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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表哥万福-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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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一向看重四弟,虞幼窈便是救了四弟,怕也是难逃罪责。
  “三妹妹想知道松涛院的情形,不如问我?”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温软的声音,虞兼葭心中一跳,抬头瞧向了门口,便见虞幼窈领着春晓进了书房里。
  算算时间,这会儿父亲不是应该因为四弟溺水的事而大发雷霆,责骂虞幼窈吗?
  虞幼窈怎么会有空来嫏还院?
  而且,虞幼窈从不踏入“嫏还院”半步,今儿怎就突然过来了?
  心思电转间,虞兼葭脑里头已经是千头万绪,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大姐姐怎么过来了?”
  虞幼窈漫不经地打量了书房:“怎么?三妹妹看到我很惊讶?”
  “大姐姐从未来过嫏还院,确实有些惊讶,”虞兼葭绕过书案,走到了虞幼窈跟前,微微曲身:“今儿也是多亏了大姐姐,这才救下了四弟。”
  虞幼窈绕过了她,径自来到书案前,拿起了虞兼葭方才抄写的《心经》,仔细瞧了一阵:“三妹妹的簪花小楷轻盈灵动,连叶女先生也是赞不绝口。”
  虞兼葭拿不准虞幼窈葫芦里卖了什么药,谨慎道:“谢谢大姐姐夸赞,妹妹自小体弱,便也只能学一学这轻省一些的簪花小楷,倒是不如大姐姐一手行楷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天质自然,清骨神秀。”
  换作任何人听了,都要认为虞兼葭谦逊,对她是真心夸赞。
  可赞人便赞人,为何赞人了,还要加一句“妹妹自小体弱”这句?无非透露了,她受了身体所累,所以不能练行书,叫旁人听了,难免会对她心生几分怜悯。
  虞幼窈轻弯了唇儿,话锋一转:“字是好字,只是我观三妹妹字行间,透了几分局促,易于局促者,病在把笔苦紧,于运腕不灵,则左右牵掣,下笔则不神,若不空其手心,宁其心,静其神,而意在笔后,徒得其点画耳,非书也。”
  虞兼葭缓缓捏紧了帕子,低敛的眼睫,止不住地轻颤。
  虞幼窈抬起头瞧了虞兼葭,一字一顿,抑扬顿挫:“三妹妹,你心神不定,是左思右顾,笔下则如樊笼囚鸟,作、茧、自、缚。”
  “作茧自缚”这四个字,仿佛只是漫不经心,显得轻柔又婉转。
  可虞兼葭却听得胸口猛跳。
  她倏然抬头,看到的是虞幼窈唇角微弯,鲜妍明净一般的笑奤,只是这笑,却如初春的一捧冬雪,乍暖还寒,料峭入骨。
  只一眼,就叫她遍体生寒。
  虞兼葭眼皮轻跳了一下,就缓缓垂下头:“四弟此番溺水,虽然得了大姐姐救治,已经化险为夷,可我心中难免还有些心有余悸,抄写佛经时,也难以定下心神,倒让大姐姐瞧了笑话,葭葭惭愧。”
  虞幼窈果真是来者不善。
  如此一来,松涛院那边的情形,怕也未能如她所愿了,可父亲一向最看重四弟,虞幼窈到底是怎么逃过了父亲的责罚?
  虞幼窈闻言就笑了:“原来如此。”
  虞兼葭突然就想到,长兴侯府花会上,虞幼窈也是这样轻描淡写地一笑,猝不及防就泼了曹七小姐一脸茶,突然有些心慌。
  虞幼窈也没再和也绕圈子,转头瞧了春晓:“三小姐惦记着松涛院的情形,你便将松涛院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于三小姐听。”
  虞兼葭呼吸一滞,便听到春晓口齿伶俐:“……赵木匠说,湖泊边上的木栏是新修得,要过些日子才能紧实,还寻了大夫人,让大夫人多注意些,让四少爷不要去湖泊边上玩去,便是去,身边也要带上有会水的下人跟着……”
  虞兼葭凝住了脸上柔弱无辜的神情不动,可那不停颤动地眼睛,以及哆嗦的唇儿,还是泄漏了她此时惊惶的情绪。
  她多半已经能猜到了松涛院是个什么情形。
  四弟溺水,不是木栏没有修整紧实,而是母亲失责没能照看好四弟。
  父亲的怒火不是冲着虞幼窈去的,而是反噬到母亲身上去了。
  “……大夫人就说,她交代了莫财,以及四少爷跟前伺候的婆子,要仔细照看四少爷……”
  虞兼葭眼睛一黑,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
  她可算明白了,虞幼窈方才那句“作茧自缚”,并非随口一说,是真的在嘲笑她成了“作茧自缚”。
  虞幼窈知道了,四弟溺水是她的手笔。
  “……莫大娘当下就冲出来,跪在大老爷跟前喊冤,说四少爷不学无术,执意要去湖泊边上,莫财拉扯不住……”


第332章 戏还真多
  “怎、怎么会……”虞兼葭不停地摇头,好一阵天旋地转,她猛然扶住了书案,这才没有跌倒地上去,却紧紧地按住了胸口。
  她安排了开头,算计了结局。
  唯独没曾想到,这一切竟没有向她想的那样发展,反而被虞幼窈将计就计,反将了她一军,连累了母亲不说,四弟也牵扯进来了。
  “……大小姐说,莫财忠心救主,不功不过,莫大娘在府里伺侯多年,也能将功过相抵,便将他们母子俩送到庄上去,至于四少爷跟前伺候的其他,擅离主子身边,形同背主,便一人打三十相板子,扔出府去自生自灭……”
  虞兼葭心里堵得慌,窒息地感受如潮水一般一浪接一浪。
  她猛地抬头瞧向了虞幼窈。
  虞幼窈坐在书房里,手里端了一杯茶,却是没喝,长长的黛眉间,透了一抹令人窒息的庄重与端凝,睡凤眼微眯,眼尾轻轻地勾挑着,竟也透了慑人威仪贵气。
  尤其是看人时,眼儿间满满睥色睨态,衬了唇间一抹,同周令怀如出一辙凉薄淡冽淡笑。
  连她也成了她眼底的蝼蚁。
  虞幼窈,虞幼窈,虞幼窈……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故意让春晓将松涛院的事儿说给她听,故意来嘲笑她,就是为了看她此番狼狈不堪的模样。
  既然虞幼窈想看,她就偏不如虞幼窈的意。
  “……大老爷知道了,四少爷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之后,大为火光……”
  虞兼葭死命地撑着书案,便是身体阵阵地发软,也咬牙撑着自己不倒下:“多谢大姐姐,将这些告之于我,”她缓缓闭上了眼睛,一抹残泪顺着面颊流下,哽咽道:“母亲竟然这么糊涂,殊不知慈母多败儿,宠溺一时,害的却是四弟的一生,都怪我身子骨不争气,往常只顾着自己养病,不能帮着母亲教养幼弟……”
  话还没说完,眼泪流进了嘴里,咸苦的滋味儿,令她跟哑吃了黄连似的,有苦说不出,一时没忍住,就掩着嘴咳了起来。
  话里话外都透了一个意思,无非是虞善思被教养坏了这事,她是不知情的。
  戏还真多,简直和杨氏有得一拼。
  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只是虞兼葭打小就是以嫡女在教养,一个人的起点不同了,眼界自然不同,心性手段当然更胜一筹。
  虞幼窈倒是有些佩服虞兼葭了,轻笑:“自家姐妹,便也不必客气,只是四弟年岁小,今儿溺水也是遭了罪,母亲又……三妹妹身子骨弱,可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虞兼葭眼里含着泪光,哑声道:“多谢大姐姐关心。”
  大户人家子嗣是头等大事,母亲养坏了四弟,也不知道老夫人和父亲要怎么惩罚母亲。
  虞幼窈轻笑:“既然三妹妹身体不适,我就先走了,改日再过来看你。”
  说完了,也不待虞兼葭反应,转身就要走。
  虞兼葭还来不及松了一口气,就见才走了几步的虞幼窈,突然转过身来,笑盈盈地看着她:“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有一件事要告之三妹妹一声。”
  虞兼葭刚刚半落的心,瞬间又被虞幼窈这话吊得老高了,她勉强轻扯了嘴角:“什、什么事?”
  瞧着她瘦弱的身段儿摇摇欲坠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虞幼窈轻笑:“赵木匠检查了湖泊边上的木栏,发现木栏松动,怀疑是人为的,”她轻踩着碎步,来到虞兼葭面前:“三妹妹,你说是不是很荒唐呢?”
  虞兼葭心口一窒,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捂住胸口剧烈地喘息。
  木栏确实是她使人弄得松动,也是她安排下人,说了松涛院湖泊处修得漂亮,四弟一向好奇心盛,便一定会去瞧个究竟。
  她原也只是借着,四弟落水一事算计虞幼窈,连跟前精通药理的秦嬷嬷,都事先派到松涛院里帮忙。
  可她万万没料到,只是溺个水,却险些害了四弟的性命。
  好险让虞幼窈救了回来。
  可人是救回来,父亲彻底厌恶了母亲,四弟原形毕露了,父亲大约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喜爱四弟了。
  便在这时,艾叶匆匆跑进了屋里:“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大老爷要把大夫人关到主院后头的静心居,说大夫人头症严重,大夫交代了要寻个清净的地方仔细养着,以后不许任何人去探望大夫人……”
  虞幼窈乍闻此言,也是一愣。
  这是大户人家惩罚那些彻底遭了厌弃,却又顾及家中体面,休弃不得的妻妾,便会寻一处偏远安静的院子里,任其自生自灭。
  虞兼葭恍惚地反应过来,惊愕地瞪大眼睛:“怎、怎么会?!”
  父亲便是恼了母亲阳奉阴违,瞒着自己养坏了四弟的心性,可母亲到底是四弟的生母,便是看在四弟的份上,也不该罚得这样严重?
  又何至于如此狠心?
  “父亲,我要去见父亲……”虞兼葭跌跌撞撞走了几步,胸口一阵强烈的窒息,令她眼睛一黑,就软倒在地上。
  “小姐。”茴香吓了一大跳。
  虞幼窈声音一沉:“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你家小姐扶起来。”
  茴香如梦初醒,连忙上前扶了小姐坐到椅子上,又打开了虞兼葭腰间的香囊,取了一粒药丸,喂进了虞兼葭嘴里。
  春晓眼疾手快,递了一杯茶过去。
  茴香接过茶水,探了温度适合后,就小心翼翼地喂虞兼葭喝下。
  虞兼葭轻颤着眼睫,泪水潸然滑落:“我、我不相信,父亲怎、怎么会、会……母亲可是他名媒正妻的正妻啊,父亲,不……”
  母亲遭了厌弃,她这个二小姐在府里的地位也将大打折扣,今后虞幼窈管着家里,还有老夫人护着,这虞府便是虞幼窈的天下。
  她一个弃妇之女又算得了什么呢?
  虞幼窈冷眼瞧着:“三妹妹身体不适,便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出了嫏还院,虞幼窈就见一个婆子等在外头。
  那婆子三步并两步来到虞幼窈面前,凑到她耳边:“大小姐走后……”


第333章 表哥快躲开(求月票)
  虞幼窈瞳孔猛然一缩,眼珠儿在眼眶里头,止不住地颤动,垂放在身侧的手,也是一点点地握紧。
  半晌之后,虞幼窈松开了手,重归平静:“回窕玉院吧!”
  春晓撑着伞走在小姐身边。
  乌黑的云铺天盖地,翻涌而来,虞幼窈抬眸,一道道电光张牙舞爪地撕扯着天空,耳边闷雷轻哼,憋足了劲儿,轰隆一声地炸开了。
  虞幼窈轻眨了一下眼睛:“变天了啊……”
  春晓被这一声惊雷一炸,吓了一跳:“自打进了五月,这天气就热得不寻常,钦天监算了,端午前后必有急雨,小姐我们快些回去,免得一会儿雨来得急,淋了身子。”
  虞幼窈点头:“走吧!”
  这雨果然下得急,虞窈一回到窕玉院,瓢泼的大雨“哗哗”地砸落。
  “可有被雨淋到?”
  虞幼窈猛然回头,就见表哥转着轮椅从屋里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竟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周令怀来到廊下:“弯腰。”
  虞幼窈木木呆呆地弯了腰,直愣着眼儿,就望进了表哥幽邃的眼中。
  表哥坐着轮椅,她每回与表哥呆一块儿,总担心自己站着说话,表哥仰着头,脖子会酸,所以每回不是蹲着,就是坐在小杌上,鲜少像现在这样与表哥齐眉直视。
  也是这会儿,她才知道表哥生了怎样一双好看的眼睛。
  长眉宛中墨笔勾画,透了几分萧疏狂态,眼儿狭长,眼尾逶迤入鬓,情态流长,幽邃的眼中,藏在宛如渊深之底,是瑰丽——
  她瞬间惊愣!
  天空乌云密布,雷鸣电闪。
  廊外潇潇雨声,廊内一片阴暗,虞幼窈看到了表哥雕玉般的面容,是颠倒众生的轮廓。
  周令怀轻按了她的肩膀:“再低一些。”
  虞幼窈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上前了一步,又弯了腰。
  风吹雨急打进了廊内,木质的地面上也有些湿滑,她脚下一个趔趄,“啊”的尖叫一声,就要向前扑去。
  “表、表哥,你快躲开啦……”虞幼窈吓得要死,猛然闭上了眼睛。
  完了完了,自己摔了也就摔了,横坚摔一跤,受点小伤,休养几天也就没事了,可不能连累了表哥要和她一起摔。
  万、万一把表哥的腿摔坏了怎么办?
  周令怀弯了唇,一手揽着小姑娘腰,一手握住了轮椅扶手。
  “啊,表哥你怎么不躲啊……”伴着一声惊呼,虞幼窈陡然跌进了表哥怀里,她闭着眼睛,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虞幼窈你这个笨蛋,你害表哥摔倒啦!
  你、你还让表哥给你做了肉垫。
  表哥身体娇弱,万、万一摔出了毛病怎么办?
  周令怀一手绕到了她的后背,一手揽着小姑娘的腰。
  掌下的腰纤质楚楚,细得不可思议,真正是不盈一握,仿佛握住这一截儿细腰,这个人,便能让他尽数掌控。
  周令怀眼中倏然幽邃,不知不觉便紧了手掌,不可思议的柔软,令他像烫了手似的,如梦初醒般,倏然放松。
  他低头,小姑娘爬在他胸口,闭着眼睛,小身子还止不住地轻颤着:“吓到了?”
  虞幼窈从惊吓之中回神,慌声道:“表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因为走神害表哥摔倒了,表哥你怎么样,有没有摔着,腿疼不疼?我、我去找大夫过来……”
  她连忙要从表哥怀里起来,要去找大夫。
  却没想,才抬了身子,后背和腰间便有一股力道,让她又跌回了表哥胸前。
  “表、表哥?!”虞幼窈脑子懵了,抬头瞧了表哥。
  小姑娘眼儿里映了他的身影,是那样澄澈无瑕,明净如雪,周令怀觉得刺眼,缓缓松开了小姑娘:“没有摔倒,别担心。”
  虞幼窈眨了眨眼睛,这才发现表哥还好端端地坐在轮椅上,而她扑倒在表哥胸前,也没有摔倒。
  她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还好没摔着表哥,不然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周令怀蹙眉:“你就不担心自己摔疼了?”
  反而担心他有没有摔着?
  虞幼窈笑歪了头:“我身体好,健壮如牛,便是摔一跤也没事,可表哥身体娇弱,万一摔出了毛病怎么办?”
  健壮如牛?
  周令怀眼睛不受控制,又瞧了小姑娘纤质楚楚的细腰,掌心里似乎还残留着,那纤细柔软的触感。
  他倏然握紧了手,分明是纤质楚楚。
  还有身体娇弱?
  周令怀倏然闭上了双眼,他七岁就进了幽州军,跟着父亲一起上战场,腿虽废了,可一身武艺还在。
  究竟是什么给了小姑娘,他“身体娇弱”的错觉?
  “表哥没事真是太好啦。”虞幼窈这才反应,自己还趴在表哥怀里,连忙起身。
  周令怀按住了她的肩膀,将搭在腿上的斗篷,披在她的肩膀上,并且帮她系好了绳结:“外面雨下得大,湿气重,你穿得太少,小心着凉。”
  虞幼窈愣了一下,恍然明白了,表哥让她弯腰,是要给她系斗篷,她转了转眼儿,就看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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