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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表哥万福-第3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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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
  殷怀玺幽幽一叹,放过了她,将她揽在胸前:“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可好?”
  虞幼窈一下就愣住了。
  倘若她不知道,殷怀玺已经过了长辈的明路,也许还会懵懂、犹豫,甚至是拒绝,可殷怀玺在离开泉州之前,偏偏就告诉了她。
  令她心如蔓草,杂念从生。
  离别之际,她羞颜初开,生出了女儿家的情思,将这情意包裹在酸甜适口的青津果里,隐藏在窖藏了十几年的女儿红里,也蕴在了那一曲《阳关三叠》里。
  后来的三个月,她刻意不去想他。
  可这个人,不需要刻意去想,便已相思便已经入骨。
  吃饭、喝茶、弹琴、书法、看书……
  每每想到他,唇儿轻轻一弯,便是离别也不觉苦,只觉得心中安定。
  虞幼窈低声问:“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就等着我自投罗网?”
  殷怀玺是早有预谋。
  在离开泉州之时,告之了他们之间有婚约,过了祖母和外家长辈的明路,令她抛开了礼数与教条,羞颜初开。
  等到了他的地盘,殷怀玺甚至连气也不带喘一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就迫不及待与她表明心意。
  仿佛,从她踏入北境开始,就已经踏入了他的樊笼。
  她知道,越是强大的人或是野兽,都有强烈的领地意识,理所当然地将踏入领地的猎物,视作囊中之物。
  而他,就是这么做了。
  直白而粗暴。
  根本不加掩饰。
  殷怀玺轻笑一声:“你还记不记得离开泉州那日,临行前我说了什么吗?”
  虞幼窈心中一跳,耳边仿佛回荡着,他那日说:“我等你!”
  那时,虞幼窈心意朦胧又懵懂,心中酸涩又欢喜,但她其实并没有真正理解这三个字的透出的含义。
  直到这一刻,她突然就懂了。
  殷怀玺从来就不是一个被动退让的人,在他说了这三个字时,他已经成为被选择,被接受的那个人。
  他没有说:我等来你北境。
  只有简单的三个字,我等你。
  他没有对这三个字,设下条件和期限。
  我等你!
  其实是没有期限,也没有任何条件。
  殷怀玺轻声说:“虞幼窈,我一直在等你。”
  一时间,虞幼窈心中五味杂陈,柔肠百结:“你方才说,按照你们幽州的规矩,我救了你的命,你以后就属于我。”
  她将“你的命”去掉了。
  直接改成了,你以后属于我。
  直白而热烈。
  大胆而含蓄。
  殷怀玺一下就抿住了呼吸,感觉连心跳都骤停了:“对。”
  虞幼窈面颊发烫,低下头盯着鞋脚尖尖:“这既然是你们幽州的规矩,如今我到了幽州,是不是该如乡随俗?”
  殷怀玺轻笑一声:“那当然,《庄子·山木》载:入其俗,从其令。”
  仿佛引经据典,就更有说服力一样。
  虞幼窈轻抿了唇儿,眼里有细碎的笑意,宛如星辰一样明亮璀璨:“你知道,我要为祖母守孝三年,所以……”
  殷怀玺急忙打断了她的话,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她的嘴里,说出反悔的话一样:“我知道,我答应过老太爷,我们的亲事,三年后再行商定。”
  连太外祖父都搬出来了,这是怕她反悔?
  虞幼窈心中闷笑,故意蹙了一下眉:“所以,我们之间的亲事并没有商定,信物也只是口头上的约定?”


第788章 就挺傻!
  之前殷怀玺可没提过这桩。
  只是将两块玉佩合成了一块圆佩,告诉她这是一对。
  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一对玉佩是他们的订亲信物,对他的态度,在依依离别之时,发生了转变。
  但仔细一想,殷怀玺没提过有关亲事的只字片语。
  他分明是在故意误导,甚至是诱导她。
  殷怀玺眼皮重重一跳:“约定是我求来的,他们允了我一个机会,一个我终其一生,拼了命也一定要做到的约定。”
  其实,虞幼窈也只是随口说一说。
  殷怀玺的做法,算不上欺骗,也上升不到算计的高度,他只是用了长辈赠的信物,试探了她的心意。
  然而,正常人在得知自己订亲之后,应该询问长辈,就什么都清楚了。
  可她没有这样做。
  虞幼窈也不是傻子,亲事果真商订好了,她不可能半点也不知情,祖母临终之前,是有机会与她交代,可是祖母没有。
  在祖母看来,这个信物于她是一个护身符。
  有了这个约定,武穆王才会护她。
  来了谢府之后,太外祖父也没提过有关亲事的只字片语。
  谢府的态度,与祖母不谋而合。
  “殷怀玺……”虞幼窈叫了他一声。
  “嗯?”
  “傻瓜!”她只是装傻了一回。
  她从小就惯会装傻充楞,骗过了祖母,骗过了殷怀玺,骗过了虞兼葭,甚至是虞府所有人。
  就连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后快的杨淑婉,都觉得她这个嫡长女顽劣不堪,蠢笨不已,留着她衬托虞兼葭善解人意,纯洁良善,比直接冒险除了她更有用。
  虞幼窈笑弯了唇儿:“我是装傻,而你是真傻。”
  殷怀玺目光微深。
  “女子的教条闺范,我七岁就学了,”虞幼窈低下头,轻抚着腰间的荷包,荷包里放的正是,她一直随身携带的信物:“女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如明镜,却视若无睹,置若罔顾,是因为你疼我入骨,护我周全。”
  殷怀玺一直觉得,他爹有点傻缺,一直坚信他的聪明才智,是遗传他自己,但现在,虞幼窈说他是傻子,他竟然甘如之饴,还觉得做个傻子,也挺好。
  至少,媳妇儿到手了。
  虽然还没捂热,但好歹是捂上了不是?
  过了一会儿,虞幼窈没听到动静,疑惑地抬起头来,见殷怀玺僵硬地站在原地,仿佛变成了一座不会动的雕塑。
  为了保证棉甲轻便灵活,方便作战,制作棉甲是一层金丝,一层红色的柞蚕丝织成。
  柞蚕丝极具弹性、韧性,耐湿、抗脆化,保暖性更佳,几百上千股柞蚕丝,织成了一根织甲的柞蚕线,对刀剑都有一定的抵御力。
  所以,柞蚕丝是制作军甲的必须品。
  也因此,金丝和柞蚕丝织成的军甲显得英武,穿在身上也不会显得身体呆板、僵硬,更不会过份厚重。
  普通人一身英明神武的棉甲,气势也要拔高三分。
  殷怀玺穿了一身棉甲,显得身驱凛凛,犹为高大,可虞幼窈看他僵硬地站在那儿,显得他呆板又笨拙——
  就挺傻!
  殷怀玺吧,他就有点懵,满脑子都是,当年他爹去了一趟宴会,人还没到家,那家先送了一个美貌的舞姬过来了。
  等他爹回到家里,简直是瞳孔地震。
  立马麻溜地把人送走,低声下气地道歉,主动跪搓衣板,各种骚操作,终于取得了她娘的初步原谅。
  让跟前的嬷嬷过来传话:“看在王爷您诚心道歉的份上,王妃让您搓衣板也别跪了。”
  但是!
  他爹慌啊虚啊!
  愣是跪在搓衣板上不肯起来,谁拉跟谁急,大有一副:老子不把搓衣板跪穿,就誓不起来的架式!
  他当时就坐在院子里的老榆树上磕瓜子儿,看戏:“戏台子上的戏子,都没你戏多。”
  他爹一脸得瑟:“你懂什么,你娘现在原谅我,是出于她温婉善良,不擅与人为难的性子,勉强原谅了我,我现在要是起来,她心里没过这一桩,肯定不痛快,将来我们之间再发生点个口角,肯定是要翻旧账的。”
  翻旧账,伤感情。
  殷怀玺嗤之以鼻。
  他爹跪搓衣板,已经跪出了心得:“你等着瞧吧,不到一刻钟,你娘一准亲自过来。”
  果然!
  他爹这种“诚心认错”的态度,把她娘感动了,于是也坐不住了,连忙亲自过来劝。
  他爹义正言辞:“夫人原谅为夫,那是夫人大度,善解人心,不与为夫一般计较,夫人抛弃了京里的荣华富贵,远离亲人,千里迢迢陪为夫过来边境吃苦,对为夫情深义重,付出良多,为夫因一时不慎,让旁人钻了空子,给夫人添堵,这是为夫的错,夫人就让为夫继续跪着吧,这样也能让为夫引以为戒。”
  不提这一桩还好,一提她娘果然心里还存了气,见他不肯起来:“那你就继续跪着吧!”
  殷怀玺嘲笑他爹:“演过头了吧,哈哈,就继续跪着吧!”
  他爹却不急不慌,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你懂什么,你娘肯亲自过来,那说明你娘心疼我呢,在心里已经原谅我了,但是这口气没发作出来,我要现在就起来,你娘指不定还要在心里怄,以后指不定想到这一桩心里就有气,还要无理取闹呢。”
  心里怄气,伤身体。
  殷怀玺冷笑一声:“我娘那是无理取闹的人吗?!”
  他爹睨了他一眼:“你还别不信,这夫妻间吵架或是误会,你要真心实意地想和她好好过日子,就不能避重就轻,得过且过,我这儿是过了,你娘那边还没过呢,我必须直面错误,对自己的错误,进行深刻的反省,并且指天发誓表忠心。”
  殷怀玺对他发出灵魂的嘲讽:“你继续跪着吧!
  他爹气得想脱了鞋子抽他,然后发现自己还跪着,只好老实地跪着:“你,我说你这小子,怎么油盐不进?你娘多聪明的一个人啊,哪有任凭谁送个女人过来,就真认为我对她有二心?真正聪明的女人,从来不需要解释,解释就是对她智商的蔑视,她心如明镜,需要的是态度!”


第789章 用心良苦
  他爹一副生怕他将来,找不到媳妇儿地架式,对他谆谆教导:“知道什么是态度吗?端正,认真,不逃避,不含糊,不闪躲,表达对她的在乎,你懂不!”
  殷怀玺磕着瓜子,不理他。
  他爹抬起头:“臭小子,敢嘲笑你爹,风水轮流转,指不定哪天就轮到你,你就等着瞧吧,最多两刻钟,你娘就要过来拉我起来。”
  还不到两刻钟,她娘就亲自过来,拉着他爹起来。
  所以,虞幼窈究竟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他现在去买个搓衣板过来跪,还来得及么?
  殷怀玺上前一步,将虞幼窈搂在胸前:“我们从前是以表兄妹相称,但我心知,我们不是表兄妹,永远不可能将你当成表妹,也不满足发乎情,止乎礼的表兄妹关系,我既然逾越礼数,就没打算放手了。”
  他字字句句坦诚相待,隔着厚实的棉甲,虞幼窈听到了他的心跳:“好!等我孝期过了,你就去与太外祖父议亲。”
  ……
  碍于礼数,殷怀玺克制了心中的激动,和虞幼窈一起去拜见长辈。
  殷怀玺对虞幼窈的心思,在谢府撤离泉州后,就已经不是秘密,上次在泉州,他是借了周令怀的身份拜访,又是在谢府的地盘上,谢府还能端着。
  此一时,彼一时。
  谢府得知殷怀玺上了船,哪里还敢怠慢?
  见殷怀玺过来,谢老太爷领了一家子过来拜见。
  “老太爷折煞我了,”殷怀玺哪敢受此大礼,连忙上前扶住了谢老太爷,不让他跪拜:“连城受灾情况好些,因而涌入了大批的流民,武穆王府设了收容营,但仍有许多流民聚众闹事,鞍山一带就聚集了不少盗匪,抢劫往来客商行人,这些人上山为寇,下山为民,至今在鞍山一带横行。”
  官府忙着安置流民,以防流民作乱,剿匪也有些分身乏术。
  强盗借着流民的身份掩护,连官府也是束手无策。
  武穆王是藩王,主要是对外防御,没有朝廷的旨意,不能对内出兵,否则罪同谋逆。
  这些强盗多半在码头也安插了眼线,里应外合,谢府此行带了不少物资,想来一进码头,就已经打眼了。
  殷怀玺话锋一转:“早前谢府撤离泉州,我于北境得了消息,是借了巡视边防,视察灾情的名义,在北境各地巡察,也是推算您老,近日会抵达连城,这才辗转到了连城,前来接应你们,顺带护送你们一起去襄平城。”
  谢老太爷一听就明白了,这话讨好意味甚浓。
  武穆王镇守辽东一带,轻易不能离开驻地,巡边视察的名义倒也合适,只是如此一来,也免不了一路辛苦奔波。
  也算是用心良苦。
  伸手不打笑脸人,谢老太爷躬身一拜:“谢府能顺利撤离泉州,这一路是仰仗了殿下照拂,老朽多谢殿下大恩,谢府欠殿下一个人情,今后但凡有用得着的地方,谢府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谢府其余人,也都跟着谢太爷躬身下拜。
  连虞幼窈也不例外。
  殷怀玺一脸无奈:“老太爷太客气了,我……”
  谢老太爷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了他的话:“谢府恩怨分明,殿下有恩于谢府,不管出于何种原因,谢府自当承恩以还报。”
  谢府将窈窈与他之间的情份,分得很开。
  与他只谈恩情,不谈情分,也不将窈窈牵扯进来,无论谢府与他之间,有什么利益上的牵扯,都是谢府和他之间的事,与窈窈无关。
  可谓是用心良苦。
  思及至此,殷怀玺只好道:“此事容后再议,我在连城驿站安排了院子,不如先行移步过去休整一二?”
  从泉州到连城这一路的关卡,他都提前做了安排,出了福建之后,偶尔上岸休整一两天,也无妨碍。
  只是谢府太过谨慎,这一路除了在码头稍作补给,打探消息,就没有上岸过,比他推算的时间,还要早到了两三日。
  也幸好他提前出发来了连城,接到谢府商船到了连城,一路快马加鞭两日就赶过来了。
  驿站是供朝廷传递军情、朝事、官员途中食宿、换马之地。
  高祖皇帝很重邮驿传递,在全国各大府、县,都设下驿站,分为陆、水,水陆兼运三驿,由兵部直接官辖。
  各地的消息通过驿站,连相隔甚远的东南地区,消息最快四五日就能送到京中,这种神速在历朝历代,也是没有的。
  驿站里有重兵把守,比客栈安全许多,谢老太爷自是求之不得:“有劳武穆王。”
  殷怀玺是借了视察的名义,要在连城盘桓几天,谢府在连城置办了不少产业,又初来北境,也想多打探一些消息。
  也算是不谋而合。
  坐了太久的船,虞幼窈休息了三四天,这才缓过神来,让殷十和春晓一起陪着,去连城里逛了一会儿。
  铺面经营多为果物、海产、药材、丝绸等一些当地的特色,铺面里的商品,并不是最时兴的,由此便能看了,连城的商贸并不繁荣。
  春晓有些好奇:“小姐,连城和泉州气候相似,想来也是物产丰富,为什么往来的客商这么少?”
  虞幼窈道:“连城地处极北,是京三地的门户,与高句丽、扶桑等国相邻,靠近外海,走水路很危险,很少有商人能承担得起风险,东北三省多山,走陆路也多险峻。”
  连城的一应资源,并非无可替代,就没人会铤而走险。
  “而且,辽省属军事重地,海岸码头严管严查,朝廷采办军需,都是先从当地采办,当地的物资,是先要满足军需,之后才能用于贸易,也因此朝廷对当地商贸,管控的非常严。”
  也导致了大部分资源都掌握在当地的大族、豪绅手中,经济在一定程度上固化,甚至形成了民大欺官的情形。
  采买军需的是朝廷,不是幽军,让当地豪绅们得利的,也是朝廷负责采办这上上下下里头的人,而不是幽军。
  因此,当地的豪绅只需要满足朝中某些人的胃口,看那些人的脸色。


第790章 地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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