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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郡主坤仪-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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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陛下那里——”
  “陛下自然有了不得的苦衷。”谢嘉仪冷声道; 但帝王的苦衷谁知道有多少; 今天能封张瑾瑜,明天说不得她就上了龙床了,哪天再折腾出个孩子她也不意外。要是这样,她带着儿子在皇宫里还博什么博,不如回北地博一搏呢。
  陈嬷嬷看向皇后:“也不知她那个身体——”
  谢嘉仪不屑地轻哼了一声:“谁知道呢。”但这人诡计多端的,必须得按死了。真生出个孩子来,她还能给张瑾瑜塞回去不成。有了亲儿子,这嗣子就更难指望了,她谢嘉仪的儿子就难立足了。
  “小世子的事儿太难了。”陈嬷嬷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叹了口气。
  “再难,我也要做。”这条道真走不成,她就走别的道。这个宫里只有一位皇子可以永远住着,就是储君。要不能入东宫,就是看在她这个皇后的面子上,她的承霁又能在皇宫住几年呢。谢嘉仪同样看向外面阴沉沉的天,捏紧了手中书册,查了这些年,那个“枭”却始终好像浮在水面上的冰,能零星看到一角,但没人知道水下那冰山到底多庞大。
  他们不死不休诛杀闵怀太子的血脉,但是他们不会诛杀大胤储君,不会诛杀大胤未来的新君。
  “主子啊,老奴只是怕这逆着来的事儿——”这毕竟逆人性,逆天命,陈嬷嬷替主子为难。
  谢嘉仪笑了:“逆?待咱们做到,就是正。”什么是逆,什么是正,什么是天命,都要人来定义。
  陈嬷嬷怜爱地看着小主子,垂头时再次轻吁了口气,这些年没见陛下,陛下变得太多了。她已经完全看不清陛下了,谁知道陛下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她的主子走得这条路终归难走,陛下这些年求之不得,应了主子,可再过几年还是现在这种想头吗?不要说是帝王,哪个男人不想要自己的血脉呢。。。。。
  陛下如今正当壮年,他就是晚个五年,哪怕晚个十年都一样能要孩子。男人一旦变了主意,心,可是很硬的。
  而嬷嬷知道,主子最不想走的路,就是最后刀兵相见的路。
  嬷嬷考虑的事情,谢嘉仪早已经考虑过千百遍。但想活,有时候就是这样难。
  她让采星带着丫头给她换衣服,谢嘉仪要去见陛下。
  养心殿里,建曌帝神色不明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张瑾瑜,“你想了这么多年,还是想要封妃?”
  张瑾瑜叩首道:“臣女本不计较名分,只希望能陪在陛下身边。但臣女曾为奴为婢,受尽□□——”
  吉祥听到鸣佩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上首的建曌帝打断:“为奴为婢,受尽□□,这是——受尽谁的□□,朕怎不知?”陛下的声音淡而温和,但吉祥知道陛下怒了。
  这个鸣佩一直是吉祥看不明白的存在,依着他看,陛下对鸣佩姑娘分明无意。可不管是往养心殿送汤,还是当年高升帮着鸣佩做下的那件事,要是换了别人早死了一百遍了,可她偏偏还能好好活着,还能走进养心殿。真是奇了!
  “陛下,陛下就是不在乎从小相伴的情分,不在乎张家满门的牺牲,陛下不该忘了答应臣女的事情。”
  终于到了图穷匕见的日子。
  书房里陷入了沉默,建曌帝没有说话。
  不管是跪在里面的鸣佩,还是守在门边的吉祥,都是垂头的,谁也看不到陛下此时的脸色,更无从知道陛下此时到底在想什么。
  当年他们也不过都是六七岁的年纪,那是张府抄家的前一年。张瑾瑜带着她那个只比她小半岁的庶弟跟着徐士行,据说这个弟弟虽是庶出,但跟张瑾瑜很投缘,她当亲弟弟一样喜欢着。徐士行虽然小,但皇宫里哪有天真的小孩,他已经早早对那些小孩子的游戏不感兴趣了。可张瑾瑜那个庶弟却还是一派天真,追着他太子哥哥长太子哥哥短的叫着,求着太子哥哥甩掉下人好一起爬树玩泥巴,张瑾瑜就在旁边拿着帕子捂着嘴巴笑。
  徐士行嫌烦,倒也带着他们摆脱了下人,只余一个贴身跟着张瑾瑜的丫头,只求他们能闭嘴在一边玩去。偏偏就出了事,徐士行和那个虽然烦人但傻乎乎很可爱的男孩一起落了水,紧要关头是张瑾瑜对跟着的丫头说:“先救太子哥哥!”
  明明那个红扑扑胖脸蛋的小男孩离丫头更近一些,可丫头还是先救了徐士行。
  最后徐士行活了,那个叽叽喳喳的小胖脸,死了。
  六七岁的徐士行已经很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看着一直哭一直哭的张瑾瑜,对她说:“我欠你的,你将来随时可以跟我讨要。”
  现在,张瑾瑜来跟他讨要了。
  徐士行不再看下面跪着的人,只淡声道:“你先出去。”
  张瑾瑜带着丫头走出养心殿的时候,在殿前正好遇到了同样带着宫人前来的大胤皇后谢嘉仪,她低头行了礼,抬头的时候却冲谢嘉仪笑了。
  这笑——
  谢嘉仪看着阴沉沉的天空下,整个人愈发阴沉的张瑾瑜,再配上这阴沉的笑。她抬头环顾这个高墙耸立的宫城,这是又快要逼疯一个吧。
  “以后别这样笑了,怪吓人的,还倒胃口。”谢嘉仪淡声道,她不是借故打击人,她是说实话。十年前的张瑾瑜虽然人不怎么样,但至少笑起来还是纯良得很的。怎么,岁月这把刀,已经把她削成这样了吗?
  旁边采星也就是不知皇后在想什么,要知道,肯定会告诉皇后:主要还是您削的。她看着鸣佩的笑,也觉得阴森森的,就跟要变身一样。
  “娘娘要是连臣女这笑都容不下,只怕以后胃口都好不了了。”张瑾瑜阴沉沉地回。
  谢嘉仪觉得离着这个不近的距离,都被张瑾瑜这自信给扇到了。这是笃定自己能封妃,还特么是贵妃。
  谢嘉仪笑了。
  谢嘉仪的笑让信心满满的张瑾瑜一下子寒毛都起来了,她的笑太张扬太肆意,明明是个北地来的带着孩子的寡妇,当了皇后正该感恩戴德好好经营着,可她偏偏还是一个笑就能给人张牙舞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感觉。
  “你呀,今生一个嫔到顶了。”陛下的苦衷不能不顾,但她要是让张瑾瑜再坐稳了这个贵妃,她这个皇后还当个什么劲儿,不如带着儿子出宫讨生活算了。
  至少在宫外在北地,不管能活多久,都是畅快的。
  谢嘉仪最后瞥了张瑾瑜一眼,冷笑一声带着人往养心殿书房去了。
  一进书房,谢嘉仪就开门见山:“陛下,我不同意。”
  吉祥赶紧带着伺候的宫人下去,轻轻把书房门掩了,自个儿跟采星两个人守着门。
  徐士行一滞,看她昂着脸斩钉截铁的样子,他欲说些什么,可终于还是轻叹口气,上前伸手拉她在榻上坐了:“急什么,坐了一路辇,冷着了吧。”说着把茶水塞到她手里。
  谢嘉仪也并不拧着,先喝了两口茶,感觉肚子里舒服一些,接着道:“太后娘娘宫里不是已经搜罗了好些女孩子,封,都封。但这个人,我膈应,别说贵妃,妃也不行。”给她个嫔,就是她这个做皇后的给足了陛下颜面,之后那人再敢动,先帝“不得晋位”的明示她非得给按得死死的。而这个嫔位,她给了就是她皇后的大气,只怕太后和张瑾瑜都不会要,这要应承下来王家的女儿脸面可都跟着下来了。
  徐士行凝视着她:“你倒愿意让这些人入后宫了?”
  “不愿意能怎么着,天天挨骂的皇后我也当够了。”
  这话谢嘉仪说得平静,可眼中就是带出了委屈,看得徐士行心软,轻轻捏着她的手道:“你是咱们大胤的皇后,谁敢骂你!”
  还谁敢?谢嘉仪心道曾经骂她都成一种潮流了,忠臣清流不骂皇后那就是畏惧皇权,那就是不敢直言。骂了皇后,就不是清流也清流了。
  但她要办正事,她直接看向徐士行道:“进宫,行。但是别的,不行!”
  徐士行好笑地瞧了她一眼:“别的什么不行,你倒是说明白。”
  “你不明白?”谢嘉仪这会儿可没心情应付人,这话问得杀气腾腾,来势汹汹。
  徐士行立即道:“我明白。”
  门口全副精神守门的吉祥:。。。。。好久没见过陛下认怂了,还这样快。。。。。他瞄了一眼旁边的采星,人家安安稳稳一点不带紧张的。
  徐士行把人拉到怀里,低声道:“昭昭,答应你的话我一直记着呢。你为什么不信我。”
  徐士行感觉到怀里的人一颤,慢慢道:“我信过。”一心一意的信过。
  他还以为谢嘉仪这话还是为了曾经隐瞒鸣佩身份的事儿,以及太后竟给她下了合欢。。。。。徐士行想,不怪昭昭,她在宫里除了先帝,曾经就是东宫和长春宫,可最信任的人偏偏都骗了她。他收紧了怀抱,沉声道:“昭昭,答应你的事我都会做到。”
  谢嘉仪及笄那年就说过,她只嫁能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那时十五岁的谢嘉仪笑得那样骄傲,她说,太子哥哥要是不能,她就是再喜欢也不会要的。
  谢嘉仪听到徐士行的话,许久没有说话。
  徐士行没有等来谢嘉仪对此的回应,她没有再说她信还是不信。可是徐士行想,他应了她,他就会做到。不能输,不能哭,不能有欲望。可是,他后来还是有了欲望。他的怀中是他这黑暗一生中,唯一想要的,是他仅有的想望。
  他抱紧她,问的还是:“昭昭,你是不是不信我?”
  可谢嘉仪答的却是:“张瑾瑜,不能为妃,陛下是应了我吗?”


第102章 
  徐士行想说的是:谢嘉仪; 你要信我。
  可谢嘉仪关心的只有:张瑾瑜,绝不可封妃。
  听到谢嘉仪的话,这次沉默的是徐士行。人明明就在他的怀里; 可他依然不知道她的心在哪里。他甚至不知道; 她是不再信自己; 还是压根不在乎自己是否还可信这件事。
  谢嘉仪轻轻一挣,就从徐士行怀里出来; 转而坐在炕几对面。徐士行的怀里空了,可是他抬眼就能看到她在对面。他的皇后一本正经撑着炕几,恨铁不成钢道:“陛下,我知道你必然有苦衷; 你必然答应过她什么。”
  徐士行却想,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为什么你知道我有苦衷; 当年还是转身走了; 连头也不回。
  就见谢嘉仪探身向前:“可是陛下; 你得会讲价呀!”
  徐士行本来还是恍惚的; 愣是被“讲价”这个词给拖了出来,看着谢嘉仪认真的眉眼、一本正经让他“得会讲价”的样子; 明明心里又酸又痛; 偏偏又忍不住有些想笑。
  “你怎么什么时候都能胡说。”
  “我这怎么是胡说呢!”谢嘉仪不愿意了; “不管陛下应了你那个假模假样的表妹什么,但先帝金口在前她不得晋位; 她偏偏还贼胆包天要封贵妃!陛下自然不能做失信无义的小人; 可陛下就能做枉顾先帝口谕的不孝子了吗?怎么就不能讲价; 凭什么她要什么就给什么!”她要贵妃; 撑死给她个嫔; 全了陛下和表妹的“不弃之恩”,得了呗。还想别的呢,做梦去吧。
  说到这里谢嘉仪眉头一皱:“明儿她再想要个孩子,是不是陛下还得□□啊,一次不行,是不是还得成宿成宿地陪!那陛下成个——”,“什么”两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徐士行拦道:
  “你可给我闭嘴吧。都当皇后的人了,这信口胡说的毛病就不打算改了!”听听她满口说的什么话,徐士行真是想直接堵住她的嘴,让她再扯这些有的没的。他到底陪谁她不知道啊,徐士行恨恨道:“你——!”
  “我什么!”谢嘉仪冷笑,“陛下以为你那个表妹做不出来?越是表面人模狗样的,做出来的事儿越下作!”
  “昭昭,以后这样的话不可以再说!”尤其不能在养心殿以外的地方说,这一国皇后还骂起人来了,真给人知道她这皇后不用挨骂的!到时候弹劾她的折子,只怕这个炕桌都放不下。
  可谢嘉仪火早起来了,她这个皇后当的,还得天天提防有人爬龙床。想到这里谢嘉仪简直厌烦极了,前朝有个皇帝都快六十了还生了儿子呢,六十还能生?她看了一眼才三十的徐士行,太糟心了,那她岂不是得跟值夜的丫头一样,这一职就得快三十年!
  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像张瑾瑜这样心眼多的小姑娘往上扑呢,只要有一个成功诞育子嗣,她的承霁可就难了!真是防不胜防呀!想想未来的日子,谢嘉仪有种暗无天日的憋屈,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心头的火一拱一拱的:
  “我就说她!人模狗样,下作!狗狗狗!就是狗!”她只是没法说,谁知道什么时候一不小心“狗”就变成“狗男女”。
  徐士行一把推开炕桌,直接把谢嘉仪锁进怀里,垂头盯着她因为怒火烧得灼灼发亮的滴溜溜的黑眼睛,谢嘉仪不甘示弱咬唇看着他,徐士行的眼眸黑得让人看不明白。
  徐士行这是气狠了?气得眼睛都发光了,谢嘉仪有些害怕,可是越怕越不能认输,试探道:“狗?”必须得做吵架最后说话的那个人,威武不能屈才算数。
  本想吻住这不饶人的嫣红唇的徐士行突然把头埋入谢嘉仪的颈间,徐士行肩膀抖了抖,控制不住发出低沉的笑声。
  谢嘉仪想这人难道给气疯了不成。。。。。
  徐士行搂着她,好一会儿没抬起头,终于抬头坐正,两手扶住谢嘉仪的肩膀同样一本正经道:“皇后说的对,朕应该讲价,毕竟先帝有言在先,朕不能为了个人小义却大不孝。”
  他就见谢嘉仪呼了口气,徐士行忍不住声音都低软了些:“这样就放心了?”
  谢嘉仪反叹了口气,抬起眼睛盯着他。
  她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认真看着自己了,徐士行的心在胸腔中跳荡,他的眼睛也一瞬不瞬盯着谢嘉仪。就在他觉得该做些什么的时候,就听这个混账用格外语重深长的语气道:“陛下,以后这后宫就是群狼环伺,你可要当心,保住你的清白要紧。”
  徐士行:。。。。。
  他长长透了口气,也许想做些什么的时候,就不该让谢嘉仪说话。
  但谢嘉仪的话还没说完,徐士行就听到她的皇后难得吞吐了一些:“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说——”
  能让谢嘉仪都吞吞吐吐的事儿得是多么不当说的事儿,徐士行立即脑中就翁一声响了警惕,他望着她道:“也许,不当说。”
  “你说得对,这事儿确实难说。”谢嘉仪似乎为难得更厉害了。
  徐士行虽然纳闷到底是什么事儿,可他太了解谢嘉仪了,他偏偏就不问。可千万不能问,他抬手拿过一旁的折子,倚着炕桌装作看得认真。
  就听到谢嘉仪停了一一会儿,又吞吞吐吐道:“可我觉得还是得说一下。”
  徐士行:他就知道。他从折子上抬眼,看着她。
  “我是这么想的,”谢嘉仪斟酌着字句。
  徐士行一看她这样子,心里就知绝不是什么好话。
  “下午那些姑娘们要来我宫中坐坐。”谢嘉仪边说边看徐士行反应,徐士行不给她任何反应,倒是要听听她打算干什么,居然让他这个无法无天的皇后都迟疑凝重起来了。
  “我是这样想的,”谢嘉仪不觉又重复了这句,还避开了徐士行看过来的视线,这让徐士行觉得愈发不妙,他轻轻摩挲着大拇指上新换上的羊脂玉扳指,眼睛只管盯着她看。
  “是这样的。”谢嘉仪觑了觑徐士行神色,揣摩着自己要说的话。
  “我想跟她们说,”谢嘉仪好似一下子对折子上的纹路产生了兴趣,看得仔细,嘴里继续说道,“陛下身体不太好,不爱来后宫,嗯可能就是不太。。。。。希望她们能明白。”该退的早点知难而退,不然到时候开了这个口子,寿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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