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太子心尖宠-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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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柠换了衣裳,除了小衣,只披了件薄锦,她入浴前还问了问:“怎么没见到小桃?”
素心闻言就笑了起来:“姑娘忘了?方才皇上那儿来人,小桃跟着去领东西了。”
温柠点头,她其实记得的,就是有些紧张,揪着衣领上的带子小声道:“姑姑要不还是在云水间等我吧。”
这汤泉格外大,和她平日用来沐浴的浴桶全然不同,虽说池边也有屏风,可四周围除了腾起了雾气外空荡荡的,温柠有些脸红。
素心了然,姑娘还未出阁呢,脸皮薄,连在她跟前都害羞。
她点头应了,道:“那过半刻钟奴婢再来。”
这处汤泉里云水间近,走小道就能来去,很是方便,而另一处外门有专门的人看守,也不用担心外人闯进来。
素心又四下查看了一番,确定无人,这才放心离开。
温柠小小松了口气,她赤脚踩在白玉地砖上,并不凉,反而有暖意顺着脚心攀延往上。
她伸手三两下解开身上披着的薄锦,探了探水温后迈入了浴池,而后将整个人埋了进去,只露出一张小脸在池水外。
温柠半眯起眼睛,发出了一声喟叹。
早知道这般舒适,她该昨日就过来的,白白浪费了一日的时间。
素心尽心尽责,每隔半刻钟便来一回,只是见姑娘泡得舒服,就没有出声打扰,悄悄退了出去。
一直到快半个时辰了,她才笑道:“姑娘,再洗下去要化了。”
温柠被泡得浑身酥软,连嗓音都软了下来,软绵绵地撒着娇道:“姑姑再等半刻钟,我一定出来。”
素心哪有不肯的,半刻钟而已,当即点头应了。
她从小道回去,才刚刚回云水间,就听前头宫人齐刷刷一声:“太子殿下万安!”
素心急忙迎出去,还未走到门口,太子殿下就已经撩开帘子进来了。
素心忙行了一礼,安排人匆匆上茶。
陆景阳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没有看到人:“茵茵呢?”
素心道:“姑娘去泡汤泉了。”
她声音放得很低,毕竟姑娘大了,这样的事并不适合拿出来说,只是太子身份特殊,她也不好说谎,那就有欺君之嫌了。
果然,太子殿下也只是略一颔首,并没有再问。
喝了两口茶便去了书桌前,顺手拿起最上面一本翻了起来,那是温柠前阵子看的话本,被她一并带过来的。
素心正担心太子殿下会不会怪罪,就听得门前传来小桃唤她的声音。
小桃顶着风进来,这会儿站在门口跺脚,还不知道太子殿下来了,正声音欢快地让素心过去搭把手。
她拍了拍衣服上的寒气,没注意到素心使的眼色,闲话道:“方才我回来,正好撞见七殿下和祁世子,说是要来这儿泡汤泉,这会儿正往那边去呢。”
她声音未落,就听到屋内传来一声响动。
素心的脸也跟着白了。
第36章
温柠从池中出来;带出了一丝水痕。
她披了一件干净的素衣,及腰的青丝虽然束了起来,可也免不了被打湿一半;落下的水汽将肩头的一块布染失;底下的肌肤若隐若现。
外面有脚步声进来;温柠听到动静还以为是素心;赶紧从屏风后绕出来:“姑姑——!”
她声音戛然而止,猛地后退了一步。
“太子哥哥!”
温柠惊慌失措,下意识环抱住了自己。
她还来不及往屏风后面躲,就又听到了从另一边传来的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清晰的人声。
温柠惊得六神无主,几乎瞬间失去了方寸,地砖湿滑,她慌乱中稳不住身形,整个人往后倒去。
陆景阳一把将她揽了过来;手中的长袍从头落下;将她整个都罩在了其中;从头到脚,连一点发丝都没有露出来。
温柠还惶惶未安;突然被抱住;下意识便想挣动开。
陆景阳按住她后脊:“茵茵,乖。”
刚刚说完这一句,陆焕就已经进来了:“皇、皇兄!”
他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程度不必温柠少;几乎摸不着头脑:“皇兄;你怎么在这儿?不对,皇兄;你什么时候来行宫的?”
旁边,祁朝执手低头,先问了句安:“太子殿下万福。”
陆景阳面无表情,只道了两个字:“出去。”
陆焕惊疑不定,他头一次见皇兄毫无缘由的动怒,且半点征兆都没有,他下意识就要解释:“皇兄,我——”
话才起了个头,就被打断了,陆景阳脸色难看,声音已经沉了下来:“本宫说了,出去!”
陆焕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相反他比其他人更会察言观色。
但陆景阳是他兄长,他自小敬重对方,即便皇兄对他态度淡漠与旁人并无两样,他也觉得自己在皇兄这儿还是有所不同的,所以被这么无缘无故的训斥,陆焕实在压不下心口的气,简直委屈得要死。
他还想再说话,被祁朝一把拉住,直接压着退了出去。
片刻后,四周又恢复了安静。
温柠惶惶不安,声音打颤:“太子哥哥,他们走了吗?”
陆景阳嗯了一声,他低头往怀中看去,对上了一双潮湿带着水汽的眼睛,纤长的眼睫一簇一簇的沾在一起,仿若被雨水打湿的花苞,漂亮到摄人心魄。
他下意识侧开眼,喉间隐秘地滚动了下,压下额角突然蹦起的青筋。
几息后才开口,声音带着哑意:“茵茵,没事了。”
他松开手,想退开半步,但才离开一点,怀中的人就像是失去了依靠,整个人往地下滑去。
陆景阳眼明手快将人抱了起来,手臂扣紧,将人护在怀中。
温柠身上的长袍随着陆景阳的动作从腿间滑落开来,底下的素衣遮不住全部,莹白细长
的小腿就这么露了出来。
温柠浑然未觉,她只知道自己软绵无力,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带着哭腔,满脸的慌乱害怕:“太子哥哥,我、我。。。。。。”
温柠抽噎了几声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陆景阳哑声哄道:“茵茵,别怕。”
他四下扫视了一眼,抱着温柠走到一处石阶旁,直接拂袖坐了下来,怀中的人安安稳稳地搁在膝上,半点凉意也未沾。
陆景阳伸手将温柠的脸抬起来些,抹开她脸上的泪花,低头慢慢哄着。
不知过了多久,温柠才终于镇定下来。
她惶恐不安地揪着陆景阳的衣袍,想要求证自己无事:“太子哥哥,我是不是不能走了?”
因为浸了太多的水汽,这会儿她眼下殷红一片,微湿的发丝沾黏在颊边,像是那雨天缩成一团的幼兽,楚楚可怜。
陆景阳一只手握上她的脚踝,动作极轻:“茵茵能感觉的到吗?”
温柠睁大了眼睛,只觉得自己那一片肌肤灼热湿润,对方掌心的热意像是透过肌肤往骨缝里钻,她不适地微微挣了下。
挣动完,自己先放下了心来,还能动便是无事的意思。
她松了口气,冲陆景阳点头,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对方抱在怀里,两颊瞬间绯红了一片,被握住的脚踝更像是被火烧了般炽热难耐。
温柠小声又无措地道:“太子哥哥,我还能走,你放我下来吧。”
陆景阳松开她的脚踝,却并没有放温柠下来,他将长袍的一角拉起,遮盖住那双莹白漂亮的小腿,而后直接起身往外走去。
温柠一声惊呼闷在了喉咙了,手忙脚乱地揪住对方的衣襟。
陆景阳走的是回云水间的小道,方才来的时候他便是走的这一条道,否则不可能赶在陆焕和祁朝前面。
若不是他恰好赶上,今日在汤泉撞见茵茵衣衫不整的人就是那两个了。
至于撞上之后又要如何,后果不堪设想。
陆景阳脸色沉了下来,心底涌出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意,若非祁朝反应快,将人拉了出去,他大概已经动手了。
他将温柠抱回云水间的塌上,声音依旧冷淡了下来:“来人。”
等侍女进来后,陆景阳起身往外走,留了一句:“服侍好你们姑娘。”
室内一片寂静。
素心和小桃一声不吭地替温柠更衣梳洗,大气不敢喘一下。
一直到太子殿下的脚步声消失,两人才悄悄放松了些,素心忐忑不安地问:“姑娘,方才没事吧?”
她不敢跟着太子殿下进去,便一直守在小道的入口处,是瞥见太子殿下抱着姑娘往外走才先一步回来的,然后就立刻屏退了云水间的其他宫人,只留了自己和小桃。
温柠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轻声道:“无事。”
她眼神闪了闪,为刚才自己被太子抱出来的事含糊的找了个借口:“我扭到脚了,太子哥哥才抱我出来的。”
素心忙道:“没事就好。”
她没有多问,小桃也跟着三缄其口。
温柠等换好衣服,才问道:“太子哥哥怎么会突然进去?”
小桃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将回来时遇上陆焕和祁朝的事说了,低着头懊恼不已:“奴、奴婢当时要是拦下他们就好了。”
温柠知道这不可能,毕竟小桃被叫去取东西时,自己还没决定要去汤泉沐浴呢。
她倒是庆幸小桃遇上了,又说了几句话耽误了一会儿,回来后又因为不知道太子殿下在,第一时间说了出来,否则今日的事便不好收场了。
她将小桃叫了起来,安慰了几句:“别自责了,与你无关。”
这后面作乱之人一定是冲着她来的。
温柠眼下冷静下来,知道了前因后果,几乎立刻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对劲。
但一点,那汤泉正门处值守的人哪里去了,若是在,陆焕和祁朝是不可能就那么进来的。
当时她被长袍裹着,看不清陆焕和祁朝的表情,可光听声音也知道他们并非故意闯进来的,亦是被蒙在了鼓里,不清楚汤泉里有人。
这时机凑得太巧了,巧到温柠下意识怀疑起了身边的人。
若非陆景阳在,今日她一定会和两人撞见。
倘若真的发生了,势必要闹到魏临帝跟前,眼下已是暮色四合,魏临帝知晓的时候怕是要到三更半夜,一旦惹了龙颜不悦,无论最后如何处理,都于她不利。
温柠闭了闭眼,额角隐隐有些难受。
她让小桃去叫人煮一壶甜汤来。
小桃依言去了,过了片刻回来,凑近小声道:“姑娘,太子殿下还在外面呢。”
温柠愣了一愣,站起身往外走,到门槛时略扶了一把,等眼前的晕眩过去,才又慢吞吞地抬步。
正厅里,整个云水间的宫人跪了一地,落针可闻。
陆景阳坐在上首,并没有问话,可即便如此,无形的威压也让人透不过气来,温柠已经看到有宫人在发颤了。
她能想到的,太子殿下自然也能想到,没有让素心和小桃跪着,已经是开恩了。
温柠只是没想到陆景阳会连夜审人。
她朝上首望去,对上那道慑人的视线,身形不由微微一颤,又有些站不稳了,好在有素心扶着她,这才没倒下去。
温柠眼帘轻垂了下,什么也没问,便直接退了出去。
陆景阳连夜彻查是为了尽快揪住幕后之人,亦是为了护她周全,她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添乱。
等温柠用完甜汤,重新漱了口准备睡下时,陆景阳才进来。
素心和小桃察言观色,立刻就退了出去,片刻屋内便只剩两人了。
温柠身上披着件藕荷色的外袄,脸色已经比方才好看许多,菱唇彻底红润了起来,中间的唇珠小巧精致,尤为漂亮。
陆景阳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还难受吗?”
温柠摇头,她喝完了甜汤后已经好多了,之前的心悸难受也跟着一并消失了,想来应当没什么大碍。
她素着一张小脸,温温软软地道:“太子哥哥,我睡一觉,明日就能好全了。”
陆景阳颔首:“我已经让曹墨过来了,等你睡醒了再请脉诊断。”
行宫里不是没有随行的太医,但事关温柠的声誉,陆景阳不放心,他要万无一失,确保今晚的事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温柠道了声好,说完便小小的打了个哈气,显而易见的困了。
陆景阳轻笑了声,准备起身离开。
“太子哥哥!”
温柠叫住人,可喊完又犹豫了,她贝齿咬着下唇,来来回回纠结了许久,最后只小声道:“太子哥哥也早些歇息。”
她说的时候眼帘垂着,望着被面上的一朵花苞,小脸埋在被子里,尖尖的下巴快看不见了。
陆景阳视线在她身上落了几息,喉间滚动,应了一声:“嗯。”
出了云水间,陆景阳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并非是因为今日汤泉发生的事,除开第一时间的震怒外,接下去再动怒并无意义,只需安排人着手清查即可,而是因为自己接连两次失控的情绪。
他自认冷静自持,哪怕是幼时,也少有失控的时候。
可今日,接连两次让他在失控的边缘摇摇欲坠,一次是在汤泉,一次是在方才。
他并非不清楚茵茵叫住他要说什么,却只是应了一声就抽身离开了,他不想知道再待下去会发生什么,也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与父皇不同,七情六欲于他来说只是无用之物。
茵茵已经是他放纵自己后留在身边的特例了。
他绝不允许再有任何变化。
陆景阳凤眼半阖,再睁开,方才的情动失控已经全然不见,只剩下冷漠疏离。
树影微晃,身后,侍卫跪地禀报:“殿下,人找到了。”
第37章
这一晚;注定有人无眠。
落凤台灯火通明,可宫人都屏气凝神,半点声响也不敢发出来。
封玉荷站在皇后身后;哭得不能自已;起先还有呜咽的声音;随着时间往后移;就只剩眼泪往下落了。
她泪眼婆娑,偷偷朝旁边的太子殿下望去,可对方丝毫不为所动,甚至没有朝她这么看一眼,就因为她把陆焕骗去汤泉的事。
封玉荷委屈极了,她哪里知道今晚太子殿下回来,若是知道,一定不会做的,哪怕皇后姑姑再怎么说;她也不会做的。
这次行宫;姑姑特意带上她;就是为了让她接近太子,和太子培养情谊。
姑姑还有父亲都想她做太子妃;她也想;她从小就倾慕太子殿下,可太子待她却是视若无物,冷漠到她一度心灰意冷,想要放弃。
她小时候不懂;将姑姑搬出来;试图以此让太子跟她亲近,后来才知道这么做只会适得其反。
父亲说;太子并非池中物,乃有大才,这样的人是不会屈服于任何一方的。
所以他们要抓住机会,攀附一切能攀附上的,才能保证封家百世无虞。
原本,太子殿下待谁都一视同仁,并无特例,东宫甚至连一个侍妾都没有,太子身侧无人,干干净净,父亲和姑姑尚且不急。
再者太子殿下那时候远在边关,京中的贵女谁也够不到,她那时候听说温柠给太子殿下写信,急急忙忙告诉父亲,父亲却笑对方到底是个女子见识短浅,太子殿下怎么会耽于这点儿女情长。
可谁能想到太子殿下竟然真的回信了,她慌了神,去寺庙堵人,不许温柠再写信,想自己取而代之,可写去的信就如石沉大海,完全没有回应。
太子殿下从边关回来后,对温柠态度大变,姑姑和父亲终于有了急迫感。
秋狩比赛那日,她不在场,只知道太子殿下当着众人的面,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带她进围场的提议,连姑姑的面子都未给,却带着温柠去了。
封玉荷到现在仍记得兄长事后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无用的东西。
她不怕姑姑,不怕父亲,唯独害怕封意人,可不能为家族做贡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