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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表哥万福-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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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规矩!!这是大户人家磋磨人的手段,是她在闺中的噩梦。
  杨淑婉的嫡母是个极厉害的人,时常摆着嫡母的谱儿,给府里头的庶女们立规矩,晨昏定省还是轻的,端茶倒水也不要紧,洗骚倒臭,更是常有的事。
  嫡母大多都会故意刁难,罚跪,罚抄书也是轻的!
  她嫁进虞府九年,虞老夫人什么时候立过规矩?
  今儿倒是想起要立规矩?
  柳嬷嬷笑着点头:“既然如此,老奴便回了老夫人。”
  柳嬷嬷的笑,看在杨淑婉眼里更像是嘲笑,讥讽,杨淑婉气得心肝疼,眼睁睁瞧着柳嬷嬷,耀武扬威的背影,恨不得扑上去撕打。
  死老太婆是恼极了她,故意借着立规矩,来磋磨她、整治她、惩罚她,好给虞幼窈报仇呢。
  可她能怎么办?
  莫说老爷眼下正对她不满,不会为她求情,就是老爷没有恼他,婆母给媳妇子立规矩,那不是理所当然吗?
  不久之前,她与葭葭才在虞宗正面前演了一出“孝”戏,现在表达“孝心”的机会来了,她若是推脱,岂不是打了自个儿的脸,又惹虞宗正不悦吗?
  死老太婆,太毒了。
  第二天,虞幼窈一夜好眠,不到卯时就醒了。
  春晓听到动静,连忙走过来:“时辰还早,姐儿不如再睡一会子?”
  往常姐儿早上,不睡到最后一时,等着许嬷嬷亲自过来喊人,是绝不肯起身,今儿倒是难得没使人叫唤,竟是自个儿就醒了。
  虞幼窈一边摇头,一边打着呵欠:“一会该和嬷嬷一起学仪礼了,总不能每回都让许嬷嬷将我从被窝里拎出来。”
  春晓抿着嘴儿笑,一边点了清神醒脑的龙脑香。
  虞幼窈靠在榻上,闻着屋里丝丝缕缕的清香,浑噩的大脑也清醒了些:“主院那边有动静吗?”
  春晓点头:“杨氏鸡鸣就起身了,估摸着一会子就该去老夫人房里立规矩,往常杨氏哪里受过这种罪,指不定心里头多呕呢。”
  虞幼窈轻笑了声。
  春晓喊来值守的丫鬟,开始准备服侍虞幼窈起身,对虞幼窈说:“杨氏在老爷面前嚼根子也就算了,老爷吃她这一套子,可她竟然算计到老夫人头上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想的。”
  虞幼窈淡声道:“不过是有恃无恐罢了。”
  杨淑婉嫁进虞府九年,父亲一直待她十分爱重,在祖母面前也时常护着她,生怕她受了委屈。
  因此,就算祖母不待见杨淑婉,但顾及与父亲之间的母子情份,等闲也不大与杨淑婉计较。
  时日久了,杨淑婉也就觉得祖母是怕与儿子离了心,不敢对她太苛责。
  渐渐地,也不大将祖母放在眼里,只是面上敬着。
  春晓深以为然:“老夫人从前不与她们计较,大约是没真犯到头上,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可今儿,她挑唆老爷打了小姐,已然让老夫人大怒,之后胡御医去请平安脉,也是彻底惹恼了老夫人。”
  老夫人这一辈子教养了大老爷与二老爷两位朝庭重臣,足见手段厉害,杨氏大约觉得老夫人,在府里头不大管事,就被迷惑了心眼子。
  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
  被虞幼窈主仆俩议论的杨氏,一晚彻夜难眠,辗转反侧,满心煎熬,好不容易眯了会眼子,就让李嬷嬷喊了起来。
  杨淑婉没睡好,头疼得厉害,大骂了李嬷嬷一通,直到李嬷嬷提醒她,今儿卯时要去老夫人屋里立规矩,只好撑着头疼与疲惫,从床上爬起来梳洗。
  心里头想着,嫁进虞府九年,她何曾起了这么早,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又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可不管杨淑婉心里头如何怨恨难平,她在卯时到了北院。
  外头值守的丫鬟将她请进了厅里头:“老夫人还在睡,请夫人在厅里头等着。”


第56章 吹了枕边风
  杨淑婉脸上敷了厚厚的脂粉,也掩不住憔悴的容颜,心里暗暗叫苦,可也只得应下:“老夫人醒了,还请知会我一声。”
  丫鬟点头应下,拿了鸡毛掸子子在厅里扫洒。
  杨淑婉本想趁着老夫人睡着,坐椅子上眯一会儿,养养神。
  可丫鬟扫洒再小心,也难免发出声响,杨淑婉被闹得心烦意躁,头疼更甚,恨不得冲过去夺过鸡毛掸子抽打这丫鬟一顿。
  时间在煎熬之中渡过,好不容易熬到了辰时,青袖过来了:“老夫人要起身,劳夫人过去伺候。”
  杨淑婉一下瞪大了眼睛,屋里头这么多丫鬟婆子不使唤,偏要使唤她?
  这哪里是立规矩?
  摆明了磋磨她!
  杨淑婉垂下头,掩住脸上的怨恨,乖乖应下。
  进了房中,杨淑婉先给虞老夫人请了安,上前伺候老夫人穿衣,可她多年没有做过伺候人的活儿,偶尔伺候老爷,那也是夫妻情趣儿,笨拙了些,老爷也不会计较,可伺候婆母哪能一样?
  杨淑婉错漏百出,不大一会子,就出了一额头的汗,虞老夫人也不说话,由着杨淑婉折腾。
  这样一来,杨淑婉就更紧张,错处就更多了。
  杨淑婉恭恭敬敬跪在地上,伺候虞老夫人穿鞋,就听到虞老夫人淡淡道:“让你伺候我这个老婆子,也真是委屈你了。”
  杨淑婉连道“不敢”,背脊都汗湿了一层又一层。
  折腾了一早上,杨淑婉又饿又累。
  柳嬷嬷瞧了时辰,让丫鬟摆了膳。
  便在这时,虞幼窈过来给虞老夫人请安,瞧了一眼站在祖母身后垂头敛目,端茶倒水的杨淑婉,就瞥开了眼睛,上前给二人行礼问好。
  虞老夫人拉着虞幼窈坐到身边,仔细看她的脸:“脸上的红肿消了一些,还疼不疼?”
  虞幼窈点头:“叫许嬷嬷拿鸡蛋滚了,已经不大疼了。”
  两人说了几句话,就开始用膳。
  虞老夫人没发话,杨淑婉也不敢坐下来一起用,瞧着满桌子清淡又开胃的小食,顿时饿得饥肠辘辘,脑袋又疼又晕,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为虞老夫人布菜,伺候她用膳。
  虞老夫人吃了几口她夹的菜,就搁下了筷子:“尽夹给我一个人吃,怎就不知道给窈窈夹菜,大老爷总在我跟前说,你待窈窈一片慈母心肠,她就在你跟前,你总不能忘了她?”
  这话儿,简直像个耳阔子似的挥到她脸上,打得杨淑婉既尴尬又无力,连忙弯着身子,给虞幼窈夹了一筷子酸萝卜丁。
  虞幼窈来不及反应,碟子里的酸萝卜丁就叫虞老夫人夹走了:“你口口声声说,将窈窈视为己出,怎的连窈窈不爱吃萝卜都不晓得?”
  “是、是媳妇疏忽了。”别的不敢再多说,多说多错。
  杨淑婉又闹了一个没脸,身上的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身上也有些发冷,一时间有些摇摇欲坠。
  虞幼窈瞧也没瞧一眼杨氏,将祖母盘子里的甜菜夹到自己碟子里:“祖母不爱吃甜菜,我却是最爱吃了。”
  虞老夫人眉开眼笑,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窈窈打小就清楚,每回一起用膳,总会将她不爱吃的东西,挪到一旁了去。
  可虞老夫人是高兴了,杨淑婉脸上却是一阵青一阵白。
  用完了早膳后,虞老夫人拉着虞幼窈说话,杨淑婉得了虞老夫人的允许,终于去偏厅里用膳了。
  杨淑婉食不下咽,勉强吃了几口,就听到外间丫鬟说,虞宗正过来给虞老夫人请安。
  杨淑婉精神一振,连忙捏着帕子进了厅里,妙目盈盈地望着虞宗正,脸上饱含了隐忍的委屈与酸楚,端是哀凄柔弱。
  虞宗正先是心念一动,接着又蹙起眉:“身为媳妇子,伺候母亲是你应尽的本份,你做出这一副样子像什么话,莫不是让你伺候母亲,还委屈你了不成?”
  杨淑婉怔怔地看着虞宗正,有些不可置信。
  若是往常,她作出这副表情,老爷一定以为是老夫人苛责她了,少不得要怜她受了委屈,在老夫人眼前维护她几分。
  可老爷刚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都过了一晚,就算老爷心里头还有气,也不该是这个态度啊?
  训了杨淑婉,虞宗正又转头对母亲说:“还是母亲想得周到,杨氏年龄轻,不晓得轻重,不如母亲持重,劳母亲多操劳些,将她带在身边好好教一教,将来也能顶事,管着府里也不至于疏漏,况且母亲年纪大了,她这个做媳妇的,也该时常在跟前伺候着。”
  听了这话,杨淑婉眼睛一黑,险些没当场栽倒在地上。
  虞宗正今儿要上衙门,没有多呆就走了。
  多少年来,虞老夫人还是头一次瞧见,杨氏在儿子面前吃瘪,谈不上多高兴,但也觉得杨淑婉也该晓得些厉害了。
  不过,她给杨淑婉立规矩,也不愿意杨淑婉整日在跟前晃得心烦,挥挥手就道:“四月里沐佛节,我打算多抄些经文供奉佛祖,你去佛堂里抄经文。”
  没说抄多少,也没说抄多久。
  杨淑婉仿佛天塌了似的表情,不得不去了佛堂。
  佛堂里檀香浓烈,安静得落针可闻,饶是杨淑婉不信佛,但瞧见佛龛里的威严庄重的佛像,也难免怵得慌,不敢在佛祖面前造次,只得埋头抄写佛经,也不知道抄了多久,只知道握笔的腕子又酸又疼,脖子又僵又胀,更是头晕眼花。
  过了一会子,李嬷嬷悄悄过来了:“夫人,老奴打听清楚了,昨天何姨娘那个狐媚子,去书房给老爷送燕窝,留在了书房里头,听说夜里要了三五趟水,直到今儿卯时,何姨娘才悄悄回到清秋院里。”
  杨淑婉一听这话,恨恨地将桌案上的笔墨纸砚,一齐扫落在地上:“怨不得老爷今儿待我这般态度,原是昨天晚上,让那个狐媚子伺候舒坦了,没少叫那个狐媚子吹了枕边风,呸,那个骚玩意儿,是越来越不将我放在眼里了,简直太可恨了。”
  昨儿,老爷确实没去何姨娘屋里头。
  可这两人都厮混到了书房里了,这跟去清秋院有什么区别?


第57章 惹哭了
  虞幼窈回了窕玉院,从箱笼里挑了藏蓝色光面锦,打算给祖母绣一条“卍”字纹镶七宝抹额,“卍”字纹比青竹纹还要简单些,有了绣青竹纹的经历,这回“卍”字纹,却是顺利许多。
  春晓掀帘进来,倒了一杯茶递到虞幼窈手里头:“四小姐过来看您,正等在花厅里头。”
  虞幼窈搁下绣棚子,嫩生生地手指头往自个儿脸上一指:“怕不是来看我的脸吧,瞧一瞧我被父亲打得有多惨,我一个嫡长女在父亲跟前,还不如她一个庶女得宠,她可是一直很得意的。”
  春晓脸色不大好看:“奴婢打发她走。”
  虞幼窈冷笑一声:“我从前却是不愿意搭理她,今儿谁叫我心里头不痛快,她偏要撞上来找不自在,去,将我娘的画像取一幅过来。”
  春晓不明所以,还是转身去了侧屋里头,打开了一个樟木箱子,里头整整齐齐摆了一箱笼的画,满是夫人的画像。
  小时候,大小姐哭着要娘,怎么也哄不好,老夫人没法子,就让擅墨笔丹青的二夫人画了许多大夫人的画像,大小姐每一回瞧了大夫人的画像,就不哭了,晚上睡觉,也要将画像摆在枕头边上,也能睡得安稳。
  再大一些,大小姐也不大要哭喊着要娘了,但每一回想娘,都会自个儿瞧娘的画像。
  这一箱笼画像,是小姐最宝贵的东西。
  取了画像,春晓去而复返。
  虞幼窈展开画轴,上头只画了一桌一椅,谢氏一身银红牡丹八幅湘裙,端着茶杯,坐在椅子上,长眉如画,逶迤入鬓,透着一股子卓约之态,真正是庄艳大气,婉转端凝,不谢风流。
  虞幼窈长得像母亲,但眼睛却不大一样。
  谢氏一双凤眼更狭长一些,透着高贵端艳,含着一丝精明风流,但虞幼窈却是娇贵的睡凤眼,双眼似喜还嗔,更婉艳娇娆一些。
  虞幼窈将画交给春晓,指挥:“将画挂到墙上。”
  春晓心里头犯嘀咕,依言照办,接着就听到大小姐声音淡漠:“去请四小姐。”
  春晓有些犹豫:“小姐,四小姐不安好心,打发了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将她请进屋里来?”
  虞幼窈淡淡道:“照我说的做。”
  春晓只好应下,转身出了屋子,虞幼窈让夏桃将绣篓收起来了,她虽然学会了双面绣,但绣艺太过粗陋,实在上不得台面,也不好叫绣艺精湛的虞清宁瞧见了,不然又少不得一顿得意炫耀,明嘲暗讽。
  “大姐姐跟着许嬷嬷一起学规矩,都好些天没见你了。”虞清宁一进屋子,骨碌碌地眼神儿,就落在虞幼窈红肿的脸上,眼中的幸灾乐祸,掩也掩不住。
  昨儿府里头发生的事,叫柳嬷嬷特意敲打过,被瞒得死死的,但哪能瞒得过姨娘的耳目。
  大姐姐果然挨了父亲的打。
  虞幼窈还没来得及开口,虞清宁就惊呼了一声:“大姐姐,你的脸怎么红肿了好大一片儿,这是怎么了?”
  一边说着,虞清宁眼圈渐渐泛红,不一会儿眼中就蓄了泪,好像被打的人是她似的。
  虞幼窈眼中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沿着脸颊滑落,挂在尖尖的下巴上,脆弱无助的模样就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会忍不住怜惜。
  鲜少见她哭得这样伤心,虞清宁险些当场笑出声来,她连忙拿帕子挡住了嘴边泄露的笑意:“大姐姐,你快别哭,父亲待咱们姐妹一向严口慈心,也不是故意打了你,你以后好好同我们一起上家学,父亲一定会原谅你的……”
  虞幼窈闻言,抬起了满是泪痕的面颊,瞧着虞清宁,一字一句问:“你怎就知道,我的脸是父亲打的?”
  虞清宁一愣,吱唔道:“我、我只是偶然听下人提起,心里头担心大姐姐,所以特地过来瞧大姐姐。”
  虞幼窈一边流着泪,一边冷笑:“父亲来窕玉院,是摒退了下人的,你是打哪个下人那儿听来的?”
  虞清宁被问住了,吱唔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窕玉院叫许嬷嬷管得跟铜墙铁壁似的,院里头的消息也不是轻易就能打听的,昨儿的事,更是瞒得死死地。
  也是昨儿姨娘打父亲那里听了只字片语。
  虞幼窈眼睫上沾着泪,目光一片森冷的水光:“我的脸确实是父亲打的,但父亲是误会了,才错打了我,你一来我屋里头,就说这事,怕不是来瞧我,是来瞧我笑话的吧!”
  一听这话,虞清宁就知道不好了:“大姐姐,我、我只是担心你,所以过来看你,没别的意思……”
  往常父亲时常教训责骂虞幼窈,她自是认定虞幼窈做错事,惹恼了父亲,才挨了打,哪晓得是错打?
  虞清宁有些不相信!
  虞幼窈当场就砸了茶杯,捂着脸嚎啕大哭,手指一指墙上的画:“我是没了娘,但也不是谁都能在我头上踩一脚,你去给我娘画像磕三个头。”
  虞清宁下意识朝墙上瞧了一眼,看到嫡母谢氏一双眉,凌厉如画,一时吓了一跳,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虞幼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发脾气:“你、你还站着做什么?我娘是爹原配嫡出的夫人,是你正儿八经的嫡母,让你给嫡母磕头,难不成还委屈你了不成?虞清宁,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娘,我要告诉祖母,你不尊嫡母,对嫡母不敬。”
  话说到这份上,就由不得虞清宁愿不愿意了,真落了一个不敬原配嫡母的名声,传到老夫人跟前,她是吃不了兜着走。
  虞清宁恨恨地咬牙,上前跪到地上,敷衍地磕了三下,刚要起来,就听到虞幼窈冷声道:“我娘虽然死了,但也容不得一个庶女在她跟前敷衍,重来一遍。”
  虞清宁气红了眼睛:“虞幼窈,你不要太过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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