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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表哥万福-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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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令怀心道,什么样的苦药他没有喝过?
  哪用得这样娇气?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身体还是无比诚实,乖乖地负责张嘴,一口药一块糕,把一大碗黑糊糊的汤药喝完了。
  分明是比黄莲还要苦的药,喝完之后嘴里却泛了缕缕的甜。
  见表哥的嘴角,沾了少许的药汁,虞幼窈几乎是下意识地捏了帕子,自然地替表哥拭了嘴角。
  薄薄的帕子,按在表哥苍白的唇上,指尖传来了柔软的触感。
  虞幼窈不由一怔,就看到了表哥目光幽邃地看她。
  这才惊觉,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
  虞幼窈慌乱地挪开了帕子,勉强道:“呃,从前祖母一直病着,我有时候会伺候她喝药,做惯了的,就顺手……”
  说到后面,就说不下去了。
  周令怀轻笑了一声:“怪不得这样熟练。”
  虞幼窈有些心慌意乱,躲开了表哥的目光,可表哥一直看着她,便是垂着头,不与他对视,也能感受到,他眼神如从前一般专注,看她的时候,眼里头总是一片深邃广阔,宛如渊沉,可每一次,她都能从表哥的眼底,看到璀璨的星空。
  有一次,她对虞霜白说:“表哥的眼里有星星。”
  虞霜白冲她翻了一个白眼儿:“周表哥的眼里分明是深不见底的深渊,看一眼就感觉要跌落深渊,粉身碎骨一样,我都不敢看周表哥的眼睛。”
  后来她明白了,表哥眼里的星星,只属于她。
  虞幼窈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不就帮表哥拭了嘴角吗?
  她和表哥互相喂食的事都做过,这又算得什么?
  再说了,表哥刚施完针,身体还很虚弱,本就该无微不至,体贴入微地照顾表哥。
  虞连窈成功的把自己说服了,再抬起头来时,人也坦然了些:“药喝完了,表哥也该吃些东西。”
  折腾了一上午,周令怀确实饿了。
  厨房里准备了清淡适口的饭菜,虞幼窈陪表哥一起用了午膳:“孙伯说今儿施针完了,表哥就可以先尝试站立。”
  话一说出口,虞幼窈就有些后悔。
  想到表哥的腿坏了五六年,至今才恢复了知觉,想要站起来肯定也很不容易,她不能太心急了。
  她连忙解释道:“孙伯的意思是,等七个疗程做完了,表哥的腿就恢复了,但是表哥坐了五六年的轮椅,腿部筋骨需要重新锻练,才能变得灵活,渐渐恢复如初,表哥也不要太心急了,我们慢慢来。”
  周令怀倏然握紧了轮椅的扶手,今早孙伯施针之前,就对他说过这话。
  只是原话不是这样。
  气冲内穴确实能化开於血,通经活络,这只是给了他腿部恢复的机会,能不能重新站起来,还要靠他自己去克服身体、心理、精神上的种种阻碍。
  重站起来的痛苦,就好比他重新经历了一遭当年重伤垂死,却又咬牙撑过来的过程。
  见表哥沉默着没说话,虞幼窈又有些紧张了:“就是试一试,失败了也没关系,来日方长,我陪着表哥慢慢来就好了。”
  周令怀突然问:“很希望我重新站起来吗?”
  虞幼窈呶了嘴儿:“这还用问吗?打第一次见到表哥,就觉得像表哥这样的人,不该一辈子困于轮椅之上,承受世人异样的眼光,表哥应该堂堂正正地站在光风月霁之下。”


第553章 我站起来了
  周令怀也觉得自己这话,问得挺莫名奇妙的。
  虞幼窈眼儿亮晶晶地看着表哥,满满都是期待:“长安说,表哥骑术精湛,箭术更是十分了得,一手百步穿杨箭,能在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将首级,当年在狄裕关一战,表哥一个人就射杀了哈蒙麾下三员猛将,不光如此,表哥还擅长狄人的弯刀术,创了一种专克狄人的刀马战术,我希望有一日,能看到表哥骑马射箭,意气风发的样子。”
  去年北狄一战,表哥的威名再一次遍传天下。
  她幻想着有一朝一日,能看到表哥骑马领兵的气魄,又该是怎样人间太岁神,天降降魔主的英武画面。
  也想见识一下,诗里“大雪满弓刀,单于夜遁逃”的画面,又是何等的雄姿英发。
  这些都是她不曾了解过的,属于表哥从前的一切。
  而她想一一去见识。
  对于她的要求,他一向会竭尽所能地去满足,周令怀笑了:“好!”
  他用力握住了轮椅的扶手,脚下缓缓地施力,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力量,灌注进了腿里,这一股力量突然灌注,也让他的腿剧烈的疼痛。
  这种痛宛如凌迟,削肉刮骨。
  饶是周令怀这么能忍的一个人,骤然间也是心神失守,一阵恍惚。
  周令怀倏然就想到,当年在北境战场上,他被长兴侯偷袭跌马,那一瞬间,粉身碎骨一般的剧痛,几乎令他丧失神智。
  这一刻,他正在“重温”当年,那刻骨锥心的疼。
  直到这一刻,周令怀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孙伯说,於血化开,通筋活络了之后,他的腿还不算完全恢复,能不能重新站起来,能不能恢复如初,要看他自己。
  原来恢复双腿的第一步阻碍,并不是施针过程之中的痛苦,而是当初被身体、内心、精神深深烙印、镌刻、铭记,已经深入骨髓的痛苦和绝望。
  它们已经镌刻到了他精神,烙印进他心里,融入了他的血液里。
  需要他在承受这种深入灵魂的痛苦之时,用更大的意志力、耐力、毅力将这些烙印抚平,将那些绝望地,痛苦的,根深蒂固的过往阴影铲除。
  阻碍他重新站起来的,从来不是双腿。
  而是他自己。
  确切地说,是从前的自己。
  他需要征服,战胜的也不是双腿,而是从前的自己。
  世人习惯了以别人为敌人,去战胜,去征服,甚至去斗争。
  鲜少有人会把自己当作敌人,对自己是绝对的臣服,绝对的服从,本性如此,想要逆己,是何等的艰难?
  可那又如何?
  殷怀玺想要做的事,诸天地鬼神,世万千魍魉,无人可以阻止。
  不过本性。
  逆了便是!
  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泛青。
  又以令人惊恐的速度,变红,透紫。
  豆大的汗争先恐后从额角冒出来,沿着面颊,不停地滚落。
  他嘴里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嗬嗬嗬”地声响。
  虞幼窈看到,表哥额头上的青筋都迸出来了,止不住地在额间跳动、抽搐,表哥死死地抓着轮椅扶手,手背上一条条青筋,纵横交错着浮起,一条条筋络从手背上,一直蔓延到手臂上,瞧着十分骇人。
  虞幼窈惊恐地看着表哥,呆呆地,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原以为重新站起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多练练就好了,却万万没有想到,这对表哥来说,却是一种痛苦地折磨。
  在虞幼窈惊恐茫然的目光之中,周令怀站起来了。
  他脸色一片惨白,短短时间,一双唇已经干裂了皮,却维持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去看虞幼窈:“我站起来了。”
  一句话说完,他身体一歪,就跌回了轮椅。
  轮椅被固定原地,好险没出乱子。
  这一次站立,仅维持了片刻。
  就这一片刻,也只是为了向虞幼窈证明,他能做到,她所期待的画面,他也会一一去帮她实现。
  仅片刻时间,用尽了他全身最大的力量,也用尽了他生平所有的意志力。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虞幼窈哭着扑进了表哥怀里:“表哥,不试了,我们不试了,等表哥再治疗一个疗程之后,我们再试好不好……”
  她不知道,就在表哥尝试着站起来的这段时间里,表哥到底经历了什么。
  事实上,表哥并不是一下就站起来的。
  她亲眼看着表哥,双手从大力握着轮椅的扶手,到手臂支撑着扶手,就用一双手臂,用折弯的手肘,一点一点地支撑了全身的重量,支撑了他双腿,从剧痛,到挣扎,到咬牙,他用双臂,又残破的双腿,支撑了全身的力量。
  这个过程并不短,至少有小半柱香(五分钟)的时间。
  太吓人了。
  “别、别哭咳……”一开口,嘴里就有一股腥甜,呛进了喉咙里,周令怀用力咳了一声,血沫从嘴里、鼻子里流出来。
  “表哥,你怎么流血了?”虞幼窈慌了神,胡乱地用帕子,帮表哥擦拭口鼻处的血:“这是怎么回事?”见表哥瘫在轮椅里,脸色惨白透了蜡黄,她连忙惊慌地大声叫喊:“长安,孙伯,你们快来……”
  都怪她太鲁莽了,应该让孙伯从旁盯着才是。
  周令怀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没事,只是咬牙太紧了,牙根渗了血,没受伤,也没损了身体,别担心,我的腿想要恢复,这一遭走要走一回,第一次站起来,能让你亲眼看到,我、”他定定地看着虞幼窈,笑了:“很高兴。”
  重新站起来,比想象之中要难。
  可因为她在场,一切又比想象之中要简单,至少他就不可能,在心爱的姑娘面前,做一个失败者。
  万事开头难。
  有了第一次,以后会变得更简单。
  原就在孙伯的药房里,孙伯哪儿也没去,就呆在旁边的书房里,听到虞幼窈的叫喊声,心里一“咯噔”,连忙迈着老腿子进了屋:“这是怎么了?”
  虞幼窈脸都白了,见了孙伯,就跟见了救命倒稻草似的:“孙伯,方才表哥他、他突然就站起来了,然后……”


第554章 一切都会变好
  她话还没说完,孙伯已经过来给他搭脉了。
  虞幼窈只好闭了嘴,紧张地盯着孙伯。
  把完脉,孙伯就问:“刚才站起来了?”
  周令怀点头:“只有片刻。”
  孙伯吸了吸凉气,这小子也忒鲁莽了,说站就站,就一点准备也没有?!
  至少也要把他喊过来。
  虽然已经治了三个疗程,今儿是第四个疗程,按照他的脉象看,腿部知觉已经恢复了,可以尝试站立。
  说得是尝试啊!
  没让这小子这么生猛,一下就真站起来了。
  他原是打算,第四疗程就让周令怀尝试站立,大约等第四个疗程,也就是七天治完了,他应该就能站起来了。
  到了第五个疗程,就可以扶着东西,尝试走路。
  第六个疗程,不用扶着东西自己走。
  第七个疗程差不多治完了,接下来周令怀自己锻炼筋骨,让腿部恢复到从前就差不多了。
  可这才第四个疗程的第一天,他就站了?
  是不是太快了点?
  孙伯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把心中的惊异压下了,就问:“你身体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虞幼窈一口气,顿时憋进了嗓子眼里。
  周令怀蹙眉:“站的时候腿疼,现在有些脱力,没有别的不适。”
  “腿疼”这两字,说得可真是轻描淡写,那只是腿疼?孙伯就很无语:“张嘴看看。”
  周令怀原也不想理会,可一瞥眼见虞幼窈白着脸儿,紧张巴巴的模样,就只好张了嘴。
  孙伯凑近瞧了,之后点头:“脉像上没什么问题,是用力太猛了,导致身体疲软,虚脱,下次练习站立前,在嘴里咬一团棉絮,免得再把牙齿咬出了血。”
  虞幼窈陡然松了一口气,心里还觉得担心:“表哥的身体真的没事吗?他方才站立的样子太吓人了……”
  对这个喜欢质疑他的丫头,孙伯是又爱又恨,翻了白眼儿:“迟早有这么一遭,今儿遭了,下次就容易了,你哭什么,你表哥坐了五六年的轮椅,现在终于站起来,不是应该高兴吗?再坏还能比他瘫在轮椅里更坏?果然还是太年轻了,没经过事,遇到一点事就慌不成样了。”
  虞幼窈放心了一些,又问:“表哥他脸色似乎……”
  孙伯气哼哼地瞪他:“他只是脱力,歇一会就好了,到底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你既然不放心,干嘛不自己学了医术,自己帮你表哥治腿?”
  虞幼窈自知理亏,赶忙闭了嘴巴。
  她若能早三年遇到表哥,肯定就自己学了医术,帮表哥治腿了。
  再三确认了周令怀没事之后,孙伯气哼哼地走了。
  虞幼窈又唤了长安进来,帮着表哥重新做了清理,见表哥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心里终于有了一种,表哥站起来了的真实感。
  随之而来的是,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喜悦。
  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也担心自己太激动,给了表哥压力,所以她将心中,宛如洪流一般,几乎快要决堤的欢喜,一点一点地按住,压下,深藏。
  虞幼窈倒了一杯放了灵露的温水,递给了表哥:“恭喜表哥重新站起来了。”
  虽然虞幼窈努力表现的很平静,可周令怀依然从她,闪烁明亮的眼睛里,看到了璀璨的喜悦,他弯了唇:“谢谢!”
  喝了掺了灵露的水,周令怀精神好了许多。
  长安端来了菠萝果。
  黄澄澄的果肉,切成了小块,瞧着鲜艳漂亮,隔了老远,周令怀都能闻见,令人口水直往外冒的酸味。
  这可比樱桃橘子酸多了,周令怀蹙了眉,刚要说拒绝的话。
  虞幼窈签插了一块果肉,递到了他唇边:“表哥,这就是菠萝果,虽然味道酸甜,但尝一尝相鲜也好。”
  周令怀心里是拒绝的,可身体还是很诚实,张了嘴,吃吓了这令人酸软了牙的菠萝果,酸意冲上了脸,还有些苍白的脸色,也染上了血气。
  只一块,他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连灌了两杯水,这才压下了齿缝里淡淡的酸。
  虞幼窈“咯咯”地笑了,也没勉强他继续吃,反而暗自个儿,一块又一块,将一小盘菠萝果,吃了干净。
  之后,虞幼窈就和表哥提了:“番薯的试种,已经有了成果,今年春旱,年景不好,我打算将存下来的薯块都种到地里去,到了五月份的时候,再尝试着,用藤儿扦插一道,便是不长果实,可番薯的藤叶茎,人畜都能吃,而且藤叶茎发得多,比寻常作物也要划算。”
  周令怀点头:“北境那边也大面积种起来,怎么种就按你说了来。”
  虞幼窈试种番薯,主要还是为了解决北境,物资不丰的问题。
  第一年,番薯在京里的庄子上种活了,她就安排了庄子上,几个通农事的王府老仆,让他们携了一部分薯块回了幽州,在幽州进行试种。
  每年都有商船,将外邦的作物种子带回大周国。
  朝廷每年都会发放新种,鼓励种植,但真正种活的,却是廖廖无几,便是种活了,也因水土不服各种问题,长不大,也长不好。
  起初,虞幼窈要试种番薯,周令怀虽然很支持,却并没有太重视。
  直到番薯在北境种活了,还结了薯块。
  周令怀这才意识到,他自诩博闻强识,见识过人,若要论起对农事、庶务的敏感和重视,却是远远不如虞幼窈。
  周令怀想在北境推广番薯种植,但番薯在吕宋那边,是受管物品,不能作为交易物品,商船私底下带回来的也十分有限,无法大面积种植。
  虞幼窈只好让庄子上的人,改良种植。
  最终发现了,将发了薯芽的番薯,经过切块种植,这才大大提高了种植,存下了一些能作种的番薯。
  今年的种植,应是可较可观。
  到了明年,大面积推广也不成问题。
  虞幼窈轻笑了:“去年,棉花也在北境种活了,因为气候把握不太准,育苗晚了一些,所以棉花开得不太好,今年提早到三月初育苗,应该可以大面积种植,有了棉花和番薯,北境的一切,都会变好。”


第554章 暗藏深意
  棉花是大周国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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