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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表哥万福-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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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见小姑娘突然探出手,轻轻掀开了他颈间的衣领。
  周令怀抿了唇,觉得不妥,正要躲开,小姑娘拿起他胸前的佛坠子,将蜜蜡放进了衣服,笑弯了唇儿:“表哥,蜜蜡要贴着戴着才好。”
  周令怀一怔,他一向不喜贴身戴着物儿,总觉得不舒坦,但蜜蜡天质细腻,肌理温润,戴在身上浑然无物,倒也不错的。
  虞幼窈没发现表哥的异样,笑眯眯地道:“表哥,我们来下棋吧!”
  一边说着,虞幼窈已经走到窗棂边上,将原先摆在那儿的一套“玉子”收起来,高高兴兴地将自己带来的香榧木棋盘摆好,又取出“云子”摆好。
  周令怀坐着没动,虞幼窈又唤了一声:“表哥,快来呀!”
  小姑娘刚学了棋艺,正是瘾大的时候,按道理说,这也是一件好事,小姑娘对棋艺感兴趣,才能学得好。
  可一想到小姑娘那一言难尽的棋品,周令怀就不大想陪她一起了,见过棋品坏的,就没见过像小姑娘这样花样百出。
  周令怀坐在棋座前:“天色已晚,今儿折腾了一整天,你早些回去休息。”
  一边说着,他捻起了一颗云子。
  云子是玛瑙、琥珀等物烧制,烧制工艺比失传的汝窑也是不遑多让,“仰视若碧玉,俯视若点漆”。
  黑子放在棋盘上,棋子漆黑一点,无任何杂色,将其拿起仰光一照,则棋子通透晶莹,常呈碧绿或宝蓝之光。
  白子则温润如羊脂美玉,微有淡黄,翠绿色泽,悦目和谐,呈静美之态。
  “云子”坚质细腻,高抛落地而不碎,拍于纹枰之上,声音脆而不浮,冬天在指尖上温和,夏天于掌心中凉爽,如有精气然。
  虞幼窈撇了撇嘴,有些不大情愿。
  但表哥今儿也上了宝宁寺,想来也是折腾了一通,便有些遗憾:“那就算吧,表哥也好好休息,我明天再寻了一表哥一道下棋。”
  周令怀一听这话,眼皮子就重重跳了一下。
  小姑娘眼巴巴地瞅着表哥,拉着着表哥的袖手:“表哥,好不好呀!“
  周令怀哪还有一个“不”字,当下就硬着头皮:“好!”
  虞幼窈一听就高兴了:“表哥早点休息,我先走啦!”
  回到窕玉院,虞幼窈去了香房,将今儿带回来的菩提木、叶炮制好了,就回了房里,让许嬷嬷塑了身,练了一会柔身术,又泡了药浴,便睡下了。
  晚上,虞幼窈做了一个梦。
  梦里,五六岁大的小幼窈,跟着祖母一起上了宝宁寺,随行一起的,还有继母杨淑婉和三妹虞兼葭。
  小幼窈与祖母一道给娘添了灯油,心情十分低落,回到小院里,听到两个婆子在院墙角里嚼话子。
  “谢大夫人当年可了不得呢,一等一的大美人不说,还精明能干,虽然是出身商户,可通身气派,规矩,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这有什么用,却也不得大老爷的喜欢,谢大夫人过门三年一无所出,便是大老爷不爱往主院里去,谢大夫人去世不到百日,大老爷就迫不及待将杨大夫人迎进了门,老夫人拦也拦不住,可怜谢大夫人尸骨未寒,大小姐尚在襁褓之中,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要说他们之间没个首尾,我都不相信……”
  小幼窈养在祖母屋里,鲜少听人提及关于亲娘的事,听了这话,心里可不就难受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圈儿,狠跺着脚就跑进了屋。
  恰巧虞兼葭要出门,小幼窈猛然煞住了脚,好险没撞着虞兼葭。
  可虞兼葭受了惊吓,踉跄着倒退了一步,让丫鬟扶住了,这才没有摔倒。
  倒是小幼窈跑得急,猛然一煞腿,就自己跌倒在地上了。
  虞兼葭这还没什么,跟前的丫鬟就不乐意了:“大小姐,可别再莽撞了,我家小姐大病初愈,身子还没好利索,这要撞出个好歹来,您可担不起这错处。”


第198章 你不要死啦
  小幼窈摔得疼了,心里又正委屈,一听这话就恼了:“哪儿有你说话的道理,我这不是没撞到虞兼葭吗?虞兼葭这不也没事吗?”
  虞兼葭大病初愈,小小的人儿,细瘦又苍白,一听这话就掩着嘴咳嗽:“我没事,大姐姐刚刚悼念了亡母,难免心情不大好,也不是故意的……”
  小幼窈心里本来就难受,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哼,装腔作势,整天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也不知道作给谁瞧,浑似旁人欺负了似的。”
  想到以前,每回与虞兼葭起了矛盾,最后错的人都成了她,是也不是,总要叫父亲喝骂一顿,又想到方才婆子们说的话,小幼窈便是再蠢也知道,那婆子有可能说的是真的。
  父亲不喜欢她娘,喜欢继母杨氏。
  杨氏没进门,父亲大约便与杨氏有了首尾。
  思及至此,小幼窈气呼呼地瞪着虞兼葭:“和你娘一样坏,我讨厌你。”
  说完,小幼窈转身跑开了,一边跑,还一边抹眼泪,哭得是一脸鼻涕一脸泪。
  跑着跑着,小幼窈瞧见了一株高大的菩提树,菩提树上挂着许愿帛,她来过宝宁寺几次,也知道这是一株许愿菩提。
  小幼窈跑到许愿菩提树下,想要许愿。
  一不小心却瞧见不远处假山堆累间,有一个穿着黑色短打的男人,那个男人很高壮,比父亲还要高壮许多,他手上握着一把大刀,青天白日里,雪亮的刀在阳光下发出刺目的光,倏地刺进了小幼窈的眼里。
  强烈的光刺得小幼窈闭上了双眼,眼泪都流了出来。
  小幼窈很害怕,她方才分明瞧见,雪亮的刀刃上沾了血,小心脏“扑通”地乱跳,又睁了眼睛往那边瞧。
  这会小幼窈瞧见地上躺了一个身着宝蓝色八宝纹直缀的小哥哥。
  小哥哥很瘦,曲绻在地上,双手捂着肚腹,肚腹上有一条长长的口了,连衣带肉,鲜血从那里冒出来,沾了小哥哥满手,满衣。
  虞幼窈惊恐不已,眼见黑衣男人举起了刀,她惊恐之下,大喊了一声:“父亲,我在这儿,你快来……”
  霎时间,就有一双布满了红血丝,瞧着狰狞凶恶的眼睛朝她看过来。
  小幼窈吓傻了,想到有一次,祖母带她去庄子上玩儿,她在庄子附近瞧见一条恶狗,恶狗眼冒绿光,张着嘴大叫,尖尖的犬牙在阳光下显得骇人极了。
  她“哇”的一声吓哭了,一边哭,她还一边喊:“父亲,父亲……”
  许是这一声哭惊住了那黑衣大汉,黑汉来不及动刀,就惊慌窜走。
  黑衣人走了,小幼窈吓得要死,一边哭着,一边想要跑开,可瞧着小哥哥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身上还在流血,觉得自己就这样跑掉不好,就跑到假山处,推着小哥哥,大喊:“小哥哥,小哥哥,你快醒一醒,坏人让小窈窈哭跑了,小哥哥……”
  小哥哥一动不动,小幼窈又惊又怕地喊:“小哥哥,你不要死啦,小哥哥……”
  这会,一直躺着不动的小哥哥,终于有了动静,颤了颤眼睫,拉开了一条细缝,只眼见眼前有模糊的身影晃动,他气若游丝地问:“你、你是谁?”
  小幼窈见小哥还活着,大喜过望:“小哥哥,你不要怕,坏人让我哭跑啦,你等着,我、我去喊祖母过来救你……”
  大哥哥流了这么多血,看着好吓人啊,小幼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附近也没有别的人,只想到了要向祖母救助。
  小幼窈站起来,转身就慌张地往回跑。
  跑了一段路,因为太惊慌,一脚踢到一颗石头上,尖叫着摔倒在地上,一头裁到石头上,摔了一个头破血流。
  小幼窈嘴里念叨着“小哥哥”,渐渐昏迷了过去。
  虞幼窈从梦中惊醒,胸闷得发慌,一时间竟连气儿也喘不上来了。
  春晓听到动静,连忙进屋:“小姐,又做了噩梦?”
  虞幼窈摇头:“就是白日听你提及了小时候的事,大约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梦见了宝宁寺发生的事。”
  春晓一听,连忙就问:“小姐想起来了?那当时小姐是不是真叫贼人冲撞了去?”
  宝宁寺进了贼人,寺里头也是讳莫如深,没有声张,具体情形也不好打听了去,许多事情都不清不楚的。
  虞幼窈摇头失笑:“自己摔得。”
  想着那时,自己竟然叫一个石头绊了一跤,摔得头破血流,还真是挺蠢的,不过她年岁小,也有些急智,见了贼人,知道喊“父亲”虚张声势。
  那贼人逃进了佛门清净之地,便是想逃命,一听到动静可不得就惊了,又听到她哭得声大,怕将人引来了这处,哪还有机会杀人,可不得择路奔逃。
  只是她那时吓得要死,倒也没仔细瞧,被她误打误撞救下来的小哥哥到底是谁。
  春晓一听就松了一口气:“我猜也是,当时小姐却趾头都肿了,显然是叫石头给绊了脚。”所以,大家都认为大小姐是自个摔的,老夫人不让人说出去,也是担心让贼人冲撞了。
  虞幼窈点头:“既然都过去了,以后便不要再提了。”
  当初,大约也是她哭得声大,闹出了动静,惹来了附近的僧人。
  贼人进寺,对寺里的声誉不好,这事也不好声张,宝宁寺没有提及她撞见贼人的事,只说在许愿菩提处发现了她。
  祖母便是有所怀疑,可出家人不打诳语,也不好再打听什么了。
  再加上事关贼人,祖母也不愿太过深究,甚至还主动让寺里头帮着一道遮掩了这事。
  这么一件大事,就在宝宁寺的遮掩,与祖母的打点下,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旁人就是有心打听,怕也打听不到她头上。
  春晓点点头:“只是想到了小姐摔坏的双鱼戏珠长命锁,怪可惜的。”
  虞幼窈也觉得可惜,母亲送了十五个长命锁给她,她戴了九个,每一个都戴了一年,到了生辰才换了新的。
  唯独这一个,差了些日子,当时祖母唯恐不吉利,便送了一个新的长命锁给她,还亲手给她戴上了。


第199章 小猪崽似的
  第二日上午,族里要参加复试的子弟过来给虞老夫人请安。
  虞老夫人见他们精神头不错,也是十分高兴:“明儿就要复试,今晚丑时就要去宫门口候着,黎明就要进场,这一考就要从白日考到黄昏,怎不在院子里歇着精神,大老远还跑过来给我请安,可是折腾了。”
  虞善德恭敬道:“这些时日,承蒙三祖母精心照料,也是处处妥帖,总要过来给三祖母请安问好,才能安心应考。”
  他们每日吃用的药膳、药茶、药香,初初还不觉得如何。
  可吃了三五天,就吃出了好歹。
  至少读书累了,吃些药膳,用些药茶,精神头也放松一些,睡前再点一支药香,保管一夜安生睡得好。
  这吃好睡好了,可不得精神足了,读书也是事半功倍,便是立马要下场了,虽有些紧张,也是心儿不慌。
  虞老夫人乐呵呵地:“可别谢我了,我就是上下嘴皮子一磕碰,吩咐完事,事儿都是窈窈在操持呢。”
  说完,就转头瞧了孙女儿,虞幼窈乖巧地坐在祖母身边。
  虞善德连忙向虞幼窈道谢,另外三人也跟着一起。
  虞幼窈笑道:“一笔写不出两个【虞】字,都是自己人,哪使得这样客气,没得外道了去,你们参加科考是光耀门楣的大事,咱们便是帮不上忙,也要尽些心才是。”
  这天夜里,虞府灯火通明。
  子时末,虞宗正和虞宗慎叫了虞善德四人说了些勉励的话,之后,府里就安排了大马车,拉带了虞善德四人去了宫门口。
  宫门口已经候了不少人。
  考生们聚一块,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难免三五人聚一起高谈论阔。
  虞善德将宫里的一应规矩礼数重复了一遍,待三人点头记下后,就道:“时候还早,窈妹妹准备了清淡适口的药膳,与提神醒脑的药茶,你们也吃用一些,等到了丑时末,就不要吃用东西了,免得来了三急,在宫里失了规矩。”
  这次复试的一应事,大多都是窈妹妹帮着在打点,是处处精心,事事周全。
  如此一来,他们紧悬的心似乎也妥贴了许多。
  几个人吃吃喝喝也是放松得很。
  “方才上了马车,一想着马上就要复试,还觉得手脚发软,没个底儿,这会儿突然就安稳了。”
  “大约是窈妹妹的后方安排得太妥贴,咱们也能排开一些杂念,安心的冲锋陷阵了,便也不觉得怕了。
  “窈妹妹年岁小,可说话做事,就跟三祖母似的可真是不一般。”
  “……”
  吃吃喝喝后,大家又一起聊了一些话,又行了方便,便也到了黎明时候。
  考生们经由内侍、负责考试的监官领着,经历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各种礼节,这才安稳地坐到保和殿里。
  虞府里众人也都没睡,都聚在安寿堂里听消息。
  直到天色蒙亮,有小厮一路跑着进了安寿堂:“家里的几个少爷,安安稳稳地进了宫里,这会大约在保和殿里等着策题。”
  虞老夫人一听这话,立时就笑了:“咱们操心就操到这儿打住了,接下来就要靠他们自己,守了一晚也都累了,都散了,回去歇着吧!”
  虞宗慎也笑:“可是辛苦母亲操持。”
  虞老夫人转头去瞧孙女儿,却见虞幼窈这会儿犯困,坐在椅子里头,手肘支在小几上,小手撑着小脑袋打着盹儿,小脑袋是一点一点地,后背上还搭了绒毯,是刚才搭在周令怀腿上的那条,也是好笑:“这回可没叫我操心,喏,真正辛苦的人,在那儿打瞌睡呢。”
  大家一瞧,顿时就笑了。
  这一笑,倒让睡得半醒不醒的虞幼窈醒了神,她一边捂着嘴儿打呵欠,一边惺松着眼儿,转头瞧见了表哥:“表哥,一会儿做蹄膀吃,你是喜欢烧得,还是焖得?”
  这话可让屋里头好一通哄堂大笑。
  周令怀只手握拳,抵住唇,挡住了唇边扩大的笑容,瞧着小姑娘睡眼惺松,显得茫然无辜,又纯稚懵懂的小样儿,也是可爱不已。
  虞幼窈直接给笑懵了,眼神儿往屋里一睃,顿时如梦初醒,连小身板儿也挺直了,睡得一片粉红的小脸儿,这会儿直接羞得一片通红。
  虞老夫人笑出了眼泪:“跟个小猪崽儿似的,连睡觉做梦都想着吃。”
  虞幼窈鼓了鼓双颊:“这大庭广众地,祖母可不行这样埋汰人的,这不是守了一阵子,有些饿了么?”
  虞老夫人一捏着帕子抹泪,一边笑道:“我怎就养了这么个活宝。”
  大家又笑起来,屋里紧张的气氛也是彻底散了。
  可杨淑婉却笑不起来,每回科考的一应事儿,都是老夫人亲自在安排,旁人却是沾手不得。
  可这回,老夫人直接越过了她,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了虞幼窈来操持。
  她这个当家主母的脸面子往哪里搁?
  虞兼葭低头喝着茶,她身子本就不大好,这么守了一大半晚上,也是又累又乏,虽然祖母一早就让她回院子里休息,可一屋人都在,唯独她一个不在,也是不好,就强撑着精神留下来了。
  这会听着老夫人一逮了机会,就要显摆虞幼窈的本事,也是索然无味,觉得自己还不如一早就回了院子里歇着。
  回到窕玉院,虞幼窈简单梳洗就睡下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辰时,今儿复试,虞府也停了课,虞幼窈难得不上家学,与许嬷嬷一道学了些药、香、茶、膳等,便打算去青蕖院里。
  表哥说保元丹三天就能炼制出来,今儿就是第三天了,估计也差不多了。
  这时,夏桃就过来说:“柳儿的伤养好了一些,过来给小姐谢恩。”
  虞幼窈便点头:“带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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