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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表哥万福-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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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一战,让哈蒙认识到殷怀玺年岁虽小,但对战机的把握,战场上随机应变之能,甚至远胜过许多身经百战的老将。
  讲白了,就是靠脑子打仗。
  是天生将才。
  天赋乃天赐,胜凡夫不知几何。
  此去经年,他和殷怀玺再度在狭裕关重逢,这一次他和殷怀玺单打独斗,殷怀玺靠脑子取了他一臂。
  自此之后,哈蒙对武穆王十分忌惮,在北狄内部权力分化之际,选择了主和。
  哈蒙拍了拍蒙多的肩膀,轻叹一声:“殷怀玺年不及弱冠,是少年天骄,而我们已经日薄西山,纵观我草原男儿,又有谁可敢与殷怀玺一战称雄?”
  “我们都老了……”
  蒙多脸色巨变,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北狄各个支族会支持主战,非关他所谓的败周之计,也非因他立下的军令状,是为图草原后计。
  大周有一句话叫:“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此战不能大败殷怀玺,将来殷怀玺羽翼丰满,大周朝的铁骑,迟早会踏上北狄的草原。
  ――
  营帐里很安静,虞幼窈在帮殷怀玺处理手上的伤。
  春晓端了小半一碗烈酒进帐:“林将军吩咐,殿下乃一军统帅,身上的伤甭管大小,都应要慎重,使些烈酒处理伤口,更稳妥一些,万不可因小失大。”
  蒸馏工艺虽然在酿造中广泛应用,但工艺繁杂,太耗粮食,尤其是这几年关中大旱,山陕地区的酒酿产量也大幅度减少,军需供应比往年少了大半。
  因数量有限,仅供一些重伤战士使用。
  小心地取了一些酒液,倒在棉巾上,虞幼窈将剩下的酒递回春晓手中:“拿去重伤营,给那些重伤的战士处理伤口用。”
  春晓离开后,营帐里再度恢复寂静。
  虞幼窈用沾了烈酒的棉巾,轻柔地帮殷怀玺擦拭了一遍手中的伤,
  以上好的金创药,均匀地洒在伤口上,又取了棉纱,一圈一圈地将伤口缠绕固定。
  两人靠得极近,殷怀玺低头,看到了她眉如画,纤密的长睫,轻盈地颤动,宛如停驻枝头的蝴蝶。
  又过了半晌,伤口处理完了。
  殷怀玺认真端详一番:“只一晚,你包扎伤口的手法,就已经这般熟练了,军中许多军医,也不如你细致。”
  虞幼窈连忙道:“我也还在学习,总担心包扎不细致,对战士们的伤不好,要细致些才觉得放心,却比不得营中的军医们,经验丰富,知道怎么包扎,省时、省药、省棉纱等,一些治疗物资,不仅能救治更多人,还避免浪费。”
  经验不足的时候,就该谨慎些,避免出错。
  待累积了丰富的经验,才知道怎么做,才能避免犯错。
  殷怀玺摇摇头:“能交给你处理的伤兵,大多都无性命之虞,战士们皮厚肉糙,身强体壮,没你想得那么脆弱,尽管放手施为,不必太多顾忌。”
  虞幼窈点点头,又把注意力放到他的伤上:“伤虽然不重,但流了不少血,这几日不要碰水,手也要紧着用,隔日换一次药,连换三次,伤口差不多就能愈合。”
  殷怀玺点头:“好。”
  营帐里,又是一阵令人窒息一般的沉默。
  虞幼窈闷头收拾,处理伤口的一应用具、脏污。
  殷怀玺仔细看她,来到营中不过几日,便已经能熟练地做这些,平常都是由下人们做的活计,指尖上精心养护的甲盖,也剪短了。uu看书
  收拾完了,虞幼窈见他满身血污,起身就要离开:“我去打一盆水过来,帮你清理一下……”
  殷怀玺突然拉住她的手,嘶哑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让我抱抱你。”
  虞幼窈鼻尖一酸,几欲落泪,缓缓坐回榻上,殷怀玺手臂,落在她的腰间,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
  脆弱显露无疑。
  “你,”虞幼窈顿时红了眼眶,张了张嘴,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好吗?”
  她声音很轻,透着小心翼翼的味道。
  其实有一肚子安慰的话,想要对殷怀玺说,可她也知道,战场上流的血和泪,唯有在战场上讨回来。
  妇言软语,宛如穿心之毒。
  身为一军统帅,殷怀玺有足够的理智和冷静,应对任何情况,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
  殷怀玺声音嘶哑,带着些微艰涩:“我小的时候,性子十分顽劣,父亲时常因此感到头疼,就将我扔进了军中,也好叫我磨一磨性儿,当时带我的人,就是明叔,明叔比我父亲大许多,就是叫一声明伯也使得,但他不让我叫他明伯,觉得叫明伯把他叫老了,军中大多将士,也都叫他明叔。”
  虞幼窈明白了,军中将士到了一定的年纪,就要退下来,明威将军不想那么早退,就特别在意这些。


第1015章 哭了
  “军中的战士欺负我年岁小,时常拿我开涮,把我当小孩子逗着玩儿,我打小就不是能吃气的,时常想些浑招,变了法子整人,不是把这个战士水囊里的水偷偷倒掉,换上马尿,就是把那个战士裤子剪坏,让他出丑……把军中闹得乌烟瘴气,搞得人憎狗也嫌。”
  虞幼窈轻抿了一下唇儿,殷怀玺是七岁进了军中,几乎能想像得到,他恶作剧成功之后,得意洋洋的神情。
  殷怀玺继续道:“父亲气得不行,见我一回,就抽我一回,每一回都是明叔拦着,还说哪个好兵,不是刺头子?我看这小子成,是块行军打仗的料,关健脑子活,想得虽然都是浑招,可甭管浑不浑招,整到了人,就不简单了。”
  “军中的战士们自己欺负人,不拿小兵不当兵,就别怪被人整,想要不被整,自己个儿放警惕些,堂堂一个战士,叫一个小孩儿整得七荤八素,还有脸了?”
  虞幼窈终于明白了,明威将军包容了殷怀玺小时候,所有的顽劣,并且肯定了他的聪明,从不拿他当一个不懂事的小孩看待。
  这是父母,无法给予的。
  殷怀玺轻笑了一下,但那笑声却透着嘶哑:“从此之后,战士们不敢再轻视我了,也对我提高了警惕,到底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认真起来,哪是那么容易被整?从前那一套浑招整人,已经不成了。”
  虞幼窈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开始学着去观察军中的战士,观其弱点,寻其时机,有预谋地伺机而动,比如有个战士,睡前喜欢喝一碗水,每晚都要夜起,我就悄悄埋伏在茅房附近,等他起夜迷糊之际,套了他黑麻袋,将他打了一个鼻青脸肿。”
  “这个法子,让我很是得意了一阵,但随着被整的人越多,战士们对我的戒备越发深了,时常两两、三三一起活动,从不落单,这个法子也不管用了。”
  虞幼窈忍不住追问:“后来呢?”
  “我心里很是不服气,觉得他们人多欺负人少,就去找明叔,明叔就问我,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你为什么一定要挑落单的战士去整?战士们不落单了,你反而束手无策?”
  “我回答说,因为我年岁小,只能挑落单的战士,趁其不备。”
  “明叔就说,年岁小也是一种弱小,就算一时靠脑子取胜,但往往并不长久,收效甚微,强于体魄,修其智谋,可制胜也。”
  “这也让我认识到,短时间内,想要整到军中千锤百炼的战士,几乎是不大可能,也算是收了心,正儿八经地跟着明叔一起习武锻体,汲取军中那些老将们,身经百战的经验,去其糟粕,留其精华。”
  明叔从来不会干涉他的成长,却在他成长的过程之中,承担了引导、教诲之责,潜移墨化地影响了殷怀玺心智,增长了殷怀玺的眼界、手段与心胸。
  初时,殷是一个只懂得用屎用尿的顽劣小孩,后来懂得了观察蛰伏,静待时机,再后来他懂得了强于体魄,修其智谋的道理。
  明叔用自己的包容与耐心,一点一点地引导他成长。
  不是师长,更胜师长。
  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虞幼窈轻声道:“明叔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营帐里,
  久久无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虞幼窈感受到,颈侧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有些轻微的湿意。
  殷怀玺哭了!
  虞幼窈眼眶一涩,颤了一下手臂,轻轻地抬起,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他的背脊。
  锦州一别后,虞幼窈已有一个多月没见他,此时抱着他满是血污,轻微颤抖的身躯,才知道他竟然瘦了这么多。
  殷怀玺是少年统帅,年不及弱冠,肩膀上却背负了整个大周。
  他在为明威将军之死而自责。
  诚然这一切,非他之过。
  可损兵折将,本就是身为一军统帅之过失。
  明夫人不怪殷怀玺,可殷怀玺仍然不能释怀。
  也许要等到他手刃蒙多,踏破北狄,杀北狄之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那天,他才会真正放下来吧!
  虞幼窈想劝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劝。
  不知道过了多久,颈边的人再无动静。
  虞幼窈感受到他气息均匀,便知道他睡着了。
  她继续保持这一姿势,直到肩膀从酸到麻,到失去知觉,她才小心翼翼地,护着殷怀玺的头,靠榻上的迎枕上,脱去了他脚上的靴袜,将腿抬到床榻上。
  身为统帅的殷怀玺,为了打赢这一场仗,殚尽心虑,不敢有丝毫放松,大战过后,大部分战士都就地休整,唯有他,同勤务兵们一起收拾战场,寻常战士遗体,为那些战死们的战士们,uu看书  收殓遗容,记住很一个战士的牺牲。
  他太累了。
  更累不是身体,还是心力。
  虞幼窈悄无声息地出了帐篷,林将军、宁远将军、黄军师等一些军中老人,都在帐外候着。
  见虞幼窈出来了,连忙压底了声音,问起了殷怀玺的情况。
  虞幼窈摇摇头,走远了几步才轻声道:“与我说了许多小时候在军中,受明威将军教导的事,刚刚睡了过去。”
  林将军闻言,不由叹了一口气:“我当着战士的面儿,痛打了他一顿,就是希望他心里能好受些,哪知道他……”
  宁远将军摇摇头:“他哪能不明白你的用心良苦,越是聪明人,就越容易自苦。”
  黄文献一脸无奈道:“这段时间,就劳长郡主多照料一些,想来有您陪在殿下身边,他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不需黄文献嘱托,虞幼窈也会好好照顾殷怀玺,黄文献此言,也是担心殷怀玺,所以颔首应下。
  宁远将军松了一口气,道:“昨儿在战场上,殿下在混乱之际,对蒙多射了一箭,当时北狄方,有不少人掩护蒙多,殿下隔得远,许是没看清,但我当时隔得近些,亲眼看到殿下那一箭,射中了蒙多的胸口,不确定是否射中了要害,但那个位置,不死也要去了大半条命,就算还活着,想来也不足为惧了。”


第1016章 满门忠烈
  箭矢淬火,锋锐无比,一经入体便难以拔除,且淬有乌毒,军中也只少量制作,是为了“枭首”,在战场上寻机射杀敌方将领。
  三军易得,一将难求。
  军中大大小小的将领不少,但凡能封将的,甭管大小,皆是身经百战,有领兵之能者,死一个,都是莫大的损失。
  枭首成功,对方带领的那支队伍,势必群龙无首,一片散沙,很容易击破。
  敌方损失了将领,也会打击敌方的军心士低。
  林将军精神一振:“如此,便也算暂且替明威将军,及牺牲的战士,和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大周百姓们,出了一口恶气。”
  黄文献深以为然,又道:“那一箭,超出射程许多,也是仰仗震威弓的威力,和殿下的精密算计,全力拉弓,这才射中了蒙多,可经此一射,殿下的手臂难免会有损伤,等殿下醒来后,还是让军医瞧一瞧才好。”
  之前替殷怀玺处理伤口时,殷怀玺没说身上有旁伤,她也没瞧出异样。
  虞幼窈心中一紧:“也不知道要不要紧?这样耽搁可还行?”
  宁远将军道:“之前在战场上,我一直有注意到殿下的情况,应是拉伸上的损伤,许是不大要紧,不然当时手臂就不能动了,耽搁不了什么,眼下还是让殿下多休息一会,他从昨儿上午,就一直没有合眼,虽然行军打仗之人,几天几夜不睡觉,也是常有的,可昨儿明威将军牺牲,殿下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为了打一场漂亮的仗,可以说是殚尽心力。”
  虞幼窈脸色仍没放松:“等殿下醒了,我就派人去叫军医。”
  “不用太担心。”见她脸色不太好,林将军安慰道:“昨儿一战,我军首战告捷,北狄损兵折将,十分惨重,北狄经此一战,难免军心不稳,士气低迷,想来也需要休整。”
  “加之,北狄对我军的阵形十分忌惮,再没有商讨出应对之计,和破阵之法,应是不会贸然进攻。”
  “当年殿下研究多时,军中的将士苦训数年,才能达到随机应变,变化莫测,殿下的阵形,岂是那么好破的?趁这段时间,让殿下多养养就没事了。”
  虞幼窈这才松了一口气,筋骨拉伸可大可小,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若不好好休养,肯定是要落下暗伤的。
  如今狄人不敢来犯,甭管多严重,仔细调养着,肯定能好的。
  几人七嘴八舌,又交代了一通,就要离开。
  黄文献拍了拍她的肩膀:“让殿下好好养伤,军中的事就交由我们来处理,这段时间没有战事,营中也能忙得过来,你也不要过去折腾,好好照顾殿下,才是重中之重。”
  “好!”虞幼窈也知道,黄文献的本意,并非只让她专心照顾殷怀玺一人,也是担心她把身体折腾坏了,才拿了殷怀玺作伐。
  林将军一行人离开后,虞幼窈打了一盆温水端起了帐内,拎了一方棉巾帮殷怀玺擦拭脸上的血污。
  一盆水变得黑红,殷怀玺的脸色白得吓人。
  想来手臂伤得不轻。
  虞幼窈担心不已,可见殷怀玺还在睡,便只好按捺下心中的焦虑,往炉子里添了一些炭,转身出了营账,做了一些清淡营养的膳食。
  “我去看看明夫人,
  都仔细些,不要惊扰了殿下,倘若殿下醒来,我还没回来,就将做好的吃食给殿下送去。”
  夏桃连忙应下。
  虞幼窈带着春晓,带了一些吃食,去了明夫人帐中。
  林夫人刚从帐中出来,虞幼窈连忙问了明夫人。
  林夫人摇头轻叹:“失魂落魄的,不管旁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我和她认识也有三十余年,除了当年她和明威将军唯一的儿子战死,这么多年来,就没见她这么但伤心过。”
  虞幼窈鼻子一酸。
  明威将军和明夫人育有一子,听说骨骼清奇,是个练武奇才,加以时日,一定会成为一员不输叶寒渊的大将。
  只可惜,天妒英才,这位林小将军年仅十七岁,在军中才崭露头角,就死在那一场亲征北伐的战役里,令人扼腕。
  此后,夫妻二人多年再无所出。
  “我进去看看她。”虞幼窈强忍着心酸,掀帘进了营帐。
  明夫人失魂落魄地看着,摆在桌上的骨灰坛子,虞幼窈上前,随手放下了膳食,将骨灰坛裹住、绑好。
  艳鲜刺木的红,几乎刺痛了明夫人的眼睛,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虞幼窈想要劝她,可放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夫人哽咽道:“战士们在进入军中的第一天,军中会给他们放一条红巾,这条红巾上,绣着他们的名字,从此之后这条红巾,uu看书便再不离身。”
  虞幼窈眼眶一红,眼泪潸然而下。
  ‘再’不离身,简单的四个字,却是惨烈又悲壮。
  “累时,用红巾来拭汗;战时会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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