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万福-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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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不管算计什么,都是环环相扣,刀刀见血,若非她了解表哥,表哥又从来没在她面前刻意隐瞒,她也猜不到这些。
周令怀笑了:“在我拿了幽州之前,首先要解决幽州的后顾之忧。”
北境大小官员、豪绅处理了一大半,留下来的都是他的人,北境的物资掌握在他手里,却还不够。
只有更多的筹码,才能支撑更庞大的野心。
虞幼窈愣了,怔怔地看着表哥。
眼前的人仿佛在她的眼前,分裂成了两个。
一个是,令她十分陌生,却雍容矜贵,宛如东君日神般,光耀万千的殷怀玺殷世子。
一个是她熟悉的,那个深藏不露,世绝无双,与她朝夕相处,两小无猜的表哥。
有那么一瞬间,她间然分不清楚,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表哥。
周令怀见她神色有异:“怎么了?”
虞幼窈下意识低下头,回了一句:“没、没什么,只是觉得,江南一带物产丰富,茶叶、盐运、瓷器、丝织,矿产,海上贸易等等,全是大周朝最为通行的贵物,表哥若能在江南一带插一手,自是再好不过了。”
北地虽不至于贫瘠,却地处苦寒,物资不丰也是事实。
就算表哥彻底掌握了北境,物资仍然是个问题。
周令怀隐约察觉到她情绪有些不对,不动声色道:“之前你说要开镖行,如今也准备有小半年了,镖行筹备得如何?”
提及了这个,虞幼窈就有很多话要说:“保定的镖行,已经筹备起来了,打通了衙门、水陆两路上的关卡,九月就开始押运……”
镖行里的事,她都是交给周永禾在做,磕磕碰碰折腾了小半年,虽然没有成果,但好在镖行是立起来了,表哥的名号也放出去了。
前期投入虽然十分巨大,可虞幼窈目前也不缺钱,前景肯定是不错的。
叽叽喳喳说了许多,周令怀也只含笑听着。
直到她说完了话,这才递了一杯茶过去。
虞幼窈捧着茶,突然觉得自己方才是晕了头。
表哥就是表哥,哪有什么谁是谁之分呢?
想明白了这些,她心中豁然开朗了:“表哥,之前周永禾问我,镖局该起个什么名字,我思来想去,觉得【喜心】不错,周永禾死活不同意,说旁人家的镖局不是龙门,就是虎威,我们应该取一个威武霸气的名字,可我还是觉得【喜心】很好。”
周令怀有种不详的预感:“是哪个喜?”
虞幼窈笑弯了唇儿:“欢喜的,”不待周令怀松一口气,小姑娘恶作剧似的,又补充了一句:“也是殷怀玺的玺。”
果然如此~
事已成定局,殷怀玺也不多说什么了。
说完了,小姑娘就“咯咯”地笑,眼儿明亮,笑容灿烂:“表哥,表哥,这个名字是不是很好听?!”
周令怀觉得,还是周永禾的提议比较好。
镖行肯定是要取一个比较威武霸气的名字,喊镖也比较有气势,虽然这些都是虚得,但黑白两道还真比较吃这一套。
但小姑娘觉得“喜心”比较好,那就“喜心”吧!
到了嘴边的话,在舌尖上滚了又滚,又塞回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斟酌了一遍,周令怀这才道:“镖行押运靠的是实力,至于取什么名字,嗯你喜欢就好!”
话一说完了,周令怀忍不住想——
这样回答,是不是有点避重就轻的嫌疑?
于是,周令怀绞尽了脑汁,补充道:“【喜心】听起来,嗯比较喜庆?!镖局押运本来就很危险,取个喜庆一点的名字也比较吉利,镖行最大的宗旨,也是互利互惠,皆大欢喜,这样看来这外名字,也是很不错。”
话才一说完,虞幼窈就忍不住“咯咯”地笑:“表哥,我就是觉得【喜】和【玺】同音,是【喜心】,也是【玺心】,这才取了“喜心”这个名儿,真难为表哥,还能舌绽莲花,巧舌如灿,将“喜心”两个字解释得如此内涵,连我都没这么想好吧!”
周令怀脸有点黑。
这样的表哥,她竟然还会傻傻地当成两个人?
这是脑壳儿坏掉了不成?
虞幼窈笑弯了眉,眼里也是亮晶晶一片璀璨:“不过,经表哥这样一说,我突然觉得这个名字,真的很好呢。”
第493章 小财迷(求月票)
周令怀屈指,轻敲了一下她额头:“调皮~”
虞幼窈吐了吐舌:“喜心镖行目前主要走两西、湖广、两广,以及中原五州地域,涵盖了全国十几个州域。”
周令怀有些惊讶,也是没想到镖行成立之初,摊子就已经铺得这么大:“倒是小瞧了你。”
虞幼窈歪了歪头:“还是表哥名头太厉害,周永禾拿了表哥准备的文书,轻易就打通了各州府之间的重重关卡。”
“王府护卫军,都是身经百战,抗击狄人的战士,论身手肯定是比不上武艺高深的江湖人,论实战,就是武艺高深的江湖人士,都不敢硬碰硬。”
“你看呀,渠道、实力我都有,也不缺银子,摊子又不是铺不起,肯定是往大了铺,而且我名下产业也不少,押送我自己的物资,也不会亏损。”
南货北卖,北货南销,这是嫌不亏的买卖。
她名下的产业不少,也不愁销路。
万一手上的货积压太多,这不还有谢府分担风险呢。
以谢府的渠道,有什么货是销不完的?!
她开镖行,本就算了谢府的一份红利,在商言商,又不是白占便宜,一起赚钱的好事,就是利用谢府她也是没有一点压力。
野心比他想得还要大得多,周令怀笑了:“你说得很对,那么我手里现在还有一桩不错的生意,不缺钱子的虞大小姐,不知有没有兴趣与我合作?”
几个月没见了,这财迷劲比及之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一提起“生经意”,眼儿都在放光。
这么喜欢赚钱,就成全她好了。
虞幼窈想了一想,脑中灵光一现:“表哥对宋修文下了手,显然是瞧中了宋修文的差事,宋修文倒台之后,填补宋修文一职的,肯定就是表哥自己的人,海上贸易要通过沿海水师,自己人的话,也能大行方便之事,所以表哥是想在海上贸易上插上一手?”
她这样猜测,绝不是空穴来风。
而是她了解表哥,既然将手伸进了江南,就不可能将到手的肥肉供手让人。
周令怀但笑不语。
虞幼窈瞧了表哥一眼,继续分析:“表哥便是算无遗策,但海上贸易,也不是轻易能做,毕竟海上风险难料,祸福难知,朝廷有自己的商船,至关重要的海上舆图,表哥大约也能弄到,建造商船表哥自己也能解决,但是海上行走,最重要的还是航海经验,丰富的经验,能避免很多灾祸,应对很多海上的突发状况,避免亏得血本无归,走许多弯路。”
周令怀又吃了一块八珍糕:“所以呢?”
虞幼窈撇了撇嘴:“我在谢府拥有两条商船,商船上的人,都是谢府精挑细选,航海经验最丰富不过了,这些人都归属于我名下,随便一个也能独挡一面。”
“当然了,大周朝做海上贸易的,也不只是谢府,但是表哥野心甚大,自是不甘心小打小闹,唯有底蕴丰厚的谢府,才能支撑得起,表哥的野心。”
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从某些方面来说,她和表哥还是很相似的。
她名下的商船,暂时是由谢府管着。
表哥和她合作是真,但通过她能获得谢府的支持,这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周令怀笑了:“不知道表妹有没有兴趣?”
虞幼窈道:“当然有兴趣,谁还会嫌钱多啊,不过亲兄弟明算帐,海上贸易的盈利,表哥出力最大,占五成利,剩下五成,我三,谢府二,你觉得怎么样?”
她的商船,借的也是谢府的道,谢府的势,谢府这二成利是必不可少的。
周令怀没有异议:“就依表妹的意思。”
多让利给她,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虞幼窈在牵扯到利益上面的事,总是特别坚持,也不会轻易接受。
虞幼窈的做法,也是最好的做法。
利益掺杂了太多的私人感情,就很容易公私不分,也更容易产生矛盾和隔阂,当然也更容易造成损失。
对于他自己来说,便是将海上贸易的利,全送给虞幼窈也不是什么大事。
两人又谈了一些,关于海上贸易的具体详情,初步已经敲定下来,等契约一定,就可以筹备起来了。
虽然宋修文一案还在调查,但虞幼窈并不担心,海上贸易的事会有什么变故。
海上贸易需要筹备的事太多,肯定是越早准备就越早。
聊完了公事,虞幼窈又问:“对了,表哥接下了《文献集书》的差事,是不是就代表,表哥还要在京里呆几年?”
心里虽然有些猜测,但没听到表哥亲口说,还是有些不能肯定。
周令怀听出了,小姑娘在问这话时,虽然努力装出一副,仿佛只是随口一问的态度,可眼儿不觉就露出了期待的神情来。
他笑容一深,就道:“我在京里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以后还要麻烦表妹许久,还请表妹不要嫌弃才是。”
虞幼窈眼儿一亮,就笑得眉眼弯弯,赶忙道:“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我是巴不得表哥永远留在虞府里,又怎么会嫌弃表哥呢。”
小姑娘眼儿明亮,笑容明净,这样纯粹又真挚,让人怎么舍得弃之而去?
他此次进京的目的已经达到,待承了定北王的王爵,就能返回幽州了,剩下的事,也都是布局好的,也不必他亲自留在京里。
只是,也不急着走了。
虞幼窈又想到了什么,又有些不安:“表哥,你很快就要承爵吧,你如果一直留在京里,北境那边的战事该怎么办?”
每天秋天,狄人都会到北境边城烧杀劫掠。
周令怀笑了:“别担心,现镇守幽州的骠骑大将军原是我麾下的一员将领,颇有才干,再过不久,皇上会另派常宁伯去幽州辅战,北境还留有我三千潜蛟精兵,狄人只要敢来,也是有来无回。”
大举进犯是不可能的。
北狄虽然是大部族,但人口上却比不得大周,四年前那一战,狄人也是损失惨重,大战后急需休养生息,所以长兴侯才能安然镇守幽州三年之久。
第494章 表哥你真好
山东一战,想来北狄部也得了消息。
如今他名声大震,连藩王都要避其锋芒,北狄在他和父王手底下吃了大亏,在没有探明虚实之前,是绝不敢轻举妄动。
常宁伯早些年,驰援过北境的战事,对战北狄还是有些经验的。
虞幼窈总算是放心了。
眼儿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虞幼窈连忙道:“表哥,你之前说给我带了礼物,礼物呢?快拿给我瞧一瞧。”
就知道,不管忘了什么,也不会忘记礼物,周令怀笑容一深:“放在花厅里,我带你过去看。”
虞幼窈高兴地跟着表哥一起去了花厅,一眼就看到,堆了满桌的礼盒,惊喜道:“这些都是给我准备的?”
周令怀点头:“有些是北境那边的特产,大部分是从山东带回来的,还有不许药材香料,方才让长安送去了窕玉院。”
府里其他人,都只有一份从“幽州”带回来的礼物,她却有两份。
虞幼窈简直不要太开心了:“谢谢表哥!”
表哥准备的礼物都十分精致,显然是精心准备的,虞幼窈迫不及待取了一个礼盒,拆了外头的绢锦,是个花梨木盒子,上头雕了松柏云纹。
盒子一打开,就见里头摆了一方砚台,色碧绿而纯净,状如梧叶,石纹如松枝柏叶,遒劲疏朗。
虞幼窈的喜爱之色,几乎溢于其表,连忙拿了砚台在手里。
砚台触之冰爽清凉,宛如手捧冰石,久握而不温,更是爱不释手:“表哥,这块砚台又是什么来历?”
周令怀笑了:“这是五台山砚,产自五台山,又称歇龙石,性凉如冰,挥毫益墨,也是十分难得的好砚,是我亲手雕制,”说到这儿,便想到了之前送了一方红丝砚给她,就解释道:“听殷三说,之前送你的红丝砚,你十分喜欢,想来你也喜欢这些奇石砚品,便特地搜罗了。”
大周朝“贵石而贱玉”,尤其喜欢石雕、石刻,上乘的石品,都能刻纹制砚,所以石砚在大周朝也是十分盛行。
反倒是前朝十分闻名的澄泥砚,因需烧制,反而不如石砚受欢迎。
从前虞幼窈并未对砚台表现出特别的爱好,但送了红丝砚之后,就发现虞幼窈对砚台有一种超寻常的喜爱,想来会喜欢收藏这些稀世好砚才是。
果然!
虞幼窈捧着五台山砚欢喜不已:“五台山是佛门圣地,产自五台山的歇龙石,会不会也沾了佛性?”
她确实对砚台特别钟爱,却仅限于是表哥亲用雕制送给她的。
宋明昭送她的紫金石砚也是难得的异石砚品,她连摸也没摸一下,也不觉得多喜欢。
他是不信佛的,不过虞幼窈似乎有些佛缘,周令怀就笑了:“你认为它沾了,它就沾了,见仁见智罢了。”
虞幼窈笑弯了唇儿。
周令怀话锋一转:“我得了几块上乘的歇龙石,因石体较大,大约需要一阵子才能运进京里,歇龙石性凉如冰,到时候给你雕琢一番,到了夏日摆在书房、卧室、花厅之中,以水滇之,则水凉如冰,既美观,又清凉解暑,比冰块更清凉些,等到了来年夏日,便也不会太难过了。”
虞幼窈苦夏,自从到了五月,就口口声声地喊热。
家里虽有冰窖,但许嬷嬷不允她用冰太多,冰遇热则化,虽然能解一时之暑热,也不能持续降暑,虞幼窈也是吃了不少苦头。
周令怀思来想去,就想到了歇龙石。
歇龙石性冰,天然就降温解暑,倒不像冰块,带了寒气,用得太多容易寒湿入体,对身体不好。
不过,最上乘的歇龙石稀少难得,也是寻了好些日子才寻得了几块。
到时候送一块给老夫人,府里其他人,送些边角小料也是难得。
虞幼窈笑弯了眉:“表哥你真好。”
太久没听到小姑娘说这话了,周令怀唇角微弯:“喜欢就好。”
因为第一份礼物,就是一个大惊喜,以致于虞幼窈每拆一份礼物,都显得特别期待。
而表哥也没叫她失望,送给她的,都是些精巧又有特色的顽物,京里头也不常见,就冲着稀罕劲,虞幼窈也是大开了眼界。
小姑娘拆礼物时,那欢喜又纯粹的欢悦,取悦了周令怀,也不枉他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甚至是财力,用心搜罗了一场。
到了后面,虞幼窈拆出了一个琅琊山产的紫金砚台时,不由一愣。
周令怀何等敏锐,她细微的情绪变化,又怎能逃过他的眼睛,不动声色地问:“怎么了,紫金石砚在山东与红丝砚齐名,可是不喜欢?”
虞幼窈反应过来,捧着紫金石爱不释手:“表哥送的东西,我当然喜欢啦,前一阵子宋世子登门道谢,送了一块琅琊山出产的紫金石砚,我一时有些吃惊罢了。”
周令怀目光微深,不动声色道:“哦,是吗?山东琅琊出产的紫金石非常稀少,我这一块也是冷府收藏了多年的旧物,花了一些时候,才雕制成砚,想来他送与你的,也是颇有来头的古物,我倒是想见识一番。”
虞幼窈撇了撇嘴:“宋世子送的紫金砚,我大意瞧了,确实是一件难得的古物,至于有什么来头,我却是不清楚,让许嬷嬷收进了库房里,表哥要是想看,我使人去找出来。”
一样都是紫金砚,但虞幼窈提及宋明昭那块时,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