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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表哥万福-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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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嬷嬷想了花会上的事儿,心里也觉得不好受。
  大小姐是个有成算的,也没真的叫人欺负了去,可大庭广众之下叫人嘲笑了去,心里头哪儿能好,多半是为了安老夫人的心,这才忍着委屈不说。
  虞老夫人恨声道:“继母是焉坏了心肠,还不知道要怎么幸灾乐祸,添油加醋地折腾,一个婶娘半个娘,可这半个娘,哪儿能指望?便是连姐妹也是藏了祸心,想压了姐姐的风头。”
  她从前虽然瞧不上虞兼葭,那丧气的作派,可到底也是欣赏虞兼葭,冰雪聪明,又乖巧知礼,可今儿窈窈一口一个“也是一片好心”,连她也不禁齿冷。
  杨氏上不得台面,也只能在家里算计些鸡毛蒜皮。
  可虞兼葭这个孙女儿,却是包藏祸心,真正是深藏不露,叫人瞧不透了去。
  想到这处,虞老夫人又是一脸庆幸:“可亏得我的小心肝儿,自己长了心智,这才没叫人毁了去,不然,我这个老婆子,非搁了长兴侯府撞她个头破血流,拉了长兴侯一家子下了地狱去。”
  柳嬷嬷听得心惊胆颤。
  老夫人是二口诰命,真要这么做了,长兴侯府的前途就尽毁了。
  一口气把心里憋着的话儿吐出来,虞老夫人心里好受一些,这才端过茶来,低头喝了几口:“扶我去房里。”
  柳嬷嬷弯下腰,将老夫人扶起来。
  到了屋里,虞老夫人坐下来:“将我的诰命服取来,我明儿上午进宫。”
  柳嬷嬷从侧屋的箱笼里,捧出了精心保管诰命服。
  摆在最上面是头冠,齐额松山特髻,上翠松五株,金翟八,口衔结珠,正面珠翠翟一,珠翠花四朵,珠翠云喜花三朵,后鬓珠梭毬一,珠翠飞翟一,珠翠流梳四,金云头连三钗一,珠帘梳一,金簪二珠梭环一双,钑花金坠子。
  搭真红大袖衫,深青色霞帔,霞帔上施蹙金绣云霞翟纹,褙子上施金绣云翟纹,质料用纻丝、绫、罗、纱等。(参考明代中期,命妇礼服,简称凤冠霞帔)
  虞老夫人轻抚着富丽堂皇的大妆,喃声道:“算一算,我也有好些年头没有进宫了,也该到外头活动活动身骨,名利这大妆也要蒙了灰。”
  柳嬷嬷压着头不敢多说一句。
  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虞老夫人盯着凤冠霞帔,眼中倏然流露出狠戾。
  这时,白芍掀帘进了屋:“老夫人,太后娘娘召了长兴侯夫人,曹七小姐进宫。”
  虞老夫人一愣,长兴侯府举办花会,宫里的贵人们少不得也要关注一些,却是没想到,这消息这么快就传进了太后娘娘耳里。
  她轻蹙了眉。
  白芍继续道:“太后娘娘没见长兴侯夫人和曹七小姐,让她们坐在外殿抄写《烈女传》,《女戒》、《女论语》,《女训》,曹七小姐没有写好,太后娘娘大怒,当场就罚她抄一百遍《李氏女戒》。”
  虞老夫人捻着佛珠,在花会上,窈窈就是拿了女子的教条闺范作伐,这才没叫人欺辱了去。


第283章 闷声干大仗
  白芍继续说:“太后娘娘又说,长兴侯夫人贵为命妇,相夫教子乃本份,德行乃必备,品端而善行善德,方成妇人之典范,否则便是德不配位,让沈姑姑给长兴侯夫人讲了命妇守则。”
  “庄嫔得了消息,去了寿延宫向太后娘娘求情,太后娘娘没见庄嫔,还让庄嫔在自己宫里好好呆着,多学一学规矩,说长兴侯在幽州为朝廷效力,身为妻女,理应体恤夫、父之劳苦,多学一学规矩、教养,以安整家宅,以免长兴侯后顾之忧。”
  虞老夫人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变相禁了庄嫔的足。
  只是!
  哪家在宫里都安插了眼线,但这消息也不是轻易就送出来的,可想而知,定是太后娘娘授意。
  这会儿,只怕已经传遍了京兆。
  太后娘娘罚了曹七小姐抄写《李氏女戒》,又让人教导长兴侯夫人命妇守则,学规矩,可见也是觉得,长兴侯夫人和曹七小姐教养不好,要重新学。
  可真正是丢尽了脸面,贻笑大方了去。
  窕玉院里,虞幼窈也得了这消息,若有所思:“太后娘娘拿了长兴侯府德行说事,长兴侯大约也没脸再向朝廷请功,这场花会,办得好,长兴侯府面上有光,威名更甚从前,请功也是顺理成章,可花会办砸了,也是砸了长兴侯府的声威。”
  在花会上,她与曹七小姐口角之争,争的是自己教养名声。
  与长兴侯夫人据理力争,争的却是虞府的威严、脸面。
  许嬷嬷笑容一深:“姐儿也是闷声干大仗的人,经此一事,长兴侯府也是彻底消停下来了,朝廷也能安稳一些,但是,”她话锋轻轻一转,略微一沉的语气,叫人听得心中也跟着一沉:“你如今在京里头出了风头,惹尽了人眼,京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尽盯着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包括宫里的贵人,往后更要谨言慎行。”
  虞幼窈心下微凝,点头:“嬷嬷,我知道了。”
  许嬷嬷轻轻一叹,也不知道,虞幼窈这么早,就在贵女间脱颖而出,甚至早早就被宫里的贵人注意到,到底是好还是坏?
  但是经过此事,也能看出,虞幼窈是个有大造化的人。
  虞幼窈没想那么多,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再也没有比毁了名声更可怕了,就算明知道,她在花会上的所做所为,会彻底得罪了长兴侯府,甚至是威宁侯府,乃至于宫里的陆皇贵妃,她也没得选择。
  其实,她也会不安,也会害怕。
  回府的时候,婶娘细问了花会上发生的事,只是不轻不重地安慰了她几句,就让她与虞霜白坐了一辆马车回了府。
  之后,父亲、二叔、二婶娘、杨氏都被祖母请去了安寿堂。
  她几乎能猜到,他们所说所谈的话题,都是与她息息相关,涉及虞家、虞氏族,甚至涉及了朝党、朝政。
  这一切,都不是她一个半大的孩子能掺合的。
  而后面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她也是两眼一摸黑。
  她也会惶恐。
  直到表哥来了窕玉院,她看到表哥坐在书房里头,手执书卷,眉目淡敛,神色淡冽至凉薄,便是坐在那儿,便也如一座嶙峋大山,难以撼动。
  她突然觉得安心。
  表哥轻描淡写的态度,更让她有一种,仿佛天塌下来也不用害怕的感觉。
  虞幼窈去了香房,之前做的木犀香珠,在屋里头晾了两三日,这会儿已经干透了。
  许嬷嬷拿了一个小碗,扣在桌子上,碗底朝上:“碗底有磨损,用来磨珠正好,磨珠需要耐性,是慢工出细活儿。”
  虞幼窈点点头,捻着一枚香珠放在碗底上细细地打磨,直到香珠粗糙的珠面变得圆润,光滑,一枚香珠差不多就打磨好了。
  成品的香珠,颜色褐黄,透着古朴幽雅,要像玉一样,经常戴在身上赏玩,颜色就会更加坚重玉润,更厚重,更漂亮。
  许嬷嬷点头:“珠子磨得不错,闻闻看。”
  虞幼窈低头轻闻:“桂花沁人心脾的香,变得内敛、厚重,入鼻时香气馨然,细品之后,又觉香气幽雅鲜甜,余味一丝一缕也隐有回甘,层次感层层递进。”
  她放下了香珠,轻闻了手指,又觉得触手沾香,经久不散。
  许嬷嬷品香了之后,也赞许道:“是上好的香珠,保养得当,戴个三五年,香性也能养出来了,第一次就能做得这样好,却是十分难得。”
  虞幼窈心思纯净,透彻,做出来的香珠,也带了这一特性,香味儿也特别纯净,悠长,如此一来香珠也带了香性,富有灵韵,戴在手上养人得很,
  香珠易做,香性难得。
  香性易养,灵韵难求。
  虞幼窈有灵性,有匠心,亦不缺耐心,于调香一道的天赋十分惊艳。
  家学停了三天课。
  第二日,虞幼窈不用上家学,与许嬷嬷学了仪礼,用了早膳,便打发了夏桃去松涛院,安排下人们打扫事宜。
  待松涛院收拾出来了,再过去瞧一瞧,院子里要怎么修整。
  虞幼窈埋头拟了一张单子,拿给了柳儿:“这是松涛院需要用的家什、摆件、花木等物,你拿到前院,给赵大瞧一瞧,若是没有问题,便让大库房里准备起来。”
  也是担心有些东西,大库房里一时没有,或者是,不合适,也可以另外使人去外头采购,免得临到搬院时,这也没有,那也不行,便也慌了手脚。
  柳儿拿了单子去寻了赵大。
  虞幼窈翻了黄历,最好的日子还在七天后,连打扫,带归置,七天日子还是紧了一些,但也是差不多了。
  这样零零碎碎,也花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才把松涛院的事儿理了清楚。
  虞幼窈伸了一个懒腰。
  春晓忍不住道:“杨大夫人还没将管家的钥匙送过来。”
  虞幼窈也没在意:“谁乐意管这样大一个家,吃力不讨好的,真正是累死个人了,不用管她。”
  春晓抿着嘴儿笑。
  这有人是恨了命似的,扒拉着管家的钥匙,捂着不肯松手,也有的,是巴不得将这到了手的权利往外头推了去。


第284章 匪报也,永以为好
  虞幼窈转头就去了香房。
  昨儿用了晚膳,她又花了两个多时辰,这才将木犀香珠打磨完了。
  五十多颗香珠,让虞幼窈做成了寿纹和福纹两种。
  寿纹的有龙眼大小,她只做了十颗,是要送给祖母串在佛珠上的流苏结,祖母捻动佛珠时,满手沾香。
  福纹的做了四十颗,只有花生米大小。
  虞幼窈取了一股红绳,将其中二十八颗木犀香珠穿到红绳上,每四颗木犀香珠中间,穿一颗淡黄至绿色的蓝田玉珠,玉珠比香珠要稍大一些。
  许嬷嬷笑道:“蓝田玉有调节阴阳气血、袪病、益神之功效,又称保寿延安玉,有神性、灵性、人性之三性,暗合道家天、地、人三才,木犀香珠以花木制,木主生机,二者相辅相成,暗合天道自然之意,以珠香养玉,以玉养珠性,戴个一年半载,珠能养出玉性,质地坚密温泽,玉浸染了珠香,美玉生香,是难得的雅致,却是相得益彰。”
  虞幼窈瞪大了眼儿:“嬷嬷,你竟然也通道典?”
  许嬷嬷笑了:“今上沉迷道术,我会这些也不奇怪,等你们再大几年,叶女先生会教《易经》,这是诸经之首,大道之源,《易经》虽是道典,却倍受儒家追捧,乃儒、道并学,宝宁寺的慧能大师,早年受《易经》影响颇深,曾以《易经》印证佛法,称其为天人合一,对《易经》极为推崇,因此除了《四书》之外,《易经》也是科举必考。”
  虞幼窈将最后一颗蓝田玉珠穿好,就把两端的绳结编织了一个活结系好,一串木犀香珠串就做好了。
  二十八颗木犀香珠,八颗蓝田玉珠,三十六颗珠,另绳结处的两根苏流上,各坠了一颗蓝田玉珠,一颗木犀香珠。
  加起来一共用了二十九香珠,九颗蓝田玉珠。
  八为阴之极数,九乃阳之极数,无论是取八,还是用九,都是极好呢。
  “这是要送给表少爷!”许嬷嬷一瞧就笑了。
  这丫头心里想着表哥,不管做了什么好东西都少不了表哥的,表兄妹俩关系好得世上也找不出第二个。
  虞幼窈吐了吐舌:“昨儿表哥送了我一本《资治通鉴》呢。”
  那本《资治通鉴》许嬷嬷也看了,比现在市面上的印版,更生动有趣一些,虞幼窈十分喜欢,昨儿下午一连看了一个时辰。
  周表少爷为了这个表妹,也是用尽了心思,每日教导课业,指导练字,教授琴艺不说,为免她学东西吃力,竟还将表妹每日要学的《四书五经》注书了之后,送给了表妹。
  虞幼窈学习进度能这么快,他这个表哥首当其功。
  虞幼窈笑弯了唇儿:“这叫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
  你将木瓜投赠于我,我拿琼琚作为回报。
  不是为了答谢你。
  珍重情谊,永以为好。
  许嬷嬷心里生了些许异样,又瞧了虞幼窈,她脸上带了笑容,眼儿清透如水儿,明净一片,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木瓜》这首诗,咏叹的也是人与人之间,礼尚往来的真情实意,不同的人吟来,也有不同的释义。
  虞幼窈又取了十二颗木犀珠,四颗蓝田玉珠,并流苏结上的各一颗,做了一串同款小些的香珠串。
  她将小串的香珠戴在手腕上,感觉还是大了点,却也不至于脱手,刚做好的香珠,颜色和外观没那么精致细润,也不如想象之中惊艳。
  但香珠入腕、坚重、质轻、不沉手,也不压腕,更不会硌人,比首饰戴着轻省一些,隔了一层薄袖,还有暗香盈动,却是幽雅得很呢。
  “真好看。”虞幼窈笑弯了眉,又拿起另一条稍大的香珠串儿,在右手腕上缠了一圈,大了许多,就又缠了一圈,还是有大了一些。
  也不知道表哥戴着会不会大?
  虞幼窈想到了,之前说了要送给表哥的香包绣了几天,也才绣了小半,还要好些天才能绣好。
  不如先将木犀香珠送给表哥?!
  这样一想,虞幼窈就坐不住了,连忙喊了冬梅,寻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小心翼翼地香珠放好,转头说了一句:“我去青蕖院找表哥。”
  周令怀在书房里作画,还是昨儿那幅《菩萨蛮》。
  雪白的宣纸,铺满了整张书案,宽大的幅面上,菩提大树老树虬枝,盘根错节,碧树擎天,绿盖如云,大到老枝上虬结的纹路、根系,小到每一片菩提叶上的脉络、光影,纤毫毕现,却是妙入毫巅。
  乍然一瞧,却是疏密有致,气势浑厚之庄严。
  菩提树下!
  小姑娘微仰着一截儿秀玉颈项,轻抬了鹅蛋秀润的下颌,琼鼻玉柱,玉颜露了半张,却是皓月之天真,日辉之明焱,动人心魄。
  她捧着许愿锦帛,轻掂了足尖,纤细的身段微微向前,腰间的衣带飘动,身姿婉然若千花树,穆若清风徐,翩若仙娥影,似要乘风而去。
  其清婉之灵动,淋漓尽致。
  菩提树旁奇石堆累,叠障千奇。
  整个画面鲜雅明丽,便是树下小小的一个人儿,也已经有了“人大于树,人重于山”,第一眼看到树、山、光、影,皆成了“人”之陪衬。
  周令怀擅景观,却从未画过这样大的卷幅。
  从昨儿,到今儿,从夜深,到天明,他执笔不停,落笔如雨落,却是风趋雷疾,意存笔先,画尽意在,是以全神。
  花费了一个日夜,已经初步完成。
  之后画面上的轮廓、光暗、质感,气象、色彩等,都需要精心修饰、修整,所用到的技法,是一个更庞大精细的工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快一些的三五天,慢一些的三五月,三五年也有的。
  周令怀遂停了笔,顿觉口干舌躁,手臂酸麻不似自己的。
  长安听了动静,连忙打内室里头端了茶过来。
  周令怀一把就端过了茶杯,茶水正温,适合入口,几口喝下了肚,也觉得不痛快,便拎了茶壶,直接往嘴里灌。


第285章 表哥这么乖(求月票)
  “少爷,你慢点喝。”长安瞧得嘴角直抽,跟了少爷这么多年,他对这一幕,是半点也不意外,所以端茶的时候,是连壶一起端的。
  一壶茶灌完了,周令怀终于觉得舒坦了,握往右手腕活动了一下筋骨。
  长安:“少爷,您昨儿又熬了整整一宿,没合过眼皮,”瞧了少爷脸上的疲惫,他忍不住又道:“表小姐,让奴才盯着你平日里的饮食起居……”
  现在长安是唯小姑娘之命是从,周令怀斜眼瞧他,打断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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