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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表哥万福-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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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宗慎正式接任首辅。
  配合浙江大势赈济灾民,剿倭灭匪。
  浙江一片乱象,但因为叶寒渊,局面暂时还能控制。
  但谁都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叶寒渊的擢升,也直接撕开了“浙氏家族”的冰山一角。
  夏阁老的倒台,让“浙氏家族”失去了保护伞。
  浙江的清流们,预感到“浙氏家族”倒台的时机到了,也不再隐忍,联合河道监察御史、吏部左侍郎兼都察十三道监察御史,并巡按御史虞宗正,兵部左侍郎兼直浙总督叶寒渊四方势力,清查河道贪墨,军晌额亏空,兼并百姓土地等上百罪状。
  河道监察御史主查河道贪墨,又有尚方宝剑在手,但凡与河道有牵连的官员,杀的杀,收押的收押,无一幸免。
  虞宗正更是权力滔天,代天子巡察,考察吏治,大事奏裁,小事立断,什么都能查,能管。
  有了羽林卫的手段,就没有查不清的人,也没有找不出来的脏银,是一查一个准,一抄一个底。
  一通清查下来,便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家中也能搜出十几万两的雪花银,简直震惊了朝堂。
  这段时间,虞老夫人的精神越发不好了:“浙江彻底乱了。”
  虞幼窈轻声道:“二叔继任了首辅,朝廷全力配合赈灾,治吏、剿倭灭匪,浙江的乱局迟早会稳下来,您别胡思乱想。”
  她心知,这话也只是自欺欺人。
  事实上,要乱的何止是浙江?
  而是整个大周。
  有叶寒渊坐镇浙江,浙江的乱局迟早会稳定下来,却不是现在。
  而是,要等到大周朝彻底乱了之后,表哥要利用浙江拢络人心,一开始就将东南沿海一带掌控在手。
  只是,近来祖母精神越发衰弱,御医、大夫频繁登门,却查不出大的病症,只让放宽心,仔细养着。
  祖母的情况不容乐观,朝中的许多事,到了祖母耳里,都打了折扣。
  虞老夫人脸色蜡黄地靠在迎枕上:“你父亲去浙江赈灾也有三个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浙江的灾情稳定下来了,巡按御史就该还朝向皇上复命,就是大功一件,拖得越久,浙江的事越多,大好的功绩,就要大打折扣。
  虞幼窈道:“浙江灾情初平,眼下正在闹倭患,父亲是文官,却是插不上手,估摸着近期就该回来了。”
  眼看就要到中秋节了,再继续耽搁,他这个巡按御史,就不好向朝廷交代。
  虞老夫人蹙了眉,也不提这糟心的人:“浙江闹了水患,还起了暴乱,如今东南沿海一带,倭患成祸,直接捅破了大周半边天,夏阁老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
  说到这儿,她气息一弱,就直喘气。
  柳嬷嬷连忙递了一杯茶给虞幼窈,虞幼窈伸手接过,小心翼翼地喂祖母喝了几口。
  虞老夫人平复了一些,继续道:“我听说,夏阁老就是浙江温州人士,早些年的时候,家乡里的老乡给他造了好几座功碑,”说到这儿,连眉稍都透了讽刺:“想来温州遭了大灾,他晚节不保,连功碑也保不住。”
  虞幼窈深以为然,夏言生的首辅,是倾轧了内阁里,那些真正有才干的纯臣才得来的。
  他的一些政绩,都是倾轧同僚,从同僚那里抢功,除了替皇上捞钱,满足皇上的私囊之外,其实并无太大功绩。


第672章 病危
  虞老夫人神色恹恹,就问:“听说,南方有人带头,扦插了一种从海外来的根块,叫什么番、番……”
  虞幼窈笑道:“是番薯。”
  “对、对,就是番薯,听说耐旱耐脊,随便往地里扦插就能活,而且发藤快,叶、茎、根都能食用,这个时节无论种什么都晚了,只有番薯,就算不出果子,发藤多,叶也能吃,”说到这儿,她脸上就露了笑容:“似乎听你提过这个。”
  虞幼窈点头:“我觉得这东西不挑土,产量也不错,就试种了,没想到试种成功了,庄上有经验的老农说,这东西早种早收,晚种晚收,能种到六七月份,只不过端午节前后最好,晚了时候,就要减产的,早前我还做了番薯点心,拿给祖母尝过了,祖母也说,这是好东西,管饱。”
  这段时间,虞老夫人忘性大,近处的事,总是记不住,反倒对从前的事,历历在目,只要精神一些,就拉着孙女儿的手,唠叨个不停,仿佛要将一辈子的话说完似的。
  叫虞幼窈一提,虞老夫人果然就想到了这一出:“软、糯、香、甜的那种根块,”她瞪了眼睛,笑得见牙不见眼:“是个好东西,晚种也没关系,只要有收成,百姓们就有了活头,好、好,好!”
  这一激动,就又有些喘不上气。
  虞幼窈连忙帮着祖母顺气,
  到了六七月,原先扦插的番藤,也发了藤,管事带人掐了藤,发给百姓们种,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就这样在浙江传开了,端午节后扦插的番薯多,番藤也多,没想到竟然在浙江广泛种植开了。
  当然,也不乏有叶寒渊从中推动。
  过了一会儿,虞老夫人缓过神来,脸色却变得灰败:“令、令怀什么时候回来?”
  “最迟九月就回来了。”虞幼窈心中酸涩,祖母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要问几次表哥什么时候回来了。
  虞老夫人倏然握住孙女儿的手,将孙女儿的手掐得青白一片,也没察觉到:“你给令怀写信,让他、他马上回来,不要耽搁,一定要、要马上回来。”
  虞幼窈眼眶一红,险些当场崩溃。
  昨儿祖母,也是这样拉着她的手,让她给表哥写信,让表哥回来,反反复复地交代。
  她深吸了一口气,哑着声音安抚道:“好,祖母别担心,我一会儿回去就给表哥写信,让表哥马上回来。”
  虞老夫人松了一手,还有些不放心:“现在就回去给令、令怀写信,让他回来。”
  虞幼窈喉咙一哽,只好点头:“好,我马上回去给祖母写信,祖母别担心,表哥很快就回来了。”
  虞老夫人点点头,终于放心的阖上了眼睛。
  虞幼窈吓了一跳,抖着手轻探到祖母的鼻息间。
  这时,虞老夫人又突然睁开了眼睛:“我差点忘记了,我库房里还有许多值钱的东西,一会儿让柳嬷嬷理个单子,清点好了,送去你屋里。”
  虞幼窈喉咙干涩,强忍着泪意点头。
  事实上,这段时间祖母经常昏睡,睡醒了,就要找她,喋喋叨叨地交代许多事。
  库房里许多东西,早就搬到了窕玉院。
  虞老夫人安心了,又睡了过去。
  虞幼窈帮祖母掖好了被子,快步走出了房间,眼泪顿时潸然而下,她用帕子捂着嘴,无声地流泪。
  她知道,祖母的日子到了。
  祖母早年丧夫,一个孀妇独自拉扯了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庶女,亏狠了身子,后来听说母亲去世之后,祖母大病了一场之后,身体就彻底垮了。
  无关病症,只是时间到了。
  这段时间,她已经住进了安寿堂,在安寿堂里侍疾,二婶娘也每日过来,但呆不了多久,祖母就开始赶人了。
  二婶娘也不勉强。
  祖母怜惜虞兼葭身子骨弱,不让虞兼葭侍疾,虞兼葭也怕自己给家里添乱,也是每日过来陪一祖母。
  虞清宁看过了祖母一回,虞幼窈就勒令不允她再进安寿堂。
  整个虞府都笼罩在阴霾之中。
  虞幼窈刚回到房里,只来得及喝一口热水,夏桃就过来禀报:“小姐,静心居里的杨大夫人,不好了。”
  虞幼窈忡怔良久,半晌才问:“可有请大夫看过?”
  夏桃点头:“请了,这几日,每日都请了大夫上门,大夫只说要吃人参养着些,让家里做好准备。”
  说白了,就是吃人参吊命,熬着日子,能熬几日是几日。
  熬了三年,杨氏也终于要熬到头了,虞幼窈很平静:“去取一支百年人参过来,这段时间忙着照料祖母,许久没去看过她了。”
  夏桃连忙应是。
  虞幼窈让春晓准备了笔墨,给谢府写了一封信,只交代了虞府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以及祖母的身体情况。
  看似什么也没写,但谢府看到了这封信,就会明白她的心思。
  不一会儿,夏桃取了人参,去而复返。
  虞幼窈站起身,轻理了衣裳:“去静心居。”
  一路从安寿堂,到静心居!
  虞宗正权势滔天,虞府也该是一片兴盛景象,可祖母病重,杨氏病危,她却有一种日薄西山的萧条。
  一切权名利地位,如露亦如电,不过梦幻泡影,转瞬即失。
  守门的婆子见大小姐过来了,连忙过来行礼:“大小姐好。”
  虞幼窈点点头:“我过来看看夫人。”
  婆子连忙从腰间取了钥匙,麻溜地开门。
  静心居还是老样子,狭小的院子里种了些花草,听说是虞兼葭亲自种得。
  说是多种些花草,对母亲的病情有好处。
  有没有好处,虞幼窈并不清楚,不过虞兼葭因此在府里,倒是得了不少孝名,甚至还传到了外头。
  虞幼窈进了屋里。
  这时,李嬷嬷端着吁盆,从内室里匆匆出来,见大小姐过来了,连吁盆也顾不得倒,连忙先行礼:“大小姐好。”
  一股酸臭的味道,一下冲进了鼻里头,直冲得虞幼窈脸色一白,除些当场作呕了,却还是隐了下来。
  夏桃皱了眉:“快将吁盆清理干净,小姐这几日在老夫人屋里侍疾,日夜也睡不安稳,身体有些不适,受不了这味道。”


第673章 诛心
  “是、是、是,老奴冒冒失失,冲撞了大小姐。”李嬷嬷哪敢耽搁,连忙端了吁盆走开了,心里却想着夏桃的话。
  大夫人名义上还是继母,继母生病了,大小姐不说侍疾,也不能嫌弃。
  方才大小姐冷不防就被大夫人呕吐秽物冲撞了,这也没什么,金娇玉贵长大的姐儿们,哪个受得了这个?
  夏桃姑娘却口口声声说,大小姐在老夫人跟前侍疾,身子不适,生怕旁人误会大小姐嫌弃继母,落人口实了。
  也是够谨慎了。
  杨氏病在头上,不能见风,屋里闭了窗户。
  虞幼窈一走进内室,就有一股浓重的药味,混合着没散干净的酸臭,还有浓重的薰香,五杂杂陈一般,全冲进了鼻子里。
  好在虞幼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虽然觉得难闻,却还能忍受。
  房间里只有杨淑婉一个。
  虞幼窈走到了床边,从前衣光艳亮,娇艳美貌的杨氏女,已经瘦干了人形,只剩了一副皮包骨。
  这段时间,虞幼窈偶尔还会做噩梦,许多事情也能串连一起。
  在噩梦里,虞兼葭讨要玉坠子不成,不慎滑了一跤,高烧了三天三夜,大窈窈被祖母罚跪了祠堂之后,没有做“噩梦”,也就好端端地,没有发烧。
  杨氏把一切错处,全推到大窈窈身上。
  大窈窈气不过,说自己没推虞兼葭,是虞兼葭自己摔倒的,祖母绑了枙子,问明的原由,这才知道冤枉了大窈窈。
  杨氏闹了个没理,等到虞宗正下了衙门,就在虞宗正跟前搬弄是非。
  虞宗正疼爱虞兼葭,见虞兼葭发了高烧,险些没命,大女儿却好好得,一点事也没有,就勃然大怒。
  不仅打了大窈窈一巴掌,还勒令大窈窈将玉坠子交出来,送给虞兼葭赔罪。
  大窈窈没有发烧,没有病,成了罪大恶极。
  虞兼葭发烧、病重,反倒成了被欺负人。
  大窈窈得知保不住亲娘的遗物,当场将玉坠子摔了一个粉碎。
  此举无疑是在挑衅虞宗正的威严。
  虞宗正当场大怒,将她禁足在院中,父女关系名存实亡。
  后来无论大窈窈有多么懂事,乖巧,虞宗正仍然处处苛责大窈窈。
  祖母经此一事,更是一病不起,大窈窈常年在祖母榻前侍疾。
  杨淑婉没了顾忌,在家中越发猖狂。
  大窈窈在虞府里,孤立无援。
  这才有了荣郡王府的算计。
  一个小小的玉坠子毁了大窈窈一生,也是可笑至极。
  虞幼窈扪心自问,若现实之中,她没有因为做了那场噩梦,发了一场高烧,和虞兼葭一样,险些没命了,躲过了虞宗正责罚。
  虞宗正也会像噩梦里一样,向她讨要亲娘的遗物。
  而她的选择也会和梦中的大窈窈一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没了玉坠子,表哥就会和噩梦里一样英年早逝。
  是噩梦里的大窈窈太蠢了,没够聪明吗?
  不!
  祖母病重,虞府里如狼环伺,再加上手上令人眼红的嫁妆产业,不管是大窈窈,还是虞幼窈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
  大窈窈的悲剧,起源于杨淑婉、虞兼葭、虞宗正、宋明昭,甚至是虞府每一个人,却也不单单只有他们。
  毁了大窈窈的,是这腐朽的大周朝。
  她现在相信了,这场噩梦是一场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的预兆。
  想到噩梦里,大窈窈油尽灯枯的模样,和如今的杨淑婉又是何其相似,也许这就是天理昭昭,天道轮回。
  这时,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杨淑婉,“咳”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眼底青黑,眼这窝深陷,双眼浑浊,空洞木然的眼中,映出了一道鲜亮又模糊的身影,她脑袋钝钝地,使劲地睁了睁眼睛,模糊的身影,一点一点变得清晰。
  杨淑婉虚弱声问:“葭、是葭葭吗?”
  “大夫人认错了,我是窈窈。”虞幼窈声音淡薄。
  杨淑婉住进静心居不久,就得了疯病。
  头一年还好些,清醒得多,疯得少,后来就经常疯疯癫癫,精贵的药材用了不少,效果却微乎极微。
  大约是人之将死,连脑子也醒了神。
  “葭、葭葭……”杨淑婉嘴里叫嚷着女儿的名字,努力瞪大了眼儿,看清了站在床边人,却是令她恨毒了的虞幼窈。
  她眼神倏然凶狠,眼眶险些眦裂:“贱人,你来干什么?”
  被骂了,虞幼窈也不恼,轻笑了一声:“大夫人这是醒神了,”她话锋一转:“名义上,你还是父亲的继室,虽然病着,也不能管家,不过这两年家中发生的事,还是要跟大夫人说一说才是。”
  杨淑婉听得一愣,虞幼窈会这么好心?
  不待杨淑婉反应,虞幼窈道:“两年前,祖母做主为父亲正正经经地纳了一门妾室,是国子监江主簿家的嫡三女,江氏家里是耕读世家,祖上略有薄产,江氏的父亲是同进士出身,江氏大方爽利,父亲对她十分满意,两人感情也是不错的。”
  虞宗正自视甚高,瞧不起原配是商户女。
  就算从前对杨淑婉十分敬重,也掩饰不了,他瞧不起杨氏庶女的事实,否则她也不可能,抓住杨氏上不得台面这一点,轻易就挑拨了,他们夫妻之间的“情深义重”。
  这样看来,唯有江姨娘这样的出身,才最符合虞宗正对妻子的期待。
  杨淑婉浑浊的眼底,腥红一片。
  耕读之家,同进士,嫡出……字字句句,就像刀子一样刮在她身上,杨淑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是等着她死了,好给江姨娘腾出位置呢。
  虞幼窈仿佛没有注意到杨淑婉的情绪:“对了,秋姨娘为父亲诞下了一子,父亲请了虞氏族里德高望重的族老取了“善明”二字。”
  所以,思哥儿就再也不是独子?还叫一个庶子,爬到头顶上了,杨淑婉气得白眼直翻,喉咙里发出“嗬嗬嗬”地声音,就像抽风箱一样,十分骇人。
  虞幼窈轻笑了一声:“父亲也升了官,任吏部左侍郎,前段时间还向朝廷请封诰命。”
  说到这儿,她话锋一顿!


第674章 水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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