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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郡主坤仪-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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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音笙比常人都敏锐的五感立即注意到上首的陛下又看向了郡主,可惜她不能跟郡主再多说这个了,可惜了陛下那隐忍压抑的眼神,她多想跟郡主好好分析一下,其中藏着多少东西呀。。。。。
  这个宴会不知道太后和陛下高不高兴,反正其他那些官员诰命们都是满怀期待而来,心满意足离去。有坤仪郡主的场合,总是能让他们单调的生活起了变化和波澜,顺便再次改变了京城上层圈子的格局,如今可再没人敢说什么双殊才女了。对陈大人这个父母双亡家道衰落的孤女夫人,也没人再敢阴阳怪气了,谁都能看出来郡主护着她。郡主想护着的人,谁敢得罪。
  皇宫里徐士行等了好半天也不见谢嘉仪过来,明明递了消息说有话要说,她也是点头的。徐士行想要自己过去,站起来才走了几步又重新回去坐下,他呼了口气让吉祥使人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吉祥回话说郡主本来是要过来的,结果路上发现自己的玉佩掉了,正到处找呢。
  “玉佩,什么玉佩?”为了块玉佩,把答应他的话都忘了。
  吉祥瑟缩了一下,回话的声音都虚了:“说是。。。。。说是。。。。。郡主一直带着的玉佩。。。。。”吉祥觉得自己冷汗要出来了,一咬牙回道:“是靖北王赠的玉佩。”
  话回完,他也不敢抬头。陛下好一会儿没有动静,吉祥只敢垂头等着。
  整个养心殿的空气都好似被抽空了一样。
  终于他听到陛下冷笑一声,“朕倒要看看是多稀罕的玉佩。”
  吉祥看到陛下的皂靴从他面前越过,他忙跟上去。建曌帝一行人到荷花池的时候,谢嘉仪已经找到了她的玉佩,正小心翼翼摩挲着,原来是当年打的结玉佩的结绳已经老旧,终于磨断了。
  那么结实的绳子,也禁不住岁月会断呀。
  十几年,该是多么长的时间。她始终舍不得换下来的绳子,也终于该换了。
  失而复得,谢嘉仪笑着,眼睛里却慢慢有了泪。
  已经驻足良久的徐士行就那样看着她从找到的狂喜,到看着玉佩后慢慢含泪的眼睛。她这会儿已经完全把答应他要去养心殿的话忘了个干干净净——,徐士行只觉得又怒又悲,她怎能这样!
  她为什么要这样!
  有那么一瞬间他简直恨她,她让他觉得喘不过气的难受。
  徐士行上前沉默地看着谢嘉仪,对方抬头看他,可是眸子里的泪不是为了他,她的眼睛看着他却根本没有他。徐士行冷冷看着她手中那块海棠玉佩,那一瞬间整个人都被绝望和愤怒点燃,那一瞬间他想毁灭这一切。
  如果不能好好的,索性都死好了!
  他伸手从谢嘉仪手中掠下玉佩,谢嘉仪惊呼,可她哪里是徐士行的对手。
  玉佩就这样落在了徐士行手中。
  他抬手朝着荷花池方向——
  “扑通”一声,惊呆了所有人。
  却不是玉佩落入荷花池,而是谢嘉仪纵身跳入荷花池。她以为自己的玉佩被徐士行扔进去了,徐士行攥着玉佩,整个人都抖得不成样子,她居然——
  她居然连叫人去捞都忘了。
  就为了这么个东西!
  就为了那人的这么块死物!
  徐士行伸手直接把玉佩塞入反应过来欲要跳下水的如意手中,咬牙切齿道:“给你主子收好了,再让朕看见,朕砸了它!”说完转身也跳了进去,把还在稀里糊涂要往下面找的谢嘉仪一把捞到怀里,任由她挣扎道:“我的玉——”
  徐士行也不理会她,只是扣住她挣扎的手,把人直接带到岸边,让岸上的人把郡主带了上去。
  此时已经是深秋,谢嘉仪冷得打着哆嗦,还在喃喃道:“如意,我的玉佩掉了,你快去帮我找呀。”如意用斗篷围着郡主连声道:“在呢,玉佩在呢郡主,陛下没扔。”
  谢嘉仪这才停下发抖,接过如意手中的玉佩紧紧攥在手里。
  旁边因为陛下在这样深秋天气居然进了冷水,整个养心殿跟着的人都乱了。也有人拿上披风,但徐士行只是抬手一拦,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向始终只惦记着玉佩,甚至一眼都没有看他的谢嘉仪。
  所有的愤怒和悲伤似乎一下子离他而去,他整个人都好似被抽空了力气,但他的手却控制不住的抖动,他甚至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别的。
  只是觉得,好难受。
  他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水顺着他异常苍白的脸流下来,轻声问她,“当时不是说好的吗?”当时明明说好了,我允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答应我,无论我荣辱成败,你都陪在我身边。
  他欲要抹一把脸上的水,才发现手抖得厉害,遂只是笑了笑,“你是不是答应过的?谢嘉仪,你答应过我的,你怎么回事?”十年前,你突然就转身了,留我一个人。他有错,她也不该就那么毅然决然跟别人走了。
  谢嘉仪,你知不知道这十年,我到底是怎么过的。
  谢嘉仪痛极,“是啊,当时明明说好的。”说好的,这次他不会死,因为有我在。我在了,他怎么,还是死了呢。她喃喃道:“明明说好的。。。。。为什么还是会变。”
  说好的,这次他们都好好的。。。。。陆大人该跟她一起好好的,好好过日子。
  徐士行麻木地接过一边的披风,也不管旁边人说些什么,抖着手系上披风,一不小心就结了个死结。可他也没办法了,他只是依靠这披风,掩盖他控制不住发抖的身子和手。徐士行不再看谢嘉仪,转身朝着养心殿去了,进了水的靴子踩在皇宫石砖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可笑的声音。
  徐士行觉得非常可笑。
  他,非常可笑。
  一直到养心殿,任由人帮他换上干净的衣服,他还是控制不住发抖。吉祥急得快哭了,看着捧着热汤却一口都没有喝的陛下,带着哭腔道:“陛下,让太医进来看看吧。”天这样冷,泡了冷水,陛下有个好歹,他们这一殿的脑袋也不够掉的。
  徐士行幽幽抬头:“你哭什么?你也丢了什么鸳鸯佩海棠玉不成?”
  他捧着热汤的手用力到关节发白,比他本就苍白的皮肤更白。
  吉祥跪行到陛下身前,哀求道:“陛下先放下来吧。”为了发汗的热汤都是要慢慢吹着喝的,烫得很,陛下的手这样死死捧着,烫坏了怎么办。。。。。
  可陛下好像听不懂一样喃喃道:“放下什么?放下她吗?”
  吉祥只好哭着掰开了陛下的手,陛下的手指内侧和掌心已经烫出了一片吓人的红。
  “吉祥。”陛下突然叫了他的名字,声音让吉祥听得心里发酸,他忙应:“奴才在呢。”陛下的眼睛明明看向他,可却全然没有看到他,他好像在看着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你记得吗?那时候,她说欢喜我,她还说她这辈子什么都不想只想给我做太子妃。。。。。你还记得吗?”可为什么她都忘了。他做错了事,可他知道了,他会改的,他以后再也不骗她了。可为什么,她说过的话,她都忘了呢。。。。。
  她甚至忘了,他也会难过的。
  他也会难过的受不住。
  建曌帝起了高烧,此时已经有些糊涂了。


第98章 
  养心殿的太医已经都退了出去; 吉祥带人守在龙床前,看到陛下高烧果然退了些,这才抹掉冷汗; 放下心来。徐士行很少生病; 这一病把他带入接连不断的梦境中。
  有临终前的元和帝攥紧他的手:“要让徐氏江山永固!你立下誓言; 此生要为徐氏江山鞠躬尽瘁!”梦中他又看到了最后的元和帝突然放大的狰狞的笑:“太。祖不公,朕不服!”“朕非要太祖看到; 我的子孙也能让大胤江山永固!”“不服。。。。。不服。。。。。太。祖。。。。。儿子不服啊太。祖。。。。。”一样为你戎马江山,为何你只能看到大哥。
  有走不出的阴暗和黏腻的鲜血,到处都是血与阴谋。
  有人对他说:“你当记住,张家满门都是为你死!我的母家合族都为了你的太子之位付出了代价!”
  “你当立誓; 他日为帝,必报国公府一路扶助之恩!保瑾瑜性命; 给瑾瑜以当有的尊贵; 报她救命之恩!”那时候他小一些; 这是他的第一个誓言吗?他多大呢?五岁还是七岁?还不明白为什么张家满门要为他死; 他还什么都不明白的时候; 就再次背负誓言和血债。
  更早的时候,他多大呢?记不得了; 那时候他太小了; 跪在黑黝黝的佛堂里; 只有两盏灯好像两只眼睛在黑暗中闪动。母亲说,“你怎么能比不过大皇子?”“我为你付出这么多; 你却连大皇子都比不过!你太让母亲失望了!”
  说着把他拉起来推到一棵小树前; 母亲低沉的声音和佛堂的幽暗融为一体:“你不光让母亲失望了; 你还对不起为你死的哥哥!”“行儿; 你不是一个人; 你是两个人,你不能输!”“这棵树,以后就是你照顾了,每一次浇水你都要记得,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是你哥哥让给你的,你要替他登上至尊之位!”“哥哥为了你,连天日都不曾见过!你要记得他,永远记得他!”
  有很多人睁着惶恐的眼睛指着他,“双生子不详”,“双生子怎能为帝!”“他是杀死自己兄长的双生子,欺骗天下人,谋夺帝位!”
  “你怎么能哭!你太让母妃失望了!”“快,给这个没用的擦掉泪!不能让陛下知道,陛下厌恶软弱的孩子!快,天呢,我怎么选了这么没用的孩子!”
  “你不能哭,不能输,不能有欲望!”
  “记住了吗?说话!”“不,你没记住,得帮你记住才行。。。。。”
  无边的恐惧,无尽的血债,最后却因为一个女孩都散了。她执着小鞭子,挡在他面前,昂着下巴道:“太子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以为太子也跟你一样说话不算数!”对面的二皇子还是冷笑:“咱们去让父皇评理!”四皇子拉偏架笑眯眯道:“说得对,是非曲直父皇圣明自会有定论!”
  宫中谁都知道,陛下不喜太子。女孩哼了一声,“我让你们告状!”就扑了上去,抓了对方两把扭身就往养心殿跑:“我才要告诉陛下,你们欺负我!”先还得意洋洋的两人立即慌神,拦住她:“你少胡说!”女孩指着他们手上的抓痕:“你们不欺负我,我能跟你们打在一起!咱们都是告状鬼,就看谁会告状!”
  海棠树下女孩抱着他的手吹气,还不时停下来问:“太子哥哥,疼不疼的?”“二皇子最爱使阴招,下次你可离他远一些!德妃娘娘说了,他们都是坏人,都想害你!”
  女孩的眼睛乌溜溜的黑,那么澄澈干净。
  “太子哥哥,疼你就哭啊?你不会哭,那我替你哭。”说着,滚烫的泪就低落他的手背上。
  抓住她,一定要紧紧抓住她!她是他血腥阴暗的世界里唯一的色彩和干净。
  可是突然天就暗了下来,他不知为什么看到女孩跪在寿康宫前,女孩撩起裙摆跪下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整颗心都痛不可遏,有什么东西“啪”一声碎了。可徐士行却看到梦中的自己明明负在身后的手都攥出了血,他捏碎了手中的青玉扳指,但他的脸却那样冷漠,就那样漠然看着女孩跪在寿康宫前。
  他梦到了着甲的自己,三军在前,帝王亲征,王旗猎猎。但是,她没有来。他想,没关系,待他回来,再也不会让她受那样的委屈。
  徐士行看到年轻的自己脸上露出了笑,快马加鞭往京城赶!王师大胜而归,沿途各州郡都倾城出动,可他避开所有接驾仪式,只想尽快回京!却在中途收到来自京城的信,黑漆漆的三个字他却好像怎么都看不明白。他低头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看不懂,他似乎很困惑,这到底写的什么呀。
  徐士行看着年轻的自己,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他笑着向前,想着大概是胜利冲昏了头脑,连信都看不明白了。徐士行低头,看到信纸上只有三个字:
  皇后,薨。
  那一刻,胸膛中有什么骤然被撕裂。
  徐士行骤然从一个接着一个似乎没有尽头的梦中惊醒,他猛然坐起身,眼前是昏暗的灯烛,杏黄色床帐,这是帝王内寝。旁边乏透了的吉祥抱着拂尘垂着头刚刚打了一个盹,陛下一动,他立即清醒。就见陛下愣愣坐在龙床上,两手死死抓着明黄色寝褥,几乎要抓破了,额际是豆大的汗水。
  吉祥忙上前伺候陛下擦洗换衣,陛下的寝衣都被汗水浸透了。
  “陛下,太医们都在候着呢,奴才去叫?”
  陛下却好像没听见,只问他:“皇后呢?”
  吉祥心里咯噔一声,陛下这是还糊涂着。。。。。陛下哪里来的皇后,为这个有几年前朝吵得是天翻地覆。他小心翼翼叫道:“陛下?”
  就见怔怔的陛下猛然回神了:“郡主呢?”
  吉祥立即回:“郡主身子倒是康健,也起了烧,喝了药就退了。这会儿已经是戌时,必然是睡了的。”回话是一如既往的语气,但吉祥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原来陛下不止想要郡主,是真的欲要郡主为后。
  “你让人——,你亲自去看看,郡主是否无恙——还是朕亲自去”,徐士行说着就起身下床,却骤然眼前一黑,又跌了回去。
  吉祥忙道:“奴才亲自去,陛下尽管放心,陛下保重龙体,才能早些见到郡主。”
  “朕不放心——”陛下的声音显得渺远。
  吉祥只得换了话来劝:“陛下自己还没好呢,郡主身子又娇贵,再过了病气,郡主又怕吃药——”
  果然这样一说,陛下就改了主意,让他速去。
  吉祥出了养心殿才长长出了口气,陛下一时间改了三次主意,这对于乾纲独断的陛下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还有那句闻之惊心的“皇后”,只怕这前朝后宫又要再起波澜。
  哪知道这个时辰,居然还能看到持着灯笼同样往海棠宫去的人。打头一人,却正是柳嬷嬷。吉祥一愣,笑嘻嘻往前:“这么晚了,眼看快人定时分了,嬷嬷怎还出来了?”
  柳嬷嬷一看是吉祥,心里也觉不好,也是笑道:“你这猴精,怎么也出来了?陛下这是醒过来了,也不见人去寿康宫报。”
  “陛下不是怕扰着太后老人家安眠嘛,特特吩咐明日再回。”
  两人说着话却都是朝海棠宫去的,吉祥既已确定陛下心意,就不能不多问一句“太后娘娘这是有什么旨意,怎么劳动柳嬷嬷漏夜亲来?”
  此时一行人已经到了海棠宫外,柳嬷嬷让人上前叩门,这才转头对吉祥道:“郡主竟因一己之身,纵兴忘情致陛下落水,此乃祸国妖姬之兆,太后主后宫,断然容不下这等祸水行径。只是公公也知道,坤仪郡主架子大,寿康宫已经是两宣旨意,让郡主跪陈己罪,但海棠宫居然拒不接旨,老奴只好亲自带着太后懿旨来了。”说着,柳嬷嬷轻蔑地看着这世间最是富贵荣华的海棠宫,“饶是郡主再了不得,也大不过咱们寿康宫,大不过国法家规!”
  话只听到一半吉祥就已经心惊,什么“祸国”“祸水”,连“妖姬”“媚上”都出来了,最后竟然定性到“国法家规”。这,皇宫女子都是为了服侍陛下存在的,但祖宗有训,无论妃嫔宫人,决不能让帝王纵情伤身,一旦有违,后宫之主无论是太后还是皇后都有权处置。轻则罚,重则处死。
  他倒不担心郡主受罚,如今大胤谁人不知王朝福星,两代战神一为其父一为其夫,先帝亲加封辅国,亲赐封号坤仪的郡主,这是谁也难动的。只是寿康宫这样大的动静,竟然连夜三宣懿旨,所图自然不是真的能罚到郡主,而是闹大动静,一个顶着“祸国媚上”的女子,怎堪为后,更不要说郡主还是二嫁之身,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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