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成了大理寺最强外援-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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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没有思考的时间,苏慕便从人来人往中挤了进去,看见正厅里火势正猛,心一急,便想往里面冲进去看看情况。
墨书见他神色不对正欲上前阻拦,却不想苏慕这会的动作快得很,几乎转眼间就消失在了火幕中。
他登时着急了起来,也想跟着进去把苏慕拉出来,却不想身后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拽住了他的袖子。
“你干嘛你干嘛,里面火势这么大你进去干什么!”陆灵珏的声音响了起来,墨书一转头便看见了他和柳潇然。他不能言语,只能伸手指了指火场内,然后便想甩开陆灵珏的手继续往里冲。
陆灵珏看不懂他的意思,自然不肯放手,而柳潇然则是神色一变,他意识到了墨书如此着急的原因所在。
“他在里面?”
墨书愣了一瞬,随即狠狠地点了点头,神色更是着急。陆灵珏被这没头没脑的话唬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柳潇然就突然毫不犹豫地闪身进了火场。
陆灵珏茫然地看了眼他的背影,觉得自己可能没太睡醒。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喜欢往火里冲?
苏慕进入火场没多久,就发现了在堂中正摆着的棺椁,因着火势是从外面起来,棺椁的周围还留了些余地,他正想再靠近看看时,手腕上就突然落了一阵冰凉的触感。
一转头,他便看见了逆着火光而来的柳潇然,今日的他穿着与平时皆为不同,一身黑衣,窄袖束腰,看上去颇像个武功高强的刺客。
“不要命了?”他出口虽然依旧是冷冷的语气,却也能听出其中的三分担忧,“出去。”
“可是这个……咳咳……”苏慕刚想回头看看被火势包裹的棺椁,一阵浓烟就扑面而来,即便他已经迅速地闭上了眼屏住了呼吸,但还是没能逃过撕心裂肺的咳嗽。
柳潇然的神色更冷,直接拽着人的手腕就往外走,火势虽然大,好在早就被人发现,现下也差不多扑灭了大半,他带着苏慕躲了几处火尚盛的所在,也算是有惊无险地又出了火场。
就在他想放开苏慕的手腕好好问问这人为什么不怕死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拽着的那只手的小指那一片都浮着一层水泡,一看便是被火灼烧的痕迹,他的眉心又狠狠地跳了跳。
呼吸够了新鲜空气,苏慕这会也止住了咳嗽,抬起被咳出生理性盐水的眼睛看着柳潇然执着地说道:“那梁夫人的尸身上还有被人按去水中的痕迹,不能就这么让她消失得不明不白。”
对着这样一双眼,又听了这一番话,柳潇然觉得心中的那团火苗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柳潇然的神色复杂,苏慕被他盯着有些不自在,赶紧补了一句:“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冲进去的,我看见南边的火势已经差不多要被扑灭了,所以想着一会可以带着尸体从那里出来……还是找好了退路的!”
他斟酌了下柳潇然的神色,还想继续说的时候,柳潇然轻轻摇了摇头。
“那里面的,不是梁萱萱的尸身。”
“啊?”这下轮到苏慕摸不着头脑了,这句话的信息量说大不大,可他的大脑刚刚经历了缺氧,这会还有些转不过来,“那里面的是……?”
“那棺椁里的尸体已经被大人命人掉包了,如今不过是大人用来引蛇出洞的空棺椁而已,就算烧成灰也没什么大碍。”陆灵珏看着柳潇然带着苏慕从火场中出来,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墨书是为什么要不管不顾地往火场里去了,“喻之你也真是胆大,居然就这么冲进去了,也不怕火势把你给吞了?”
“我……”终于明白了事情原委的苏慕心上却突然淌过一阵说不明白的情绪,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胸口更为憋闷,脑袋也昏昏沉沉,恨不得马上就地睡过去,“原来柳大人早就想到了,那是我多此一举了,还劳烦柳大人进来救我一趟。”
他打心底明白,自己不是官家人,又和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一直在管闲事罢了,只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发现自己还是很理所当然地被排除在外的时候,失望还是在所难免。
听到这人有气无力的话,柳潇然也觉得心中颇为异样,他的本意并非刻意隐瞒苏慕一人,连陆灵珏也不过是刚刚知晓他做的所有事。做这一切只是因为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处理这些事,却没想到苏慕会为了保全证据不惜直接冲入火场。
他微微垂眸,便又看见了那片斑驳的伤口,更觉得有些愧疚了起来。
从前人多碍事是他一直秉信的道理,因此他并不愿意将计划告诉其他人,但面对这几日也是劳心劳力协助破案的苏慕,他觉得自己委实做得有些不对。
苏慕虽然并非大理寺之人,但他不仅能从尸体上看出许多蹊跷,且一直都将所有知道的东西一五一十地全盘告知,没有丝毫保留。
若无他的协助,这次的案件可能根本查不到这一步,而自己却处处隐瞒,甚至陷他入险——
柳潇然眉头紧皱,竟然生出了一两分对自己的恼意。
见苏慕情绪不高,陆灵珏还觉着他是不是被吓到了,赶紧伸出手按住了苏慕的肩膀,仔仔细细地检查起来,看见他小指处的伤口时张口就抱怨起来:“大人,你看,让你瞒些不说!喻之的手是在里面烫伤了吧,被火烫成这样应该还挺疼吧……大人,这你可得负责。”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还往伤口上吹了吹。
苏慕微微一愣,刚想开口解释这个伤口不是刚刚被烫出来的,转念又想到了那个夜晚,雾气氤氲的厨房里柳潇然一丝不苟地给自己做夜宵的场景,便突然间又哽住了。
总不能说这是生火的时候被烫的吧,被人知道了的话——这可太丢脸了。
而且……苏慕小心地瞥了眼柳潇然的神色,见他紧绷着脸一言不发,便觉得有些泄气。
本来还以为已经稍微拉近些距离了呢,现在想来柳潇然应当依旧是从来没完全相信过自己吧。如今自己无端给他增加了不必要的工作,指不定多生气呢,还是不要去触他的霉头了。
所以面对陆灵珏的关心,他也只能承下,权当这是英雄的痕迹,也不赖。
等到火势被完全扑灭,几人却都是还没有安稳觉可睡,这纵火之人据说是被柳潇然抓了个正着,手上甚至还捏着火折子。苏慕定睛瞧了瞧被五花大绑捆着的人,也算是老熟人了。
“果然是他。”苏慕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他竟然要走到这一步来保全自己。”
陆灵珏则是颇为厌恶地说道:“这人已经算不上人了,这次若非大人提前布置,又让黎之山回来从内接应,这在堂中守灵的三小姐和丫鬟下人一干人等,岂不是都要成为冤魂野鬼了。我也算见过不少心肠歹毒之人,但对朝夕相对了这么久的自家人都能毫不手软的,这也算是头一位了。”
作者有话要说:
www小副本还有最后一章就要结尾啦!!!
第30章 拨云(八)
“堂中竟然还是有人的?”苏慕诧异道。
“当然了; 而且这人真的坏得很,他还在送来的茶水里加了曼陀罗花,意欲使他们都醒不过来,好让自己这一把火能把所有东西烧得干净。”陆灵珏摇摇头; “我本来还觉得他是因为害怕被人所害才做这些事来; 如今看来倒是本性就是如此了。”
光是从这只言片语中; 苏慕就能感受到几分当时的紧张氛围:“可有人受伤?”
“没有吧; 刚刚我看了一圈,虽然还有人昏睡着,但是好歹救的及时,应该都没什么大碍; 大夫已经开了药了,想必马上就能清醒了。”陆灵珏摇头晃脑地说道,“大人猜到了他会对尸体下手,却也还是低估了他的狠毒; 好在黎之山反应够快; 发现茶水中有问题后迅速地把人都挪出去了; 又抓紧时间告诉了大人; 这才能把这人抓个现行。”
“可惜那时火已经起来了,这大厅左右都得重新整修一番咯。”
苏慕微微一怔:“你说这人,是柳少卿抓的?”
陆灵珏点点头,语气很是理所当然:“当然,这里的衙役哪儿有这种身手,怕不是冲进来抓到的人的时候连灰都不剩了。”
苏慕往柳潇然的方向看了眼,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柳潇然今日的装束如此不同; 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夜行衣?大理寺少卿竟然还会武?
脑袋里的感叹号和问号一个盖过一个; 以至于他盯着柳潇然发起呆来; 而被盯着的人吩咐完了事刚想转过身来叫人一起去县衙连夜审讯,就发现苏慕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是还在介怀隐瞒的事吗?
柳潇然顿了顿,他素来不善应对交际之事,更不懂这种情形要如何缓和,只能暂且压下,开口问道:“要和我一同去县衙吗?”
这话没加主语,但陆灵珏很自觉地明白,这不是在对自己说。
别做梦了,老大都去了,自己还能睡大觉吗?
而苏慕似乎没听到这句话,陆灵珏便好心地戳戳他:“喻之,大人问你要不要一同去县衙呢?”
“当然——”苏慕本来脱口而出就想说去,却又突然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口。
但柳潇然真的想让自己去吗?
看见苏慕露出了迟疑的神色,柳潇然下意识地就开口说道:“尸身上的证据仵作都是一知半解,若是你在……咳咳,或许能说得更清楚。”
这话说的是破天荒的直白,陆灵珏自然察觉出了一丝异样。看柳潇然的神色,虽然明着看不出来什么,但凭着他和柳潇然相识多年的经历来看,现在自家大人有些不太对劲。
从前柳潇然单枪匹马做的事多了去了,任谁在他眼里都能成为半个累赘,何时像现在这样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陆灵珏诧异之余,竟然涌上来一丝欣慰——柳大人竟然学会和人打商量了。
苏慕虽然没想这么多,但也能听出柳潇然的语气显然是希望自己一同去的,刚刚的那阵尴尬似乎消散了不少。
“那自然是要去的。”他放下了心,将没说完的话给补了上去,“查了这么久,也该听听他究竟还有什么必须杀人的理由。”
本该是万籁俱寂的深夜,此刻县衙里却灯火通明。救火声音纷杂,早就吵醒了街坊邻居,虽然宵禁未解,但如今似乎也没有人在意此事,便都一窝蜂地拥到了县衙门口,而在看见了堂中下跪之人后,都是各自议论纷纷。
纵火乃是大罪,光凭这一条押下人也已经绰绰有余。
吴县令战战兢兢地坐在公堂上,眼睛止不住地看向一旁的柳潇然。
按照规矩,这会确实应该由他亲自来审,只是旁边坐着的可是京城来的大理寺少卿,吴清这会是浑身不自在。
“柳大人,你看这……”吴清扶了把自己的官帽,站起身刚开口。
柳潇然就回道:“你先审便是。”
“诶诶,是是。”吴清只能又坐了回去,抹了把自己脸上的冷汗。
他真是做梦都没能想到一具落水女尸会演变成今日的情形,看向底下被押着跪下的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回自己绝对是要被这位少卿记上一笔了。
“大胆刁民,竟敢半夜纵火害人性命,你可知罪!”醒木一拍,连门口被抱着看热闹昏昏欲睡的小儿都被吓得一凛。
苏慕这还是头一回亲临这样的场面,颇有些好奇,屏气凝神地听得仔细。
堂下之人缓缓抬头,比起一日之前,如今的他头发散乱,眼眸猩红,冷漠的表情上还留有一丝笑,看得直教人脊背发凉。
“既无人身亡,又是小人自家的家产,我何错之有?”
“胡说八道!你在众人的茶水中用了迷药,又以火引点燃早就铺在房屋外头的杂草,你这明明就是想要置所有人于死地!”
洪思齐听后反而笑了笑:“是,但是我还是没伤到任何人不是吗?吴大人如此义愤填膺,倒让小人不知所措了。”
苏慕听了这话简直就要气笑了,这人竟然心态如此之好,莫不就是传说中的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存了如此龌龊的心还敢如此理直气壮,当真是让人开了眼界。
只见吴清也被这无厘头的反驳给说得愣了一瞬,而后涨红了脸道:“纵火罪证据确凿,即便你再如何狡辩也无济于事,现下本官要问你另外两桩案子!你的夫人梁萱萱和大哥洪承羽,他们的死是否与你有关?”
听到这两个名字,洪思齐明显也顿了顿,但他反应极快,很快就冷漠地回道:“吴大人,夫人乃是由您亲自告知她是失足落水而亡,至于大哥更是我们这么多人亲眼所见的自缢身亡,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里,门外嘈杂的议论声也随之响了起来。
“是啊,那梁夫人不是落水而亡吗?”
“但若是落水而亡,如何能让县令在这种时候提审呢,我看这其中不简单啊。”
“那洪老爷突然自缢身亡,也实在有些蹊跷。”
“谁说不是呢,当时还有人说,是那梁夫人的亡魂不满,回洪府作祟来了。”
“肃静!”
人声纷杂,几乎就要盖过吴县令的声音,他只得又狠狠拍了下惊堂木,这才压下了嘈杂的声音。
“来人!将梁萱萱的尸体带上来!”
此言一出,洪思齐的表情终于有些许的松动,其中还带了一丝疑惑,显然并不知道棺椁早已被掉包的事情。
梁萱萱的尸体已经腐化得较为严重,抬上来后连门口的人都能嗅到一股难闻的气味,纷纷掩住了鼻息,却还不甘心地往里面凑,试图看得更清楚些。
掀开尸体身上遮盖的白布,连苏慕都有些不忍心地闭了闭眼。
距离死亡的时间已经太久,尸体腹部的气体膨胀,将舌头都挤压到了外面,而因为血液分解,身体全身都变红了几分,看上去极为可怖。
洪思齐在看见梁萱萱早已灰败的面孔时,还是没能忍住地抖了一抖。
而也正是因为尸体放置的时间足够久,脖子上本需要红外线才能看到的伤口,现下也变得清晰起来。
吴清强忍着不适,命人将尸体翻过来,露出了脖子后面的掐痕,厉声问道:“这脖子后面的掐痕你可识得!”
洪思齐的神色复杂,看见尸体后的怔愣也已经消散,全然冷静了下来:“禀大人,并不识得。”
“掐痕,竟然有掐痕?”有人踮起了脚,往里面望了眼,“那岂非说明梁夫人并非是自己落水?”
“啧啧,怪不得我前些日子路过洪府时总觉得阴气森森,多半是这梁夫人因为枉死而心有不甘吧。”
洪思齐依旧面不改色,显然是笃定了他们没有证据能证明是自己下的手。
见这人丝毫不为所惧,苏慕也只能再一次感叹,杀人犯罪果然还是需要一定的心理素质,若是旁人都被问到这份上了,指不定已经自己招了,这洪思齐还能如此镇定地和人对峙,实在很有水平。
苏慕刚叹了口气,一低头就看见柳潇然真看着自己,连带着吴清和陆灵珏也在看着自己。
“……”苏慕一头雾水,询问似的看了一眼柳潇然。
“那枚指甲,还是交由你来说罢。”
在柳潇然的示意下,一枚被放置于方木托盘上的指甲片被呈了上来。
“你说掐痕自己不认得,那这指甲呢?”苏慕将指甲用布包起,蹲下身递给洪思齐让他看个仔细,“这是在你和梁夫人的卧房里找到的,得亏你们铺了地衣,这东西竟然也没让你发现。”
“根据梁夫人的侍女所说,梁夫人平日里爱琴,因此对自己的指甲颇为看重,试问能有什么情况会让她硬生生地划断了自己的指甲?”见洪思齐低头思考,苏慕就知道他又在想着如何寻理由,“而且梁夫人在那日清晨才用凤仙花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