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万福-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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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夫人身体不好,也不好在虞府久呆,宋明昭也才刚醒,家里只有宋婉慧看着,镇国侯夫人也不放心。
于是,说说聊聊半个时辰,宋老夫人就要走了。
虞老夫人也不留她。
虞幼窈准备了些平常吃用的香、茶,就与祖母一起,将宋老夫人和镇国侯夫人送出了门。
待回了安寿堂,虞老夫人看了镇国侯夫人送来的礼单后,就拿给了虞幼窈:“你自己看看吧!”
虞幼窈接过来一瞧,有些吃惊。
光是厚厚一沓的十几页礼单,就已经很吓人了。
而礼单中,大多都是一些精贵的药材、香料,莫说是麝药香丸,就是一些再贵重的药香,也能做了。
显是镇国侯府数代积藏,压箱底的好东西。
除此之外,好茶、字画、古董、珍籍、玉器,首饰这些也有不少,也都是挑了最名贵的送。
虞幼窈看得直啧舌:“不愧是京里头最老牌的勋贵人家,还真是大手笔。”
虞老夫人颔首:“你便收着吧,也不用觉得受之有愧,一个宋明昭,就能抵过镇国侯府的整个库房,他将来的前途大着呢,镇国侯府将来的风光还在后头,更何况,你宋祖母也没少得了你的好。”
若非如此,宋老夫人哪能头天晚上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第二天连气也不带喘地,一早就拖着老身子过来了。
这是人情欠得太大了,诚意少不得要摆足了。
有了今儿这一遭,但凡是个讲理,又重礼数,还要脸面的人家,真到了将来讨人情的时候,就冲着镇国侯府今儿这送上门来的“诚意”,也要悠着些,不能过份了来。
“我要是不收,该急的也是镇国侯府。”虞幼窈忍不住感慨,能活得像祖母这样大岁数的老封君,真正都是人精,没一个简单的。
都说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
收了镇国侯府这样多精贵难得的东西,不管别人怎么样,至少她就没脸,再向镇国侯府讨那所谓的“人情”了。
看,这就是老人家为人处事的精髓。
礼数到了,情份也全了,便是这“人情难偿”的事也大事化小了。
虞老夫人听笑了:“单说其中一株紫晶玉珊瑚,还是高祖皇帝当年登基后,论功行赏,赏给忠勇镇国侯的,整个大周朝就寻不出第二件来,这也是宋老东西活得明白,换个人怕也舍不了这样的血本。”
虞幼窈笑了:“所以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紫晶玉珊瑚不仅是一件稀世珍宝,还可以入药,调香,她手中就有一张古方,上面需要用到紫晶玉珊瑚入药。
利用得好,表哥的腿兴许还能更早恢复。
这株紫晶玉珊瑚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
虞老夫人嗔了她一眼:“镇国侯府的谢礼到了,那是他们的事,你救了宋明昭也是事实,可别真傻乎乎地,收了点他们家的东西,就不好意思讨人情了。”
虞幼窈还真厚不下脸皮了。
麝药香丸虽然是她做的,可她真没有半点,救了宋明昭性命这种自觉。
收了镇国侯府的谢礼之后,其中的珍贵药材、香料,用处极大,也自觉占了便宜,还真没打算去讨这人情。
见她目光直闪,虞老夫人就明白,真让自己猜对了,就白了她一眼:“将来若是遇到了为难的事,在不触及镇国侯府利益的前提上,人情该讨了,还是要讨回来,不然镇国侯府那边总欠着人情,时日久了,怕也不自在了。”
虞幼窈仔细一想,祖母说得也有理。
镇国侯府送了一大车的谢礼过来,又认下了这份“人情”,就是拐了弯子地表示,在镇国侯府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也不怕欠下人情。
虞幼窈回了窕玉院。
虞老夫人已经让人,将镇国侯府送来的谢礼送了过来。
许嬷嬷正指挥下人在盘点,登记,造册。
到了第二日,虞幼窈早上学了半个时辰的宫仪,梳洗之后,只简单用了早膳,就去了京郊的温泉庄子。
那处庄子,虽然距京里不远,可这一去一来,路途也不近。
第447章 三小姐委屈(求月票)
虞老夫人不放心,不仅将青袖派了过去,还安排了五个壮实的婆子跟着,另外在府里又挑了十个武功不错的护院。
虞幼窈见祖母实在放心不下,就道:“我带着长安一道过去,长安的武功十分了得,表哥回幽州没带长安一起,就是担心我管着家里,难免会到外头走动,出行不方便,留着我使唤的。”
表哥腿脚不便,身边跟着一个武艺高强的下人,倒也说得过去。
她也不担心曝露什么。
果然!
虞老夫人一听了这话,脸色好看了些:“既然如此,那就快去快回。”
周令怀不是一般人,她当然也不会天真认为,跟在他身边的人,会是一般人。
周令怀向来疼爱窈窈,肯将长安留给窈窈使唤,可见长安武艺不错,能护得了窈窈。
她信的不是长安,而是周令怀!
等虞幼窈上了马车,长安飞身到马车顶棚上。
马车不紧不慢地出了府。
秋干气燥,天气还没改凉,这一路晃晃悠悠,走了一个多时辰,等到了庄子上,虞幼窈也是头昏脑胀,浑身都难受。
得知虞幼窈过来了,虞兼葭连忙出来迎接:“大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虞幼窈刚从马车上下来,便理了下衣裳:“三妹妹在庄子上一住就是几个月,这段时间,京里头不太平,祖母和母亲也都要照应着,便也没时间过来看你,再过几日便是中秋节,祖母心里念着你,便让我过来接你回家。”
虞兼葭垂下了眼睛:“我原也在和族婶一起商量着回府过节的事,却没成想大姐姐竟亲自过来了,这一路距离不近,大姐姐赶了许久的路,也是辛苦,快到屋里去。”
虞幼窈颔首,与虞兼葭一道进了屋。
这处温泉庄子几经修缮,院子里湖山、凉亭、曲径、花木,处处都透了雅致。
屋里头一应用具,也是处处妥当。
还真是休养的好去处。
方才见了虞兼葭,她身段虽然透了弱态,可双颊薄红细润,气息平顺,可见这病确实是没有白养了去。
进了花厅,虞兼葭吩咐下人上茶。
透明的琉璃小碗里,盛了黄金色的茶汤,上头浮着三两朵菊花,花茶入口之后,略带了一缕苦涩,入喉之后,又觉得唇齿回甘,清热又解渴。
还真是不错。
虞幼窈搁下了茶杯:“这菊花茶味道不错。”
虞兼葭一听就笑了:“这是我前些时侯,采了庄子的野秋菊,照着《茶经》上记载的方法,自己炮制的,”说到这儿,她突然就想到了,虞幼窈平常也喜欢炮制这些,又道:“庄子上到了七八月,漫上遍野都开遍了小秋菊,附近的百姓,在闲暇之余会上山,采些回家,蒸了之后,晾晒,天气酷热的时候,喝一些解暑,我闲来无事,就学着他们,也上山采了一些,便也觉得这个夏日,也清爽了许多。”
虞幼窈淡淡笑了一下:“我瞧着三妹妹气色红润,连精神也好了许多,看来三妹妹在庄子上的日子,倒也悠闲自在,祖母瞧了定会十分高兴。”
虞兼葭柔声一笑:“也是亏得大姐姐帮我打点着,吃穿用处处精心,这悠闲自在的日子,是托了大姐姐的福。”
虞幼窈心思缜密,做事也是滴水不漏,人虽然不在庄子上,但庄子上的一应事,也是处处妥当,便连庄子上的人,也对虞幼窈赞不绝口。
有一回,茴香没忍住,说了几句她委屈的话。
便让庄子上的一个婆子,喷了一脸的唾沫腥子:“三小姐委屈?她委屈啥呢?府里的事,是大小姐一个半大的姑娘操持着;老夫人年岁大了,也是大小姐在跟前尽孝;大夫人身体不好,更是大小姐从旁照料着;大老爷顾着朝堂,大房里里外外都是大小姐在操持着;便连三小姐身子病弱,在庄子上休养,那也是大小姐安排得妥妥当当,半点也不含糊,三小姐只要好好养着身子,哪儿委屈了?”
茴香气得直哆嗦,偏偏庄子里其他人,竟也都是这样认为。
有人当场就瞧不惯茴香:“同为府里的女儿,三小姐在庄子上,养养花,看看书,难不成还能比大小姐还要辛苦?我看大小姐才是真委屈。”
茴香闹了个里外不是人,叫族婶罚了一顿,降了二等丫鬟,不让她身边伺候。
虞兼葭总算明白了,便是她逃出了府里,远在庄子上,虞幼窈就是有本事,依然操控了庄子上的人事。
毕竟虞幼窈是连太后娘娘就称赞赏赐过的人啊!
府里的下人们,又怎么会质疑虞幼窈呢?
比起她,大家当然更愿意相信虞幼窈呢。
见她垂着头,露了地截雪白细瘦的颈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虞幼窈就笑道:“都是一家姐妹,不必说二家的话。”
听了这话,虞兼葭也不禁抬了头来,眼眶微红:“也是我身子骨不争气,祖母年岁大了,母亲也病着,便也不能在跟前照料着,更不能为大姐姐分担,不仅家里处处都是大姐姐照料着,更连我在庄子上的日子,也还要大姐姐打点着,我实在是心中有愧,对不住大姐姐。”
恐怕不止庄子上的下人如此认为,便连整个京兆,少不得也要这样想得。
母亲被送进了静心居,成了弃妇。
幼弟也遭了父亲的嫌,不如从前受宠。
便连她自己病情加重,也是不得不到庄子上养着。
整个虞府成了虞幼窈的天下,分明是虞幼窈得了好处,怎的这大的好名声,就尽让虞幼窈占尽了呢?
这是什么道理?
虞幼窈轻笑道:“你若是觉得心中有愧,过意不去,便好好养着身子,别让祖母和母亲担心。”
身为后辈孝敬长辈,为长辈分忧,是应尽的责任,虞兼葭身子不好是事实,但是这并不是她,未尽孝道的借口和理由。
总要让虞兼葭明白,便是躲到庄子上,这“病”也不是那么好养的。
不然外人怕都要认为是她容不下家中的继母和继妹。
这坏名声,都要泼到她的头顶上。
第448章 心里憋屈
以虞兼葭的心性和手段,会使出这样的招数来坏她的名声,她是一点也不怀疑。
从虞兼葭提出要去庄子上,她就防了这一招。
一句话,便让虞兼葭心里一阵憋闷,好长一段时间没痒过的嗓子眼里,又有点发痒了。
她糯了糯唇:“不能在长辈跟前尽孝,也是我的不是,也亏得家里还有大姐姐,不然我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虞幼窈淡淡一笑:“你好好养着身子,不让长辈为了你担惊受怕,就是最好的孝道。”
虞兼葭喉咙一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虞幼窈三言两语,便坐实了她“未尽孝道”这话,她却也担心,自己多说多错,越说越黑,便也不好再说这话了。
于是,她转了话题:“不知祖母近来身体可好,我在庄子上休养之际,帮着祖母抄了些寿经,祈祝祖母安康。”
虞幼窈轻扯了唇儿:“祖母有我从旁照料着,身体还好,倒是三妹妹你,便是养着身子,也牵挂着祖母,还为祖母抄写了寿经,原也是一片孝心,但是胡御医交代了,你的身子需静养,切不能劳累,以免祖母担心。”
全然一副姐姐担心妹妹的口吻,却将她抄写寿经,孝敬长辈的一片孝心,给越了过去,又扯到她身体上。
仿佛她抄写寿经,孝敬长辈,还抄出了错来,责怪她若因抄写寿经,累着了身子,反还要让家里担心。
旁人听了她这话,定要认为虞幼窈身为长姐,待她还真是一片关爱。
可是!
只有虞兼葭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憋屈。
便在这时,照料虞兼葭的族婶进了屋。
虞幼窈搁下茶杯,连忙站起来见礼。
七婶子堆满了笑容:“再过几日就是中秋节,府里上上下下都要你操持着,哪好特意跑一趟。”
虞幼窈笑着说:“这不是二婶娘担心劳累了祖母,让去二房里过中秋节,家里一下少了许多事,这才有时间过来。”
七婶子笑容一深,简单的一话,若是往深了一想就不简单了。
二房的姚氏,是个会做媳妇,也会做婶娘的人,大房的虞大姑娘,也是嫡长风范,顾着家中的妹妹。
虞幼窈与族婶说了几句,就道:“三妹妹在庄子上住了许久,我还是第一次来,少不得要四处看看,就劳婶子带我走一走。”
之前不能过来,是因为家里有年纪大的祖母,有病重的“母亲”,还有年幼的幼弟,她也脱不开身。
今儿既然过来了,就该好好看看虞兼葭休养的地方。
七婶子笑着应下了。
见她们俩谈笑热络,虞兼葭有些不是滋味,就道:“我陪着大姐姐一起吧!”
杨淑婉对这温泉庄子很上心,里里外外花了不少银两,虞兼葭要来庄子上休养,虞老夫人也拿了一笔银两,又仔细修缮了一遍,也是处处雅致。
一边逛着,虞幼窈便问起了七婶子,虞兼葭在庄子上的情况。
七婶子自然不会隐瞒:“……大姑娘是个妥当的人,处处都精心打点着来,就是在府里也不过如此,三小姐每日伺弄草,读书写字,过得也清净,已经有一段时间不见咳喘,府里每个月,都请了大夫过来给三姑娘请平安脉,也都说三姑娘人闲体宽,身体自然也好了。”
听了这话,虞幼窈并不意外。
虞兼葭心思便是再多,远离了虞府的人事,也是眼不见,心不烦,之前都咳血了,但凡是个聪明人,也该知道保重身体。
走着走着,虞幼窈瞧见不远处的山林里,隐约有一座小院,在山木掩映之间,透了几分雅致幽远。
虞幼窈伸手一指:“那是何处?”
七婶儿抬眸看去,就笑了:“庄子上的温泉就在那处,大夫人在那边修了院子,大姑娘可要过去瞧一瞧?”
杨大夫人在山上山下,一南一北,建了两座小院,天气冷的时候,就到山中的温泉小院里去住,可以泡温泉,天气热的时候,就住到山下。
虞幼窈摇摇头:“天气太热了,就不去。”
这一路走来,三步栽一树,步步成荫,又是坐南朝北的朝向,四面通达,便是有一点微风,经绿木相送,也是清凉惬意。
逛了一段路,就到了湖山处,虞幼窈瞧了亭子四周的木栏,就道:“等过了中秋节,让赵大父子俩过来,将庄子上比较老旧的地方,重新翻修,检查一道,等到了秋冬季,天气湿冷,就不安全了。”
虞兼葭心里满满不是滋味。
虞幼窈的一言一行,都是故意装给别人看得,等虞幼窈走了,庄子里的下人们,又该说虞幼窈是如何妥当,待她这个妹妹是如何精心。
了解了庄子上的情况,虞幼窈就有些累了。
七婶子见她脸色不大好,就知道了,虞大姑娘一大早就赶了许久的路,因时间赶得急,也没来得及休息,只喝了一杯茶,便急着要看看三妹妹住的地方妥不妥当,这会肯定是累了,温声劝她回去休息。
虞幼窈只好点头,回厢房休息。
中午,庄子里的厨房做了清淡适口的吃食。
虞幼窈胃口不太好,只勉强用了一些。
午膳后,虞幼窈小憩了一会儿,又强打了精神,见了庄子上伺候的下人。
虞幼窈例行问了庄子上的一应事务。
大小姐坐在树下,茶色的对襟上衣,搭了青色的抹胸襦裙,衬得她鲜雅明亮,举手投足之间透了与生俱来的高贵威仪。
她声音温软,与人说话时也不刻意显摆威严,把声音往高了扬,也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