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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表哥万福-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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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的骨头汤上飘着几片翡翠白菜,瞧着十分清爽,粉色的肉丸汤汁入味,入口弹滑,咸淡适口,竟是十分美味。
  长安惊瞪了眼睛,瞧着胃口小的少爷吃掉了大肉丸子,又将剩下的几道小菜一一吃完,最后还喝了一碗汤。
  便在这时,昨日刚拨进青蕖院的王婆子领着春晓进来。
  春晓端着木托,规规矩矩地向周令怀行礼:“小姐说,表少爷一路车马劳顿,命奴婢将这一盅血燕送过来,给表少爷补补身。”
  周令怀翘了翘嘴角:“有劳表妹挂心。”
  长安上前接过了木托,将青花莲叶缠枝纹瓷盅搁到八仙桌上。
  春晓垂头:“不打扰表少爷用膳,奴婢告退。”
  王婆子去送春晓,长安瞅了一眼桌子上的残羹剩菜,又低头看见面前的瓷盅,有点怀疑,少爷还能吃得下去吗?
  事实上,他还真是低估了少爷。
  他还真吃得下去。
  冰糖血燕入口即化,不甜不腻,有一股淡淡的莲香沁人心脾。
  满满一盅血燕吃下,周令怀顿觉,胸口里好像堵了一块石头,沉甸甸地,让人闷得慌,又难受得紧,他忍不住捂着帕子急促地咳嗽。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长安吓了一跳,连忙倒了一杯热茶过来。
  “咳咳咳……咳……”周令怀咳得撕心裂肺,一声赶一声,没有一个停歇,仿佛要将肚肠也打喉咙里咳出来,水也喝不进去了。
  长安惊慌不已:“少爷,我、我马上去叫孙伯……”
  自打少爷断了腿之后,身子也彻底垮了,养了三年好了一些,可这一路上京,长途跋涉,少爷身子哪里顶得住?打路上就病歪歪地,进京之后也是养了好些天,等身子好了些,才使人往虞府递了拜帖。
  这一通折腾下来,少爷本就不大好的身子,眼见着就衰败,虚弱下来。
  一进京,孙伯可就说了,这一路少爷的身底子可见是掏空了,再要生病了,那可就是要命的大病。
  周令怀又猛咳了几声,突然感觉胸腔处,有一股恶秽之物打喉咙里涌进嘴里,顿时满嘴腥臭恶味,他忍不住呛了一声,一口黑血便吐在了帕子上。
  见少爷咳了血,长安刚准备去叫孙伯的长安,又退了回来,惊叫了一声:“少爷!”
  少爷已经靠在轮椅背上不省人世,长安又喊了他几声,也不见醒来,长安惊慌地往门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孙伯,孙伯……”
  住在隔壁的孙伯,听到了动静已经赶过来了,险些在门口与长安撞了满怀。
  “孙伯,”长安瞧见了孙伯,就跟见了救星似的,激动地都要哭出来了:“孙伯,少爷刚才咳了血,您快去看看吧,少爷他、他……”
  “什么,咳血了?”孙伯一听,也是神色巨变,少爷这一咳血,那可得要命了,哪还听得进长安没完的话,蹒跚了脚,快步走进了屋里头。
  长安一脸惊慌地跟在后头。
  孙伯先是捡起掉在地上的蓝帕子,顿时瞧见了一抹艳血,心里头一“咯噔”,又将帕子翻了一面,就见上头一大团黑稠腥臭的恶血,蹙了下眉,开始为周令怀检查身体,最后才把了脉。
  长安沉不住气,连声问:“孙伯,少爷他这是怎么了?之前还是好好的,怎就突然就咳了血?”
  孙伯瞥了他一眼,长安噤若寒蝉,也不敢再贸然出声,打扰孙伯了。
  过了好一会儿,孙伯才问:“少爷今儿有什么异常之处吗?”
  长安仔细想了想,便将今儿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钜无细漏地交代了一遍,之后又强调:“除了之前险些打轮椅上摔下来,便没甚异常之处,”说到这里,他话锋一顿,突然道:“对了,少爷还吃了虞大小姐使人送来的血燕,少爷似乎很喜欢,将血燕吃完了。”
  孙伯一眼就瞧见了桌子上的青花缠枝莲纹瓷盅,就伸手拿过来,低头轻闻,沉吟了晌后,又用力抽着鼻子嗅了几下,半晌没说话。
  瞧着孙伯谨慎的模样,长安的脸色渐渐白了,脸上羞愧,不安,各种情绪不一而足:“孙伯,少爷他到底怎么样了?”
  瞧着少爷面色青白,气若游丝地靠在椅轮上,长安一阵颓然,羞愧道:“都是我的错,少爷初入虞府,我该谨慎一些,来路不明的东西,就不该让少爷沾口,我是害了少爷……”


第17章 回光返照?
  孙伯见他自说自话,是越说越离谱,瞪了他一眼:“我这还没说话呢,你胡咧咧啥呢?”
  长安闻言一愣,正要张口问……
  孙伯已经转头狠掐了一下周令怀的人中,昏迷不醒的周令怀悠悠转醒,长安惊喜不已经,扑倒少爷跟前:“少爷,您醒了……”
  周令怀没说话,瞧了一眼孙伯,又看了一眼喜极而泣的长安:“我这是怎么了?”
  孙伯笑眯眯地瞧着他,不答反问:“少爷,现在觉得怎么样?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周令怀摇了摇头,略一沉吟道:“三年来,从没像现在这样畅快过。”
  长安想到之前少爷咳得撕心裂肺,一帕子的血污,心里一“咯噔”,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回光返照?一时间大惊失色。
  孙伯轻抚了一把长须,笑道:“这是好事儿。”
  周令怀还没开口,长安就捺不住激动出声:“孙伯,少爷方才明明咳得厉害,又吐了血,你怎么还说这是好事?您再给少爷仔细瞧一瞧,少……”
  他话还没说完,便让孙伯一脚踹到腿上,疼得“哎哟”直叫,孙伯踹了人,便小眼一瞪,胡须气得一抖一抖地:“你个臭小子,瞎咧咧啥呢,难不成还怀疑我瞧错了不成?你少在这儿给我指手划脚。”
  让孙伯教训了一通,长安终于老实地闭了嘴巴,不敢再多说了。
  孙伯拿过蓝帕子,指着上面一瘫艳血:“少爷长途跋涉,病入五内,膏肓入体,这一口气血吐出,最迟不过今晚,便就要病入膏肓,有害性命,即便熬过了这一关,也是损元折寿,至多活不过三年。”
  周令怀点头,之前吐了这口血,他便感觉身子又虚败衰弱了一些,心中隐有预料。
  这血与刚才少爷吐的不同,少、少爷几时咳了血,他竟是一点也不知道?长安惊瞪了双眼,张了张嘴想开口。
  孙伯又翻了一面蓝帕子,指着上头一团黑稠腥臭的污血:“恶血积于五内,於六腑之间,积於而成疾,少爷不知因何故,将这一口恶血吐出,恶疾自去,自然是好事。”说完就转头瞧了一眼长安:“明白了么?”
  长安呐呐地低下头,哪里还敢多说,心里头却是十分高兴。
  周令怀也有些惊讶,瞧了一眼桌子上的缠枝莲花青花瓷盅,露出若有所思地表情来。
  孙伯注意到他的目光,也道:“少爷可是吃了血燕,才会剧烈咳嗽,震动五内、六腑,使恶血於胸,入喉,这才出了口?”
  周令怀没说话。
  孙伯也没继续追问:“这盅血燕,确实有些异常,应是极好的药露熬制的,若是虞大小姐命人送过来的,倒也说得过去,泉州谢府祖上以蛊药传家,也是盛极一时,虽传承落没,但手上有些厉害的秘方,倒也说得过去,这药有益神补气强骨之功效,正对了少爷之症,若能时常吃,对少爷是极有好处的。”
  周令怀淡淡点头:“知道了!”
  ……
  青蕖院里发生的事,虞幼窈是一点也不清楚。
  用完膳,她让春晓将府里负责修缮的工匠、花匠叫来,又寻了几个做事麻利的婆子和家丁,拢共十来个人,一起去了青蕖院。
  屋子里,周令怀由着孙伯把脉,听到动静后,便让长安推着他出去瞧瞧。
  虞幼窈已经让工匠把青蕖院门前的门槛拆了,换了带着斜坡的矮槛,还指挥几个婆子,将院子里碍人的花木、铺地的卵石铲干净,换上了磨了表皮,防滑又宽整的青砖石。
  院子里热火朝天的。
  见周令怀出来,虞幼窈领着丫鬟过去:“表哥,祖母让我带人将青蕖院修整一下,住着也方便些。”
  周令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有劳表妹。”
  昨天府里的下人就去客栈见了他,老夫人怎么会不知道他腿脚坏了,坐着轮椅?
  要修整院子,昨个收拾青蕖院时,就一起修整了,哪会等到今天人都住进了府里头后才劳师兴众?
  多半是小姑娘上午险些让他摔下了轮椅,心里头过意不去,寻了老夫人,才有了这事。
  虞幼窈被瞧得心虚:“院子里需要修整的地方比较多,可能有些吵闹,不如让春晓带表哥去府里头走一走,也好熟悉一下府里的环境?”
  “无妨,”周令怀摇头,声音似是染上了些许温度:“我就从旁瞧着。”
  听了这话,虞幼窈也没有勉强:“那好吧,一会儿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表哥记得要告诉我。”
  周令怀点头应下。
  下人们手脚麻利,做起事来也利索,院子里不平实的地方一一镇平,台阶旁边统统让人安放了木质的坡道,方便轮椅上下,屋子里的门槛,也都换上了轮椅能走的矮槛。
  书房、卧室、小厅,这些常呆的地方,全铺上了提花织毯,这毯子厚实,也不带毛,便是轮子走上面,推动着也不会吃力。
  尖角的八仙桌椅,换成了圆桌,圆凳,卷案、卷几,瓷器等易碎的摆投,也换成了精致的木雕,雅致的竹雕等。
  折腾了一整个下午,青蕖院已经是翻天覆地大变样,屋里屋外轮椅走动十分方便。
  虞幼窈亲手将一套十分贵重的文房四宝搁到卷案上:“一会儿,我去挑几盆花草摆到屋子里,表哥喜欢什么花?”
  周令怀环视书房一周:“表妹决定吧。”
  虞幼窈也没推辞:“书房里摆几盆名贵的兰花,挑几盆文竹摆到窗台上,也多些书香气,再挑几盆吊兰,吊到外廊下,好看又不会碍了路,院子里要种一棵葡萄,搭上葡萄架子,夏天歇荫,秋天吃果。”
  周令怀自己转着轮子,跟在小姑娘身后,听着她喋喋不休,说这里要摆什么花,那里要放什么草。
  院子里还要整个大缸子,种一株芙蕖在里头,不负青蕖院之名。
  院墙边上要种藤蔓月季,让花藤儿爬满墙根,一年四季,月月开花,花开不败。
  最后指着偏院的耳房:“这里还要修个小厨房。”
  周令怀也正有此意,他平常吃药,药膳也不能断了,也不好总去大厨房,这样也太不方便了。
  小姑娘已经替他考虑到了。


第18章 接风洗尘
  将整个院子重新规划了一番后,虞幼窈转头看向周令怀:“表哥,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周令怀含笑,很多连他自己都觉得没甚妨碍的地方,她都一一挑出,让人重新规置:“很好!”
  得了肯定,虞幼窈十分高兴:“表哥喜欢就好。”
  “忙了一下午,表妹早些回去休息吧。”太阳都落了,小姑娘忙前忙后折腾了一下午,肯定是累了。
  虞幼窈确实有些累了,就点点头:“表哥,晚饭见。”
  周令怀颔首。
  到了晚膳,虞家两房齐聚一堂,男女各摆了一桌,八大菜系一一都有,还另有酒水、点心、甜品、水果,十分丰盛。
  周令怀身体不大好,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一一向府里的长辈敬了“酒”,表示敬意。
  一大家子聚一起,却是十分热闹!
  虞幼窈趁着祖母没注意到她,偷偷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青梅酒,倒完了酒,又做贼心虚般坐直了身子,乖巧又端正的模样,可一双大眼睛,却亮得惊人,一边闪着晶亮的光,一边悄眯着伸着脖子四下张望,在确定没人注意到她时,顿时笑弯了唇儿,活像偷了腥的猫似的。
  她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她这一举一动,尽落了男方那一桌,恰巧坐在对面的周令怀眼里。
  周令怀忍俊不禁,端了茶杯挡住了唇边浅浅笑意。
  竟觉得,连边喧嚣吵闹的席宴,也变得有趣起来,不是那么令人难以忍受了。
  虞幼窈混然不知自己的小动作,已经被人窥见了,双手捧着小小的杯子,眯着眼睛偷偷地喝。
  青梅酒喝起来酸酸甜甜,虞幼窈一直很喜欢。
  可祖母管得严,除了逢年过节才许她喝一小杯,讨个吉利外,平常就不让她沾酒,说女孩儿喝酒,太没规矩。
  刚吃了一口菜,抬起头来的周令怀,不由眼神一顿。
  小姑娘唇儿沾了酒,瞧着一片娇润,稚嫩的小脸上染了一层薄晕,连黑亮的眼睛,也亮得晃眼,大约是酒量浅,两小杯青梅酒下了肚,便有些微醺,这会乖巧地坐在位置上,跟着玉福娃娃似的,不动,也不闹腾,瞧着娇软又可爱。
  虞老夫人没听着孙女的声音,转头一瞧,顿时好气,又好笑,一手拍到她头上:“你这馋嘴的丫头,怎的跟个猫似的!”
  “祖母?”虞幼窈软呼呼地唤了一声,眨了眨眼儿,瞧着虞老夫人,眼儿浸在一片水润的眶里头,又黑又亮,就跟玛瑙似的,透了茫然。
  虞老夫人也气不起来了,转头让柳嬷嬷倒了一杯醒酒茶过来。
  家里办了宴,醒酒茶都是一早就准备好了。
  柳嬷嬷笑眯眯地端了醒酒茶,喂虞幼窈喝。
  虞幼窈喝着又苦又腥,皱着小鼻子:“不好喝,臭臭的。”
  虞老夫人好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喝酒。”
  青梅酒是果酒,劲头浅得很,寻常三五杯也不碍什么,虞幼窈也不至于醉,只是一时叫酒意上了头,有些醺意,喝了醒酒汤,歇一会就没事了。
  吃完了宴,丫鬟端来漱口水,几个婆子收了桌,换上了精致的糕点,干果,零嘴等吃食,大家这才聊了起来。
  虞宗正问了些周令怀在幽州生活。
  周令怀垂下眼睛,声音沙哑:“家里出事之后,父亲与母亲相继过世,祖母的身子也不大好了,亲朋都不往来,族里寻了一个由头将我们这一支除了族,与我们撇了一个干净,也幸好我曾学了制墨的技艺,也能勉强维持生计,只是苦了祖母……”
  虞宗正听得心头火起,一个没忍住:“周氏族也太不像话了!”
  指挥佥事是世袭萌荫的官职,也有几分风光,想来周氏族,从前就没少从周令怀这一支身上得好处。
  幽州出事之后,大大小小的官员杀的杀,流放的流放,下狱的下狱,虞府有胆子替周家出面斡旋,也是因周家有世代的萌荫。
  可皇上都格外开恩,周氏族却是连孤儿寡母也欺负。
  虞宗正是外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拍了一下周令怀的肩膀:“这几年,你和姑母吃苦了,以后就安心住在府里头。”
  之后又说了些关心勉励的话。
  虞宗慎则问了周令怀的课业,还当场出题考了几道。
  周令怀对答如流。
  虞宗慎又出了几道今年科举的考题,周令怀简明扼要,答题竟比今年的恩科状元还要更精僻。
  摸清了周令怀的水准,虞宗慎暗暗吃惊,转头对虞善言和虞善信说道:“令怀虽然大不了你们几岁,可举业已经有了火候,你们以后可以向他讨教功课。”
  说完,就没忍住瞧了周令怀的腿。
  周令怀的双腿若是完好,今年皇榜头三甲,必有他一席之地,惊才绝艳之才,却是比宋明昭也不遑多让。
  要知道周令怀也才十四岁多点,还比宋明昭小了一岁。
  听父亲对这位周表哥的评价如此之高,虞善言和虞善信寻了机会与周令怀说话,三人你来我往,倒是越聊越投机,越聊越放得开。
  虞幼窈偏着脑袋听着,眼睛亮晶晶的。
  左侧的虞清宁伸长手臂,将一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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