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成了大理寺最强外援-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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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位小侯爷似乎并不打算罢休,在一旁皱着眉思索了很久之后,才开口问道:“可有什么刀具?”
仵作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抖了抖,前朝也曾有过切开人的尸身寻找线索的,但由于毁坏尸身乃是大忌,尸身不全之人是无法落叶归根的,因此本朝早已规定了不可用此法,这小侯爷难道是想……?
他立刻求助似的看向了柳潇然,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柳潇然似乎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而是立刻着人去寻了把小型的匕首过来。
苏慕此时已经用手开始摸起尸身的头部来,照理说不该没有一个合理的致死因,那么全身上下还有可能出现伤口的,便是有头发遮挡的头部了。
柳潇然将匕首递给他之后,虽然有些不太熟练,但他还是小心割掉了苏启最上方的一部分头发,刚刚他伸手摸到此处的时候,似乎感觉有些异样。
等到一小块皮肤逐渐露了出来,苏慕蹲下身仔细查看起来,刚刚触手感觉到的异样现在终于有了答案。
“言轩,你看这里。”
苏慕指了指留有一小块针眼的所在,叹了口气。
“将长针这般刺入,既不会有血迹,又能致人于死地,抛尸于水中还可以掩藏掉其余的所有症状,当真是省心的方法。”
“只是能够将针刺入头骨,这人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第118章 珊瑚珠
仵作盯着这一个小孔惊讶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样的杀人手法实在过于隐蔽,若非剔除了那一小部分的头发,根本就无从察觉。
若是他来断定死因,是必定会向溺亡之上靠的。
钦佩之余; 他也不免有些讶异; 这苏小侯爷面对尸体时委实镇定; 旁人便也罢了; 这可是他的兄弟,竟然也能面不改色地检查了全身。
这中间……
察觉到了仵作打量的眼神,柳潇然皱着眉瞥了对方一眼,严厉的神色立刻让仵作收回了目光; 垂着手不敢言语。
“死因既已查明,此处便无你的事了,下去吧。”柳潇然冷冷开口,仵作立刻如释重负般麻利地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苏慕盯着尸身依旧有些无法自拔; 他想过无数次和苏启再会面的场景; 却从未想过是如今这般。
他就带着身上的那些秘密这样永远睡了过去; 不多久就会变成山野之间的一抔尘土。
“先出去罢。”柳潇然轻声道。
苏慕点点头; 将视线收了回来,沉默地跟着柳潇然出了门。
“苏启,虽然做了诸多错事,但终归是我的血亲,也是安定侯府之人,因此,我一定会找出凶手。”苏慕揉了揉自己有些发抖的手腕; 当真的看见针眼的时候; 这样诡异凶残的手法; 说不害怕自然是假的,“他虽有错,但也该是律法审判,绝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柳潇然明白这其中道理,更能体会苏慕的心情,闻言点了点头:“我亦如此。”
苏慕抬起眼,看着一脸关切看着自己的柳潇然,本想安慰两句示意自己没事,但却发现自己连扯出一个笑的力气都没剩下。
他现在是真的有些茫然无措。
从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苏启便是他追寻真相的理由,却没想如今牵涉进了如此之多的风波之后,故事最本源最初的那个起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像深夜出海的人突然间发现自己失去了原本的方向一般,只能任由暗潮汹涌的洋流裹挟着自己坠入未知的海域。
“此事我也需先回去告知母亲和其余人,王景先行回返,他不知其中缘由,怕是会吓到母亲。”苏慕疲惫地拱了拱手,“便先告辞了。”
而等苏慕离开了大理寺,柳潇然却并未回到自己的屋内,而是直接动身去了环彩阁。
今日因为看到了尸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上面,可既然这并非溺亡,那么必然有着一个地方,在那里苏启被人所杀。
或许就在发现尸体的岸边,又或许……在这青楼的某间屋子里。
老鸨姓杨,本名便叫杨花,因这青楼的生意,在这京城内多多少少还算是叫的上名字的一号人,旁人都要叫一声杨妈妈,也是因为生意做得好,这才能在那场血案之后重新开张,却不想好日子才过了没多久,便又遇上了麻烦。
如今她看见柳潇然便是一脸痛苦的神色,迎上来刚想叫苦,柳潇然便开门见山地问道:“苏启昨日可是来的环彩阁?”
杨花听见这话便是一个激灵,这苏启的通缉画像可是全城都贴满了,她哪里还敢留一个这样的人,但如今这人又确确实实死在了自己这里,实在是有苦都说不出啊。
“柳大人明鉴啊,这人我实在是不敢放进来啊,绝没有这样的事。”
杨花虽然做生意颇有一套,但确实是个胆小甚微的人,有着风吹草动就要怕上好几天的,柳潇然也知晓她应当不是会故意为这件事撒谎的人。
“那昨日可有什么可疑之人来过?”
虽然从尸体上无法判断出确切的时间,但这环彩阁人员众多,若是已经抛尸了好几日,是不会到今日才被人发现的,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昨夜发生的事。
杨花不敢怠慢,立刻叫来了姑娘们一起帮着想,这人来人往的她记不清,可姑娘们接待的客人,自己都还是门清的。
过了许久,才有一人的声音涩涩地响了起来。
“妈妈,昨夜那金小公子似乎有些怪异。”
说话的人叫做秋莲,是刚来了半年的新人。
金小公子……金恪?
想到此前苏慕与自己提到过的事,柳潇然的思绪一动,立刻追问道:“为何如此说?”
秋莲立刻行了礼,将昨夜所知一并说了出来。
“金公子也算得上是这里的常客了,但从前他带的仆从,都是一个身量矮小的人,昨夜所带的,却是一个瘦高之人,且遮着脸,我觉得奇怪便多看了两眼,金公子便有些怒意,斥责我不该这般放肆。”
柳潇然默默记下了这些细节,用眼神示意秋莲继续往下说。
“而后我不过弹了一支小曲儿,他便听的有些烦了,说我琴音不佳,让我出去听听春桃姐姐的琴再回来,我看他神色很是不耐,也不敢反抗,便走了出去。”
“待我回来之时,屋内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我本以为是金公子等得不耐便离开了,但如今想来……似乎很是奇怪。”
柳潇然的眸色一沉,立刻吩咐道:“去屋内看看。”
秋莲把人带到了自己的房里,香雾氤氲缭绕,有些刺鼻,柳潇然不适地皱了皱眉,而屋内的摆设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异常。
“昨日你回来之时,除了人已离开之外,可还有其他不寻常之处?”
秋莲思索了许久之后,才摇了摇头:“我回来的时候没了客人,便在房内只是坐着,再没动过里边的东西,唯有今日晨起的时候收拾了桌上的茶盏,其余的便都是原样了。”
柳潇然点了点头,屋内人多反而不利于他仔细查看里边的线索,因此他立刻把人都拦在了门外,自己则是在屋内踱步起来。
那般隐蔽的杀人手法,留不下任何血迹也是自然,他扫视了一周后并未直接放弃,而是各位细致地开始在角落查看起来,金恪并不会武,那般凶残的手法自然也不会出自他手,那么若是此处真是案发地,便一定有着第三个人。
突然间,桌角旁一颗鲜红色的珊瑚珠引起了他的注意,珊瑚珠是近年京城才兴起的饰品,虽然已不如从前刚传入时那般贵重,但也依旧是寻常人用不起的物件。
“难道是金恪不慎遗落的?”他拾起了珊瑚珠,这颗珊瑚珠两边有小孔,且边缘有磨损,应当是被人串成了珠串,上有刻字,但如今已经看不真切。
他将东西给秋莲和其余人看了,所有人都是一脸茫然,全然不知道谁有这样的一串珠子,至少在环彩阁内无人有过。
柳潇然将珠子收好之后便匆匆离开了,金恪虽然是一条线索所在,但如今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指向他,只因为曾经与苏启有过交流,和昨夜秋莲的一面之词,也实在有些牵强,那便只能寄希望于这颗珠子是否能带来什么线索了。
他立刻着人去查城中还有售出珊瑚珠的胡商所在,询问是否有类似款式和大小的珊瑚珠,若是这珠子并非是金恪所购,那便很有可能是第三人所留了。
这一夜他急于寻找名录和排查线索,回去沐浴之后又回返了大理寺,这一宿又是无眠。
第二日他一睁开眼,便觉得自己的肩头似乎有些沉,而一旁也传来了沙沙的声响,似乎是有什么人在翻动自己身侧的书页。
“喻之?”
肩上落的自然是苏慕的斗篷,将人裹了个严实,带着一丝外边冬日暖融融的味道。
“醒了?”苏慕翻看着柳潇然前一日写下的名录和排查范围,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和对比的注释便知道柳潇然又是一宿都未眠,即便知晓这人的性格便是将案子放在自身面前,也依旧还是有些歉疚。
昨日若不是自己心神恍惚,柳潇然也不必一人在这里查到天明了。是自己放话说的要查清真相,结果却是花了一整日在平复心情,实在让人觉得惭愧。
柳潇然刚直起身,苏慕就如同变戏法一般从一旁拿出了一盒点心,他一来便看到柳潇然靠在案上正在小憩,立刻让才懒洋洋地从外边进来的陆灵珏去买了点心,看到自家大人还未醒,还能名正言顺摸鱼的陆灵珏立刻便应了下来。
但临走前他还是很装模作样地安慰了一顿苏慕,作为一个很是嫉恶如仇的人来说,他对于造成了诸多苦难的苏启并没有什么同情心,如果不是因为耳濡目染地被柳潇然带得正直了些,他保不准还会觉得这是哪位仁兄在替天行道呢。
因此,他安慰得很是敷衍,且十句里有九句都是觉得苏慕若是为了这样的人伤心实在不值得,在苏慕再三向他保证自己不会因为苏启的死而太过消沉之后才去买了点心。
糕点虽然已经有些凉了,但入口即化的口感还是让柳潇然的清晨不至于太过阴郁,昨夜虽然已经排查了许多拥有珊瑚珠货源的商家,但依旧无法从一颗小珠子里找到什么线索。
苏慕仔细地转着手里的珠子,珊瑚珠颜色鲜艳亮丽,通红得仿佛能滴血一般,这样的装饰是胡人女子的最爱,传入京城之后也曾一度受人喜爱,但终究过于张扬,因此日常带在身上的人也并不多见。
而且这珊瑚珠上的字早已磨损,但珊瑚珠传入京城也不过就是近几年的时间,磨损成这般模样,倒像是这主人颇为喜爱,日日都要摸上一阵,若是这样的话——
“如果这么心爱的东西被人扯坏了,应当是会心疼的吧?”苏慕将珠子放在了手心,又仔细端详了一阵,“他会不会去找人修复它呢?若是被告知缺了一颗……”
柳潇然缓缓抬眼,似乎有些明白了苏慕的意思。
“他会不会回来找呢?”
第119章 黑衣
这其实算不上什么好办法; 准确来说应该还算得上是个笨方法,特别是对于被安排来这里蹲点的陆灵珏来说,他很怀疑是不是自家大人因为自己最近摸鱼,特意来公报公仇了。
他已经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了; 困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索性就在柜子里找了个稍微不那么难受的姿势开始半眯着眼睛睡觉。
怎么可能会有人自投罗网嘛?
而且一枚小珠子真的能看出来别人有多喜欢吗?
他没见过珠子; 如今越发好奇; 真的会有人天天摸索自己的手链么?他的手腕上一向带不得东西,不出三日就能给他薅丢了,而且——这能轻而易举杀了一个成年男子的人,难不成是个女子?
珊瑚手串这么张扬的东西; 一个男子戴着怎么想都有些诡异吧?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乱七八糟的问题,但依旧时刻注意着外边的动静。
窗户吱呀地响了一声,他便立刻警觉了起来。
是起风了?还是有人进来了?
外头没有任何的脚步声,但影子却是遮盖不住的; 陆灵珏透过柜子狭长的缝隙; 很快便看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
还真的会有傻子自投罗网?
他内心大受震撼。
眼看着黑影快要摸索到柜子边了; 他索性也就迅速推开柜门从里面窜了出来; 身形矫健地扑了上去,黑影的反应亦是快,找了个角度便从陆灵珏的身旁翻了出去,跳出了窗口。
还顺手把窗户给合上了。
陆灵珏躲得还算及时,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敲了一脑袋。
嘿这仇我们结下了——
他推开窗跟了出去,两个人轻功都并不弱,挑个两三层楼都是不在话下; 但夜色是黑影最好的伪装; 陆灵珏虽然能够勉强辨认方位; 但终究还是耽误了速度。
不好,这要是让人跑了,大人的脸色绝对会很恐怖。
情急之下他便更有些慌张,听到扑通的一声响后炸毛了一瞬,朝声响的方向赶了过去。
一过去,他便看到黑影已经被同样一袭黑衣的温夙将人已经牢牢制住按在了地上。
“温夙,你怎么也在这里?”
倒不是陆灵珏没礼貌,前些天他也很是客气地问了温夙的表字,想来称呼得亲切些,却没想温夙一本正经地告诉他,由于没什么人教养,他就一个名而无字,直接称呼名字就好,他这才大着胆子直呼其名,叫着叫着便顺口了。
而随后,柳潇然和端着手的苏慕也从一旁走了出来。
柳潇然的眼神很平淡,但陆灵珏无端读出了几分其他的意思。
——果然。
“不是,大人我就是,刚刚没看着,天实在有些黑,这人乌漆嘛黑的都和夜色融在一起了,看不清也是常有的事嘛。”他弱弱地试图辩解。
苏慕微微笑了笑,开始给陆灵珏铺台阶。
“是这样了,所以也找了温公子在外,这般便是万无一失了,人多怕是会被发现,但是温公子这般身手当是无碍了。”
本来是该柳潇然亲自来的,但是他们在来的路上正巧遇上了在找陆灵珏的温夙,说是这人前一刻还在咬饼,下一刻如临大敌般冲出了门,怕是出了什么事,因此他便想着能否帮上忙。
实在也是陆灵珏自己的问题,约好了时辰,吃了顿饭的功夫就给忘了,这才如同被追杀一般匆匆忙忙地出了门,惹得温夙在意了好一会。
但温夙此时没开口,柳潇然和苏慕也没提起,陆灵珏自然是不知道这一茬,案犯当前,唠嗑显得很不礼貌,因此他少见地没有刨根问底。
待安排的衙役将人扣住绑上了锁链打算带走时,电光火石间,柳潇然突然伸手在那人的下巴敲了一记。
咔嚓一声轻响,那人瞪着柳潇然,却是再无法动作了。
“他想自尽。”看出端倪的温夙皱着眉摇了摇头,“应当是在齿间藏了东西。”
“一被抓就急着自尽,这般的亡命徒,你是哪家的人?”陆灵珏蹲下身子打量起这人来,接着月色和烛火,大致能将人的面貌看个七七八八,眉眼虽然有戾气,但却出奇的干净,和他印象中的亡命之徒似乎有所不同。
苏慕在看清了那人的脸之后却是一愣,这人的面貌,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皱着眉思考了片刻,他便反应过来了。
这是那日在山寨大火之前,带颜慧离开的那人。
难不成……
艳红如血一般的珊瑚珠,确实和颜慧颇为般配。
柳潇然显然也认出了这人,着人带下去之后便看向了苏慕,两人都知晓彼此所想,苏慕点了点头:“应当是他,看来这些案子的头绪,都来自同一人了。”
陆灵珏一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