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万福-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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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吃了一阵子保元丹,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呢。
周令怀目光轻瞥,见小姑娘笑得跟偷了腥的猫儿似的,一脸欢喜,可见他拒绝了杨氏,她也觉得欢喜。
“既然如此,就算了。”杨淑婉有些不高兴,可一想到黄田石难得,这么一小块,真让周令怀刻坏了,便没得第二块了。
还块还是她当初,悄悄打谢氏的私库里扒拉来的。
后来东窗事发,老夫人让她将其他东西,连本带利地吐了出来,唯独这一块黄田石,她万万不愿拿出来,就用一块色泽相似的黄玉糊弄过去了。
黄田石稀少珍贵,下人们没见识哪能识得呢。
周令怀年轻,也不知道二叔是真心夸赞,还是有心夸大,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靠谱,她还是仔细寻摸个厉害的篆刻大师比较稳妥。
虞兼葭听了周令怀的拒绝,心里有些失望,捂着嘴咳了几声。
她如何能不清楚,周令怀的雕艺那是真的好。
周令怀说自己身子不好,精神不济,却愿意花更多心思为虞幼窈作画、做香扇、斫琴、刻章,可见都是做表妹的,也要分个高低远近亲疏。
说什么不能胜任,全都是推诿,他分明就是不愿意!
虞霜白瞧了一眼虞兼葭,撇了嘴:“周表哥进府之后,可没少吃大姐姐屋里头的药膳,刻个章送与大姐姐,再理所当然不过了。”
言下之意,周表哥愿意为虞幼窈刻章,那是因为虞幼窈没少照顾他,情份与旁人也不一般,有些人便不要去凑热闹了。
虞老夫人听了,连连点头:“就是这个道理,令怀身子不好,将将养好一些,你们可不许再拿些小事去折腾他了去。”
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瞧了杨淑婉。
杨淑婉脸色挂不住了,哪晓得就随口一句话,就讨人嫌了去:“呵,我就是随口一说,令怀的身子当然更重要。”
说完了,她就低头狠扯了一下帕子。
姚氏笑道:“还是令怀有心思,我们哪个写信,不是直接便署名了去,还以为印章是男人们的玩意儿,哪晓得用这个,如今连三姐儿也要刻章,看来我也得仔细寻一块好料,也帮霜白刻一个去。”
这也是大实话。
好的刻章籽料不好得,差一点也拿不出手去,便也不如不用了,所以,也不是谁都使得印章这精贵东西。
可如今虞幼窈、虞兼葭都有了,都是一家姐儿,可不得也要有了。
这也不是为了攀比,而是常态。
不过她也愁啊,家里老大,老二都是男儿,这东西是万万不能少了去,现在又加个霜白,这籽料还不能差了去,可不得叫人为难了。
虞老夫人一听就笑了:“便也不用你去寻了,我屋里还有一小块鸡血石,还是从前妙芙那块鸡血鸡印章上剩下的籽料,叫老太爷送了我,我也不使这个,就一直留着,正好送给霜白了,”说完了,就瞧了虞宗慎:“老二就会篆刻。”
第234章 感谢miao的舵主打赏
杨淑婉一下就瞪直了眼睛。
鸡血石也是四大名料之一,价值不在黄冻石之下,姑母那个印章,她是亲眼见过,浓艳逼人,价值肯定是在桂花黄田石之上。
都是一家的姐妹,凭甚老夫人就对二房里头的几个格外上心,连这样名贵的鸡血石,也给了二房?
老夫人怕不是忘记了,她到底是哪一房的人,这心眼子尽偏到二房去了,可真正没将大房放在眼里头。
简直是太可气了。
虞老夫人看了杨淑婉一眼:“原是窈窈得了表哥送的刻章,我是想将这块鸡血石送与三姐儿,但你有了上好的黄田石籽料,这块便送了霜白。”
虞兼葭不仅喉咙痒了,连胸口也憋闷得慌,一时间竟连气儿也喘不上来了,她赶忙按住了左手上的穴位,用帕子遮掩着,不敢教人瞧了去。
杨淑婉愕然到了极点,做了多年媳妇,她多少也是了解老夫人的,老夫人既然说了这话,便是真有此打算。
可她之前只顾着显摆黄田石,竟是弄巧成拙了。
一时之间,杨淑婉险些将帕子也扯烂了。
姚氏却是大喜过望,也不去瞧杨淑婉一脸吃了苍蝇似的表情,连忙道:“可是多谢老夫人了。”
心里却想着,她屋里还有些上等的补品,一会儿送到老夫人屋里,让老夫人仔细补一补身子才是。
想着,姚氏就瞧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憨吃傻喝,就天上砸了馅饼的女儿,也是一阵无语。
突然觉得,当初去宝宁寺求的那个《窦燕山积福》的签子,还真是神了。
虞霜白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笑嘻嘻道:“祖母可真好,哪家祖母也如您好,有您这样的祖母,我可真是福气。”
说完了,就拿了一块莲子糕来吃,好像一块难得的鸡血石,也就是长辈赐给的一个物什儿。
这心大的性子,给虞老夫人瞧笑了:“这小嘴甜得哟!”
一边说着,便瞧了一脸丧如考妣的杨淑婉,与白着一张脸,瞧着快要晕过去的虞兼葭,也是摇了摇头。
便是一块鸡血石,也有这么多心思,可见这心性也不如何了。
虞幼窈小心翼翼收好了刻章,坐到表哥身旁,小声地与表哥说话:“这人啊,还真不能作,作来作去,可不得作到自己头上了。”
祖母说话从不带虚得。
说了想将鸡血石送与虞兼葭,便不是假的。
杨淑婉和虞兼葭也是清楚这点,因为一块不错的桂花黄田石,与一块顶贵重的鸡血石失之交臂,可不得怄死了。
周令怀笑了不禁莞尔:“表妹头前便从我手里头作了一块黄冻石双鱼坠子。”
可见这作与不作,还是要看人的。
小姑娘作的时候,他就想哄着小姑娘,让小姑娘高兴。
虞幼窈大窘,红着小脸儿,翘起了嘴儿不满:“表哥,可不带你这样翻旧账的,真真没得意思。”
周令怀听笑了:“只许官放火,不许民点灯。”
论起翻旧账,谁还比得上她了去。
虞幼窈拉着表哥的袖子:“这话我可不认,我就是觉得刻章太辛苦了,不想让表哥为了我辛苦了去,心疼表哥呢,再说了,黄冻石坠子是表哥自己送的,可不是我问表哥讨要的,表哥可不行赖我。”
周令怀握着茶杯的手一紧。
虞幼窈手肘撑着小几,手儿捧着脸,偏头瞧着表哥:“雕刻需要花费许多时间与精力,表哥身子不好,以后可不能轻易答应给旁人刻东西,没得把自己累着了,偶尔给我刻些小物儿,怡养情性也是使得。”
周令怀听得是哭笑不得,赶情给旁人刻东西,是花费时间与精力,给她刻东西,就是怡养情性。
虞幼窈歪头瞧着表哥:“表哥,好不好嘛!”
这是变着法子,不让他给旁人刻东西呢,周令怀原是想说好地,但瞧着小姑娘目光灼灼,便想逗一逗她,一时没说话。
虞幼窈呶起了嘴儿,撒娇:“快答应我。”
周令怀实在顶不住,憋了又憋,还是点头:“表妹说的对,雕刻确实太费时间与精力,我往常还有课业,也没有太多时间,身子也不大好,这等精细活儿,偶尔做一做还使得,多了便是有心无力了。”
虞幼窈笑弯了黛眉:“嗯嗯,表哥可得好好养着身子。”
以后表哥就只给她一个人刻东西呢。
虽然之前也只给她一个人刻了。
可真好!
到了亥时(21点)家宴就散了,虞幼窈拉着表哥的手:“表哥,你教我雕刻吧,我也想刻东西送给表哥。”
周令怀听笑了,瞧着小姑娘葱玉般的手,正是柔荑纤妙:“我却是不愿意让你学了去,自己会刻东西,往后我送你的,便显得寻常了。”
学雕刻却是十分辛苦,也是很伤手。
他初学那会,很长一段时候,十根手指头没一根是好的,虞幼窈娇气又怕疼,他却是不想让她受了这份罪。
虞幼窈呶了嘴儿:“可表哥每回送与我的东西,都要花费不少时间与精力,与之一比,我送的,反倒寻常了许多。”
表哥对她好,她也想变着法子对表哥好。
周令怀笑:“我每日吃的药膳,推拿用的药油,养身的药茶,药香,甚至是保元丹,表妹每回送的东西,也都是我需要的,与之一比,我送与表妹的,倒也只是一时新鲜。”
虞幼窈眼儿亮了一些,笑弯了唇儿:“表哥也教我课业,练字,还有琴艺呢,这也是我需要的。”
周令怀摇头失笑,让长安推着回了青蕖院。
虞幼窈高高兴兴回了窕玉院。
屋里摆了不少今儿收的生辰礼物,家里人手一份,连她跟前的几个丫头,也都做了精致的扇面、抹袜、香囊、鞋子送给她。
许嬷嬷拿着小册在,在记录礼单。
虞幼窈折腾了一天儿,也不觉得累,一头扎进了侧室里头,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冬梅见了就过去问:“小姐,要寻什么东西,奴婢也帮着一道找。”
小姐屋里都是她管着,寻摸什么东西,也是她最清楚。
第235章 给表哥绣香包
虞幼窈道:“我要给表哥绣一个香包,想挑一块与我身上一般颜色的宋锦,你快帮我找一找。”
冬梅瞧了姑娘身上的衣裳,就打开了一个箱拢,里头放了好几匹这个颜色的衣料:“小姐瞧一瞧,这些可使得?”
“就这匹。”虞幼窈一眼就挑中了一匹月华锦,如她身上的流光锦一个颜色,但绸料比之宋锦,更雅致一些。
冬梅小心翼翼地裁了料子。
虞幼窈等不到明天,就让夏桃拿了绣篓过来,用绣棚子绷好了料子,就取了下午那会,她让表哥描的绣样。
表哥画得很好,便是寥寥数笔,也透了一股子华净妍雅,赏心悦目之美。
虞幼窈仔细瞧了,画样十分简洁,绣起来也不会太吃力,她多用些心思,至多三五日就能绣好啦!
到时候,表哥就能把身上丑得要死的香包换下来。
这时,许嬷嬷整理好了礼单,进了屋里,见虞幼窈正在配线,就有些纳罕了,转头瞧向了一旁的冬梅。
冬梅就解释:“这是觉得,表少爷身上的香包太丑了,丢不起这脸了,打算绣一个更好的,将表少爷身上的香包替换下来。”
许嬷嬷一听就笑了,姐儿好面子,关乎脸面的事,等闲都要积极一些:“今儿时辰有些晚了,姐儿也该准备着休息,不如明儿再绣?”
虞幼窈摇头:“那可不行,我答应了表哥,要尽快将香包绣好,肯定是要加紧着时候绣,免得又让表哥久等了。”
表哥是不嫌弃那个香包太丑,可整天戴着招摇,她却是丢不起这脸,肯定是要早点绣好的。
许嬷嬷拿过了她手里的绣棚,搁进绣篓里:“晚上做绣活伤眼睛,让表少爷知道,可不得心疼,而且屋里头不亮堂,绣出来的东西也不如白日里好,明儿再绣。”
虞幼窈原是想将绣棚再拿回来,可一听说,晚上绣的东西,不如白日里的好,就作罢了。
让许嬷嬷帮着塑了骨,虞幼窈自己练了一盏茶的柔身术,出了一身的汗,泡了药浴就睡下了。
一夜好眠!
第二日早上,虞幼窈卯时起床,穿了九重衣与许嬷嬷一道学仪止。
她现在穿的九重衣,比初学仪止那会,还要更厚重一些,一层一层地,累在身上怕也有几斤重,也是吃力。
也不光是走路,现在还要学坐姿、请安、奉茶、饮茶、吃食等等。
天气热了,每回做完仪礼,虞幼窈里头的衣裳都汗湿了,本就十分厚重的衣裳,沉甸甸地穿在身上难受得紧。
初一段时候,她还受不了,也会抱怨几句。
可时候久了就习惯了。
她现在也能做到,就是热得身上出汗,也能拿了帕子,仪态大方地往脸上拭汗,就是里头的衣裳汗湿了,穿在身上难受,也能面带笑容。
学了半个时辰的仪礼,虞幼窈连忙跑去了浴房,泡进药桶里。
待泡完了药浴,换了一身干爽又轻薄的衣料,虞幼窈可算是松了一口气,用了早膳,与柳嬷嬷一道去了侧室,里头搁着昨儿生辰收的礼物。
柳嬷嬷拿了整理的生辰礼单给虞幼窈瞧。
虞幼窈连忙问:“哪个是三表哥送来的礼物?”
三表哥谢景流进京之后,就一直很忙碌,头些日子去了保定府,现在还没回来,还记得给她送生辰礼物。
冬梅拿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黄花梨纹盒:“就是这个。”
虞幼窈满含期待地打开,陡然瞪大眼睛,盒内晶莹如玉,光照之下,璨如灯辉,又如蜜蜡:“这是灯光冻石。”
灯光冻石是青田石的一种,是四大名石之一,与黄冻石,鸡血冻并称三大奇冻,价值上来说,比起桃花冻更稀有名贵,但表哥送的桃花冻,胜在品相娇艳欲流,世独无二,比及这三冻也是不遑多让的。
虞幼窈小心翼翼地捧起灯光冻石,是惊叹连连:“听闻灯光冻石有六相,即纯──质细密,有温润之感;净──无杂质,有清静之感;正──不邪气,有正雅之感;鲜──光泽艳,有恒丽之感;透──照透明,有冰质之感;灵──有生命,气脉内蕴,光彩四射之感,果真是名不虚传。”
这一块灯光冻石竟有婴儿巴掌大小,也是世上罕见。
许嬷嬷也是赞叹不已:“与表少爷送你的桃花冻刻章,也是不遑多让。”其实还要更名贵一些,旁的不说,单论大小也是有个高低之分,不过表少爷那枚桃花冻,石相太好了不说,上头巧夺天工的雕工也堪称一绝。
如此一来,这二人的礼物,倒也区分不出一个高下来。
虞幼窈有些苦恼:“可我已经有了桃花冻刻章,表哥也有黄田冻,这么好的灯光冻放着多可惜啊!”
许嬷嬷笑了:“谁规定图章只能有一个?”
虞幼窈顿时笑了起来:“我先收着,改明儿看看再刻个什么。”
有了表哥,三表哥珠玉在前,旁的礼物也是黯然失色。
虞幼窈一样一样地看,父亲送了一方端砚,青花紫砚,是端砚之中名贵的石品。
虞幼窈虽然不缺这个,但也免不了欣赏了一道:“体重而轻,质刚而柔,摩之寂寂无纤响,按之如小儿肌肤,温软嫩而不滑,倒是难得。”
端砚以石质坚实、润滑、细腻、娇嫩而闻名。
研墨不滞,发墨快,研出之墨汁细滑,书写流畅不损毫,字迹颜色经久不变。
上品端砚,无论是酷暑还是严冬,用手按其砚心,砚心湛蓝墨绿,水气久久不干,故有“呵气研墨”之说。
看来父亲这一回送礼给她,确实是费了一些心思呢。
虞幼窈将端砚递给了一旁的秋杏:“将我书房里的澄泥砚换下来。”
二叔每回送她的礼物,较旁人更精心一些。
这回是一件猴儿捧桃祝寿的牙雕。
牙雕也是大周朝三绝之一,上头雕工也是极好,猴子灵动,桃尖上一抹黄晕,瞧着也是十分讨喜。
虞幼窈很喜欢:“将这个牙雕,摆到多宝阁上头去。”
第236章 唐府登门
春晓小心翼翼地捧了牙雕,将多宝阁上的一个木雕替换下来。
许嬷嬷拿了一个不起眼的竹纹盒给了虞幼窈:“这是叶女先生昨儿下午特地让苏婆子送来的,那会小姐在青蕖院里,是我收的。”
一听是叶女先生送的礼物,虞幼窈眼睛一亮,小心地打开盒子一瞧,就笑了:“是先生做的笔呢,先生之前说要送我一套笔,可做笔哪儿容易,一支上好的笔,要一两个月才能做好,之前先生才送了一支笔给我,这还没歇口气儿,就又做了一支,想来这段时候也是辛苦了。”
许嬷嬷听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