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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长公主想让我谋反-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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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起走进去; 面容同样的冷峻凛然,旁边的宫人深深地弯着腰; 不敢多看。
  宫城之中,满是肃杀气氛。
  周蓉在中干殿等待; 身穿明黄长袍; 上面绘着长龙。
  看来自郁灯泠走后; 她便干脆以女皇自居,再也不遮掩了。
  穿着龙袍,周蓉似乎也比平常多了几分威严,面容都亮了几分,只是,细看之下,还是有遮掩不住的憔悴。
  郁灯泠察觉到这几分憔悴,嘴角几不可见地勾起一丝微笑。
  保华仙人死了,周蓉这阵子恐怕慌乱得很。
  她还有别的倚靠么?
  薄朔雪和郁灯泠二人只带着几个简单侍从,走到殿中。
  四周皆是禁军,手中的刀剑轻易便能将他们几个绞得粉碎。
  郁灯泠迎着周蓉的目光,面上不动声色。
  手却轻轻抬起,仿佛不经意般,落在了背后那个被划伤过的位置。
  现在当然早已不痛了。
  也不知道洛其用的什么药,之前总也好不全,等薄朔雪发现了这伤口以后,倒是眨眼之间就全好了,连疤痕都没留下。
  看到她摸的位置,周蓉果然面色立刻扭曲,双手抓紧椅子扶手,身子不受控制地前倾,目光瞬间变得贪婪无比。
  还没有走到绝路,还有希望。
  郁灯泠自己送上门来了,只要把她的血,换进泉儿的身体里,泉儿定会好起来。
  周蓉的目光死死盯着郁灯泠,如同深夜野丛里饿得双眼发绿的母狼。
  对上她的狠厉贪婪,郁灯泠却笑得越发开心。
  摧毁一个人,便是这般,让她失态,让她越来越多地暴露丑陋一面,让她自己打垮自己,才彻底。
  她跟周蓉还是学了一些东西的。
  周蓉落在郁灯泠身上的视线,虽然无声,却浓烈得让人难以不察觉。
  薄朔雪蹙眉,往旁边一步挡住那令人不适的目光。
  周蓉这才往后稍稍退了一点,双眼微眯道:“青台侯,此次请你来,是有大事要商量,还请你不要太过紧张 ,毕竟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话是说不开的。”
  这是薄朔雪离京之前周蓉的许诺,可现在,薄朔雪想要的,当然不止于此。
  两人都心知肚明,只是面上不曾显露分毫。
  薄朔雪淡声回道:“那也要看这话是打算怎么说。”
  周蓉短促地低声笑笑,不再同他争辩,只转头吩咐道:“侯爷一路回来舟车劳顿,先安排歇息。明日的庆功宴,还需好生准备。”
  话音刚落,左右两侧走出来十数个沉默的太监宫女,将薄朔雪和郁灯泠团团围住。
  这便是软禁的意思。
  薄朔雪神情冷漠,却相当配合,转身从人群让出的一条路中走出去。
  “殿下这边请……”
  走到寝殿前时,一个宫女开口,想要拦住郁灯泠。
  薄朔雪一把揽住郁灯泠的腰,冷冷地盯向那个宫女。
  宫女吓得后退一步,不敢再强行要求什么。
  算了,太妃也没有说一定要把两人分开。
  无人阻拦,薄朔雪护着郁灯泠进了偏殿。
  “庆功宴?”
  郁灯泠轻嘲着开口,“庆什么。”
  薄朔雪四下打量,拎出一把椅子,挥袖在椅子上扫了两下,扫去浮灰,搬到郁灯泠面前给她坐。
  “庆我的军功。”薄朔雪声音亦冷淡,“由她来庆,便是昭告天下我已归降,再想反,则名不正言不顺。”
  郁灯泠不悦地坐下,以防隔墙有耳,没有再说。
  但两人心中都想着,这庆功宴,决不能让周蓉真的开起来。
  两天。
  郁灯泠的手指在扶手上弹动,时间很紧,但很多事情,往往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这夜过得漫长且极静。
  郁灯泠蜷着,身上盖着薄朔雪的大氅,薄朔雪一直坐在桌边。半梦半醒间,郁灯泠察觉到薄朔雪进出了好几次,似乎还有人递信和他低声交谈。
  郁灯泠偶尔睁眼看看,但大多时候都不管薄朔雪在做什么,只问了几次“现在怎么样”,薄朔雪每次都跟她说,“安心,睡觉,乖”。
  翌日天光大亮。
  郁灯泠倒算是睡了半场好觉,坐直起来看到薄朔雪的脸色却不大好看。
  这也是当然的,他熬了一整宿,但影响更大的,是他亲眼看到的那些东西。
  宫人从外面进来,端水给他们洗漱。
  “请二位委屈委屈,无需更衣,直接去前厅罢。”
  郁灯泠爱洁,除了逃亡路上,这还是第一回 被迫无法更衣。
  她脸色寂寂,瞥了眼那些看不清面目的宫人,倦倦道:“讨厌他们。”
  薄朔雪握了握她的手:“嗯,到时全都换了。”
  两人携手迈出门槛去,身后宫人将这对话听在耳中,心跳如擂鼓。
  怎么回事。这两人分明是阶下囚,为何却闲庭信步,好似这宫城真正的主人一般?
  周蓉摆了一场流水宴,声势异常的浩大,一径贯穿了三重宫殿,宴请了所有京城内排得上号的官员富商。
  这些人,是见证,周蓉要薄朔雪在他们面前亲自来领她的封赏,继续当她的臣子,也是一种威胁,若是薄朔雪动手反抗,这些人必然要陪葬。
  吃皇家筵席,席上却每个人都战战兢兢。
  其中不少都是薄朔雪的熟人叔伯,包括王丞相,还有薄家人。
  他们看着薄朔雪的眼神,或是不理解,或是悲哀祈求,或是含怒无声责骂。
  他们是天子脚下长住之人,不会理解薄朔雪的反心,毕竟自己的利益牵扯其中。
  若是薄朔雪当真挑起战事,便是与他们世代为敌。
  薄朔雪坐在右下首,闭目不言,将这些目光全都挡在身后不看。
  终于,人到齐了。
  周蓉戴著名贵珠冠,举着酒杯起身。
  “青台侯为我大燕守护了北境江山,创下千古功绩,这般忠君之士,依众爱卿看,该如何嘉奖?”
  周蓉话音落下,一位老臣亦举着酒杯,有些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自然是要大力封赏,香车、布帛、珠宝,不堆成小山,不足以衬侯爷功绩。”
  薄朔雪笑笑不语。
  又有接二连三的大臣站了起来,各个都是与薄家父母有旧交的。
  这些林立的人,无异于挡在周蓉身前的墙。
  终于,薄朔雪也站了起来。
  他手中亦端着一杯酒,未曾饮过,甚至未曾沾过。
  “出征前,我的确曾同太妃讨过封赏,如今倒也不看重了,如今想看的,倒是太妃的诚意。”
  周蓉脸色微微沉黑,却按捺着依旧微笑。
  “侯爷这是心急了。无碍,本宫既然要封赏,定不会只是说说而已,早已经准备好了。来人,将东西抬上来。”
  一众太监抬着好几个箱子鱼贯而入,第一个箱子已然大得惊人,而后面的一个比一个大,也一个比一个沉,第一个箱子由四个太监抬着,第二个箱子变成六个,到最后一个箱子,十个太监一齐抬着,还有些费力,明显摇摇晃晃。
  箱子一个接一个的被打开,金银珠宝果然堆成小山,闪得能晃瞎人眼。
  哪怕是这般紧张的时刻,还是有人看着这些财宝忍不住吞咽口水。
  直到最后一个箱子打开。
  周边站着的太监最先看清内里的情形,吓得哐啷几声,跪的,摔的,一地。
  寂静片刻后,周蓉尖利的声音疯狂怒吼:“谁!是谁干的!”
  殿中一片混乱。
  那最后一个木箱之中,竟然是一个躺着沉睡的人,且是身穿明黄寝衣、昏睡不醒的皇帝!
  禁军反应过来之时,赶紧围上去护好那个陈棺一般大小的木箱,不让人靠近。
  但该看清的人,都已经看得清清楚楚,是拦不住的。
  慌乱之中,不知道哪宫的太监滚倒在禁军脚下,竟将那木箱撞得一晃,里面的人也如同烂泥一般跟着摇晃,身上松垮的明黄寝衣散开了些许,露出脖颈到锁骨上,一圈比一圈更大更深的青紫色瘢痕。
  这瘢痕出现在那过分苍白枯瘦的肌肤上,显得极为不祥。
  四周看清此景的大臣一阵惊呼。
  “陛下——”
  “陛下怎会如此?太妃不是说,陛下即将痊愈了么?”
  周蓉已经顾不上旁的,从高高殿台上一路扑下来。
  慌忙就要伸手盖住那木箱。
  “封起来!封起来!”
  “不可!”有反应过来的大臣劝阻,“木箱狭窄不流通,陛下已经虚弱,若要把木箱封起来,对陛下龙体不利!”
  “滚!”周蓉声音尖利,几乎喊出血来,“滚,是谁,是谁把我儿害成这样——是你!”
  周蓉长而尖锐的指甲直直指向薄朔雪。
  郁灯泠冷眼瞧着她。
  “分明是你自己。”
  郁灯泠招了招手,门外好几个被捆着的玄方术士和医师一齐被押了进来。
  “周蓉,这些年,你用吊诡之术害了无数无辜孩童性命,且对陛下不尊不敬,将陛下的龙体折磨成这般模样。至今你还依旧执迷不悟,要打着陛下的旗号,消耗国力,供你享乐,该当何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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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簇新
  郁灯泠话落字字有声; 周蓉欲要称辩,但她雇来的那些个医师方士全都齐刷刷跪在外面,已是辩无可辩。
  于是沉着脸喘着粗气; 用冷毒的目光死死盯着郁灯泠。
  薄朔雪从方桌后走出来,挡在郁灯泠身前。
  大臣们被眼前场景吓得头晕目眩; 声音发虚地问:“这; 陛下如今,究竟是何情形呐?”
  皇帝病重好几年,他们不是没有怀疑过; 但每次去探病; 都见皇帝脸色红润; 只是虚弱无力; 说不得几句话便要继续昏睡,显然也无力处理政务,但总归年轻,太医又一直说不是什么大病,调养个几年便会好全。
  可如今再看,却绝不是什么能好全的样子。
  几乎就是快要气绝的模样!
  那方士中的一个挣扎几下,惶惑不安地开口一通乱喊:“娘娘饶命; 大人饶命; 陛下的身子早已亏空; 哪怕是有仙术也无能为力啊!”
  周蓉目眦欲裂,大怒疾步过去将人踹倒; 嘶喊道:“胡说,胡说!我儿还好好的……”
  禁军想要对那方士动手; 宫中的侍卫却上前一步; 拦住了禁军的动作。
  周蓉目光如钩子一般死死攀咬着侍卫; 原来这些人早已叛变,今日她竟败于薄朔雪之手,真是可笑。
  皇帝情形骇人,周蓉也近乎疯狂,身为人母,这般情形也是着实有些可怜。她怜惜照顾自己的孩子并没有错,况且她这儿子是一国之君,逼到走投无路之时,哪怕用些奇门异术也不为怪。
  因此众人看着周蓉发狂,惊骇之外,还是怜悯感慨多过愤怒。
  直到那方士吐露了更多实情。
  “陛下早已不好了。这些年来,太妃一直,一直用活人血炼制丹药让陛下服用,后来丹药也无用,就从陛下脉上挖洞,将活人血灌进去,陛下身上,早已伤痕累累!”
  这话听着实在恐怖,这种方子更是闻所未闻,更像是胡编乱造,在场众人皆是不信,但又闪电般想起郁灯泠之前说过的那句话——用吊诡之术害了无数无辜孩童性命。
  周蓉在见到郁泉被装在箱子里的刹那已然如同被人釜底抽薪,失了大半力气,到了这一地步,她已无法辩驳,也不想辩驳。
  因为证据就在眼前。
  一个胆大点的臣子直接上前,推开禁军的阻拦,一把拽开了皇帝身上的衣袍。
  皇帝像个泥偶,一点反应都没有,被扯开衣袍后露出的躯体上,果然除了青紫之外,还有数枚新鲜伤口,看着身上简直没有一块好肉,但诡异的是,那些伤口看着新鲜,却已经不怎么流血,仿佛皇帝身上的血肉都已经如泥块一般凝固了,没了最基本的生机。
  众人自然又是一阵惊骇,谁也没看过这般诡异的景象,更何况这是出现在九五至尊身上。
  周蓉将众人闪避退却的神情都看在眼中,喉中连连发出呵呵冷笑。
  这些年,郁泉身上越添越多、越来越难痊愈的伤口,谁看得有她多?谁有她痛?!
  这些人都是伪善罢了,他们口口声声的忠君,有哪一句是真的,皇帝性命垂危,不还是只有她这个做娘的想办法?皇帝身上恐怖的伤口,就像一重又一重的阴影,日复一日地压在周蓉心上,若是能不拖着一个活死人,她又怎会甘愿这般艰难?
  周蓉撑着膝盖,站了起来,仇恨地瞪向郁灯泠。
  “本宫何罪之有?皇帝是天子,他的命,本就比旁人尊贵,能用血换皇帝的血,是你们的荣幸。”
  “换血之术何其恐怖!这分明就是邪术……”一个大臣辩驳。
  “邪术?!”周蓉痴狂地大笑两声,“你们这般眼界,懂得什么。世上真真切切有这样神奇的术法,难道本宫能因为害怕而放弃?只要能让皇帝活下去,就是有用的!”
  跪在门外的医师苦涩地摇头,声音呢喃而出,不断重复,终于让所有人听见。
  “可,可是,陛下早已经不能算是活人,他不进食,也不喘气,早已是个活死人!太妃用那等阴邪法子,只不过是强留一个皇帝还活着的假象而已!”
  这一句倒把众人给喊醒了。
  若是太妃真的是一切为了皇帝好,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身上到处都是血洞,还一意孤行地继续?按照太医所说,陛下早已没了活人的迹象,再执着的人,也终究会放他离去,可太妃坚持了这么多年,比起母爱,这更像是……为了她自身的利益,即便皇帝这面幌子已经破得七七八八,却还拼命扯着。
  想到这一层,原本站在周蓉那方的人瞬间倒戈不少。
  毕竟,这群人之中还有别的亲王。周蓉没了身为皇帝的儿子,便只是个空有虚名的太妃,若是皇帝身子虚亏至此的真相早些放出来,他们身负皇族血脉,可以自然而然地继承大统,而不是被一个活死人白白耗在这里这么多年。
  这个念头一生,便叫人像是眼睁睁丢了一座金山一般难受,看着周蓉的目光,也染上厌恶和恨意。
  说到底,撕扯到自身利益时,每个人的姿态都像是互相撕咬的田鼠一般难看。
  周蓉失了支持,薄朔雪趁此时机列出她的其它数桩罪状,周蓉听在耳中,已无挣扎之力。
  她仍不觉得自己有罪,只是输了罢了。
  周蓉的目光落在木箱中的郁泉身上。
  他真的像一个破布娃娃,被她摆弄了这么多年。
  现在一切都要结束了。
  不知为何,在痛苦的不甘之外,周蓉的心底竟渐渐生出了一种轻松之感。
  终于结束了。
  她日复一日看着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眼前一点点死去,一点点越来也不像个活人,甚至最后不再像个完整的人。
  这样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等薄朔雪念完罪状,周蓉要被人拖下去。
  经过郁灯泠时,郁灯泠让人停了停。
  她跟周蓉说:“当年,你说你照顾过我,让我报恩,将命偿还给你的儿子,我答应了。不是因为我觉得我的命不值钱,是因为当时我把你当成我的母亲,不想让你失去你的孩子,我那时觉得,你有孩子,你对他好,哪怕不是我,我也愿意。”
  “但是在我答应的那瞬间,你在我心里,也再也不是母亲的位置了。”
  郁灯泠说完,挥挥手,让人把周蓉带了下去,面上依旧没有丝毫表情。
  身后的薄朔雪缓缓收紧手中力道,将她揽紧。
  之后的种种忙碌,郁灯泠一概不知。
  她觉得自己好似人生一场大梦,如今梦醒了,那些恐怖的阴影如同潮水般,随着梦境渐渐退去,只留下一些湿痕。
  而那些湿痕,也很快就会变得干燥,簇新。
  现实之中,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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