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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雄兔眼迷离-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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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吩嚷,迅速散入万家,或许这正是江闳要的效果,薛凌进出了好几次的北城门,不知是江府何时就在布置。
  魏塱自退了朝便一直呆在御书房里,只有寥寥几个大臣被传唤。现回来一个昏迷不醒的李阿牛,就更是大门紧闭,谁也进不去,谁也出不来。
  长春宫从昨日皇帝离开,就换了颜色。依着皇帝的吩咐,一切待遇照旧,虽宫人不敢怠慢,却再无一人开口多说句话。宫檐下一具顶好的掐丝缠金枝鸟架子上站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往日最是爱学舌,逗得一众人又爱又恨,今日也将头缩在翅羽里,跟吃了长霉的谷子似的。
  原说是封了长春宫,可太后非要进,几个太监也拦不住。眼瞧着圣慈昭淑太后下了轿辇往屋里去,飞快的跑到御书房想给皇帝报个信吧,人也不让见。
  想是时日不长,寂静还没给长春宫糊上霉味,栀子的醉人香气仍是从主宫了飘过来。守着的宫人见太后进来,正要大喊,昭淑太后只一个挑眉,众人便噤若寒蝉,都没谁去给霍云婉传一声。
  她其实过得还算的安逸,今日御膳房呈上来的吃食比之往日好像还更精致了些。早膳用罢,又有人赶着进了点心来。茶是六月间新得的云雾盏,虽是夏茶,实则生在西南高山上,终年云雾寒烟缭绕的,也就夏末一点热气熏得出来,既兼春茶之清气,又添夏茶之浓郁,可见下头并没人糊弄。
  圣慈昭淑太后走进来,霍云婉仍懒懒在床榻上坐着,倚在床头处并未起身下拜,她昨日素衣未换,只搭了一件裘皮在身上,满脸倦容未改。一双赤足点在地上,脚背处多有青紫,与裘皮的油光水滑相较,透露出些旖旎风情来。
  下人极识趣的退了个干净,昭淑太后先干咳了一声,才道:“这是怎么了?”
  霍云婉仿佛是才瞧见有人进来,目光缓缓转过来在昭淑太后脸上来回瞧了片刻,笑笑又移了回去,漫不经心道:“都昨儿的事了,太后今儿才来问,何必呢?”
  “你向来是个知事的,哀家来瞧瞧你,且先说说,一会皇帝回了,想说便也说不得了。”
  “太后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可是皇上没有追到妾的长兄,又遣了太后来当说客?”
  “果真是塱儿派人去追的霍云昇?霍准怎么了”。昭淑太后上前两步凑到霍云婉旁,捏着她下巴转过脸来,急声道。
  霍云婉只“嗤嗤”的笑,任由昭淑太后捏着自己,并不答话。片刻后昭淑太后当知自己失态,松了手,缓了口气道:“霍家出了何事,我不信你能做出这般蠢事来。早些说了,没准还有挽救的余地,再耗些时辰,且去路口拾你霍家人的脑袋吧。”
  霍云婉瞬间站起,惊道:“什么霍家人的脑袋,皇上说要保我霍家性命的,皇上他说要保我霍家性命的”。她推开昭淑太后要往外走,又被后者一把拉了回来。
  昭淑太后瞧着霍云婉,这是她当初亲自挑选的儿媳。
  以前觉着,是个十全十美的。
  她原也想过是不是霍家父女合伙演了那出戏,但她是个女儿家,女儿家知道女人家,有些事和反应装不出来。她瞧着当初霍云婉的神色,不管霍准是有意还是无心,反正霍云婉决计是个不知情的。
  霍家在朝中,与江齐两府之清流贵胄肯定无法相提并论,但另外两家怎么也不可能睁眼瞧了自己儿子啊。即使上天开眼收了魏熠,都轮不到魏塱去。
  而且霍家有个非常大的优势,霍家的两个儿子皆在御林卫当差,大儿子霍云昇尤得皇帝信赖。如果魏塱与霍家的女儿结了秦晋……
  霍云婉的闺名在京中也不差,明媒正娶配个皇子亦是当得起,真要开口去求,霍准那老东西还未必肯许,既然天赐良机,背口黑锅不过是被皇帝斥责两句罢了。
  等到霍云婉过了门,依着民间礼在无人处喊了几声娘亲,昭淑太后对这小姑娘更添满意。聪慧有余,人情也足,不愧是大家里头教养出来的。
  成婚后的皇子皆是赐了府邸在宫外,魏塱当时虽未封王,却依然依礼如此。为着别的原因,却也多少是为着昭淑太后三令五申,每次回宫觐见,必然都是带着霍云婉的。
  有些事,能一辈子不知道其实是好事。霍云婉若真帮着霍准造反又另说,但没这事儿之前,昭淑太后还真就希望自己的儿子与霍云婉长久点,一来笼络霍家,而来这姑娘镇定住后宫。
  此时再见霍云婉方寸大乱,顿觉一腔心血付之东流。霍家又不再是必争之势,原先不怎么在意的东西忽而都变得膈应起来,只觉塞个这样的女人给自己儿子,好像也是有点委屈。
  她拉了霍云婉道:“且与哀家说说出了何事,哀家向来是疼你的。”
  霍云婉猛地推开她,坐回床上,掩面痛哭不能自已,片刻强忍住悲痛,道:“娘亲。”
  “我也是喊过你娘亲的。”
  “皇上曾喊过家父一声岳父,喊过家兄一声兄长。”
  “而今天子借羯族之事往宁城一线暗调大批粮草,炮制证据诬陷我父亲囤兵造反。”
  “太后,家父霍准,前晚就已经死了。”
  “皇上又以我九族性命相挟,逼我自罪于众人面前,好骗过天下悠悠众口。”
  “霍家是什么地方对不住天子?”
  “太后……”
  “你疯了”,昭淑太后看着霍云婉如见鬼一般,招呼轿辇匆匆离开了长春宫。
  门外宫人躬身相互推挤谁也不敢进到屋里看看皇后是个什么情况,霍云婉乐得自在。瞧昭淑太后确实是走了,便继续倚在床头,拉扯了裘皮掩在身上,旁边茶水凉的恰到好处。
  魏塱处心积虑,不折手段的对霍家斩尽杀绝,不知这事儿能不能吓死黄家那老东西?
  ………………………………


第453章 袍笏
  不过黄家的老东西还能不能听清人间事,尚且令人存疑,黄老爷子前半月得了急症,瘫倒床上,依着霍云婉的消息,早就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若非黄家有全梁最顶尖的太医日夜守着,估计都用不着她操心这一回事儿。但与昭淑太后讲些鬼话,重点也不在于吓死这老东西。
  霍云婉还没这个自信去与黄老爷子掰手腕,但吏部黄靖愢,她已有过好些交集,此人好似不是黄老爷子亲生的。
  纵是宫里的千年人参比薛凌采买的还要贵重,但灌了两三碗下去,李阿牛仍没能醒来。衣服一割开,里头伤势惊人,光肩胛骨处就嵌了两三根箭簇,太医叩了两三个响头才敢拿刀往外清理。
  魏塱并不甚关心李阿牛能否起死回生,但喊的是不惜一切要救活。宫里人均长着七八只耳朵,又兼李阿牛以前是个什么地位有目共睹,就算没皇帝交代,也不敢怠慢了去。
  他提着的那个布包在魏塱面前缓缓打开,难得霍云昇双眼紧闭,按祖宗说法,这是走的安详。人头旁还有一叠书信,已被鲜血浸透,又给捂干了。
  暗卫瞧着冲上来先将书信捡出,魏塱掩住口鼻,招了招手,后头人捏了湿帕子小心翼翼将人头面上血污拭去。梁人以白为美,死亡的苍白让这位御林郎看着好些比往日还更俊逸些。确实安详,跟睡着了一般。
  几个暗卫站在魏塱背后相视一点头,确认这是霍云昇没错。狐疑之处且先不表,但人回来了,他们就省事许多。
  魏塱弯腰凑的近些,左右偏着脑袋看的仔细,半晌才直起腰来,轻声感叹道:“还真是云昇啊,这是怎么了。”
  说完又道:“人醒了没?”
  暗卫知是问的李阿牛,忙道:“方才太医说,怕是……救不过来了,若是醒了,必然第一时间过来通传,这会没来,想是没醒。”
  “没醒也好”,魏塱又盯了那人头两眼,才道:“这头自个儿掉下来了,朕到时候砍谁的去。”
  说罢回到椅子上,见人将人头拿走,才道:“消息都封严实了吗?”
  “霍家公子已死这事儿想必是瞒不住了,那么多人瞧见,但霍大人的事,应该还没人知道。”
  “那极好”,魏塱偏头瞧刚才拿了书信的人已拆了好几封,道:信上是些什么内容?〃
  “大多是关于粮草往来账目之事,偶有与胡人互通,皆是霍大人亲笔,与胡人的书信,则有拓跋铣大印,小人对这样物事皆是熟悉,应当不会瞧错”。此人跟了魏塱数十年,确实经历过很多事,说话也随意些。
  “大概是霍云昇随身携带的东西,被李阿牛一并给带了回来。”
  魏塱伸手,那人挑捡了一封稍微干净的信递给他。看了两眼,魏塱笑着将信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这事儿,你们信吗?”
  不等人答话,他又道:“李阿牛能杀了云昇?还能单枪匹马的从你们眼皮子底下回来?”
  信被重重扔桌子上,魏塱道:“死了也就罢了,将人召回来些,其余的尽快前往宁城,将霍云旸带回来”。他顿了顿,道:“能带回来认罪固然最好,若是不行,学着那包裹样子也行。就是宁城路远,怕是要洒点石灰,免得回来认不出原样。”
  底下人喊了“告退”,魏塱仰在椅子上歇了片刻,敲了两下桌子,影子从黑暗处无声的冒出来喊:“陛下。”
  “你怎么看这事儿?”
  桌上无声的多出个箭簇,那团影子低着头道:“是霍家的东西,虽这个没带标记。但霍家弓弩常用的箭簇是从营里拿去的,很容易辨认。”
  魏塱自嘲般笑道:“谁还不能从营里随手摸个三瓜两枣了,万一有人借着这东西陷害霍家,那还不易如反掌了去。”
  “陛下自有圣断。”
  “朕就是不太信,天底下难道真有这种洪福齐天的人,什么美事儿都能让他赶上。”
  “既然李阿牛的福全在陛下一念之间,那陛下才是真正洪福齐天的人。”
  “哈哈哈”,魏塱挥手退了人,唤了太监续茶,进来的正是李阿牛吵着要见的王公公。借着给魏塱奉茶的功夫,轻声说了句“太后往长春宫去过了,宫人们也拦不住。仆想早些告与皇上拿个主意,但这大人们议事,也不敢惊扰了去。”
  魏塱一愣,接过茶水,道:“无妨”,任何人求见皆不允,也不得前来通传是他亲下的令,自是不会也犯不着迁怒个太监。
  何况王公公自登基开始便一路跟着他,也算半个贴心人。另外半个嘛,自是贴到太后那头去了。这太监原是在昭淑太后为淑妃时,就为黄姓办事。一朝魏塱登基,当是伺候的格外尽力。
  听见皇帝神色声音如常,王公公暗松了一口气,绕过那封带血的书信,拾掇完桌上冷茶,三步并两步出了殿。
  以前为淑妃办事,那是人给的银子足。后宫妇人能有什么事,还不就是留意留意天子今儿吃的啥,喝的啥,明儿想吃啥,想喝啥。
  他哪料到,一朝儿是六皇子魏塱登了基啊。这事儿就跟天老爷开眼让他脱胎换骨,重振雄风一样不现实。但他的雄风没震,魏塱是确确实实登基了,还把龙椅坐的倍儿稳。
  以前皇帝身边说的上话的太监殉葬的殉葬,打发的打发,独独他一人早早抱了淑妃大腿,成为了宫人里头最大的角儿。既是太后的心头好,又是皇帝的眼前人儿,这才是个洪福齐天的。
  只是初日子过的顺利,魏塱登基年弱,忌惮霍家,依赖黄家,和当时淑太妃有商有量,连带着王公公也好过。
  渐渐的,母子之间,他就有了不愉快。上头两尊大佛不愉快,他这夹在中间的虾米哪能愉快起来,今天怕得罪了那个,明儿怕得罪了这个,外头看着还是个荣华富贵的,实则要了老命了。
  就今天这事儿,万一皇帝问起太后去干了啥,可叫他怎么答?
  ………………………………


第454章 袍笏
  好在皇帝没问,他三步并两步往外走。一出了御书房门儿,有小太监乖巧的凑上喊“师傅”,王公公学着魏塱的样子挥了下手,便见那小太监灵巧的退了去,瞅瞅四周无人,径直往太后的宫里跑。
  房里魏塱蹙眉,太后往长春宫跑,倒也情理之中。黄家那舅舅没在朝堂上讨到半分便宜,总是要从别处想办法问问霍家出了什么事。
  霍家的事,霍云婉肯定清楚,太后去问两句好回复自家兄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去就由得她去。
  雪娘子的事也只是略过了一下心头,只魏塱拿起桌上洗净的箭簇多看了两眼。弓弩轻便杀伤力又强,且无需像其他的兵刃需要勤学苦练,所以多的是人备个两把防身。
  民间肯定也有箭矢售卖,只远不如军用精良。他仍是笑笑,这东西,还真是谁都能从军营里头薅两把,但别家薅去也没那个胆子用。真正不当回事的,京中其实就那么几家人。
  片刻后有底下人来报,但凡跟霍家有点纠葛的,已尽数在狱中。魏塱长出一口气,昨儿霍准一死,原就该直接拿了霍家。
  但他暂时不想将消息走漏出去,又恐御林卫垂死生变,只能先下令围着霍家,为的就是给霍家走狗一个念想,没准皇帝并不打算打算拿霍家怎样,先喊了“造反”可就没回头路了。
  另外再趁着这个空档布置一下宫里头防御,万一起了内乱,不至于坐以待毙。而霍云昇的人头一甩出来,再无拖延的机会,他又已经准备充分,圣旨自是下的雷厉风行。
  虽御林卫基本是在霍云昇手里,魏塱却也不至于连个去传令的人都调不出来。底下的卒子本是听上头人指哪去哪,如今霍云昇已死,霍准又没露面,谁也不敢抗了圣旨去。饶是如此,仍有数人被以霍家同党为由一道下狱。
  霍家心腹大患已久,魏塱总是有所担忧,听得一切顺利,才算稍微放心了些。起码目前一切顺利,罪当时是暂时定不得的,还得借着霍准没死的由头,昭霍云旸回京受审,要说霍云昇之死本也该再瞒一瞒,可惜没法儿。
  街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假话也圆不过去。想到此处,魏塱不由得再感叹了一回,李阿牛当真洪福齐天,若是此人醒着,免不了要出来说道说道。霍家的罪还没定呢,谁给他的胆子将霍家公子的脑袋砍了。
  那可是皇帝的手足兄弟,便真是犯了死罪,也要法外开恩的,如今的开恩,就是只能找个稻草身子给缝上去再下葬了。
  李阿牛啊李阿牛,这人的事,得从头到尾好好理理。
  明日早朝也还有一大堆瞎话要编,他刚提了笔,外头王公公跑进来,还隔着老远就在屏风后停下尖着嗓子喊:“皇上,陈王妃求见,您看……”
  魏塱听得一愣,捏了笔杆道:“谁?上前说话?”
  王公公上前无奈道:“是陈王的夫人陈王妃,跪在殿外说今儿一定要陛下给她主持个公道,不然就长跪不起。”
  魏塱摇了摇头,笑的莫名其妙,捏着笔杆子道:“她要的什么公道?”
  今儿谁来求见都不意外,原还作好了太后冲进来的准备,没曾想齐清猗先来添了乱。是这个名字吧,魏塱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出这女人有什么理由在这个时候闯到宫里头来,还跪上了,莫不是要给魏熠迁个坟头。
  王公公道:“这,陈王妃说,她家三妹妹自嫁去江府,就不成回门。遣了人去瞧,江府说嫁过去就一病不起,已经不能起身了……还。”,他看了看魏塱脸色,道:“还不让陈王妃上门探望。王妃说这是陛下做主赐的姻缘,如今也请陛下……”
  “请陛下退了去。”
  “真是荒唐,江府做的什么人事儿,将人带进来。”
  魏塱想想似乎江府大婚还不足一月,他赐了这桩婚不假,可他也没诚心赐啊,不就是为了赶紧让齐家那老东西趁早滚蛋么。齐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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