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式隐婚-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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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摆在旁侧的鞋柜上,听到她一吸一吸地哭,心里层层软下来:“没走。”
“呜……”
“没走,”于是拿起手机编辑发送过后摆在她面前,“我让人回去了。”
“呜!”依然是有些沙哑的哭腔,尾音却是狡黠地往上扬起,顾明衍听出来,却被她突然扑上来抱住脖子,睡衣外面一层珊瑚绒软软的,几缕发丝缠在他的衬衫纽扣上,像是故意的。
“想让我怎么样?”无奈道。
没有呀,徐轻想,但她没说话。
这样绕着脖子很痒,顾明衍叹了一口气将人提起来抱到沙发上,这样的沙发对两个人来说还是有点小,徐轻几乎不愿意下来地挨着他,四肢八爪鱼似的将人缠住,丝毫没有美感。
她不回答,靠得有点儿太近,顾明衍烦得将头别开。
“没有怎么呀。”得逞之后坐在他的腿间,心里噗噗地要跳出来。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她已经耳根子有些泛粉了,这男人生得唇这样薄,唇峰却有一个凸起来的小珠子,不知道怎么长的,眉宇都是让人移不开眼睛似的好看。
笑得有点傻气,就这么干巴巴看了几分钟,顾明衍伸手扶在她的腰际,回忆起助理收下的那份合同,长指一下一下地点着,似乎想通了什么,黑色的瞳仁逐渐变得幽深。
花痴时间结束。
也许是觉察到男人心思不在她这里,徐轻凑近他喉结边恶作剧似的蹭了蹭,顾明衍握住她的手腕,又怕力道太重所以动作格外放轻了些,连着思绪也逐步收回。
放网要一点一点收拢,他从来都不是急于一时的人。
“你晚上留下来好不好?”一句软话像伊甸园里的红色苹果。
“帮我看看我家的风水和布局。”第二句带着她独有的一种娇憨。
说实在的,徐轻是真怀疑自己家风水有点问题,自从搬进这里之后老是生病,原来从来不痛的地方现在也要痛了,所以在市场上买回来了一缸据说可以转运的金鱼。
顾明衍掌心揉了揉她的头发,低眸间又看到和刚才一样讨好似的表情。
有些不悦地拧了拧眉。
“怎么了?”她以为自己压人腿上太久了,正要下去,又被他手臂捞回来。
她以前谈那段儿也这么对过男方?顾明衍手掌紧了紧,心里有些沉地软下来:“听人说你要参加京都的那个微短片比赛?”
他知道?徐轻愣了愣:“嗯,对呀。”
“现实主题吗?”
“嗯。”
徐轻其实也不太确定自己要不要换成梦想那个主题,一来没有素材物料,二来已经做这么久了,临时改也不一定改得好。
手机里信息助理说已经回去了,顾明衍将人平放在大腿上,头埋下来落在她颈肩,是一种温热熟悉的味道,徐轻两只胳膊伸过来想要更加贴近一点儿,顾明衍动作稍滞,灯光里看到她细细的一双眉眼。
“我怕问你之后,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真的会走到这里”——她心里想。
你为什么要去京都,这么远的地方,又为什么想放手让她去找其他人。
“接吻吗……?”是换了一种方式掩盖住自己的情绪,又像是一种轻佻的诱惑,徐轻叫他“顾总”,见男人没有动,她上半身抬起来主动印上唇,动作乖巧地一点一点去吮吸着吻。
“徐轻。”顾明衍神色未变地将人拉开。
“呜。”
又要来了,顾明衍这回没有动,眸光淡然:“我晚上在沙发这边陪你。”
“那明天呢?”
“明天有个案源谈。”之后得回京都。
徐轻站起身,能感觉到自己脚尖是略微发凉的。他低下来的声音有点像毒药,冷静而且自持。徐轻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想,宁越也好,他也好,二十八岁了自己应该更加清醒才对,但是她好像……越来越找不到原先那个自我了。
方才他的动作绅士而且温柔。
“那我把电脑拿过来,”她说,“你看看我做的视频。”
第81章
土地的故事; 要从种下去的一棵小苗讲起。
两年前她第一次踏进化福县,那是一个近几年来气温最近的严冬。市区受到热岛效应的作用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但这个县城旁边都是山; 海拔不高但是气温很低,经常下雪。徐轻的薄外套到了这里充其量顶个防风的效果,冷气依然渗进衣服里,从脚踝处往上攀。
经过两茬收成的农田此刻已然没有了生机; 徐轻哆哆嗦嗦从一户村民那里买了件冲锋衣,发现这里装空调的人家不多,更别提他们宿舍了; 用的都是木炭。他们一行二十来个人; 不到一星期就走了几个; 后来陆陆续续也有来的有走的; 剩下十个出头,每回经历寒冬酷暑这样的极端天气时; 总结伴去社区大厅堂子里围成一圈儿“开会”。
“太苦了。”有人说。
“你们领导怎么让你来这么艰苦的地方?”其中一个居民问徐轻。
“大家不都来这里吗?”徐轻答他。
“女同志来得少。”
徐轻捧着热茶杯笑过了,周围几人的讨论也七嘴八舌,这些人在她镜头里出现得不多; 偶尔一个狭窄巷子的背影出现了,她可以辨认出来,但是看的人不一定知道。
如果他们知道一定会很惊讶; 哦; 这个戴着草帽穿得这么朴素的人竟然是我们哪个局的哪个领导,或者什么企业的高管或者创始人,卸去头衔之后他们也很普通。
第一年他们是等到开春才播种的; 三月间田里就绿油油发了一片嫩芽;第二年经过各方的调整安排; 农民们户户也都有了塑料透明纸包裹的大棚; 就算气温到了零下棚里也依然能种植一些耐寒的果蔬。
这些改变都被她拍进了镜头,也流畅清晰地在纪录片里展示了出来。
没有拍摄生活有多么苦,她的短片画面总是静谧而美好的,就连每一帧的构图都精致到无可挑剔,可以看出下了很大的工夫,但是……像路易斯说的,也只限于如此,她拍土地,好像在拍文艺片。
“这个人跟你很熟吗?”回到现在,她屋子里温着小电炉暖暖的光,顾明衍长指在笔记本的鼠标移动屏上轻轻点了点,画面定格在一开始问她那个居民的面孔上。
“我们都挺熟的。”徐轻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伯伯。
“他在你视频里出现的次数最多。”
徐轻恍然似的抬起眼,男人这边侧脸落在小电炉的光影里,眉宇清肃的,比平时跟他说话要正经上许多……也性感上许多。
“他,”视线颤了颤回收,“嗯,好像我跟这个伯伯关系是比较好,他老婆在县城里开了一个私人的诊所,他女儿也在,经常会给我准备一些驱蚊的当地草药什么的。”
“他叫什么?”
“姓蒲,叫蒲伯伯。”徐轻说,“不是说他本名,我们这么喊的,具体叫什么不是很明白。”
“这个呢?”
“这个就是他老婆,我们叫阿娘。”还是不知道叫什么,徐轻伸手点了点屏幕,“这边晾着的这条裙子是他们女儿的,当时去拍就觉得生着青苔的楼房和被风吹起来的白裙子很好看。”
顾明衍似乎笑了笑,徐轻连忙补充道:“首先我们比赛肯定是有构图画面得分的,而且这个镜头它也有自己的喻义,虽然他们居住的条件没有那么好,但是你看这些屋子里的陈设,他们都在很认真地生活,充实而且非常温馨。”
她想展现的是一个充满真善美的人间,顾明衍眸子轻垂,耳边徐轻依然在比划着解释,也许实在找不出理由来了,干脆轻轻一哼:“我觉得这样拍没有错,一点问题都没有。”
“是没问题的。”顾明衍将视频关掉,重新在沙发上坐正,短信和邮箱里发来新的工作在等着他,徐轻整个人缩在茶几旁边又点开去看,手指不断滑动去拖进度条。
“说起来好像有的人出现次数确实太多了。”徐轻托着下巴嘟哝,“这个应该不涉及歧视问题吧……”
手机来发来的是几家公司的资料,顾明衍点开上下扫了一眼,随后熄掉屏幕。
“这个老奶奶出现过多少回来着?”她懊恼地用手垂了垂自己脑袋。
“两次,四秒。”男人身体往前时带过来清冷的雪松气息,“往前最开始的时候有她一次笑,后面还有一次在饭堂。”
徐轻抬起头。
这样翻转着看向他的眸间,顾明衍神色是寻常的,但是这样看她的时候徐轻心里好似漏掉了一拍,眼里清清泠泠,心跳跃动的情愫完全没有遮掩。
“不看了吗?”他问。
“哦哦。”狼狈地回过神,徐轻煞有介事砸吧几下嘴,随便拉动一个进度条指着上面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那这个老爷爷呢,他出现了多久?”
“只有这一次。”
“这个小孩儿呢?”
“有三次,片头,饭堂,还有后来你拍的教室。”
徐轻:“……”
“我有吗?”她把进度条拉到最前方,男人分明的指节在屏幕上轻轻敲了敲,却见麦田随风荡起的那头,这个小孩儿捧着一个菜瓜皱巴着一张脸看过来,因为皮肤很黑,他几乎和土地的颜色融在一起。
他是……魔鬼吗?
徐轻半个身子回转过来抬起头去看,顾明衍只是抿唇:“你要的话我列个表。”
“我不要。”她可以自己看,徐轻摇头。
顾明衍颔首也没再多说,徐轻杏眸在下方颤了颤,有点想贴近,但是又没有,转头的时候头发有些贴在脸边,男人伸手将她耳廓的几缕发丝带下来,别过眸,回避掉她这一刻橘色光晕里的动情。
她在里面没有拍出一帧苦,但是颈后那块晒破了皮的逡裂皮肤已经完全抹不去了。
“我去把电脑放起来。”她站起身。
隔着西装的裤腿她可以触到里面肌肤的温度。
徐轻想,她工作这几年接触的律师行业也不是人人都这样,藏拙也不是这么个藏法。
还是说其实只有他可以呢?
第二天徐轻带着自己修改好的视频回到公司,上层没有给她安排活,只是虞莓忙得实在没空看。石文静凑近屏幕一瞧,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加粗镜框:“你这个……”
“嗯。”徐轻期待眨巴眼。
“改了啥?”石文静将口中喝进去的茶叶“呸”一下唾回进杯子。
徐轻:“……”
她捧着电脑改了一晚上的好不好!
“很多啊,这里删了几秒,还有这里,是没有出现过的,我加上了。”
她语气急切地拖动自己进度条,石文静拍了拍脑门说“哦,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没看到过”,徐轻怨愤,石文静委屈:“看起来都差不多,我是真的发现不了嘛!”
可是昨天晚上某人只看了两遍就能准确说出每个人物在什么时候出现了几秒。
“算了算了,不折腾你了石头哥。”徐轻挠头,把视线投向第八层另外几个组员。
“……”路易斯装死。
“路哥!快来帮我看看。”挑的就是你,徐轻捧着自己电脑凑过去,对方一脸无奈地把她电脑放在桌上,正打算要看,只见徐轻两只手没什么用地挡住屏幕——“等等,你先集中精力,屏息凝神。”
路易斯不明所以,但是照做。
“好了,”徐轻满意收手,“看吧。”
路易斯当初是被单位特招进来的,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估算出一把头发的数量,当时小薛总在南美一家媒体交流会做宣讲,一眼就瞧中了这个看着不怎么聪明的侍者小哥,当时只觉得他每个稳定工作有点可怜,后来没想到人家是常青藤名校毕业,家里还有好几个马场酒庄。
所以有的人工作是为了生存,而有的人工作是为了生活,就是这么个硬道理,徐轻想,要不是这货压根就没有一丝一毫的事业心,不然兴许还能去搞个科研去拿搞笑诺贝尔奖。
“嗯,看完了。”
“你这是第二次看吧?”
“对啊。”
“那你说说,”徐轻拖动进度条,“这个小孩出现了几次?”
“三次啊,片头中央中央靠后。”
徐轻:“……”
只有她一个人的智商受挫的世界达成了!徐轻瞪圆眼睛又试了几回,路易斯也能一一答上来,不过他对画面构图不是特别敏感,徐轻问旁的修改之类的问题就要思考一会儿了。
最后总结说:“你别问我了,娅娜。是真的报看。”
徐轻:“……你滚哪!!╭(╯^╰)╮”
这年头说点儿实话还要被骂,路易斯伸手摸了摸鼻子,跟她说别生气,下次吃饭他来请。徐轻嘴巴都气鼓了捧着电脑就走,末了回过头来没忘补充:“艺术是需要天赋的。”
路易斯の战术后仰。
“没有天赋呢,”徐轻扬了扬下巴,“有时候还是不要去强求为好。”
语毕,轻哼一声离开了。
路易斯:“……”意思是他不懂艺术?
可是真的报看啊!
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回到楼下的办公室里,徐轻一面把电脑收进包里一面想,她真的拍得有这么差劲吗?
没有吧……
失落地低下头,她看着自己的脚尖。
那她到底差在哪里了呢?
第82章
顾明衍出来的时候还很早; 助理把车开过来停在路边,见自己老板衣冠完整(这是个什么形容)地从面前这栋居民楼里走出来,下车开门招呼道:“老板早。”
“早。”除非有别的客户在; 他还是习惯自己开车。
“今天环球还有第二场交流会,他们让人过来递了邀请函。”助理拿起行程表解释。
“不去了。”伸手在方向盘上轻轻一搭,顾明衍微微皱了皱眉,“去看看楼盘。”
“哦哦; 好的。”助理侧着头望了一眼。
手腕上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硌,他有些烦躁地在手表上一扯……带出一根女人的头发。
“……”助理吞了口唾沫,把视线收回。
顾明衍将头发握在手掌心随后扔出窗外; 奈何太细软了被风吹得缠在他手指上似的; 扔了几次没有扔掉; 助理身体侧过来说“老板我帮您”; 顾明衍脸色很黑地回了“不用”两个字,破罐子破摔地把窗户再关上; 就这么重新扶住方向盘,手指间一点头发轻飘飘地发痒。
“哇”——助理在心里说,是昨天晚上那个古典美女吗; 好特别哦(好八卦哦)。
二人是打算去看看申城商务区的楼盘的,直接买下来公司流水支撑不住,大多数写字楼都是企业招租; 价格也还算合理; 顾明衍跟着中介走进这层办公室,抬起头就看到窗外那幢颇有地标意义的广电台。
“这间之前做的是一家互联网公司。”中介解释道,“不过最近嗯; 不说互联网寒冬吧; 是整个实业都萧条; 就这间办公楼就倒了好几家。”
是个良心中介,助理佩服:“那有活下来的吗?”
“有啊,楼上那家网红公司就活下来了,他们老板本来打算多盘几层作为员工宿舍的,估计资金链没跟上吧,于是空了这么一层。”中介挤眉弄眼道,“一水的帅哥美女,我看着都养眼。”
助理:“……”行了行了,知道你说话实诚了。
他往前走近几步:“老板,你觉得怎么样?”
“再看看吧。”他将视线收回。
哪个楼盘没有竞争,关键是看跟你竞争的是哪些企业,他还需要了解一下这些附近企业和客源的资料,晚上歇下来了会看几十分钟金融类的课程,想着或许还是该去修一个MBA或者IMBA。
没有系统性地学习过,这几年做下来几乎全靠曾经积累下的经验和临场的决断反应。
“好嘞,我再带您去看看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