉的暗夜走进了朦胧的光晕里。
  柳随月舔了舔嘴唇,羡慕地说:“她好厉害啊。”
  她左手比了个举剑的姿势,飒飒在空中乱挥,叹说:“我要是有她的剑术就好了。为什么他们陈氏随便捡个徒弟都那么厉害,我师父教我教得那么辛苦,却总气得想把我掐死?”
  她哀怨的模样将身后一帮小妖都给逗笑了,只有还沉浸在惆怅中狐狸皱了皱眉,语气幽幽地说:“你的那种羡慕,对她来说可未必是一件好事。”
  柳随月狐疑:“你什么意思?”
  “那可是举父的面骨,背面还有你们人族大能刻印的箓文,你猜上面凝聚了多少妖力?”狐狸心情不大好,语气也变得不大客气,“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你们人族可以在瞬息之间就掌握大妖苦练数十年,乃至近百年的修为?那不得翻了天了?”
  柳随月怔怔道:1!……”
  林别叙声线微凉,补充说:“她是可以短暂地掌控妖力,可她毕竟是人,也并非是习得转化妖力的法门来施放法术。妖气自她血脉中流过一次,就让她的五脏六腑再被摧残一次,且她的经脉可谓四通八达,妖气稍浓郁些的地方都可能会引起反噬。何况,本是意外求得的一命,谁也不知那六万蜉蝣的妖力能维持多久。她越厉害,只能说明她会死得越快。”
  柳随月心突地一沉,有些不能接受:1!?”
  作者有话说:
  哦,女主肯定是不死的


第17章 剑出山河
  (我只能做这明火,我只能做清道的人)
  日头出得很快,今日天色该会不错,露气与寒意在金光之下迅速消散。
  倾风一路快行,临近溪岸边时,再忍耐不住,随着咳嗽呕出几口血。再想继续赶路,眼前已是阵阵发黑。
  远山的峰顶还团在早雾的朦胧之中,她视线天旋地转地一顿打晃,脚步虚浮,再难支撑。随意按住路边的一块石头,顺着滑坐在地。
  昏厥过去之前,她脑海里想的还是,出门一次,既送了一把木剑,又没了举父的面骨,亏大了。醒来还是要去南城刑妖司一趟,把寄存在他们那儿的剑都拿回来,免得陈冀说她败家。
  等她重新睁开眼时,入目那片星光稀疏的夜空让她产生了一瞬的恍惚,随即便被前方温热的火光拉回了神。
  竟然又是晚上了。
  她身上盖了一件老旧的长袍,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滑落下去。正对面的陈冀佝偻着背,正用一根木柴在火堆里翻搅。
  火光噼里啪啦地响,红色的火星不停往外飞溅。
  倾风呆坐片刻,捡起衣服检查,果然在衣摆处看见好几个被烫坏的黑点,万般无语道:“不要玩火。你多大了?”
  陈冀这才住了手,抬高木柴,敲敲火堆上架着的一口小锅示意。
  里面是炖得正软烂的清粥。
  倾风手脚还是无力,双手捧碗都止不住摇晃,所以只敢打一半。
  她喝了一口,表情浑浑噩噩地坐着,脑子里好似被凌厉的剑风席卷过,将大多数的思维搅乱成一片混沌,甚至听不清近处那溪泉汩汩的声音。
  “弄得这么狼狈。”陈冀略微抬起头来,浑浊的双目被松垮的眼皮沉沉压着,似睁开又似半阖,开口就是奚落,“你是到阎王家偷鸡摸狗去了?”
  这人是真的不会说人话。
  倾风提了口气,睡那么些会儿,身体那种沉累的感觉退去了些,说:“我今日碰见了几个对你极为推崇的年轻人,真该让他们见识一下你现在邋遢的模样。”
  头发梳得杂乱也就算了,一件灰扑扑的旧外衣还穿得随意,被他自己补得袖子一边长一边短,看起来蓬头垢面。
  陈冀睨她,哂笑:“那是,我家养了只吞金的小鬼。”
  倾风心虚地摸摸眉毛,决定不与他就着这个话题深聊。
  长夜的深邃与静谧,似乎隔绝了俗世的凌乱跟纷扰,天地之间那看不清的风与云,都因此变得清微婉约。
  倾风平和地与他说了万生三相镜里的事情。火光映跃,陈冀听完,问了一句:“怎么?知道你父母叫什么了?”
  倾风摇头:“没有。”
  她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什么写有名字的物品,最后也只知道自己以前的小名叫阿芙。
  倾风笑说:“其实不多执着,只是好奇。”
  她醒来后便陪着陈冀在界南游走,半条命踩在鬼门关里,每日长久受妖力反噬折磨,疼得彻心彻骨,哪里分得出精力去关心自己是谁?
  侥幸苟活之后,也忙着跟随陈冀习武。不知自己天年几何,只数眼前的日子,静等残生了却,没那心情去探究诸多。
  陈冀点头:“人之常情。”其余的并不多说,只催倾风再喝点粥。
  倾风又接着往下讲纪怀故的事。
  陈冀静默着听着,神色不似愤怒亦不全是悲凉,更多是一点种不清道不明的闪烁。
  她说完后停顿下来,等着陈冀评判,他却又拿着木棍去捅那火堆。眸光在明灭的橙红中变得晦涩,似沉浸在某段感伤而苍凉的回忆之中。
  倾风今夜的好奇心真是难得膨胀了,索性刨根究底问个明白:“纪怀故的父亲假意奉承,抢夺你的军功,是真的吗?”
  “要么是狐狸道听途说,要么是狐狸故意诓你。”陈冀竟帮他说了句话,“我认识的纪钦明,不是这样的小人。”
  权力的风波属实难料,深陷其中,不知会被雕琢成什么模样,陈冀想想加了一句:“如今不知道了。”
  倾风往火里添了把干柴,问:“他叫你大哥?”
  陈冀:“他确实叫我作大哥,不过不是为了什么巴结献媚。”
  陈冀第一次愿意正经地同她说起这段过去,二人闲聊家常一样地往下说。
  “我初入刑妖司时刚十五岁,不是什么陈氏主家教养的弟子,只是一个乡野出身的泥小子。纪钦明纵然是个不受重视的皇子,身份也比我尊贵,何况他比我大八岁,认真算他该是前辈,我需得叫他一声师兄。”
  陈冀抬高视线,望着渺远的某处,回忆着道:“当时先生将我们四人排到一起,我四人……当然主要是另外三人性情桀骜,不服管教,见面就掐个你死我活,非要争个高下。于是就互相比划了一下,定个先后,省去那些徒劳争吵。”
  他说到一半,还得停下来自吹自擂一句:“你师父我,一剑惊鸿!”
  倾风连连点头:“是是是。”
  陈冀眉飞色舞,过了那么多年还为此事深感骄傲,爽朗笑了两声:“自然成了大哥!”
  倾风捧场地鼓掌。
  “纪钦明最次,他是四弟。不过他这人很有意思,敢抛得下脸面叫我大哥,还为我们几人端茶倒水侍奉了一个月。他技不如人,所以不觉得丢人,只暗恨自己资质平庸。我们四人志气相投,满口大话。猖狂得很。”
  陈冀说到这里,都还是神采奕奕的,有种年轻的蓬勃朝气。
  这段辉煌而温馨的过去,在他跌宕的人生里大抵弥足珍贵,可惜不多,往后便只余残山剩水。
  他说完此处情绪也中断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表述后面的故事。
  虽然一切都是他的亲身经历,可被他掩埋在厚重的风沙里,少见天日,所以再次勾起时有种昏黄、陌生的生涩感。
  只是不知为何这陈年的酸楚还会这般浓烈,他一掀盖子,喉咙就被熏得嘶哑。
  “十五年前那场大劫,老二去了妖境,老三是陈氏家主的长子,随那六万将士一起下落不明。我也要来横苏,纪钦明是不同意的,他觉得我该留在京城,等来日成为剑主,再杀入妖境。他极力劝阻我,可惜我意坚决,孤身南下。”
  “无人愿意随我来,他以为我能死心,没想到我这人倔强。后来快天亮的时候,他还是心软,冒险带着小股亲卫过来支援。他坚信我会是下一任剑主,想追随我收拾山河。不料我变得这般萧索,他痛心疾首,恨我自残,导致人族也行至末路。”
  那天,陈冀也是这样满头白发地坐在火堆前。不过当时他一言不发,自己对未来也有许多迷惘不知。
  纪钦明看着他,久久等不到他出声,家国遭屠、兄友遇难的悲愤都在顷刻间爆发了出来。他的情绪很不平静,冲过来对着陈冀拳打脚踢。
  陈冀安然坐着,纪钦明打了他两下,自己却颓然没了气力。
  当天晚上的对话,陈冀记得一清二楚。
  陈冀仰起头,平静问他:“你觉得人族为何百年未出剑主?”
  纪钦明看着他的皱纹与白发,每一眼都觉得刺痛,大声吼道:“因为人族势弱,因为我们不够强!只要实力够强,必能撼动山河!”
  陈冀说:“我觉得不是。自龙脉断裂起,自人族自弃起,自人、妖两境封闭起,我们人族就失了进取的锐意。提起妖族就栗栗危惧,如临深渊,只能胆战心惊地守着那片断山,等着有人再斩一刀,再苟活数年!界南若失,我纵然修炼出通天的剑法,也不可能拔得出社稷山河剑!”
  就同妖王说的,人族的脊骨断了,哪里还会有国运之剑?
  陈冀自那七剑之中有所了悟,前路虽险阻,可他终于找到了正确的路。
  人族数百年来一直回避的,最难、最长、最远的路。
  他问:“而今人族需要的,不是独独一个剑主。就如同先生,就算他能测算天机,又如何?这世间事事皆能如他所料吗?凭他一人能力挽狂澜吗?”
  纪钦明只感绝望,看着陈冀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更觉悲愤。
  他们兄弟四人,三个都是百年难遇的奇才。
  如今一个死生不知,一个叛离人境,一个自甘堕落。偏偏他们都不觉错。
  “你又怎么知道不能?人族又能再用几年重新等一个陈冀!世人没有那锋锐之心,你陈冀也没有了吗?!当年那个豪情万丈的人是谁!说要带我荡平妖境的人是谁!”他哭得涕泗横流,毫无形象,又来抓陈冀的衣领,质问他,“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告诉我陈冀去哪里了,我兄弟去哪里了!”
  陈冀淡然地说:“说明这是我陈冀的命。我只能做这明火,我只能做清道的人。我为他守这界南,我要告诉所有人,天下苍生!人族的脊梁,只要有我陈冀在,就不会,也再不能,往后倒退半步!”
  纪钦明只觉这群天才都天真到荒谬,第一次那么痛恨天道不公。仰头大笑出来。
  “好,你们都英勇!你们都要走你们的道!”纪钦明指着他咬牙切齿道,“陈冀,你就烂死在横苏吧!你就把自己跟他们的尸骨葬到一起!我要一个人回京城,我来守这苍生!”
  火舌燎到了空气中的灰尘,微末的火点在风中飘散。
  木柴烧焦的气味带着一丝丝的苦,浸透了十五年的时光。
  倾风听着他的声音,仿佛看见故友分崩离析,志朋分道扬镳的结局。心下感慨丛生,又不知该作何评价。
  “他捡走横苏的妖族尸骨,大家都知道。他弃武从政,当年他说他是为了山河社稷,我信。”陈冀摇头说,“可惜我二人,不同道。不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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