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攻他姐姐-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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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omega的信息素味道弥漫开来。
苏桥单手撑着下颚坐在那里,搭在膝盖上的手不着痕迹地收紧。
“果然是98%的信息素匹配率。”
付沧兴的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他转头看向苏桥,“真的舍得吗?”
“不过只是一个omega而已。”苏桥神色淡漠地站起来,“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陆瓷盯着苏桥,眼里的光逐渐湮灭。
“可你之前不是还要跟他结婚?”付沧兴笑盈盈地看着她。
苏桥垂首,整理了一下衣襟,“哄哄人而已。”话罢,她抬头跟付沧兴对视,“alpha在兴头上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况且,只是一个不值钱的眼线而已。”
“用他来换苏家的前途和顾蜚声那个疯子的命,划算的很。”
…
陆瓷被注射了麻醉剂,送上付沧兴的车。
他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
繁华的大都市里,隐藏在角落里的贫困区,他们生活在没有阳光的出租房内,每天都在为了下一顿饭而奔波。
妈妈又在工作,陆瓷背着书包,坐在台阶上等。
夕阳垂落,太阳像一颗鲜美的咸鸭蛋。
陆瓷咽了咽口水,腹内一如既往饥肠辘辘。
十分钟后,有人从里面出来,是个中年beta,他看到坐在台阶上的陆瓷,视线固定,直直地看着他,然后朝身后的妈妈道:“新来的?”
“放屁!他才小学,是我儿子!”
陆瓷被妈妈拽了进去。
屋子里的味道很难闻,他推开窗户,楼上泼下来一盆水,伴随着周骂声。
陆瓷看着被淋湿的衣服,直接关上了窗户。
日子日复一日,直到陆瓷开始出现分化的迹象。
妈妈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恐惧,直到拿到了他的分化报告。
是omega啊。
妈妈的生意越来越差,那些人看向他的眼神越来越露骨,楼上的骂声越来越清晰。
陆瓷的脸上显出嫌恶,他厌恶这个地方,就如同他厌恶自己的出身一样。
今天是他的生日,妈妈做了一桌子菜。
这对于拮据的他们来说,是不正常的。
“来,喝汤。”
女人将碗递给他。
陆瓷捏着口袋里的通知书,乖巧地喝下一口汤。
坐在对面的女人看到他喝了,也一口气将那碗鸡汤喝完了。
陆瓷想将剩下的鸡汤留给他妈妈,他从口袋里将那张成绩单拿出来,“妈,我会考上皇家军事学院,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再也不用过这样的日子了。”
女人盯着那张全校第一的成绩单,眼泪怔怔流了下来。
随后,她死拽着陆瓷去抠他的嗓子眼。
陆瓷将刚刚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
然后女人又去抠自己的。
“妈?”陆瓷意识到什么,他颤抖着握住女人的肩膀。
女人的身体干瘪而瘦弱,枯黄的长发,无神的眼眸,那是一种对生活失去希望的眼神。
可当她看向陆瓷时,又能从里面看到一点微弱的光。
她紧紧地拽着陆瓷的手,因为药物的作用,所以浑身抽搐,可拉着他的力气好大。
“陆瓷,离开这里,活下去。”
…
他活不下去了,妈妈。
他舍弃一切,妄图拥抱的神明。
抛弃了他。
他可以承受一切苦难,却接受不了神明的抛弃。
被神明抛弃的信徒,只有一个下场。
信念在一瞬间崩塌,生命全无意义。
救救他,他的神明啊。
身体没有力气,灵魂不断往下坠落。
他的魂魄好像跟身体分离,他望着躺在那里的人,就好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听不到声音,看不见光亮。
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绝望,就好像被困在破茧里面的残蝶,你以为看到了光,实际上,那只是被拔掉翅膀时,因为疼痛,所以出现的幻觉。
“我喜欢你,陆瓷。”
“要好好活下去,陆瓷。”
“我可以亲你吗,学姐。”
“这是学姐送我的礼物。”
“陆瓷,我们结婚吧。”
“alpha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哄哄人而已。”
第48章
下午四点; 帝都交通的高峰期。
付沧兴的车被堵在大桥上。
桥下大河宽长,水波汹涌,付沧兴从后视镜里看到跟在自己身后的那辆车。
车里坐着苏桥; 两人顺路,一个回军事基地; 一个去医院。虽然是一前一后出发; 但没想到都被堵在了这大桥上。
已经堵了十分钟了,听说是前面出现了交通事故,正在处理。
付沧兴单手搭在膝盖上; 轻轻敲击着。
麻药的效果缓慢褪去,陆瓷的思绪开始回笼。
印入他眼帘的是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男人坐在他身边,黑色军装; 皮质腰带; 能清楚看到俊美的侧颜。
藏在指缝间的刀片小心翼翼的将束缚着自己的绳子割开。
刀片一直都在; 至于为什么到现在才用; 只是因为相信苏桥。
可陆瓷没想到; 苏桥抛弃了他。
那么轻易; 就抛弃了他。
绳子断裂,陆瓷猛然起身; 对着付沧兴一个肘击,然后勒住他的脖子。
刀片深入付沧兴的脖颈间; 鲜血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流。
前座的司机迅速反应过来要出手,陆瓷一把打开车门; 拽着付沧兴就走了出去。
天空是晦暗的颜色; 高桥上人流不息。
陆瓷拿着刀片的手止不住的颤抖,麻药的效果还没过去; 他刚才使出的力气已经是他身上最后一分力气。
“真是条不乖的狗,看来你的前主人没有将你教好。”虽然被钳制着,但付沧兴丝毫不慌。
就算今天他死在这里,陆瓷也没有办法逃脱。
麻药的效果再次袭来,陆瓷钳制着付沧兴的力气转小,就是这么一个恍神,付沧兴迅速反击,一拳打在陆瓷脸上。
陆瓷被打得撞到栏杆,付沧兴一把拽住他脖颈间的项圈,用力勒紧。
陆瓷被迫仰头,面色憋得涨红。
“啪嗒”一声,项圈断裂,陆瓷得到片刻喘息。
他仰躺在栏杆上,大口喘气,低头凝视着喘急的河流。
付沧兴抬手,阻止身后的保镖近身。
训狗就该要自己训。
他随手扔掉那根断裂的项圈,抬手,在触到陆瓷衣领的瞬间,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胳膊,射入陆瓷胸口。
付沧兴下意识后退几步,偏头,看到了不远处打开了一半的汽车窗户。
一只手搭在窗沿边,枪口还带着些微的白烟。
那只握着枪的手白净修长,沉稳淡然。
透过那开着的半扇窗户,付沧兴看到了坐在里面的苏桥。
子弹穿透心脏,陆瓷低头,看到缓慢氤氲出红色鲜血的心口,瞬间被击中的疼痛开始蔓延,眼前变得模糊,只剩下苏桥那张没有感情的面孔。
陆瓷怔怔盯着苏桥,眼泪从眼眶里滑落。
如果条件允许,他并不介意跪在她的脚边,祈求她的怜爱。
可她却连这最后一点机会也不给他。
这毫不留情的一枪,打碎了陆瓷最后的希望。
陆瓷的身体向后翻倒,他如同一片枯叶蝶般,从栏杆边,随风急速从高桥上坠下。
付沧兴试图伸手抓住,可因为陆瓷掉的实在是太快了,所以他没有反应过来。
男人的身影隐没入河水之中,被瞬间吞噬。
周围全部都是拿着手机拍摄的人。
付沧兴头疼地按了按眉心,朝保镖挥了挥手,这些保镖立刻上前去强制检查周围吃瓜群众的手机,并警告不要乱说话。
付沧兴走到苏桥车边。
女人正在检查她的配枪,往里放入一颗子弹。
“抱歉,我以为你要死了,性急了点。”苏桥淡淡开口。
付沧兴俯身,趴在窗沿边,仔细盯着她的脸看。
女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眉头有些蹙起,像是对刚才的事情有些厌烦,果然她下一句话就是,“我还急着去医院,这件事,不影响我们的合作吧?”
陆瓷是苏家送给付沧兴的祭品,现在祭品死了,这项合作是否宣告失败。
“一个玩具而已,死了就死了吧。”付沧兴似乎并没有将陆瓷放在心上。
“也怪我,没看好他,还劳桥桥亲自动手。”
付沧兴抬手抹了一下脖子,陆瓷那一刀真的狠,几乎要割断他的脖子。
幸好,麻药的效果还没过去,付沧兴也只是简单的受了点硬伤,只是说话有些不太利索了。
“我也去医院。”
付沧兴看着自己满手的血,嫌恶地皱了皱眉,视线略过桥下。
反正他本来的目标也不是陆瓷。
苏桥看着付沧兴上车,她按着枪的手才开始不停抖动。
她颤抖着打开隔板,挡住前面司机的视线。
车窗紧闭,逼仄的空间内,苏桥隔着衣料咬住了自己的胳膊。
汽车飞驰而去,苏桥努力忍住到了眼眶的眼泪,尝到口腔里的血腥气。
很好,你做得很好,苏桥。
这是唯一的办法。
…
陆瓷醒过来的时候,他正躺在一间空荡的房间里。
四周都是白墙,他身上插满了管子,空气里满是属于他的信息素味道,那股浓烈的,糜烂的,状如在淤泥里盛开的野玫瑰的香气,此刻却透着腐烂的气息。
仪器工作的声音回荡在耳边,陆瓷颤抖着指尖抚上自己的心口。
那里缠着绷带,摸不到伤口,可疼痛却在告诉他,那并不是一个梦。
“主子,您的分化期又来了。按照测算,这会是最后一次分化期,您是选择分化,还是选择继续注射抑制剂。”玉真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陆瓷盯着白色的天花板,颤抖着干涸的嘴唇,吐出两个字,“分化。”
陆瓷,你太弱了。
如果,他没有那么弱,他的神明是不是就不会抛弃他了。
如果,他没有那么弱,是不是就能拥有他的神明。
…
分化期很长,因为之前陆瓷使用抑制剂过度,所以这次的分化比前面几次都要艰难。
玉真昕端着饭食,敲响房门。
这是位于十五区的州长府,虽然十五区并不富饶,但州长府里面的条件还算不错。
原本的卧室里遍布各种仪器,专门配备的医生在陆瓷身边忙碌着。
陆瓷坐在床上还在输液。
他缓慢转头盯着窗外看。
他瘦得可怕,穿着白色宽大的衣物,就像是一个骷髅架子。
陆瓷抬手,露出自己能清楚看到青色血脉的胳膊,因为长久卧床,所以他的肌肉已经没有多少了,薄薄的肌肤贴在骨头上,仿佛一掐就会碎了。
与玉真昕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位名唤姚朔寒的alpha,那是给陆瓷配备的护卫。
姚朔寒对于这位空降的主子一点没有敬畏之心,可当玉真昕打开卧室的门时,作为一个alpha,姚朔寒被卧室里浓郁的信息素刺激的迈不开步子。
玉真昕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
他将饭食放在门口,等里面的医务人员出来。
“主子分化成什么了?难道是alpha吗?”
医务人员是beta,无法嗅到信息素的味道,因此,便摇头,“马上就会进行检测。”
玉真昕偏头,透过门缝看向陆瓷。
男人低垂着头坐在那里,抬手抓住饭食,塞进嘴里,进食如同野兽一般。
分化期的人,确实会因为信息素的紊乱,所以陷入长时间的精神混乱。
甚至有些资料显示,有人会在分化期的时候无法承担痛苦而精神崩溃,直接变成精神病。
陆瓷的分化期太长了。
一个月吃不下东西,只能打营养液。
好不容易能吃东西了,又开始吐血。
一口一口鲜红的血被吐在床单上,男人却像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玉真昕顺着陆瓷的眼神望过去。
他看到白色的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刻了一个名字。
苏桥。
等一下,不是一个名字。
因为很久没有进入陆瓷的房间,所以乍然看到这副场面的玉真昕瞪大眼,看着满墙壁被刻着的名字,感受到了一股毛骨悚然感。
要知道,现在的陆瓷可是没什么太大意识,就跟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只知道吃喝的。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在无意识的写着苏桥的名字。
原本这些刻在白色墙壁上的,用指甲划出来的名字是不会被发现的。
可陆瓷的血溅到了墙壁上,那些名字就被镀上了生命一般,被血色浸染,缓慢流淌。
如同悲戚的哀鸣,亦如同虔诚的信徒的反击。
玉真昕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气息在卧室里蔓延。
他偏头,看到姚朔寒依旧跪在门口,强大的身体瑟瑟发抖。
身后突然贴过来一具身体。
玉真昕霍然转身,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陆瓷。
男人无神的眼眸开始染上黑沉的暗色,分化已经结束。
他歪着头,沾着血的手抚上墙壁上的名字,低声呢喃,“苏桥。”
第49章
寂静的黑夜; 床头柜上放着没吃完的药。
苏桥陷入浅眠之中。
她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就像是陷入了一场永远不会苏醒的噩梦里。
卧室里安静极了,只有雨水拍打窗户玻璃的声音。
天色晦暗难辨; 苏桥站在一片黑夜之中,面前是磅礴无依的河道; 汹涌的流水冲击着地面; 打湿她的鞋袜。
她站在那里,怔怔盯着河面,直到河面上浮现出一个男人模样。
他站在那里; 歪头盯着她看。
苏桥上前,企图去握住他的手,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也只抓住一片空虚幻想。
黑夜; 如墨般落下来。
河道、男人、流水; 在一瞬间尽数消失。
她突然; 什么都找不到了。
希望、回家、生存、陆瓷。
“嗬……咳咳咳……”苏桥于噩梦中惊醒; 她抬手摸到床头柜上的药瓶; 艰难起身; 倒了几颗塞进嘴里。
“呕……”干吃药片,让她的胃部产生痉挛感。口水不断分泌; 苏桥努力往下咽。胃部的不适感被口水的饱腹感覆盖,那种灵魂脱离身体的可怕感在药物的作用下缓慢抽离。
雨水聚集在落叶上; 草叶被压弯,轰然坠落; 汇入底下的泥潭。
苏桥躺在那里; 盯着落雨。
凌晨三点,她又醒了。
苏桥垂首; 盯着被自己攥在手里的项圈。
半旧的项圈,里面的芯片早就已经坏了,只剩下一个空壳。
…
苏聿白好的差不多了,不过还需要住院观察和复健。
付沧澜看着又过来开药的苏桥,忍不住皱了皱眉,“苏桥,你的药吃得那么快?你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剂量吃?”
“嗯,照的。”
付沧澜眉头皱得更紧,他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女人,咬唇,重新给她开了药单。
“有没有,药力强一点的?”苏桥突然开口。
付沧澜打字的手一顿,“还是睡不好?”
“嗯。”
“我再给你加一种药……少吃点。”
从付沧澜那里出来,苏桥又去看了苏聿白。
苏聿白正在复健,他站在复健室里,按照复健师的要求一遍又一遍的走动。
“哟,小姑娘,你男朋友呢?”一个面容看起来有些熟悉的阿姨走过来跟苏桥搭话。
苏桥恍惚了一下,“死了。”
阿姨:……
阿姨转身走了,正在复健的苏聿白看到站在门口等他的苏桥,立刻推开复健师走了出来,“姐。”
“过来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挺好的,就是腿还有点问题。”
苏聿白虽然一直住在医院,但消息也还算灵通。
“姐,我就知道,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