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表哥万福 >

第277章

表哥万福-第277章

小说: 表哥万福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殷怀玺又低下头:“不知。”
  懂得克己复礼,想来是用了心思,虞老夫人没有松口:“婚姻大事,固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比起这些,窈窈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她不会私自替窈窈做决定。
  再好的人,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她都不会替孙女儿做决定。
  殷怀玺突然想到,虞幼窈之前提过的噩梦,在噩梦里,她一定是被逼到没有选择,这才嫁进了镇国侯府。
  但是!
  殷怀玺深吸了一口气:“老夫人请放心,我才是被选择的一方,”他诚恳地拜了一下:“恳请老夫人予我一件信物,将来我与窈窈两情相悦,便是老夫人临终托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堂堂正正的亲事,若将来我与窈窈无缘,便也只当是老夫人予后辈的顽物,我自当以兄长自居,护她一世荣宁。”
  他可没有给别人送嫁衣的心胸,托付给了他,就是他的人。
  不然,他何苦又跪又拜,只差掏心掏肺地求信物?
  还不是担心,他身份敏感,将来谢府插手窈窈的亲事,亲事生变吗?
  有了信物作保,谢府还能越得过老夫人去?
  叶寒渊这招,连他爹都能摆平。
  还摆不平虞老夫人?
  他不信!
  “好,”虞老夫人同意了,接着又道:“我有一个条件。”
  殷怀玺连忙道:“老夫人请说。”
  “信物一事,暂且不要告诉窈窈。”虞老夫人伸手在床头架子上摸索了一下,打开了一个暗格,从里面取了一个黄花梨盒子:“等我去了之后,你就护送窈窈去谢府,将来你与窈窈看缘份,也看造化。”
  她没提那三封书信。
  因为没有必要了。
  殷怀玺是真切感受到,虞老夫人对虞幼窈疼之入骨,计之深远:“我答应。”
  虞老夫人攒足了力气,从盒里取了一块双鱼圆佩,一黄一红两条锦鱼,首尾相接,相濡以沫,像极了虞幼窈坏掉的那块长命锁。
  只是长命锁玉上的双鱼天生自然,而这一块是精雕细琢。
  她轻轻一掰,殷怀玺听到“叮”地一声,双鱼圆佩被分开,虞老夫人将其中一枚黄色的锦鱼,交给了殷怀玺,郑重道:“希望你谨守承诺。”
  殷怀玺双手捧过,如获重宝:“老夫人请放心,不管如何,我总会为她遮风挡雨,护她一世荣宁。”
  虞老夫人浑浊的双眼,光芒如残豆:“去把窈窈叫进来……”
  没什么放不放心,总归是没有选择罢了。
  殷怀玺化名周令怀,以一介残躯,住进了虞府,搅弄大周风云,以一己之力,替父伸冤昭雪,执掌五十万大军,这样的人,但凡他张了口,旁人就没有拒绝的余地,坦然向她求娶窈窈,并许下重诺,这已经是最好的诚心。
  虞老夫人突然又问:“你既然有心,为什么不请皇上下旨赐婚?想来皇上也是乐于见成。”
  她看得明白,虞府两房已经分家了,老大一非武将,二非阁臣,窈窈是韶仪县主,老大权利虽大,那权利也是君赐,大房深受皇恩浩荡,嫡长女嫁了武穆王,不仅对皇上没有任何威胁,还会进一步拉拢了武穆王。
  殷怀玺表情一淡:“诚如老夫人所言,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是希望,能得到您的认可。”
  虞老夫人点了点头,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是武穆王也好。
  至少心意是十成十的,半点也不虚。
  不像宋明昭。
  心意也是满满的,只是搁她面前虚了诚勇。
  虞幼窈回到房中,虞老夫人气息已经十分微弱了。
  “好好保管着,不要弄丢了。”虞老夫人将红色的锦鱼,放到虞幼窈的手心里,也没提这是她和殷怀玺之间的信物。
  这是她临终前给的遗物,想来不用交代,孙女儿也会好好保管着。
  虞幼窈呜咽地点头。
  虞老夫人瞧向了屏风门口,眼神有些泛散:“我刚刚看到你祖父了,他站在门口朝着招手,等着我过去呢,但我不想过去,我想看看你娘,左等右等啊,一直没有等到,想来她一定是怨我,才不肯来见我,这样也好,等我到了地下,有的是时间向她忏悔……”
  “祖母……”虞幼窈泣不成声了,握紧了手中的锦鱼佩,硬玉咯得手心生疼:“祖母,祖母……”
  虞老夫人浑浊的眼睛,盯着孙女儿看,一直到眼睛模糊,看不清人了,这才沉沉地阖上了双眼,两滴浑浊的眼泪,从眼角流出。
  “祖母……”虞幼窈崩溃大哭,抱着祖母的手臂,用力地摇。
  不一会儿,家里的子孙后辈都过来。
  屋里头愁云惨淡,一片悲戚。
  七婶儿见姚氏木木地站在屋里没动,就蹙了眉,从前瞧着挺伶俐的一个人,这会儿怎就木讷起来了?


第708章 报丧
  婆母去世了,姚氏一个媳妇子不主持大局,这是等着谁呢?
  七婶儿虽然不满,可身为族婶,也不好给堂媳妇脸色瞧,连忙上前扶起了,哭得软倒在地的虞幼窈,转头喊了姚氏:“二媳妇快过来,给你婆母停床……”
  姚氏这才反应过来,虞老夫人去世了。
  若是从前,她肯定是要伤心难过,仔细地操持丧事,将婆母风光送走,可自从自知道,她和虞宗慎的婚事,从头到尾都是虞老夫人一手算计,心中便只剩了讽刺。
  虞幼窈哭得浑身没有力气劲,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嘶哑着声音,就开始指挥下人布丧、报丧。
  檐下红彤彤的灯笼,换成了写了“奠”字的白灯笼,整个虞府一片素裹,下人们提拎着白灯笼,走家串巷地报丧。
  “咚咚咚——”
  “咚咚——”
  “咚——”
  镇国侯府守门的门童,听到重重地拍门声,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瞧了旁边的滴漏,嚷声道:“谁啊,这都到子时了……”
  “小的榆儿巷虞府的!”
  门童一听是虞府,连忙拉了门栓,打开了门,就见门口的小厮穿了白麻衣,提拎了白灯笼,二分的睡意,吓醒了七分。
  小厮身上穿了白麻衣,带了晦气,就将白灯笼递进门里去:“我们家老夫人今晚喜丧,家里过来报丧……”
  一直到虞府的马车走远了,门童这才打了一个激凌,提拎着报丧的灯拢,撒了腿儿地往里跑……
  老人家睡眠都浅,屋里一响起了脚步声,宋老夫人就醒过来了。
  姚黄匆匆走进屋里,一张口,就哑了嗓音:“老夫人,虞老夫人方才去了,虞府刚才派人过来报丧了。”
  宋老夫人听得一愣:“她、她怎么还走我前头去了?”
  这两年,虞老夫人的身子养得比她好。
  姚黄也红了眼眶:“说是早年亏狠了身子,年纪大了,怎么养也养不回来了,早前发了一回亢症,养了几年的身子,一下就败了。”
  她们老夫人虽然病得厉害,可早年享了福,身子精心一养,人就结实了。
  可怜虞老夫人,让荣郡王府造作了。
  宋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扯了嗓子就嚎啕大哭:“造孽哟,我苦命的老姐妹啊,自从嫁了人后,就没得一天好,婆母是个厉害人,总逼着媳妇儿,给儿子纳妾,好好的夫妻情份,让姨娘和庶女给坏了,是怄狠了气,总算那也个短命的,哪晓得,她不是享福的命,婆母这才刚去,丈夫也跟着去,一个孀妇,叫族里欺负得吊脖子,叫外人指点着过日子,她是憋着一口气,才将儿子教养成材的,如今儿子高官厚禄,轮到她享福了,憋着的这一口气,就这么泄了,我苦命的老姐妹啊,怎么就能舍得下,那么好的大孙女儿呐,侍奉了在半辈子的菩萨,菩萨咋也不开开眼睛呐……”
  宋老夫人想到从前种种,哭得不能自已,她和虞老夫人一起几十年的情份,最明白她的苦楚了。
  姚黄也跟着抹眼泪:“虞老夫人操劳了大半辈子,总算能歇一歇了……”
  消息很快就传进了宋明昭耳里。
  宋明昭恍惚又想到了,沐佛节那日,在宝宁寺和虞老夫人的那场谈话。
  如果能重来一次,他当时一定拂衣跪拜,请求老夫人将虞幼窈许给他,而不是拐弯抹脚的算计。
  怕输的人,注定会输。
  输不起的人,终究不会赢。
  在虞老夫人面前,他诸多算计,到头来机关算尽,枉负了一世聪明。
  是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是虞幼窈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让他心生了恐惶。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了他唯一的机会。
  他在虞老夫人面前不敢输,也输不起了。
  这段时间,他是攒足了劲,要在科考上一鸣惊人,想要重新攒足了诚意,去虞府向虞老夫人求亲,可随着浙江水患,东南沿海一带倭患海盗四起,科举一再推延,他恍惚有一种遥不可及,求之不得的恐慌。
  虞幼窈斡旋不停,一直到虞老夫人装棺了,这才真切地意识到,祖母已经去世了。
  她呆呆地站在祖母屋里。
  隔了一道屏风,虞宗正和虞宗慎面对面坐着,气氛很凝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虞宗正声音苦涩:“二弟,你和谢氏当年……”
  虞宗慎唇边没了笑意:“我们母子三人之间的孽障,何必牵连上她?她都赔了一条命,你怎么还不放过她?”
  虞宗正心中大怒:“什么孽不孽障的,母亲这才刚走,你胡说什么呢?”
  虞宗慎握在手里的雪里粙牡丹纹茶杯,轻轻一松,就跌到了地上,“哗啦”一声,摔得粉碎:“当年是我不自量力,妄图攀娇折桂,是母亲贪心不足,与谢府结亲从中获利,是你薄情寡义,害了谢柔嘉的性命,我们都有错,唯独谢柔嘉是无辜的,到头来,好得尽让我们家占尽了,还让她赔了一条命,但凡你还有一点廉耻之心,就不该再提她的名讳。”
  虞宗正脸上涌上了一股血气,也不知道是气急败坏,还羞恼成怒。
  装了十几年的孝子、良父、好夫,虞宗慎终于撕开了温雅的面具:“虞氏族落魄了几百年,我们那家点家底,也随着父亲去世落败了。”
  “我这个内阁首辅,是花了多少银钱打点人脉才有了的?
  “你正三品吏部侍郎兼十三道都察御史,更是掏空了谢氏大半的嫁妆产业,才得到的。”
  “虞氏族里人才辈出,起兴有望,是谢柔嘉三成的嫁妆产业培养起来的。”
  “我们整个虞氏族,就像一条条吸血蛆,丑陋又肮脏,吸干了她的钱财,要了她的命,还要继续吸干她的女儿。”
  “你凭什么轻视谢柔嘉?是她不够孝贤明德,还是她不够知书达理?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第709章 丁忧
  “虞!宗!慎!”虞宗正涨红了脸,脸上一阵火辣辣地,像被人揭开了面皮一样:“我们虞府是世族,谢柔嘉一个商户女,能攀上我们家,是他们的福份。”
  虞宗慎大怒:“什么福份?早死的福份?还是丈夫寡廉鲜耻,与人苟且,珠胎暗结的福份?还是尸骨未寒,丧事未毕,丈夫就迫不及待另迎新人的福份?还是她都死了,你还怀疑她的名节,怀疑她的女儿不是亲女的福份?哈哈,我当初如果有你这样无耻,母亲还能不让我娶谢柔嘉?”
  虞宗慎生平最后悔的就是,虞府设宴款待谢府那日,谢柔嘉偷偷喝了酒。
  她酒量浅,偏还好这一口,就喝醺了,将虞府错认了谢府,跑错了院子,如果当时他狠心一些,安排一个下人,撞破他和谢柔嘉独处。
  他就说是他引诱谢柔嘉,想要向谢柔嘉表达情意,也许结果就不是这样了。
  可是,爱之愈深,顾及就越多,就越小心翼翼,担心唐突,他终归还是担心损了谢柔嘉的名声,悄悄避开了人,引了一个丫鬟过去。
  虞宗正闹了一个没脸。
  即便如此,老二惦记谢氏也是事实,依然令他如鲠在喉,不由恼怒成怒:“你心念长嫂,罔顾亲伦,就不无耻了吗?”
  虞宗慎冷笑:“我都向朝廷递了下放福建德化县的贴子,我会在乎?如果她不是我的长嫂,你以为,我会放弃她吗?”
  他们虞氏族在前朝之时,就曾经出过抢夺人妻的事。
  有一句话叫,前人之事,后者之师。
  前人敢做的事,他为什么不敢做?!
  可是偏偏,谢柔嘉是她的长嫂。
  他可以不在乎虞宗正。
  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可是!
  他不能不在乎谢柔嘉的名节,兄弟易娶,谢柔嘉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他顾忌了这么多,谢柔嘉还是死了。
  虞宗正勃然大怒,一拂袖,就将案上的杯、碗、碟、盘大力扫到地上,“哐当”、“哗啦”的声音响起,落了一地的狼藉。
  屋里短暂的喧嚣过后,就陷入了沉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还是虞宗正沉不住气,深吸了一口气:“兄弟争女阋墙,有违亲伦礼法,谢氏死了十几年,母亲也去了,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
  虞宗慎了然地扯了一下嘴角。
  果然!
  虞宗正话锋一转,就道:“母要孀居多年,抚养我们两兄弟长大成人,建功立业,并不容易,我们要感念母亲的恩德,如今母亲去了,我们两兄弟必须要有一个人为母亲丁忧,守制三年。”
  虞宗慎没有说话。
  虞宗正不是没有脑子,兴许一时被杨氏和李嬷嬷胡弄了,再加上心中对老夫人积怨尤深,压抑多年,在一时冲动之下,与老夫人起了争执,可如今老夫人去了,杨氏被休弃了,虞宗正就算心怀芥蒂,也不会将此事摆到明面上来。
  弟弟觊觎自己的原配妻子,虞宗正的脸还要不要了?!
  虞宗正拿了这事作伐,是为了先发制人。
  算计的不过“丁忧”二字。
  虞宗正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了虞宗慎表态,脸色变得更难看,只好道:“长幼有序,身为兄长,理应由我为母亲守孝丁忧。”
  身为兄长,他由来就是吃亏的那一个。
  不管是母亲生前,还是死后。
  母亲偏心虞宗慎,理应由虞宗慎为母亲丁忧。
  虞宗慎依然没开口。
  虞宗正有些恼了:“我兼了十三道监察御史,也是皇恩浩荡,吏部侍郎一职还好说些,我丁忧满了三年,还能顺理成章地回来,但我一旦丁忧在家,就相当于卸了十三道监察御史的职称,这段时间北方的旱情越发严重,皇上有心钦点我巡按御史,赈济灾民,我若此时丁忧在家,岂不负了皇恩浩荡吗?”
  历朝历代,就没有丁忧守孝满了三年后,重回朝堂,还能继续兼任的官职,他是不可能丁忧的。
  拿了皇恩皇浩作伐,还真是冠冕堂皇啊!
  虞宗慎有些好笑,虞宗正不好丁忧,他堂堂内阁首辅就能丁忧?拿了谢氏作伐,就是为了抛砖引玉,逼他主动丁忧在家?
  谢柔嘉都死了十几年了,还不肯让她清净。
  可真是无耻透顶。
  虞宗慎轻笑:“你若是不想丁忧,可以向朝廷请求夺情,北方旱灾,皇上有心让你去赈灾,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朝臣也不会认为你【不孝】。”
  虞宗正蹙眉:“话虽如此,可到底落人口实,前朝有一位张丞相,就是因为夺情,引发了后来的人亡政息,甚至被当时的皇上记恨,将死去的张丞相抄家夺爵、子孙流放。母亲还是孀妇,抚养我们更为不易,百善孝为先,不管是出于什么原由,丁忧势在必行,不然我们家忠孝节烈的名声也要污了。”
  虞宗慎轻笑:“所以呢?”
  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