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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表哥万福-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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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也擅长漆雕,经常做些小件玩意儿送她。
  小件的漆雕,制作也不容易,少则一两月,多则三五月。
  她的妆台上,摆了妆盒、脂盒,眉染盒等,大多都是表哥送的,花样也多,有剔红的、剔黑的、剔彩、剔黄……
  但是!
  仍没有,这个黑底剔彩的琴匣更巧夺天工,类似这样大件的漆雕工艺,短则一两年,长则三五年才能功成。
  琴盒上,雕了琴瑟在御纹,青绿的缠枝纹青梧树叶,盘踞在黑底的长盒之上,缠绕包裹了整个长盒。
  枝叶间,一串串黄绿色的喇叭小花,鲜雅明亮,华净芳妍。
  盒面上,红色的长案上,摆了一张二十五弦瑟,琴上置了一张琴。
  不需要镶金嵌玉,鲜亮的缠枝纹理,已经美得栩栩如生,惊心动魄。
  自从她出了主意,让表哥雕了一个琴瑟在御的刻章后,表哥似乎对琴瑟纹特别钟爱,往常送她的许多东西,都这样的纹理。
  表哥雕工好,便是类似的纹理,总能雕出不同的花样。
  有那么一瞬间,虞幼窈竟有一种买椟还珠的错觉。
  不不不,韶虞琴和琴匣,是名剑装匣,相得益彰。
  于是,虞幼窈就有一种,一个生辰,就收了两件巧夺天工的礼物。
  匣子里用蚕丝填充了红色的内衬,也不会伤了琴,周令怀小心翼翼地将韶虞琴,捧进了琴匣内,合上了盖子。
  他抬眸瞧了虞幼窈。
  小姑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手里的盒子,笑得神采飞扬,眉眼弯弯,丹唇含艳。
  周令怀的双眉像化开的墨一样淡雅,仿佛晕开了花一样,他陡然从轮椅上站起来,青蕖院里的奴仆们,就跟没看到了一样,各做各地事。
  虞幼窈却瞪直了眼睛,下意识捂住了嘴,眼里也透了湿润,愣愣地看着表哥。
  她不是第一次看到表哥站起来。
  却是第一次看到表哥,没有借助任何东西,就像一个普通的正常人一样,轻松就站起来了。
  丢掉了手杖,表哥伸长了背脊,挺直了腰背,虞幼窈才发现,表哥比她想象之中还要高大一些。
  他就轻描淡写地站在她眼前,修长的身躯,已经罩住了她的娇小。
  “表哥你……”的腿彻底好了!
  周令怀捧着装匣的韶虞,递到了虞幼窈面前:“闻尔降日,不胜欢欣,处处美景,岁岁良辰,”他轻笑了一声:“窈窈,生辰喜乐!”
  虞幼窈捧过了琴匣,眼中的湿意化作了点点星光,迸出了强烈的璀璨。
  她看着表哥:“唯愿明夕,似今夕,岁岁年年人常在。”
  三年前,也不知道是听谁说过,在生辰这一天许愿,愿望就会实现,于是她许下了这个愿望。
  希望今后每一个生辰,表哥都能常伴身侧。
  当时,她还懵懂,不知道有些愿望,是不能轻易许下。
  三年后生辰这日,她心中的愿望仍然是这个。
  不,也许比这个还要贪心。
  虞幼窈想到了,沐佛节那日,被她掷到许愿菩提上的许愿锦,上面写着:“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不光希望每一个生辰,表哥都能常伴身侧。
  还希望,岁岁长相见。
  周令怀表情忡怔,显然也想到了三年前。
  虞幼窈将琴匣摆到桌子上,上前了一步,表哥近在咫尺,平常总穿深色衣裳的人,乍然换了一身月白云锦,皎皎如月照湖光。
  乍然一站,更是身姿修长,瑰逸玮态,那是如切如搓,如琢如磨,打磨出来的风采,骨之气,玉之德,石之坚,尽一人之身。
  虞幼窈内心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挣扎,这才鼓足了勇气,颤着双手,环上了咫尺腰间,犹豫了一下,将小脸贴在眼前的胸膛上,耳朵分明听到了,“咚咚咚”的心跳声。
  她不敢确定,这样激烈的心跳是属于自己,还是属于表哥。
  表哥身上淡淡的墨香,是经年日久,浸润出来的,透了一丝古仆韵雅:“表哥,你说好不好?”
  周令怀低头,小姑娘身段娇小、纤细,只到了他胸口,他一低头,下巴就抵住了她的头,下颚不觉就磨蹭她的头发。
  他想到了三年前,小姑娘拉着他的手,眼儿明亮透彻地看着他,对他说:
  ——唯愿明夕,似今夕,岁岁年年人常在!
  ——表哥,你说好不好呀!
  当时,面对着小姑娘充满了欢喜,雀跃,与期待的眼神,他是怎样回答的?
  周令怀将小姑娘,娇小的身段搂在怀里,再一低头,轻柔的吻,就落在她的发顶:“好!”
  三年后,他的回答仍是这个。


第593章 缱绻人心
  “真好!”虞幼窈很欢喜。
  她与表哥在一起,也没太在意男女大防这些规矩教条,可长了年岁之后,很多事就不能像小时候装傻卖乖,假装懵懂。
  基于从小大到的教养,男女有别她还是很在意,与表哥也鲜少这样亲呢。
  她知道这样不好。
  可看到表哥在她的面前,真真切切地站起来了,这是她无数次在梦中才能见到的画面。
  她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便想到了,表哥这些年来承受的一切苦楚,鼻尖突然发酸,眼眶突然发涩,情不自禁就想抱一抱表哥。
  以慰他满身风霜,六年惨淡。
  也许表哥并不需要安慰。
  她只是想这样做了,就做了。
  当她的双臂环住了表哥时,她内心也在天人交战,可当表哥强有力的双臂,将她抱在胸前,对她说:“好!”
  虞幼窈心中倏然安定。
  不过,她也没有忘记,表哥的腿也才恢复不久,若无支撑,大约不能长久站立,连忙推开了表哥。
  大约是小姑娘长了年岁,也长了身段,抱起来时也是柔若无骨,幽香盈怀,与小的时候有很大的不同。
  他也说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同。
  小时候抱她的时候,觉得很满足。
  长大了之后,反正变得不满足了。
  长这么大,周令怀这才真正意义感受到了,软玉温香在怀,还没来得及仔细去感受,猝不及防就被推了一把。
  这两年来,他已经习惯了拿捏与她相处的尺度、进退,甚至融入了骨髓。
  她轻轻一推,便是绵软的力气,周令怀就担心自己孟浪了,下意识就放开了她。
  人一放开,就感觉怀里空里了,连心里也是一阵空落。
  周令怀这才反应过来,小姑娘难得主动抱他,他其实可以借口,多抱一会的,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周令怀后悔莫及。
  虞幼窈已经扶着他坐到轮椅上了:“表哥,你怎么样?站了这么久,腿会不会不舒服?快坐下来歇一歇。”
  算了,反正来日方长!
  周令怀抚额轻笑,一转头,虞幼窈手脚麻利地倒了一杯温茶,放了一滴灵露,立马送到他手里:“快喝茶缓一缓。”
  果然!
  他“身体病弱”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解释不清了。
  周令怀真不知道,是该高兴好,还是该无奈好。
  眼见表哥一杯茶见了底,虞幼窈眼疾手快,连忙接过茶杯,搁到了一旁,满面欢喜:“表哥,你的腿是不是彻底好了,以后不需要借助外物也能如履平地,自由行走吗?”
  眼见为虚,还要耳听,才能为实,周令怀颔首:“已经好了大半,想要恢复如初,还需要三五月的调理。”
  这是有灵露加持的原故。
  换作其他人,至少要一年半载,才能逐渐恢复如常,也仅仅只是“如常”,如常走路、活动,但腿上留了根疾,剧烈活动却是不能了。
  而他却能恢复如初,和从前一样。
  “太好了。”虞幼窈眉开眼笑,甚至比方才收到了韶虞琴,还有美伦美焕,巧胜天工的漆雕琴匣,还要更欢喜、激动。
  欢喜过后,她又呶了嘴儿:“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她轻晃了小脑袋,头上的步摇花,一阵花枝颤动,蝶飞花舞,晃花了周令怀的眼睛,他不觉就抬手,轻碰了一下花丛里的采花蝶。
  蝶翅轻盈地颤动着,就像……
  方才小姑娘抱住他的腰时,娇小的身段,在他的怀里颤动,那样温软美妙。
  令他心跳倏然加速。
  甚至连耳边都是擂鼓一般的心跳,震砾了心胸。
  周令怀身体一热,陡然握紧了轮椅扶手,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打算给你一个惊喜。”
  “表哥今天给了我许多惊喜,韶虞琴、琴瑟在御缠枝梧桐剔彩琴匣,最大的惊喜,还是亲眼看到表哥真正站起来了。”虞幼窈“咯咯”地笑,声音娇啼莺啭,嚥婉悦耳。
  她描了“见山黛”,山眉水目,笑起来时山光缱绻,水光潋滟,笑声更是娇入人心,绵软入骨。
  周令怀心神一荡,半身都酥麻了,他要用力握住,轮椅的扶手,才不至于让自己失态。
  目光怎么也不受控制,落在小姑姑的丹唇上,玫瑰的口脂,娇艳欲滴,笑起来时,却是旖旎含芳,缱绻人心。
  周令怀觉得口干舌躁,该说些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表妹头上的步摇花很是别致。”
  虞幼窈抬手摸了一下:“是祖母早上送我的生辰礼物,好不好看?”
  她轻晃了一下头,步摇花蝶飞花颤,绚丽灿烂,周令怀喉咙一哑:“好看!”
  霞影纱,步摇花,见山黛,脂香艳。
  小姑娘终于成大了。
  不急,再等一等——
  再等一等——
  快了!
  虞幼窈抱着礼物,心满意足地和表哥一起回了窕玉院。
  虞霜白姐妹三人,虞善言兄弟三人,并大房虞兼葭、虞善思,都已经过来了。
  虞清宁老实了许多,祖母允许她每日上家学,只是依然不许她随意进出院子,自然就没有过来。
  芜廊下摆了几张条案,上头摆满了瓜果、点心,零嘴等。
  见虞幼窈回来,虞霜白一下就瞪直了眼睛,蹭蹭地跑过来,绕着虞幼窈转了一圈,一脸惊艳:“啧啧啧,大姐姐今儿可真好看,瞧瞧这身银红的霞影纱,真正是灿若烟霞,还有头上的步摇花,我眼儿都要晃花了,换个人都要压不住,这份瑰色艳光。”
  虞莲玉也附合道:“披罗衣之璀粲兮,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虞芳菲吐了吐舌:“大姐姐既美又贵,浓妆淡抹总适宜,哦,天姐姐天生丽质,这个【妆】是装扮的妆,不是妆容的妆。”
  虞幼窈无语了:“你们都没看到我抱了什么东西吗?”
  坐在一旁的周令怀,只手握拳,抵唇轻笑。
  虞幼窈一路抱着琴匣,迫不及待想要炫耀心思,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分明是抱着琴匣,虞霜白蹭蹭跑过来时,就变成了捧了。
  因为,捧着更容易叫人看清楚。


第594章 坑弟的哥
  哪知不光虞霜白,是个睁眼瞎,连后面跟来的虞莲玉,虞芳非也是没看懂小姑娘得意的心情,倒是把她这个人夸了一通。
  就一言难尽了。
  “这是漆雕剔彩?”虞霜白眼儿又直了,只觉得这长匣美轮美焕,灵动鲜明:“天啊,我还没见过,这么大件的剔彩,大姐姐快给我看看……”
  一边说着,就要伸手去接。
  虞幼窈侧身躲过:“这是表哥送我的生辰礼物,只能看,不能摸,免得不小心弄坏了。”
  瞧她一脸神气劲,得意都写在脸上了,虞霜白翻了个白眼儿:“漆雕剔彩听说历经千年,不腐朽、不褪漆、不掉色,怎么可能摸一摸就坏了的。”
  虞幼窈理直气壮:“万一呢?这么大件的漆雕剔彩,从设计、制胎、涂漆、描样、雕刻、磨光等十几道工序,表哥足足花费了三年多才好的,肯定要小心一点。”
  字字句句全是炫耀,让虞霜白好一阵无语。
  不过她也听说大型漆雕剔彩十分贵重,民间几乎已经绝迹,最好的,那都是皇室贵胄们的陈设品。
  这么长的匣子,已经能算得上大型物件,确实得小心点。
  碰坏了就可惜了。
  虞幼窈进了庑廊,小心翼翼地将匣子往桌上一搁,就道:“你们看吧!”
  羡慕完了琴匣,等盒子一打开,估计又要羡慕韶虞琴了。
  不光虞霜白几个,连一向稳重的虞善言,不喜欢凑作堆的虞兼葭,也不觉围到了桌子旁,连眼睛都看直了。
  虞善言惊叹不已:“我听说,雕漆在光滑柔软、易于变形的漆层上进行雕刻,极其考验功力,素有“出刀无悔”之说,尤其是大型刻画,没有数十年的功力很难下“笔”,比玉雕,象牙雕等,难得太多了,所以漆雕曾在前朝时,鼎盛一时,后经历战乱之后,手艺一度险些失传,好的漆雕剔彩,市面上十分少见,周表哥太厉害了……”
  虞善信也是一脸唏嘘:“三年啊!不是三天,也不是三个月,更不是三百天,而是三年,三千多天,周表哥可真愿意为大妹妹花心思。”
  眼前的缠枝梧桐纹剔彩匣,灵动鲜明,几乎刺痛了虞兼葭的眼睛。
  三年前,虞幼窈生辰,周令怀送了亲手篆刻的桃花冻石章印。
  两年前送了什么?
  对了,是周令怀从五台山弄来的歇龙石。
  十几块歇龙石,经周令怀妙手,变成了浑然天成的景观石,屋里摆上一两块,不仅美观大气,整个屋里都透了凉爽。
  一年前,送了一幅《菩萨蛮》的巨幅画作。
  听说这幅巨作,耗费了两年时间才画成,一拿出手,就惊艳了虞府所有人,二叔更是赞不绝口,说此画神、骨、形、意俱全,乃当世少有之佳作。
  而今年,又是耗费三年才完成的剔彩缠枝梧桐纹匣。
  都是做表妹的,周令怀偏就对虞幼窈一个另眼相待。
  虞霜白的脸,险些都怼到琴匣上去了,羡慕地瞄了虞幼窈一眼,又幽怨地瞪了虞善信和虞善言一眼。
  虞善信被她瞪得毛毛地,警惕地问:“二妹妹,你看我做什么?”
  虞善言悄悄退了一步,整个人都被虞善信高壮的身体挡了大半。
  果然!
  虞霜白一脸悲愤:“都是做哥哥的人,为什么差别这样大?”
  虞善言搔了搔头,一脸耿直:“呃,话也不能这样说,虽然都是做哥哥的,但表哥和亲哥本来就是有差别的吧!”
  当表哥的,都要比亲哥的好,他还有理了!虞霜白狠跺了一下脚:“你、你还气我!”
  虞善信实在不明白,她到底在生哪门子的气,一脸地莫名奇妙:“这不是实话吗?怎么能是气你呢?”这还不算完,末了他又补充了:“再说了,周表哥对大妹妹好,又不是一天两天,连三妹妹都不气,你是哪门子来得气。”
  大房二房都分了家,周表哥再厉害,也是大房的人,花心思对大妹妹好,不理所当然吗?
  最该气的人,不该是同为大房嫡女的三妹妹吗?
  周表哥可从来没花心思,帮三妹妹做过什么!
  虞兼葭无故躺枪,简直是扎心了难受,连微笑的表情都有些勉强了,只好垂下头。
  虞霜白瞪大了眼儿,可劲地瞪他:“周表哥对大姐姐好,那是他们兄妹情深,我是在气这个吗?你、你这是想讨打……”
  虞善信恍然大悟:“原来是你是在气,我对你不如周表哥对大姐姐好,你这气真是好没道理,这世间又不是人人都像周表哥一样本事大,你气我,也没法了……”
  “还说你不是在气我,你讨打……”虞霜白气结,拎着裙子,就追着虞善信打。
  她都生气了,哄她两句怎么了?
  不哄就算了,还故意火上浇油,本来也不是真生气,叫他这二楞子一言两语,就真气得不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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