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万福-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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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九嫔只封了六嫔,余下三嫔空悬。
隅中刚至不久,兰仪宫的兰妃娘娘就送了赏赐过来。
紧接着,淑妃、德妃也送了赏赐。
六嫔接二连三送来了赏赐。
宫妃们的赏赐,只是象征性的,送些上好的头面、布匹,香料等等,意思意思便罢了。
但即便如此,一来二去前厅也是摆得满满当当。
也是难得的风光,够京里头嚼弄一阵了。
虞幼窈轻叹一声:“能在宫里混得,就没有简单的,一个五品的县主,哪值当后宫的各位娘娘们,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是揣磨了圣意,配合皇上和太后娘娘刻意造势,也好让旁人都知道,皇上和太后娘娘对我厚爱有加。”
不过是为了进一步,将她架到火上烤。
宫里给的体面越大,她付出的就要越多。
虞老夫人摇摇头:“这还没完。”
她话音方落,青袖就过来禀报:“老夫人,徐国公夫人过来了。”
虞幼窈这才想到,徐贵妃被幽禁宫中,方才并没有送赏赐过来。
荣郡王妃一力承担了所有错处,没人敢往三皇子身上攀扯,将这事与他牵连一起,但之前她在荣郡王府,险些因三皇子损了清誉,这也是事实。
徐贵妃不能出面,徐国公府少不得也要代徐贵妃,替三皇子过来安抚一二。
虞老夫人早有预料,淡声道:“请进来吧!”
青袖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带了梳着高锥髻,戴了赤金牡丹,显得华贵庄重的徐国公夫人进了屋。
身后跟了几个丫鬟婆子,都提拎了满手的礼物。
一进了屋,徐国公夫人就堆起了笑容,上前给虞老夫人见礼:“瞧见老祖宗身体好了许多,我也就放心了。”
虞老夫人身体好了,后面的话才好往外说。
虞老夫人哪能听不明白,只点点头:“旁人发作了阳亢,往地上一倒,多半不是死了,就是瘫了,也是得亏我有一个孝顺的孙女儿,自个儿学了一些郎中的手段,不然你今儿上门,拜的就是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的棺材板儿。”
但凡徐贵妃在宫外有什么算计,都不可能越得过徐国公府。
该拿的乔,也该摆弄出来才是。
徐国公夫人笑容有点勉强:“老祖宗,您吃斋念佛了多年,有菩萨照应您,是吉人自有天相,福气厚着呢,可不行说这不吉利的话儿。”
虞老夫人摆摆手:“我吃斋念佛,也不是为了自己,都是为了家里小得积善修福,盼得也是他们好,”说完了,就瞧了站在一旁的虞幼窈,笑容一深:“尤其是我身边这个,总担心她教人欺负了,总想着多护着一些,让她好好得。”
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徐国公夫人闹了一个没脸,勉强维持了笑容:“韶仪县主孝德纯静,懿善贞恭,连皇上和太后娘娘也是称赞有加,旁人是夸都来不及,哪儿会欺负她,”话儿说得再漂亮,也有暗指,虞幼窈得了县主称号,荣郡王府的事也该过去了:“您老啊,就放宽心,仔细养着身子。”
把身体养好了,别动不动就晕倒吓人。
虞老夫人的脸色淡了,连声音也冷了:“我这是让一条恶狗追着咬,结果人没咬着,反倒摔了一跤,捡了一块金子,难不成我还要感谢那条恶狗险些咬了我不成,还要对那条恶狗感恩戴德不成?”
话说到这份上,也算是撕破了脸皮。
只差没名着指名道姓了说,徐贵妃是那条恶狗。
徐国公府不是诚心过来送赔礼,端着外戚高高在上的嘴脸,来做一做样子,给宫里的皇上和太后娘娘瞧。
第649章 颠倒黑白
徐贵妃算计窈窈不成,反倒将自己和三皇子搭了进去。
徐国公府非但不认为自己有错,反而怨怪虞府“小题大作”,将事儿闹得太大,害徐贵妃和三皇子被幽禁。
荣郡王府被夺爵除碟,窈窈被封了韶仪县主,徐国公府理所当然地认为,得了便宜的人是虞府。
虞府就不该拿乔,应该高高兴兴地接下徐国公府的“赔礼”,和徐国公府冰释前嫌。
连虞府自己都不计较了,徐国公府从中多使些力气,徐贵妃和三皇子也能尽早重获自由。
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可虞府不吃这一套。
徐国公夫人脸色沉了又沉,却忍着没有发作,连声音也哑了一些:“老夫人心疼孙女儿,心里头不痛快,这我都知道,可是,”说到这儿,她连眼眶也红了:“贵妃娘娘和三皇子却也遭了无妄之灾。”
虞老夫人冷着脸没搭话。
徐国公夫人硬是挤了两滴眼泪:“老祖宗,您是不知道,也是荣郡王府三再邀请,三皇子不好驳了面子,这才去了花会。”
宗室和皇室血脉同源,赐了爵的宗亲,自然与寻常的闲散宗亲不一样,该给的面子,也是要给的,辈分上来说,荣郡王还是三皇子的族叔。
虞幼窈垂了眼睛,若徐国公夫人一开始就拿了这作派,祖母就算心里不痛快,也不会当场给她难堪。
所以说,徐国公府是把虞府当成了枺印
试着拿捏了几下,没拿捏动。
就知道虞府是硬骨头,不是软枺樱缓梅诺土松矶巍
可是,虞府是软是硬,那也不是谁都可以随便拿捏,徐国公府这等作派,是彻底把祖母给惹火了。
做了几天皇亲国戚,就真把自己当根葱,以为这世间人人都要巴着不成?
她怕不是忘记了,当年显赫一时的宁国公府是怎么没有的?
备受皇上敬重的杨太傅一家,又是怎样的下场?
宠冠后宫的兰妃娘家,至今还在诏狱里!
皇上生性多疑,徐贵妃生了争储之心,岂能看不出来?
幽禁只是一个开始,一旦皇上找到了合适的名头,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徐国公府。
徐国公府夫人捏了帕子,抹眼泪:“那日,三皇子不慎跌进了湖里,受了不小的惊吓,之后就匆匆回宫,对荣郡王府发生的事一概不知,”她目光隐晦地瞧了虞幼窈一眼,继续哭道:“好在三皇子经御医诊治之后,休养一阵也就没事了,韶仪县主也是清誉未损虚惊了一场,老夫人身子也好了些,不然我们三皇子罪过可就大了……”
若真是出了事,不管这事与三皇子有没有关系,三皇子牵扯其中,自然是罪过大了。
可虞幼窈只是虚惊一场,老夫人身体也没事,虞府还尽得了好处,就谈不上罪过了。
况且,三皇子也是无辜受到了牵连,落水受了惊吓,还被皇上幽禁。
可不成了无妄之灾吗?
徐国公府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可真真厉害。
虞老夫人听得腻味,不耐地打断她的话:“你就直说,你今儿到我们家是来干什么的吧,这样哭哭啼啼地,我脑壳儿疼,”说到这儿,她就蹙了眉:“你也知道,我之前突发了阳亢,时不时就觉得头昏脑胀,心烦气躁。”
徐国公夫人像被人生掐了喉咙,哭啼的声音嘎然一止,连搽白了的脸,也尴尬红了。
气氛僵持了一阵。
最初的尴尬过后,徐国公夫人脸色青了又青,张了张口就要发作!
可碍于,虞老夫人是长辈,虞幼窈刚封了县主,眼下风头正盛,又想到徐贵妃和三皇子还幽禁在宫中……
不管怎么样,“赔礼”的姿态是一定要摆足了,这事才能彻底揭过。
以免宫里某些人,自以为拿捏了贵妃娘娘的把柄,揪着这事不放,给贵妃娘娘使绊子,二皇子党也借了这事兴风作浪,毁坏三皇子的名声。
小丫鬟悄悄换了新茶。
徐国公夫人连忙端起茶,待一杯茶下肚之后,心中的怒火也平复了一些,人了冷静了下来,讪声道:“今日冒昧前来,惊忧了老祖宗的身子,是我这个做晚辈的不懂事,还请老祖宗不要见怪。”
话说到了这份上,却是已经放下了身段。
虞幼窈弯了一下唇儿,既然是登门“赔礼”的,就该有个“赔礼”的样子,就算只是过来装一装样子,该有的礼数也不能敷衍。
虞老夫人不咸不淡地点头,也没摆脸色了。
徐国公夫人松了一口气,这才堆了笑容:“也是贵妃娘娘,得知韶仪县主险因些三皇子受了委屈,就向我们家递了信,让我们家代她和三皇子,向韶仪县主赔个不是,”说到这儿,她面带了愁容,苦涩一笑:“这事原也不该我们家出面,老祖宗您是知道,贵妃娘娘禁足在宫中,宫门也封了,也是没法亲自向韶仪县主表达歉意,怠慢之处,请老祖宗莫怪。”
徐国公府打了什么主意,虞老夫人心里是门清,也知道“赔礼”烫手。
徐国公夫人见她脸色不好,心里一“咯噔”,连忙又道:“今儿,各宫的娘娘都给韶仪县主送了贺礼,贵妃娘娘无法出面,就由我们家替贵妃娘娘略表心意。”
虞府门第不显,架子倒是不小,可事已至此,她只希望虞府接下了“赔礼”,荣郡王府这事也能彻底揭过。
虞老夫人正要拒绝,虞幼窈上前一步,敛衽向徐国公夫人施了一礼:“照夫人的意思,荣郡王府想要算计的人是我,也是因为我,才让三皇子落水受了惊吓,遭了无妄之灾,无辜受了牵连,这是小女的不是。”
虞老夫人坐直起来的身子,又就往榻上一靠,眯了眯眼儿,心里终于痛快了。
徐国公夫人愕然地瞪了眼睛。
她原是上门来“赔礼”的,可让韶仪县主一开腔,无端就成了上门“问罪”来了,这要是传到了外头,岂不是徐国公府仗势欺人?
韶仪县主如今风头正盛,不用等到明天,都察院弹劾徐国公府的折子,就要堆满御书房的御案了。
第650章 忘恩负义
徐国公夫人吓了一跳,连忙道:“韶仪县主误会了,这事儿……”
虞幼窈接着又道:“既如此,贵妃娘娘和夫人的“赔礼”,小女受之有愧,却是不能收了,”说到这儿,她深蹲行了一礼,这样的大礼,自然不是给徐国公夫人行得,而是对徐贵妃:“然,贵是妃娘娘的心意,小女领受了。”
徐国公夫人嘴里当苦,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连忙起身,去扶深蹲下礼的虞幼窈:“韶仪县主这是哪里的话,紫薇菀是郡王府后院,也是三皇子的不妥,哪能怪韶仪县主……”
她扶了一下,没有扶动。
虞幼窈依然保持了深蹲下礼的动作,寻常人几息,身子就吃不住了,可她保持这姿势,却是稳稳当当地,扶也扶不动。
虞幼窈低眉敛目:“夫人的意思,小女明白了,请夫人放心,三皇子身份尊贵,既是受了小女的无妄之灾,小女及家人,是万万不能将此事攀扯到三皇子身上。”
徐国公夫人终于明白了,三年前长兴侯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叫虞幼窈好一通牙尖嘴利,闹了一个没脸时,那憋屈又窝火,却又尴尬无奈的心情了。
她今儿特意上了虞府,原也是想将荣郡王府的事做一个了结。
虞幼窈这话与她的目的,也是相去不远。
达到了目的,徐国公夫人应该开心才是,可她是打了“赔礼”的名义上门,却叫虞幼窈一张嘴颠倒了黑白,仿佛成了徐国公府仗势欺人,有心“警告”和“敲打”虞府!
全然不是那个意思。
徐国公夫人眼神复杂地看着虞幼窈,有这样的心机和城府,谁还能算计得了她?
贵妃娘娘是走了一步烂棋,将一手好牌,打成了烂稀。
狐狸没打着,倒惹了一身骚。
虞老夫人心里舒坦了,靠在榻上,眯了眼儿瞧着徐国公夫人一脸吃了瘪,就跟拔牙的恶狗一样。
虞幼窈委委屈屈地道:“小女也是受了家中的礼仪闺范教养长大,原也该进宫求见贵妃娘娘,向贵妃娘娘请罪,只是……”却是不好说,徐贵妃被幽禁的话,深蹲的动作,又下蹲了一些:“然,贵妃娘娘不便之处,还请夫人,代为传达小女及虞府对三皇子的歉意。”
徐国公夫人方才的“赔礼”,是毫无诚意。
而此时,虞幼窈的“歉意”,也不见多少真心。
徐国公夫人是连样子也没装好,可虞幼窈的礼数,却是无可挑剔,两相一对比,徐国公夫人尴尬到了脚趾头。
“韶仪县主快请起,”徐国公夫人连忙托着她的手,将她扶起,声音涩了涩:“原也是三皇子行事不妥,怎么能怪到韶仪县主身上,这赔礼你一定要收下,不然就不好向贵妃娘娘交代了。”
虞幼窈瞧了祖母一眼。
虞老夫人也不继续看戏了,淡声道:“这赔礼,我们家受之有愧,你就拿回去吧,至于贺礼这也是贵妃娘娘和徐国公府的心意,就留下!”
虞老夫人都开了口,难不成还能让虞老夫人,把说出去的话收回去不成?
徐国公夫人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赔礼”不成,就不算和虞府冰释前嫌,这在外人眼里,始终还是三皇子的不妥。
她这一趟也是白跑了。
话说到这份上了,再呆下去也没意思。
等徐国公夫人一走,虞老夫人冷笑了一声:“我们虞氏族风光的时候,他们徐国公府,也不知道是哪个旮旯地的泥腿子,也是仗着救驾有功,这才封了国公,”说到这儿,她一脸不屑:“我就看着他们作,倒要看看,徐国公当年救驾的情份,能让他们作到了几时。”
徐氏族原只是依附宁国公府的一个小家族,虽然有几分底蕴,可也薄得很,是全靠宁国公提拔,才能在皇上驾御征北的时候,任了个不大不小的四品将军。
是救驾有功,才得了皇上的赏识。
当年宁国公父子惨死在北境,八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徐将军护送皇上回宫之后,第一个跳出来,参奏宁国公府数宗罪名。
也正是有徐将军这个亲信的指控,皇上才能顺理成章地将御驾亲征的过错,全部推到宁国公父子的头上,让宁国公府满门获罪。
徐国公的作为可以说是忘恩负义。
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一切是皇上授意,也就没人敢说这话。
但私底下,一些老牌世家都不屑与徐国公府往来,就算陆妃失势了,依然有很多朝臣暗里支持二皇子,不屑站队三皇子。
就徐国公夫人这德性,能教养出什么好女儿来?
也难怪徐贵妃在宫里,总让陆妃压了一头。
虞幼窈回到窕玉院不久,周令怀就过来了。
表兄妹俩坐在芜廊底下说话。
虞幼窈长了年岁之后,周令怀每回来了窕玉院,已经不会像从前那样,和虞幼窈“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窕玉院不比青蕖院,到底人多眼杂,表兄妹俩共处一室,难免会惹人嫌话。
周令怀搁下了茶杯:“后日,我要回一趟幽州。”
虞幼窈也只愣了一下,就点点头:“我一会儿帮表哥整理行装,这次回去,是坐马车,还是自己骑马?”说到这儿,她轻蹙了一下眉,就道:“你的腿也才恢复不久,这样长途跋涉,还是坐马车稳妥一些。”
这两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和表哥分别,不会再像两年前,表哥去山东平叛时,因为舍不得表哥,而哭鼻子了。
原来准备骑马,快马加鞭,快去快回的周令怀,轻弯了唇儿:“听你的。”
虞幼窈放心了一些:“那我就多准备一些东西。”
周令怀点点头,突然就问:“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要回幽州?”
虞幼窈瞧了外头烈日炎炎:“今年的节气要早些,这才刚进了五月,就到了立夏,水稻是要在立夏之前秧插进田里,晚一天都不成,今年已经注定,是个灾荒年了,北境那边地薄,稻田本就少,想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