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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雄兔眼迷离-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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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哪一个才更重要。
  他的心血抱负全给了薛凌,这一生的温润被柳玉柔分走数年,剩下的就悉数给了薛璃。那个儿子像一枚精致的白壁,美却娇弱。稍有不慎,就要在他面前碎成粉末。他舍不得,他舍不得啊,他从一团哭都不会哭的肉呕心沥血的养到今日,用尽了他这一生的纤细心思。他是定国将军,疾言厉色。偏一碰到那随时要没命的娇儿。就成了手足无措的父亲。直至今日祸事,他想过,他想过不惜一切要保住薛凌,保住他最优秀的儿子以图将来。但舍不得,仍是舍不得。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怎么舍得放弃其中一个。
  他又嗫嚅着喊了一声“落儿”。薛凌只盯着眼前的父亲不说话,边关多年薛弋寒雷厉风行,这般颓色是她没见过的父亲。
  “落儿,你的本事,爹知道的。爹相信你无论什么事你都可以活下去。薛璃以后姓江你要记得若父亲有什么不测。你要撑起薛家,带走你弟弟,好好活下去。”
  薛凌连眉眼都染了冷意,书房摆着装饰的剑。她干脆转身抽剑相向,沙哑着嗓子问:“薛璃去哪了?”她一时间听不出薛弋寒说的姓江是什么意思。只逼问着:“薛璃去哪了?我是那个饵,是不是?我是个弃子是不是?”
  她已有些疯癫,这番变故来的太急。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她反而没那么关注薛家祸事。只问薛弋寒为什么不是她,她并不是儿子。她知道男女之别的时候尚不以为意,而今念及,累积的已是滔天恨意。以至于敢对父亲拔剑。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放以前,怕是要被打死。但薛凌心思剔透略一想便知。薛家向来只有一个儿子,若当真出事,只要她死,便万事俱休。天涯海角,风霜雨雪,俱是今晚出逃的那个承担,剩下那一个自此高枕无忧平安喜乐。
  若要她自己来选,多年君子之道,她自会一力承担。但薛弋寒把这捧水火毫不犹豫的放在她头上,她就真正崩溃成了一个孩子。
  只顾着追问:“为什么不是薛璃?只要他死了我就安全。父亲为什么不让他去死呢?为什么要让我去死?”她问的咬牙切齿,声音却清脆是一副女儿家的好嗓子。过了十一二男儿就该变声为了不露出破绽薛弋寒特意请了唱戏的大家教她假音说话,说的薛凌日常一副喑哑嗓子,而今情急之下用了本来的音调。
  小儿稚嫩,也称的上黄莺出谷,只是,不啼清泪长啼血。
  ………………………………


第4章 夜奔
  薛弋寒冷着脸问:“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既带着被人戳穿心思的恼恨,又对薛凌颇为失望。
  薛凌却愈发不能忍:“不是吗?他若是死了,正身也经的起验明。父亲向来教我兵不行险招,今日何必冒险。我留下,才是最保险的那个。万一我死了被发现,薛璃也活不成。万全之策,这个饵,该他去才对。父亲是不是觉得我不能为你传宗接代?”
  “落儿,你不会死的”。薛弋寒终是将给薛璃身上的耐心分出一点给薛凌“你鲁伯伯会一路护着你”。
  薛凌反问:“父亲下饵都不下重一点吗?何苦叫个残废跟我上路?”
  薛弋寒的巴掌终于落到了薛凌脸上,他怒道:“你不知道你鲁伯伯为什么成了这样吗?薛凌,我就教了你这些吗?你是薛璃的大哥,你这一生都要给我守着他。”
  薛凌自然知道鲁文安为什么成了残废。说残废,是她口不择言。可习武之人废了武艺,当真也和残废差不多。
  事已至此,无话可说,她深知,她留下起不了任何作用。朝堂之斗,真有万一,她还是要救她父亲。此刻,走是唯一的选择。转身就要出门收拾东西。
  薛弋寒却软下来唤她:“落儿,不必惦记为父。若有万一,再不要回来。”
  薛凌摔门而去直至启程,再未叫薛弋寒一声爹。自那件事后,父子之间,不是生硬的父亲,便是冷漠的将军。他也不知他的儿子怎么成了这样。他的女儿,怎么成了这样?。
  当今之势,又说什么万一,有的只是一万。
  薛凌收拾了一堆东西到了后门,鲁文安早已等候多时。见她眼角红红赶紧问“崽子咋了”。又挠挠头觉得自己问的废话。只赶紧安慰道:“莫要操心,咱们去几日便回。”
  薛凌不作言语正待出门,鲁文安却指着几个偌大的水桶道“崽子委屈一下”。
  这几个桶薛凌认识。将军府的练武场需要每日清洗。四五更天,便有将士自主去沿河取水再运回来,算是锻炼体力。不曾想,今日出门都要如此鬼祟。
  她不动声色躲了进去,眼前只剩无边黑色。今日推车的皆是死士,带着水桶里十余人在夜色里狂奔自护城河。等到了脱下衣服与守在那的人交换,船只早已备好,薛凌一脚踏上去之时,天还未明。回过头,只隐隐绰绰的看几个人在江边一桶一桶的取水。
  二月春分已过多日,风刮到脸上,居然也生生的疼,让人分不清是薛弋寒那一巴掌,还是他妈的人生,薛凌恨恨的想着。
  ………………………………


第5章 前尘
  第二日晴好。薛凌自上了船便沉沉睡去,直至日中才醒。睁开眼走出船舱,鲁文安在船板上四仰八叉的躺着。见她走出来,赶紧爬起来道“崽子醒了”,又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多少年没坐过这玩意,晃得我头晕”。
  此时阳光大好,他才看清薛凌脸上还带着巴掌印,只得结结巴巴的哄着:“咋又被打了?”
  薛凌走到船沿没有答话。她也甚少坐船,但并未有鲁文安那般反应,只有些微微反胃。
  不知道船已经走到了哪,两侧已不复人家。绿水青山,若不是心思万重,倒是美得很。鲁文安见她不说话,也凑上前来:“崽子是咋了,这般苦大仇深。南国气候又好,吃的又多。可比平城沙子好多了。咱去玩几日就回。”
  薛凌回转身来盯着鲁文安,不知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挤出一个笑脸道“鲁伯伯不用管我”。
  昨夜怒极一过,此时细想。薛凌也明白个中道理。先帝蹊跷驾崩,登基的不是太子。薛弋寒与先帝情同手足,又手握大半兵权,薛家亲兵亦有十万之众,且朝堂门生众多,此局定难善了。
  但昨日父亲仍好生生在家,至少表面太平。却要她连夜急走,只恐生变就在今日。
  原想着这一路若没围追堵截,至少该有尾随,但薛凌细看了一圈,几乎可以断定没有异常,一时倒有些捉摸不透。
  她反倒不甚担心父亲安危。家中免死金牌垫过桌子,便是大厦将倾,该是性命无忧。她自由读得百家,报国不在高位,对官禄荣华也不甚看中。
  如此一想便又觉得昨夜不该,父亲总是有准备的。自己一提起薛璃便想着要死要活。
  脸上还有些微痛,薛凌长叹了一口气看着鲁文安,想着昨夜那句残废,又觉得薛弋寒下手轻了,谁要是在她面前这么叫,她非要把那人打成真正的残废才行。
  薛凌出生的事儿,她无从记起。只从旁人嘴里听得娘亲难产,当日就去了。她没见过,说是感情深厚,自然是骗人的。只牢记着欠了一条命,活的小心翼翼,毕竟这命不是她的。
  待到记事,身边一干人等见天的喊她小崽子,反抗无效,据说是一个人逗急了她,被咬出一圈血。情急之下喊了声小崽子还挺倔。
  薛弋寒刚好路过,笑出了花。念叨了一句“可不就是个小崽子,跟我小时候一样”。这个称呼就再没改过来。偶尔赶上没那么放肆的喊一句小少爷。薛凌能蹲地上乐半天。
  梁国西北与胡族接壤,平安二城是薛家一手造就,主要目的就是固防。城内风沙常年不散,气候又苦寒。除了常驻军,百姓寥寥。
  薛弋寒治军颇有手段,城外三十里皆为防线,日日有专人纵马巡逻,风雨不落。巡完便是半日操练,上至副将,下至杂役。薛凌能走路就丢去了兵场爬。身份使然,纵是身边人多有放肆,倒也不曾有人太过荒唐,这个女儿身份藏得分外严实。
  自薛凌出生,西北长久无战。练完兵,一众人还得去查看农况。理由是一日无战,便一日不得问朝廷要粮。是故,这边城的日子过得当真不易。
  等薛凌跑跳自如,木剑就塞到了手里。军营枯燥,她到成了最好的乐子。除了薛弋寒亲自交授武艺之外,几个将领没事便要逗弄一下,各种野路子教的千奇百怪,其中鲁文安最甚。
  他本是穷苦人家的娃,父母花了二钱银子才求着老先生给了文安的名,心心念念他考个功名光耀门楣。却不想鲁文安半点天赋也没,倒是一身蛮力名贯乡里。
  一次朝廷征兵,试炼场上,就跳到了薛弋寒眼前。薛弋寒根据鲁文安的特点选了一柄二十斤有余的重剑给他,几年下来就成了心腹大将,一直跟着薛弋寒。日常狗腿的的让薛凌怀疑,薛弋寒让他吃屎,他都能连吃十斤不带喝水的。
  鲁文安一直未娶妻,待薛凌出生。日常除了练武巡防,便成天跟在薛凌屁股后面喊崽子,不是给吃给喝拍马屁,便是教剑练招讲传说。唯有薛弋寒挥鞭子的时候躲的老远。
  待薛凌五岁,又来一老头,日子就过得越发惨兮兮。除了杂七杂八的叔叔伯伯打不赢,十七八匹马坚决不给她骑,如今又多上一堆不知所云的书要背。身上肉隔几日就要痒一次。她还知道后院有个病秧子,长的和她一般无二,只小了许多。一看着她要高兴好久,因为薛凌总有各种新奇玩意带去。
  这种日子白驹过隙,等薛凌长到十岁,薛弋寒看着她,虽嘴上嫌弃,心里自是赞许的。
  女儿家小时候比男孩子还长的快些,薛凌已高了薛璃一头有余。有了少年神将的名号。虽有自夸之嫌,可薛弋寒又觉得薛凌能担起这个名号。
  他小时候是养在皇城,虽说也是自幼习武,但断不如薛凌这般日日耳濡目染。一个三朝太傅又时时的盯着,养的薛凌一身名门风范。
  念及薛凌年岁见长,薛弋寒觉得自己的儿子已是时候担事了。在薛凌十一岁生日那天将薛凌叫进书房,长谈了一个钟头有余。再出来,薛凌就真的成了薛凌,再不是薛弋寒偶尔叫的落儿。
  她知道了那惨烈的一战,知道了母亲之死,知道后院那个病秧子是她亲弟弟,知道她这一生要以将军的名义活下去,知道了男女之别,知道了她许多疑惑的答案。
  但实际上,薛凌还小。她知道一些事,却算不清这些事的重量,更无从算起,这些事会压得她这一生喘不过气来。
  薛凌开始能出城巡防,虽然每次出城身后肯定跟着鲁文安,但这种自由也欢喜的很。
  城内民众不多,自是无聊之极。出了城纵马便能看见戈壁,间隔着大大小小的草皮,有一种粗矿的美。
  在往前几十里,就是胡族的地头了。薛凌熟知那些历史,但她十来年的生活里,并未交战,究竟有多残酷,总是纸上行来终觉浅。
  巡防无聊,将士都自找乐子,薛凌除了成日带着弓,还随身拎着个袋子。
  薛璃养到十来岁仍是成日在屋子里,知者寥寥。薛弋寒只说是故人之托,有疾,见不得人,日常不得怠慢,将军向来重义,倒也没人怀疑。
  想是长久无聊。薛璃某日翻着些玉雕的书就一发不可收拾。薛弋寒也由着他,还托人从京里弄了上好的刀具和一盒子玉块来。但美玉总不能无限量的供应着。薛璃便退而求其次的成日在房间里刻石头,几年下来手艺居然能拿得上台面。
  薛凌不知道拿什么讨好他,出门看着好看的石头便一股脑全带回去。
  这期间薛弋寒回过几次京,只一次带着薛凌。家里的老夫人摸了摸似乎并不甚喜欢薛凌,直哭的昏天暗地,只骂着薛弋寒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叫我去了黄泉,如何和你爹交代啊”。
  京城繁华,然薛凌年岁小,不被准许私自出门。府里规矩又多,没几日就生厌,迫不及待的回了边关。又过起了日日当崽子的生活。
  薛弋寒平日颇为严厉,但身边人喜欢逗弄薛凌,到底是骄纵多些。所以她的性格反而颇为洒脱,日常琐事也懒得惦记,活的肆意张扬。
  一身白衣赤马,越来越像个真正的神将。
  ………………………………


第6章 前尘
  直到她快十二岁那个盛夏,一日清晨贪凉,便起得早。难得鲁文安还没醒,她一时得意,牵马就独身出了城。守门的倒也不在意,这位少爷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何况城外几十里内也当真没啥危险。
  薛凌这一出城,就如野马脱缰。长鞭一挥,疾驰了十来里方停,一心想着摆脱了鲁文安那个跟屁虫真开心。
  一抬眼竟看见两只兔子在吃草,一身的雪色。她兔子见的不少,夏季正是这些小动物出来的时候,年年能猎不少。但野外兔子都灰麻麻的,从未见过白色的兔子。当时就上了心。收了弓,想着抓回去养着玩的好,断不可伤了命。
  于是纵马狂追,想着等兔子筋疲力竭就下去活捉,这一追,就没看路。
  等兔子跑的缓慢的时候,她翻身下马又追了老远一段路,追到这只丢进袋子只露出个脑袋,又守在原地等了半日,等另一只冒头又追了上去。等两只兔子到手,才发现已不知身处何地,马也不知道去哪了。
  戈壁一片茫茫,前后左右皆相似,薛凌实在分不出回头路在哪。终究还小,一时之间就慌了神。只背着兔子往前走。水粮具在马上,薛凌身上只背了弓箭和一柄防身匕首。
  走到中午,越发不知哪儿是哪,运气好的是看见条小河沟。倒是猛喝了几口水。想着不急,午时未还,父亲定会派人来找。这里看不见胡人的帐子,离城总是远不到哪儿去。
  她坐地上百无聊赖的拔起地上草喂兔子。一时间忍不住往自己嘴里也放了几根草根。这玩意能吃还是鲁文安告诉她的。说是人穷的没饭吃,草皮都挖尽。薛凌早上就没吃几口,此时日头有些偏西,当真是有些饿了。以前嚼着呸呸呸的说鲁文安骗她,今日饿得慌嚼着居然甜甜的。
  她在吃草根的时候,城内几个人也急成一锅粥。薛弋寒见薛凌午时还不回,嘴上说着怕是贪玩,实际已派了十余人出城找。若不是他不想擅离职守,怕也要亲自上场。鲁文安最急,带着三四个人以三十里为径一下午换了好几匹马。
  直至夜色沉沉,薛凌还在原地啃草皮。她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却也无计可施。好在夏季不冷,便找了块干燥的地儿就地躺了下去。打算明早看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辨认下找到回去的路。就算没马只要遇到巡防的人,就可以让他带自己回去。
  平城城内却是连锅都炸了。鲁文安跳脚道:“莫不是跑过了界,胡人掳了去,不然小崽子没啥理由不回来。”
  薛弋寒还算镇定:“应该不是,三五个胡人难有这个本事。这两年无战,边界来往也有,不至于。想是出了什么意外。多派人去找。搜的细一些。”
  鲁文安又跳着脚出了门,带着火进了夜色。殊不知再回来,就成了薛凌口中的残废。
  盛夏戈壁,除了兔子,还有其他动物出没。鲁文安性急,算着寻常地没有,便寻的偏些。这一偏就踩到了野狼的地头。若单打独斗,他倒也不惧,但狼这玩意儿向来成群结队,几匹军马又是肥肉,鲁文安几个人便被困在群狼中间。
  他今日来回跑了几趟,嫌剑碍事,轻装上了马。此刻只一把下属递过来的刀,用的惯不顺手。又不时要护着一下几个小兵。几番来回就伤了胳膊,深可见骨。等回了城老李头一看,满脸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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