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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表姑娘她不想高攀-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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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识手中?的剑在发抖,他没有指向李幼白?,但因刘长湛的话而?对李幼白?产生了疑惑。
  李幼白?顺势跪下,在他为难前主动开口。
  “微臣知罪,微臣配不上闵大人。”
  她想?她知道?刘长湛到底想?做什么了,刘长湛主动杀死刘瑞君来对母亲表达忠贞的爱慕,又想?通过刘识的手来□□的女儿,就?算母亲怨恨,也无法?怪罪刘识,因为他也是她的儿子。
  这?是一个疯狂且变/态的举动,不是常人能想?象出来的行为。
  刘长湛的占有欲和私心,在此刻像是一个疯子般爆发出来。
  他什么都不顾了,他只要位高者的尊严和决心,只要妨碍他视线的,他都要除掉,哪怕仅仅是怀疑,他也不会容忍情敌的女儿活在世上,何况李幼白?还是证明崔慕珠和言文宣相爱过的证据。
  他要他儿子亲手毁掉。
  刘识很是意外,收了剑逼近一步问:“你不喜欢明旭?”
  李幼白?直起?身来:“微臣愧对闵尚书和父亲的好意,微臣想?要解除婚约。”
  她明白?刘长湛的意思,他是要借自己出气,来宣泄被背叛的愤怒,于他而?言不忠于婚约的人,合该受到惩罚。刘长湛爱贵妃,他不伤贵妃,但李幼白?是什么东西。
  情敌罪臣的女儿。
  刘长湛不能打着如此名义杀她,便要用不忠来定她的罪。
  何其荒唐的理由。
  但便是如此,刘识也不能忤逆刘长湛的旨意,他是圣上,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帝王,他的话,便是圣旨,谁都不能推阻。
  李幼白?什么都知道?,可刘识不知。
  让他为了一个荒唐的理由杀了李幼白?,他做不到。
  “明旭是天下女子都想?嫁的人,你是糊涂还是眼瞎?”
  李幼白?目光灼灼,自知今日凶险,便斟酌一番后回道?:“微臣不过是个普通人,不想?婚后为着夫郎变的斤斤计较,争风吃醋,所以微臣宁可拒绝,也不想?拥有短暂的美好。”
  “李幼白?,我?看你脑子进了水。”说完,刘识扭头冲着刘长湛拱手一抱,解释道?:“父皇,此事不外乎小两口的私房事,便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您不必与?这?种人动怒生气。”
  “三郎,你杀了她,朕把这?江山送给你。”


第80章 
  殿中的气氛就像暴雨来临前的压抑; 静谧无声,偏又像有股大力锁着脖颈,令人无法喘息。
  江山; 整个天下
  像是一种?暗示和诱惑,刘识扭过头,望向圈椅上的人。他便坐在那儿,目光如晦,不动声色间掌控着殿中人的情绪。
  人性是否能经受住考验; 尤其?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刘长湛等着刘识的回答; 他相信他的儿子; 会做出令他满意的答复。
  那是至高无上?的权力,没有人能拒绝的尊荣,是所有皇子争相追逐的梦。
  但刘识犹豫了,在此等重利霞竟然迟迟没有反应。
  李幼白跪立在那儿; 从她的角度能看到刘识每一瞬的变化; 她知道?他动心了; 但似乎碍于和闵裕文的情谊; 并?没有那般急迫的动手。他还?在考虑,屋檐上?的落雪像是计量时间的工具; 啪嗒啪嗒掉落; 砸在绷紧的神经; 又化成一摊冷水。
  “父皇。”刘识跪下; 将那长剑掷到旁边; “儿臣恳请父皇留李幼白一条性命; 她或许糊涂,但没做出错事; 何况明旭他是真心喜欢李幼白。闵家闵尚书和秦娘子也喜欢她,他们?有婚约。。。”
  “三郎是不要江山了?”尾音裹挟着低笑,比窗外飘雪还?要冷冽。
  刘识咬牙:“求父皇开恩。”
  刘长湛面上?的笑一丝也无,他起?身走到长剑处,弓腰捡起?,目光冷冷地?落在剑刃上?,细长的手指跟着抹掉薄刃处的血珠,眼眸一抬,沁着逼人的寒意?。
  “朕厌恶这天底下所有的负心人。。。”长剑一横,堪堪落在李幼白肩上?,泛着寒光的剑如同毒蛇的信子。
  “但凡背弃,不若去死!”
  “父皇!”
  李幼白闭上?眼睛,她脑中一片空白,并?未像话本中说的那般,临死前闪过万种?念头,闪过最在意?的人,在意?的事。她什么都没想?,只是静静等待长剑挥落。
  门哐当从外推开,有人连滚带爬地?跑来,踉跄着如同一抹雪青色枯蝶,失了以往的矜贵仪态。
  “陛下容情!”
  闵裕文冲上?来扑通跪下,带来的疾风使得李幼白的衣裳跟着飘动,她扭头,刀刃割过她的喉,血珠滴答答掉在地?上?。
  闵裕文屏了呼吸,在未来得及思?考前,挺身挡在李幼白面前。
  他用力过猛,那薄刃晃了下,将他的衣领划破口子。
  “陛下,臣愿代幼白受罚!”
  他跪在那儿,如松如竹般挺拔,清隽。身后人跟着膝行上?前,不卑不亢道?:“微臣自己的过错,不愿牵连旁人,望陛下宽仁。”
  转而又与闵裕文道?:“闵大人,是我对不住你,陛下若要责罚,我无话可说。”她一字一句说的坚决,又给闵裕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惹上?麻烦。
  今日的事,任何人都替不了,与其?如此,不如只她一人受罚。
  “你是我未婚妻子,你的事,便是我的事。”闵裕文异常顽固。
  刘识见状,只得硬着头发跟着求情,殿中三人齐齐跪在刘长湛面前。
  他苍劲的手颤抖着,忽而露出抹笑,剑掉在地?上?,他转过身去。
  或许是他老了,心肠也不如从前那般狠毒坚硬,分明能手刃阿姊,可面对这些年轻郎君,女娘,他竟然心慈手软起?来。刘长湛不是笑他人,而是笑自己,换做往常,他决计不可能因谁的求情而改变念头,尤其?是该杀的人,便一定得死。
  他的亲人,也必须站在他的一边,不管是对是错。
  可时至今日,他忽然有些疲惫,力不从心。
  在阿姊被射杀的刹那,他觉得有座山倒了,他有一丝恐惧,但不后悔。那山挡了太久,令他手脚受阻,也是时候该倒了。
  “顾乐成!”
  他发出低沉的嘶吼,更像是年迈的兽在咆哮。
  顾乐成将从仙居殿回来,闻声急急赶来,躬身道?“奴才在。”
  “上?前,过来。”
  顾乐成走到他身边,刘长湛凑近与他吩咐了几?句,便见顾乐成的脸倏然一变,眼神往殿中三人瞟了眼,随即敛了神色退下高阶,往侧门离开。
  不多时,顾乐成端着一盏酒来,在三人的注视下走到李幼白面前,双手奉上?。
  “李娘子,请。”
  “父皇!”
  “陛下!”
  刘长湛抬手,示意?他们?噤声。
  “李幼白,朕可以不杀你。但这杯酒是赏赐,你不能拒绝,也必须得喝得一滴不剩。”
  双耳雕狻猊酒盏,满满一盏酒,散着浓浓的香气。
  李幼白脑中忽然浮现?出卢辰钊的身影,或许是这空隙太久,让她情绪得以舒展,总之她就是想?起?他来,一想?到这儿,又有点舍不得死。她看着酒盏,片刻的犹豫后端起?来。
  闵裕文道?:“幼白,别?喝。”
  她笑,殿中三人加起?来也抵不过刘长湛一人势力,他是帝王,他要谁做什么便没有回头余地?。
  她举了举酒盏,放在唇上?刚饮了一口便被人劈手夺下,她惊讶地?看去,闵裕文捏着酒盏,像是下定决心,望着她时犹如千山暮雪,眸中万语千言一句未说,他忽然轻松地?笑了笑,道?:“不管是什么,我陪你。”
  说罢,将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
  杯盏放回平底托盘中,酒的辛辣刺激着喉咙,生出一股热燥的意?味。
  刘识攥住双拳,“明旭你真是。。。”他说不出话。
  闵裕文反而做文人揖安慰:“我特别?坦然。”
  刘长湛没有放两人离开,而是命罗云将人带到一处偏殿,熄灭地?龙除掉炭火后将人关?在里面。
  “拾翠殿。”
  李幼白逡巡一周,发现?殿中陈设都是新的,但因疏于打?扫而落了一层灰尘,蛛网到处结起?,墙角,廊柱下,桌案圆凳上?,各处都有。天寒地?冻,只在殿中待了少顷,便觉得又冷又潮。
  匾额上?的字都掉了漆,灰扑扑躺在地?上?,不知何时摘下来的。
  不久前,孙映兰还?住在此处。
  想?到这儿,李幼白心中一阵唏嘘。
  一个失去利用价值的棋子,在孙少辉死后便彻底与娘家断了干系,孙德成那种?父亲,只会为了前程往上?爬,哪里还?记得宫中这无用的女儿。
  但李幼白不知道?孙映兰是如何死的,还?有她身边的菊芽,仿佛悄无声息就没了,也不会有人在意?他们?的离开。
  “你怎么了?”李幼白站在窗前,试着推动,但窗户皆从外钉死,她用力拍了拍,没人回应。
  罗云锁起?门后便离开了。
  闵裕文单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掩住胸口,像是很难受的样子。
  李幼白疾步走过去,弯腰看他的脸色,他喝得多,若是毒/药发作,也是他先开始。但她在往拾翠殿走的过程中便想?明白了,刘长湛必不是为了杀人,若他想?杀人,不会如此辗转周折。
  她轻拍闵裕文后背,闵裕文转过身,声音变得异常低沉。
  “你别?动。”
  “哪里疼?”李
  幼白不知他这句话的意?思?,又跟着转到他面前,小脸凑过去,闵裕文的脸开始发热,从内往外蒸腾着热浪,他不敢看李幼白,小腹中仿佛涌起?一股酸麻的感觉,让他整个人变得异常松弛,饥渴。
  他知道?一定是那盏酒的缘故,他想?提醒李幼白,可抬头对上?她清澈的眼睛,原先想?说出口的话忽然哽住,他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贴上?李幼白的脸,李幼白僵了下,眼神下瞟。
  “闵大人,你到底怎么了?”
  闵裕文羞愧地?低下头,强忍住那股冲动掐着手心:“酒里有药。”
  “春/药。”
  李幼白的脸瞬时从白变红,她啊了声,下意?识往后连退数步。
  闵裕文大口喘气,此刻药效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仿佛站在云间,面前那人恍恍惚惚,美好的不似真实,他想?说,你看,我对你的爱,一点都不比卢世子少。
  可他笑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李幼白见状,便知待会儿情形难以控制,遂飞快地?跑去柜门前,拉开,翻出几?件陈旧的衣裳,边观察闵裕文,边用手撕裂,撕成布条子,随后又折返回去,道?了声:“得罪。”
  闵裕文将手伸过去:“绑紧点。”
  李幼白便缠了几?圈打?成死结,怕不牢固,便又系了两遍,又将他的双脚也绑缚好,最后他靠在廊柱上?,低垂着眼皮哑声道?:“将我固定在此,我怕。。。”
  服过这种?药的人,大都意?志不坚定,何况是让他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子,他不确定自己是否会禽/兽。
  李幼白嗯了声,找出最长的布条拦腰将他捆在柱子上?,打?结时,忽觉眼前一晕,双膝发软,她跪在地?上?,攥着布条的手紧紧握住,那虫子啃咬般的滋味令她又痒又麻。
  闵裕文扭头,瞧出她的异样,便知她也药性发作。
  “你离我远一点。”
  李幼白不动,想?等那阵难受过去再动作,可约莫是她方才跑的过快,又在绑缚间运动出汗,此刻她脑袋晕的厉害,一股股的热意?令她咬紧了齿关?,不敢泄出一丝声响。
  她余光扫到闵裕文的脸,当真是谪仙般的美人。
  眉若远山,眸光涟涟,高挺的鼻梁上?沁出几?颗汗珠,唇微微抿着,看起?来像可口的樱桃,她很想?咬一口。
  只一口便好。
  如是想?着,她觉得自己口干舌燥。
  她压不下那火气,对自己的想?法觉得羞耻难堪,遂咬破了舌尖,抬手忽地?给自己一巴掌。
  闵裕文同样难受,她的一举一动落在他眼中是加倍的诱惑,那小脸欺霜赛雪,明润的眉眼干净透亮,还?有那唇瓣,那是他吃过的唇,各种?滋味在此刻仿佛放大了似的,抓肝挠心的想?要再试试。
  “陛下究竟要做什么?”李幼白快哭了,靠在柱子另一侧。
  闵裕文没说话。
  李幼白又抬手,还?未打?到脸,闵裕文道?:“方才我该替你全喝了才是。”
  “他为何要给我们?下药,不,为何要给我下药。”
  “或许是要成全我们?。”
  “可我跟他。。说过,我们?。。”李幼白掐自己腰上?肉,“会不会是有别?的原因,他给我下药,你被动陪我,我们?若在一起?,那卢开霁和五公主。。。”
  李幼白不知刘长湛是如何知道?她跟卢辰钊关?系的,两人不曾对任何人公开,但他又一清二楚,约莫是在暗中着人秘密调查过。
  他终是要成全姜皇后的愿望,促成卢辰钊和五公主的婚事,这不仅仅是为了姜皇后,更是为了迁出京城的姜家。
  凡事过犹不及,留有余地?才不至于狗急跳墙。
  他要用这桩婚事来稳定姜家。
  卢辰钊留在淮西?清扫战场,他归来时情形又会如何,李幼白不敢想?。
  闵裕文神色稍微冷淡:“幼白,你便这般喜欢他。”
  李幼白咬了咬唇:“我的确喜欢他,但我也是真的在推理猜测,不是胡乱想?的。”
  “闵大人,我们?会被关?在这儿一夜,等到明日被人发现?,便会百口莫辩,只能有一条路走。”
  “那条路我等了许久,但我想?等的人似乎不愿与我一起?。”闵裕文压抑着情绪,那燥热胡乱冲着神经,他掐着掌中肉,难受地?咬着牙根。
  “你也会遇到你喜欢的人。”
  “我已经遇到了。”
  李幼白:。。。。
  她脑子乱,说来说去又将自己绕回死胡同。
  “你很好,但不是我想?要的。”
  “所以你要卢世子,不要我。”
  “你不要我,是不是?”
  李幼白听不得这般可怜的嗓音,让她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
  “幼白,你过来。”
  李幼白没动,却往后转头,对上?他浓黑的眼眸,像是被吸住了似的,她别?不开眼,贪婪地?望着他。那样貌属实生的俊美,又有药的作用,皙白的脸庞透出一抹嫣红,她看呆了。
  闵裕文凭着本心:“幼白,我很热,帮我解一下衣领。”
  他出了很多汗,像要透不过气。
  李幼白小心翼翼帮他解开领子,尽管克制,但手指仍碰到他的脸,两人不约而同抬起?头来,空气中仿佛有闪电劈过,她的手指带着他脸庞的热度,蜷了蜷。
  “我。。。不是故意?的。”
  闵裕文闭了闭眸,喉中喃喃着:“你是我的未婚妻子,我会对你负责。”
  然后便猝不及防,低眉衔住她的指肚。
  李幼白呆住。
  他顺势掀开眼皮,漆黑的瞳仁像星辰般朦胧闪烁,热意?沿着手指一直传到心口,她脑中轰隆一声,血液仿佛被烧着了,从慢到快,直至无法控制的奔腾。
  她难受地?哼了声。
  感受到他牙齿的微磨,她很想?沉迷下去,但在意?识丧失的前一刻,她抽出手来,继而飞快地?挪到对面,扶着柱子站起?,然后在闵裕文的注视下,脑袋撞向床沿。
  咚的一声,她痛呼,额头瞬间破开小口。
  她是有技巧的碰撞,疼痛能让人清醒,但不会让她昏迷,她得等到明日一早,让对方什么都抓不住,没有把柄,便也不能奈何他们?。
  后半夜,冷热交替中,有人捅开窗户纸,将香料吹了进?来。
  待闵裕文再睁眼的时候,发现?他身边还?躺着一个猫儿一样的姑娘,侧躺在他颈间,她乌黑的发丝全都散开,昨夜的珠钗不见踪迹,再往下看,她的外裳也没了,只一件单薄的中衣,从上?往下能看到峦线的起?伏。
  他挪开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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