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式隐婚-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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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给你说的吗?”
“不是。”
“……是的吧,应该是的吧!”
二人的对话在熙攘的人声中逐渐远去,另一头的广电台里,珍妮正对着屏幕念出早已谙熟于心的台稿:“很多时候我们都在审视别人的同时映射到自己,他婚姻怎么样了,他事业怎么样了,如果我也是这样,那我会怎么样,但是很少会有人看明白,自己现在是怎么样。”
“大家口中‘金童玉女’的两位天才企业家最终还是走向了陌路,但并不代表他们离开了对方就会不幸福。亲爱的观众朋友,如果你现在也处在这样一个时期,可以多换一个角度审视自己,是不是做出某一个改变的节点,就可以让自己走向另一条道路,努力,或者解脱。”
“我们都是普通人,却也是自己故事里的主角,向前看,因为只有真正走了出去,才能明白生活不一定是你认为的言情小说,也可能是一本创业家的自传,一部和疾病的励志斗争史,或者就是,简简单单的一首长诗。”
“嗯,小薛总在群里夸这小姑娘说得不错。”演播室内没有被摄像机拍到的虞莓点头赞叹道。
“是不错。”石文静同样欣慰地笑了起来,“新来的这几个小孩儿好像都长大了一点。”
“是你给她改的稿吧?”虞莓看破且说破。
“……是,但是不多。”
“当了十四五年的同事,这点我开始能看出来的,少说些客套话。”虞莓做了一次深呼吸,转头看向他,“也恭喜你达到了‘这本书’的新阶段,以后就是同级了,石组长。”
——伸出一只手来。
“……谢谢你,小Mei。”石文静不常用这种语气说话,厚厚的镜框下含了些温热的泪,同样伸出手来,二人短暂却有力地抱了一下。
“不是我跟小薛总说的。”虞莓补充,怕他多想,“是她看到了你的能力,觉得你可以胜任二线领导工作。”
“小薛总怎么什么都知道?”
“那当然,小薛总从未出现,但一直存在。”
“我宣布!烧鸡就是十月我最喜欢的食物!”荤香浓郁的餐馆里,徐轻吃得满手流油,整个肚子都鼓了起来,但是眼大肚子小,再加上嘴巴馋,歇上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把飘着黄油的鸡汤往肚子里塞。
“你还吃得下?”顾明衍瞥她。
“那当然,我能在这儿一直吃到晚上,反正你订的包厢。”还挺大手笔的,徐轻往边上蹭了蹭,大概是因为嘴巴手臂都有些脏,男人并没有同意让她靠,“大手笔捏~顾老板。”
“过会儿还想吃可以带回去。”
“带回去就没内味儿了,哎呀,你不懂。”肚子实在太撑了,徐轻往后靠在沙发上哼唧几声,感觉自己有点像只吃软饭的米虫,逐渐被养得白胖起来。
“那就在这里坐一会儿。”
顾明衍没有随身带电脑,只能在手机上操作一些内容。徐轻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偏高的眉骨让他有比较深邃的眼窝,眼角是向上微微挑起的,桃花眼的形状非常好看,配上下颌冷硬的棱角显出一种非常出挑的矛盾感。
下颚处的青色疤痕已经逐渐淡下来了,但是额头上那道依然没有消去,徐轻问了几次他也没有说,或许不到说的那个时候,或许真的是不愿意回想的记忆。
那就不说吧,徐轻想,看顺眼了也觉得这个疤痕还蛮不一样的。
“做什么。”握住她手腕的力道稍微有些大,徐轻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我……想着这个能不能遮起来。”徐轻嗫嚅着开口,“就是这个疤,你又是律师,会不会对形象有什么影响呀?”
“不会。”
“……瞎说吧!明明网上这么多人都在说,圈里圈外的都有。”她记得自己包里有一些随身携带补妆的底妆小样,拿出来放在手心里,“我给你遮一下吧。”
“不用。”
“遮一下嘛,我想看。”她说话带了些撒娇的感觉,具她的经验来看每当自己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顾明衍都会稍微顺她一下。
然而这次男人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屏幕上的那些数据,好像对其他事情并不关心。
“就一次……好不好?”徐轻尝试着拉了拉他的衣角,“你工作,我给你遮一下看看,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有时候还是怪碍眼的。”
有时候?男人微微抬眉。
“就遮一下下嘛。”没有其他可以用来劝说的词语了,干脆就这么轻声细语地试探性问。
“徐轻,”他拿掉她不断作祟的手,“我并不在意这些。”
“可是我真的很想看。”
顾明衍目光看过来,依然是深黑色的眼睛,她看不透里面的想法,明明已经相处这么久。
“……但是不需要。”二人是并排坐的,徐轻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有些温热的鼻息。
二人静默了一会儿,徐轻对上他的视线,眼睫微微颤了颤,点头:“好。”
顾明衍低下头准备继续看文书,没想到徐轻却突然攀上他的手臂,小姑娘的身体软软暖暖,就这么靠在他身上,顾明衍身体微微僵直了一下,就感觉到额头一瞬很轻的温热的湿濡意。
“你——”
“不让我遮,那我亲亲还不行了。”徐轻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不像她从前做电台那会儿的温柔平和,反而娇得像一块棉花糖,让他有些怔神。
“哈呼——”吹了一口气。
“快点离开这里吧,如果可以的话。”徐轻眼睛在头顶的灯光下显出澄澈的清亮,“拜托啦。”
“我得工作了。”顾明衍伸手将人带下来,没想到徐轻突然凑近,那个温热的湿濡就这么靠近他的唇边,印下来,动作很轻。
好像原本抵触的情感在这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
“如果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她往后稍微退了退,鼻尖蹭到他的侧脸,“你一定要告诉我。”
“如果不告诉我也没关系,”她说,“I will love this scar as I love the rest of your body(我会像爱你身体的其他部分那样去爱这块伤疤)。”
第60章
“在自己身上; 克服这个时代。”——尼采
宁越从JU总部电梯上去的时候看了一眼身侧的单透玻璃外,经过深秋瓢泼似的雨水,好像温度比先前还要更低。浑浊的水珠凝聚起来一条条滚落; 风和寒冷在树冠的摇曳和行人的外衣中有了形状。
他平时很少会过来,工作都是线上在交接,除了几个常联系的见他起身打了招呼,其他一些人都犹豫着眼打量过来; 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不知所措。
之前徐轻跟他一起过来的时候还戏称了一句“少爷”,那几个资历低一些的年轻实习生也跟着这么喊,后来两个人更像普通情侣那样谈恋爱; 徐轻喜欢喊他“哥哥”; 于是也便很久没有听到过这类的称呼; 只叫“宁律”或者“小宁总”; 再年轻一点儿的喊“前辈”。
刚刚那个之前入职的员工喊他“少爷”的时候宁越还有片刻的愣神。
“哦哦,不好意思; 小宁总。”也许是看到宁越表情有点不对,那人也立刻抱歉道。
“没事。”宁越并没有太在意地走上电梯,看向窗外的雨和天空的时候反倒出神了。
说实在的他也没有想过如果和某一个人再也不联系会怎么样; 或者换了一个人会怎么样。他有自己的目标,也有自己要走的路,对他来说未来明敞而清晰; 所有的不能割舍都来自于不习惯; 都可以归因于时间。
但他没有想到有些记忆可以这么长,就像厚积薄发的树苗土壤里的根系。
也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如果以后身边的人不是徐轻。
电梯门打开; 他迈开步子走出门; 眼前的是一个视野开阔的一百多平大厅; 透明玻璃前摆著名贵的沙发和办公桌,落地鱼缸里游弋的是几条色泽鲜艳的温带金鱼,被海藻一裹好像光线也有了温度。
“爸,怎么了?”宁越开口。
“没事儿,过来看鱼。”宁父穿正装的样子很随意,也没有打领结,就这么松松垮垮敞开着,眼角有了些皱纹,抬手笑起来给人感觉很和善。
“您要是喜欢我让人再稍几条。”
“喜欢啊,不用稍了,养多了地方太小,昨天还被海草缠死了一条。”宁父抬了抬下巴,“喏,放在那儿。”
是一个看起来非常鲜活的鱼类标本,宁越抬眼看了看,漠然地移开视线:“我晚上的航班回伦敦。”
“呵呵,不多呆几天?”宁父也转身在沙发上坐下,小啜了一口茶。
“不了,还有点事。”宁越回。
“你那个做主持的女朋友怎么回事?”宁父笑道,“不喜欢她了?”
“倒也不是,怎么了爸。”宁越微微皱了皱眉。
“没什么,你才多大,家里也不催。”宁父觉察到他抵触的情绪,先给了颗定心丸,“是个好姑娘,努力,没心眼,不错,家底也还算清白,你要喜欢家里也不反对。”
宁越垂下眼,也没拐弯抹角:“她结婚了。”
“嗤。”宁父往前从青瓷碗里拿出两个核桃来放在手掌,语气云淡风轻,“顾明衍,这小辈的名字我听过。”
“爸。”宁越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神色中带了些警惕。
“也没有让你横刀夺爱的意思,”两个色泽莹润的核桃在手心里回转起来,“毕竟这么做的也不是你。”
“是她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事业跟我出国,我们才分的手。”宁越并没有移开视线。
“我明白,所以说你年轻,怎么能这么跟女孩儿提要求。”宁父“啪”一声把手中的东西落在茶几上,另一只手攀了攀自己儿子的胳膊,“有些东西你不保存好,原本是你的都会被人抢走。”
宁越没说话。
“看看这是什么?”宁父从抽屉里拿出几张资料放在桌上。
“——不看啊?”砸吧几下嘴巴,于是亲自动手去翻,“这俩小辈其实都还不错,也没说你挑的这姑娘不好,一个申大一个京大,还有这个小孩儿,童总也没压住他,啧啧啧。”
似乎是回想起不大好的记忆,宁越伸出手揉了揉眉心:“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哎哟,我又不去棒打鸳鸯,你在这儿担心个什么劲。”宁父用手肘歪了歪他胳膊,“分手了还这么护着,怕这小姑娘伤心啊?”
“我也不是离了她就不会再找女朋友。”宁越语气带了些不耐。
“我明白,欸,我明白,小越啊,你来看看。”宁父把资料凑近放到他面前,“先不要这么着急放弃——”
手指上的纹路随着上下提落的动作一扯一扯,眼睛也跟着凑近:“顾亚新,黎燕——以前卖假药的,你看清楚了,这小子还欠着多少债没有给他爹娘还!”
“……”薄唇微微抿了抿,宁越眸光有些动容。
“倒也不是说他这个人啊,有时候生下来命不好,怪得来谁?”宁父把文件搁在茶几上,双腿交叠往后靠了靠,“这表情是做什么,嗯?看你到底有多喜欢这个小姑娘——”
“那也跟我没什么关系。”宁越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啪”一声点燃。
“哦哟哦哟,烟好不要抽了。”宁父砸吧几下嘴,“……算了算了,给我也来一根,不要告诉你妈。”
青色的烟气就这样在空气中缭绕,父子俩没有立刻说话,宁父倒也不急,就这样等了一会儿,听到旁边一声很轻的咳嗽。
“你往后翻翻吧,也不是我跟你说的这一个原因。”宁父坐直身子,脊背“咔嚓”一下,“哎哟我这个腰。”
宁越犹豫了一下,伸出手翻动桌面上摆着的文件,垂下眼去读。
“心疼了吧傻眼了吧。”宁父一脸的“早知如此”掸了掸烟灰,“革命尚未成功,傻孩子快冲!”
宁越:“……”
“怎么说?”
“我会让人调查这份资料的真实性,”把文件折拢拿在手中,宁越站起身,“还有案子,我先走了。”
“今晚伦敦不要回了啊!——喂听到没有,我让人给你处理好啊。”宁父一面说一面从屋里追上来,见对方侧了侧眸看过来,两只有些苍老的手往前推比了两个发射的小爱心,“加油biubiu~”
宁越:“……”
落地鱼缸边上死去的鱼类标本都从左边脸颊滑落三道汗颜的黑杠。
收到手机消息的时候,徐轻还在用打湿的毛巾去擦客厅窗户边那个很难清理的小角落。顽垢扒在墙上就像怎么擦都擦不掉的尴尬回忆,强迫症一眼看了就心烦,只能用清洁专用的小铲子去铲。
摆在茶几上的手机发出两声轻微的震动,那个不知道是胶还是什么样的东西也终于被她抠了下来,顺着惯性的动作这么往前一倾,额头在柜门上撞了声清脆响。
“嘶——”流年不利,权当好不容易清理下顽垢的馈赠。
撞得没有很重,徐轻抬起手揉了揉,用另一只稍微干净点儿的食指和中指把手机拿起来,上面跳出来的是一条信息,显示备注是“余珊儿”三个字,一个娱圈新晋的小花,之前晚间专访的时候有过合作,但是没有其他私下的交流。
歪了歪头,有点奇怪地点进去。
【余珊儿:你好,Arna,我新接了一部综艺,是邀请自己的圈外人好友跟我一起在户外生活一段时间。有点冒昧,但是不知道你有没有空,节目组给的报酬很客观,想问问你愿不愿意。】
【徐轻:0。0】
她们应该不算……圈外人,呃,好友?
正打算礼貌性拒绝,对方又发来几个打了马赛克的合同照片,十天出镜旅行报酬税后五十万,一直数到末位那几个零,她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
她一个素人,贵圈钱就这么好赚吗!
【余珊儿:要是觉得为难也没有关系,打扰了。】
【徐轻:啊这个我确实,兴趣是有的!】
【余珊儿:真的吗?太好了。(猫猫图片)我很早的时候就签进公司当练习生了,初中课也很少去上,在圈外几乎没什么朋友,经纪人跟我说的时候我就只想到了你。】
【徐轻:什么时候?我要经过单位的审批同意才行。】
【余珊儿:了解的了解的!你有意向的话我找经纪人出个证明。】
【徐轻:行,那之后联系啊。】
【余珊儿:拜拜~么么。】
“怎么了?笑这么开心。”顾明衍拎着一些菜从屋内进来,今天没有要出庭或者谈合作,他只是穿了一件很随意的长袖T恤,不像衬衫那样贴身,但是活动的时候还是可以看到腹肌线条的走向轮廓。
“我要发财啦哥哥!”套上拖鞋过去抱住男人的腰际,徐轻抬起头蹭了蹭,眼睛里冒着说不出清光,“就我曾经采访的一个女艺人问我愿不愿意跟她去上一个综艺节目,录制十天就给五十万呢,还是税后!”
“这么好啊。”把手中的塑料袋放在旁边的柜子上,顾明衍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也没有想到啊,早知道这行这么赚钱就去参加选秀了,我出道去,到时候背地里偷偷跟你谈恋爱,然后再演唱会的舞台上冲你比小爱心。”徐轻畅想道。
“那可能你也不会认识我。”顾明衍回。
“怎么就不会了?”
“倒也有可能啊,”略一沉吟道,“你要真这么做了,或许我还能帮你打打违约官司。”
“啊?”徐轻跟着人走进厨房。
“这类官司其实很多,唱跳类型艺人合同上如果有明确规定不允许谈恋爱的情况,这个违反婚恋自由,一般属于无效条约,但是还有另一条是艺人做出有损公司形象的行为,看官司怎么打,小一点儿的经纪公司不拖着你也会告得你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