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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雄兔眼迷离-第3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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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则三日,少则两日。”薛凌早无这些讲究,心知他问的是黄承誉何时死,答的毫不迟疑。
  昨儿个送信的人去了,干活儿的人也跟着去了。只是,在……等东西而已。
  偷生畏死是人之常情,然她到底有些瞧不上李敬思这做派。好在时过境迁,她既能劝着自己说李敬思不比江玉枫之流见惯风浪,也能将那点鄙夷掩饰的不漏丝毫。
  李敬思忧心又少了一重,自言自语般嘟囔了声:“这么快。”
  薛凌笑:“哪里快了,也就是东西难到手,耽搁了些,不然今儿个晚上,李大哥便能做个好梦。”
  “是什么东西,很难拿吗,可要我帮手?”
  “不用了,我自有主张。”
  李敬思这会方长喘了口气,随手端了身边茶抿进嘴里,不忘与薛凌絮叨:“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放下心来,今日在朝堂真是吓死了。”
  说着话又饮得几口,复将茶碗放到桌上,手自然下垂,又碰到腰间坠子,不自觉细细摸索了一下。温润油滑,真是块好东西。
  但得知自己荣华性命无忧,他便轻松许多。至于黄承誉能不能死,完全不值得考量。霍准能死,霍云昇只剩一颗头,黄靖愢落得个一捧灰。黄承誉……黄承誉这名字他就没听过几次,有什么可担忧的?
  就好像……好像,他看眼前薛凌,跟活阎王似的。阎王要人三更死,那人就活不到五更。
  他又将手上佩子抓紧了些。
  薛凌起身绕到桌前,懒懒倚在桌子边缘处,朝着李敬思仰脸,和往日一般亲密,娇声道:“还是我做的不周到,虽昨日不能请你过来,也该让人与你商议一声,免得李大哥今日惊惧。”
  李敬思笑笑道:“算了算了,我那里确实人多。还有好些人是陛下赏的,万一给人听了去,真论起来,还是你周到。我……”
  他将手从佩子上移开:“我总是不如你们做的稳妥。”
  薛凌这才瞧见他身上挂着的坠子,饶是她见惯奇珍异宝,亦少见此等良玉。上前两步再看,其一分为二,黑墨如漆,赤红如金。
  黑色部分雕为爪,赤红部分工为鲤。爪上纤毫毕现,鱼身鳞鳞分明。赤红处又飘稍许白痕,愈显得那尾锦鲤栩栩如生。
  她本是存了个讨好心思,看罢却当真赞许道:“李大哥这佩子哪来的,第一回 瞧见黑玉和红翡居然能共生。”又道:“工匠也巧,鱼儿熊掌。圣人言,鱼儿熊掌不可兼得,我看也是狗屁话。”
  可能话说的粗俗些,李敬思反倒轻松,跟着笑了笑道:〃陛下给的,我那日丢了东西。
  薛凌揶揄:“还真是大方。”
  李敬思又在佩子上摸了摸,道:“你喜欢,我明儿送几个给你。”防着薛凌嫌他小气,又解释道:“别的也不差,只是这块是陛下给的,我总不好带着别人的,把陛下给的藏起来。”
  薛凌奇道:“这还有别人给你?”
  李敬思笑笑,将那晚丢了佩子的事说与薛凌。只道是被个小太监瞧了去,事后皇帝赏了好些,那小太监不知是从哪弄到的东西,也送了七八个式样来。
  薛凌瘪了瘪嘴,佯作嫉恨模样:“还真是众星捧月,我在京中这么些年岁,也不见得有人给我送个三瓜俩枣,李大哥才来多久,手上东西都可以挑三拣四用。”
  李敬思有飘飘然之感,想着当晚四更有多他才回府,天未亮透,皇帝和太监各送了一堆雕鱼的玉来。有佩有扣有把件,还有二三杯碗杂件。
  往来各家送礼,天子赏赐都常见,只是他才说丢了佩子,不消多时就有一堆上赶着等挑。换了任何人,也是受用无穷。
  此刻听薛凌夸,得意里又藏着些不好意思。到底今日地位,还是仰仗于薛凌。说多了,好像自己在她面前刻意显摆一般。
  如此笑笑将话遮掩过去,李敬思再未碰那块佩子。因着来壑园是为了调养旧伤,也不好去得太快。
  不多时薛凌道是在书房里闷着无聊,不如去置方酒食,今日雪还未停,且坐且赏,才是乐事。
  李敬思自是莫不依从,虽心里还隐有芥蒂,到底不如来时忐忑。二人随后出了书房门,往薛凌院里坐下。
  底下丫鬟快手上了茶水座椅,薛瞑乖觉将养鱼的缸子搬到李敬思近处,天寒地冻间,缸子里水微有暖意,估摸着是下人随时在添热水,防着鱼冻死了。
  李敬思一面看,一面道:“每回来都见你备着,今日就不吃了吧。啊凔这两日都没上朝,怕是身上还没好,等我遣个人给他送去,以前……”他蓦地收口,没提以前如何。转口道:“东西易得,情谊难得。”
  薛凌只作不觉,含笑称好。也说这两日不便,不然就亲自过去瞧瞧苏凔。
  李敬思始终没问,既然当晚一切事宜都是薛凌安排,何必让苏凔受此苦楚,且稍微装装样子就罢了。他倒是记起当初雪娘子一事,自己也没少遭罪。
  晚间用罢饭食,天还未黑透,二人相互道别要散。薛凌不敢让李敬思独自离去,一路相陪送至正门口。沿路且走且聊,话匣子忽而扯到了江府那头。
  江闳如何死了,李敬思并不知道。但江府曾往宫里报丧,国公爷仙去这么大事,肯定瞒不住朝野上下。
  李敬思知道薛凌素来和江府有牵连,即便当晚之事他没见到江府的人,但猜也猜得到江府肯定身在其间。因此听到江老爷子没了,说与薛凌时,还带了三两分伤怀。
  又问薛凌可有消息,江府何日出殡,到时候是不是得送上一送,聊表敬意。
  薛凌笑,她也不打算瞒着李敬思,随口道:“送什么呀,我早早送了他,比谁都送的早。”
  家丁拉开门,寒风吹的李敬思一个哆嗦。
  薛凌催他一般,朗声道:“过几日我去寻李大哥,再和你细说这伤如何养。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顽疾一时消不得,只能日日将养着。”
  李敬思垂头称是,如此隐晦的话语,他居然能听的毫不费力。人坐到马车上,离了壑园老远,他手才又抓到了那块佩子上。
  该想到,早该想到。薛凌既叫他去驸马府杀了苏姈如,怎么可能放过江府,苏姈如跟江府是一伙儿的。
  可当晚为何要杀苏姈如,他没问。杀了人,也并无太大触动。大抵是因为和那妇人本未有过太多往来,且去年初来京中,在苏家盘桓过一段时间。
  他记得当时苏姈如对着苏凔极尽宠爱温和,对自个儿却尖酸嫌弃浑然不放在眼里。有了那些过往,即便同席而坐,李敬思仍不太喜欢苏姈如此人。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永乐公主想苏姈如死。
  也不知这妇人是如何将身旁所有得罪了个遍,总之薛凌叫他去杀了苏姈如,李敬思全无歉意在身,即便是知道苏凔和这妇人如子如母。
  这会子猛然想起江闳,忽而后怕丛生。这些人,都曾与薛凌交好。
  怎么,一晚上,就没了?
  ………………………………


第841章 恶路岐
  他抓着那佩子不撒手,赶车的老头讨好主家,吆喝着往里道:“今日街上到落了个清净,虽禁令已开,旁人也没这个胆子招摇过市。”
  话里话外,无外乎是说李敬思位高权重。然他并未细听得这些,心里计较又过万千,暮色四合,才到了李府门口。
  路上确然清净,到底那么大场事,官家唯恐惹火烧身,百姓忌惮殃及池鱼,谁也不敢贸贸然就上街。
  看模样,估计还得三五日,街上才有行人往来。
  雪还没停,大团大团的飘絮在空中乱舞,李敬思进门,管事上赶着说宫里又赏了好些药材来,且让大人将养着。若真是撑不住,歇几日再去朝事也无妨。
  李敬思停住脚步,转身问那管事:“来送药的是太医还是宫人?”
  管事不明所以,躬身赔笑道:“自是宫人带着赏赐来的,大人这一身毛病,都是替陛下扛着的,陛下哪有……让个太医送药的道理。”
  他话间语迟,是瞧见李敬思面上不喜。但话已经到了嘴边,根本咽不回去。话落再看,又见李敬思恢复如常。
  府上早备热水,娇俏丫鬟在屋里等着伺候沐浴更衣。李敬思进了院里,由着人宽衣解带,将那块佩子丢出老远。
  皇帝让自己不要上朝,究竟是关心自己伤势,还是……不想让自己听到朝堂上是如何商议黄家之事的?
  他能揣测,却拿不定主意,迟迟下不了决心明天要不要去上朝。
  夜色沉沉至一更末,薛凌歇的早,京中却是一派未眠。上元十五死了那么多人,本该早就哭声震天。然这几日闭城,是而哀不得出,喜不得宣。
  既今日解了禁,各家白日试探之后,皆点灯燃香以慰亡人。有御林卫丧于剑,有巡城卒殁于刀。哪个不是慈母之子,何人不是妇人之夫?
  何况当日乱党虽未屠城,难保旁人浑水摸鱼。往日宿怨借此提枪消恨,近日新冤趁机拎棍报仇。
  死的死,亡的亡。白日尚有隐忍,疏星往天上一挂,城中三户必有青灯烛火飘摇,五家定闻妇孺涕泣如雨。好像那场所谓造反,是今日……才发生。
  二更天里,宫人替昭淑太后掌灯。一阵窸窣后转身要走,后头昭淑太后在床榻间喊:“你站住。”
  宫人心惊,立刻停步转身下跪行礼,急道:“奴才手笨,惊扰太后安寝,罪该万死。”
  昭淑太后缓缓起身,行至榻前桌旁,十指缓缓打开桌上一雕花盒子。那宫女听见响动,畏惧非常,连连叩头道:“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奴才娘亲重疾将亡,奴……”
  “住口。”
  昭淑太后怒喝一声,止住宫女哭腔。转身缓缓过来,却是温和语气道:“先起来说话。”
  宫女含泪抖如筛糠,迟迟不敢站起。昭淑太后劝道:“哀家也为人母,你先起来说话。”
  这太后的宫殿,似乎也年久失修,夜风吹的窗棱咯吱一声。宫女惊看了一眼,方缓缓起身,嘴里上不住轻声讨饶。
  昭淑太后甚为慈祥,轻劝道:“哀家瞧瞧,拿的什么东西。”
  宫女缓缓伸出手打开,掌心一枚鸽蛋大小的雕花牡丹,上有薄露三两滴,盈盈泛光处以假乱真。
  昭淑太后定睛瞧了好一会,方笑笑拿起,轻道:“是了,这是哀家心头爱物。”
  宫女又跪倒在地,求饶声不绝。良久昭淑太后才道:“你……你起来,这后宫里头,已不是哀家的天下。哭的久了,给人听去,哀家想保也保不住你。”
  宫女住口却不敢起身,昭淑太后行至门口挥退外头守夜的宫女,复进到屋里,自己拿了一盏烛火移到桌上。
  将那朵花儿凑近细看,才知这枚牡丹是用一整粒珍珠雕出来的。珠,以径足半寸者为贵。每长一毫,则价翻一倍。这枚珠子雕完之后纵横尚有寸余长,可见其原本就是天下奇珍。
  这是……从黄家带进宫的旧物。常年搁在身旁,偶尔去行宫小住都要贴身带着。她笑,宫人多知自己爱这个。若是丢了,不出一日就会发现。
  什么样的蠢货,会来偷这个?
  何况这三日来,谁不知道昭淑太后眼都合不上。这牡丹虽贵,可宫里一砖一瓦皆能卖出个价值连城,何必舍简求繁,闹那么大动静呢?
  来伺候的人悉数被换过,皇帝要?不至于,皇帝若要,下午来求信的时候就一并拿去了。
  她伸手将宫女扶起来,仍旧笑的慈和:“这东西,拿出去卖,也无人敢收,哀家换一个与你。”
  说罢不等宫女叩谢,转身往桌前,盒子里挑挑捡捡一阵,再递到宫女手上,是一挂玛瑙黄翡手串。
  宫女哆嗦着不敢接,昭淑太后道:“赶紧擦了眼泪,去瞧瞧你那生病的娘亲。只是须得小心些,哀家这宫里,处处都是恶人。哀家怜你,他们可不肯怜你。”
  宫女要叩头,被昭淑太后飞快止住,拿了软帕于她拭干泪水方出了房门。五更天城门才开,壑园的人将手串带在手腕间,光明正大出了城。
  薛凌醒时已是辰时过半,洗漱吃喝后,逸白来报了大小事。她听得有趣,问:“当真是那老婆子自己给的?”
  “是,本是要随意拿个物件,不想底下人不会办事,闹出了动静。主家菩萨心肠,特选了个好的。”
  薛凌请茶,随意想了一阵,笑道:〃什么底下人不会办事,我看是霍家姑娘故意的才对。她不知拿个什么好,上赶着请那老婆子自己挑一个。
  只是那老婆子肯定被魏塱盯的严实,东西怎么递出来的啊。〃
  逸白笑笑默认了薛凌前半句,不痛不痒的解释道:“人总要吃喝拉撒,再是里头的人出不来,东西总要出来的。”
  薛凌便再没细问,今日还未见日头,雪却是小了些。逸白又说起今日李敬思未朝,因昨日李敬思来时喏喏,她多有上心,又问过几句。
  可惜是二人也说不准,李敬思是去上朝好,还是不上朝的好。
  逸白随后退去,薛凌在椅子里摇晃了一阵,惦记着下午无论如何要去瞧瞧苏凔。索性是昨日李敬思称病来过,倒不如先去他府上邀他一起前往。
  看他昨日着实惊惧,想必三两句话不能打消。顺路攀谈些许,起码面上好看些。以后日子里,少不得许多事都要依仗此人。
  她盘算着这些事,并没太在意昭淑太后怎么会主动丢个贴身物件出来。
  这不明摆着么,魏塱想要,明抢就行,何须暗偷。既然不是魏塱,不管是谁,那都是昭淑太后的救命稻草。
  丢出来,尚有一线生机,不丢,那就是听之任之。如今京中各路牛鬼蛇神,有哪个……是听之任之的主儿?
  她反到在意,既然大家都是困兽犹斗,与其死而不僵,该不该……
  该不该将江苏两家斩草除根?
  ………………………………


第842章 恶路岐
  身后一声轻微吱喳,薛凌偏头瞅过去,见是一双雀儿在院里水台处跳跃捡食,灵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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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日天降大雪,禽兽难以觅食,园里常有洒些米粒残羹等个野趣。看得数眼,又听那雀儿吵闹几声,这便呼啦啦飞过来一群,有十来只之多。
  薛凌轻笑一声,这些扁毛畜生也谨慎的很。发现有吃的,先去两只探探路,发现没危险才会一拥而上。
  犹记得在平城捕鸟,也是如此,若是将先飞来的那两只抓了,就再不会有鸟来了。她再没想江苏两府如何,转了个念头回屋,不多时逸白再遣人来传了今日朝事。
  难得文武都省心,平安二城并无兵书在回,说明战事不算吃紧。开青未有消息再传来,邹皎毕竟是文官,又一把年纪,比不得旁人能整日飞马。
  车轮子再是转的快,压着积雪走到开青,怎么也得走上一日又大半个晚上。去了再吃吃喝喝劝劝,可不得就是两三日。
  既然这两桩大事都得等着,余下的皆是些鸡毛蒜皮。给这家死了的拨银子,给那家亡了的发祭文,无非就是两句场面话,飞快便散了。
  所以逸白也没亲自来给薛凌传话,随意遣了个人添句口舌便了事。薛凌闲极耍了两招剑式,一簇石榴花在脑袋上盯着格外不搭,逗得含焉倚在屋檐下笑了好久。
  许是她今日在房里呆得长,说几句家常话二人关系便缓和许多。笑笑闹闹用了午膳,天空再未飘雪。
  薛凌喝完一口茶,叉腰仰头看天,卸尽近日来长吁短叹,尽舒胸臆,只说黄家事到此为止,结束了。
  又了结了一桩,一桩又一桩,早晚有个头。下一桩没开始之前,且悠哉两日。
  她手还没放下来,薛瞑凑上来,说是陈王妃过来了。
  薛凌偏头,一脸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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