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被迫嫁入豪门-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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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当时是玉佩打开了时空通道,你才能来到这边?”巫明抓了抓头发,一头微卷的金发更显蓬乱,慕辞看着他,无缘无故的想起了曾在路边看见的金毛猎犬。
“解忧佩,解忧佩……”巫明一边念叨着,一边又哗哗的翻起了手中那本岌岌可危却无比珍贵的家族传记,忽然眼睛一亮,“啊,找到了!”
慕辞好奇的谈过头去一看,左上角画着一个玉佩大致的纹样,旁边写着一行字:解忧,解人之忧,安人之心,平人之难,结连天水,流通地河,连古通今,祖上流传下来,未曾见其功效。
下面还有一行朱笔写的小红字:已赠有缘人。
估计是巫祝山把玉佩送给慕辞之后,才写下的。
慕辞的目光在连古通今四个字上停了很久,才慢慢的道:“这个词的意思,就是能穿越时空吗?”
巫明不愧是受过十几年教育的大学生,此时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在短短的几分钟内重塑了世界观,态度已经完成了从“这人脑子坏了我得想办法送他去医院”到“他可能真的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啧啧啧居然让我碰到活的了”的转变。
他现在惊吓过度,已经反常的平静了下来,甚至是接受了自己舍友的说辞,还觉得有点儿好玩。
“应该是的,连古通今,大概就是能打开时间的通道。”巫明不由得兴奋的骂了一句,“草,虫洞啊,这可是多少科学家都没研究出来的东西,居然让我碰见了!”
“结连天水,流通地河。”慕辞没理会巫明没由来的兴奋,他摩挲着手指仔细想着,“天水是指雨水吧?地河……”
慕辞猛然回忆起那天的细节,天降朦胧细雨,身后的古井中井水冰凉,井水,也是通往地下河的,这就是地河吗?
要满足这些条件,才能激发解忧佩的力量?
如果寻回那块玉佩,他是不是能借此回到懿朝?
这个大胆的猜测让慕辞的手指都有些颤抖,再开口的时候嗓子都低哑了,“这块玉佩……可以使用两次吗?”
巫明迟疑的翻着书,“上边没写着,不过这么厉害的东西,都能记载在传记里了,应该不会是什么假冒伪劣的一次性展品吧,没道理用一次就报废吧?”
他愣了一会儿,忽然心领神会,“你是想回去?”
他这样一问,慕辞反倒是迷茫了。一边是他熟悉的懿朝,一边是新奇而有趣的现代世界,哪边更好一些,还真说不准。
若真是回去,龙袍那件事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可这边有顾淮在,他真的能躲顾淮一辈子吗?顾淮手段那么强,人脉那么广,他能躲的了吗?
最后慕辞垂下眼帘,呐呐的道:“先找找玉佩吧,等找到了玉佩,再做打算。”
巫明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总得先抓住机会,再慢慢做选择。”
巫明看着他纤长的睫毛下浅褐色的眸子,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动容。
在这一瞬间巫明是有些可怜慕辞的,毫无预兆的被一种玄奥的力量推到了完全陌生的世界,他茫然无知,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那个故事里的顾淮,可是那个人,对他也不是很好。
巫明微微叹了口气,很快打起精神对慕辞笑了一下,他是个很有精神气的男生,年轻,热情,对事情总是抱有盲目而积极的乐观心态,巫明笑着安慰他,充分发挥了当代大学生乐于助人的思想,“放心吧,我认识几个历史学的教授,去咨询一下,也许能帮你问到玉佩的下落。”
慕辞感激的看着他,“谢谢你。”
……
慕辞和巫明在这边翻着古书追本溯源的时候,顾家整个大宅都笼罩在一种极其寒冷的低气压之中,尤其是那几个不小心放跑了慕辞的保镖,简直是天天大气也不敢出,天天低着头四处奔波。
可是因为失了先机的原因,再怎么地毯式的搜索也找不到幕辞的半片影子。唯一的答案就是他绝对已经出省了。
出省了就很难办了,因为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指向他去的是哪个城市。装有定位的手机被扔在了病房里,而罪魁祸首郑许然不论怎么逼问审讯,都不肯吐出一句实话来。
郑许然的下场不算太好,景政虽然没杀他,不过也差不多了,在医院里足足躺了好几天。出了这档子事儿,自家养的的狗咬了人,景政难辞其咎,不下点儿狠手没法向顾淮交代。
不过现在顾淮也没心思去找郑许然算账,慕辞刚逃走的那几天里,顾淮非常的焦虑而担忧。
慕辞一个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从小衣来张口饭来伸手,无数人伺候着,就是在顾家的时候也从没让他受过一点儿累,更没过多的接触过外界环境,养的跟朵温室的小花似的。
可他这么一跑,就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直接跑到了外地去。顾淮晚上担心的睡不着觉,总是做一些慕辞被人抢劫,迷路,甚至是露宿街头的噩梦。他长得那么好看,心思又纯,随便来个心怀不轨的人就能把他骗回家,他一个人该怎么活?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手下们没有传来任何关于慕辞的好消息,仿佛那人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完全没有了踪迹。
有的时候夜来梦回,顾淮胆战心惊的想,会不会他已经悄不做声的死了,埋在了哪个无名的野坟里,所以才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渐渐的,这种沉重的担忧和焦虑逐渐发酵膨胀,完全变质成了对慕辞的恨意和恼怒。
慕辞生病的时候自己那样真心的悔过,对他那么的温柔体贴,为什么他还要一心的往外逃?他顾淮就那么不堪入目吗?
顾淮有一种被背叛,被辜负,甚至于一颗真心被扔到地上狠狠踩踏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对慕辞的占有欲和恨意强烈放大,恨不得抓回来生吃了他,每一处骨肉都揉进掌心。
他凭什么,凭什么就这样毫不留恋的转头离开,留下他一个人辗转反侧的受着痛苦。
有天顾淮坐在办公桌后面拿着那个婚戒翻来覆去的打量,白零在一旁如履薄冰的看着报表,忽然就见顾淮一把将那婚戒扔在桌子上,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不知好歹的东西!”
人气急了容易口出恶言,可能并非出自本心,但是会很难听。
白零知道,顾淮这次真的是动了大肝火,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皇子被抓回来之后,不会被活活掐死吧?
白零还是挺可怜慕辞的,本来就不是你情我愿的,被死死的扣在顾家,想走也走不了,拼着一条命逃了出去,又没有个身份证,也不知道时至今日,他过的怎么样?能吃上饭吗?住的什么地方?要是尝到了人间疾苦,他会改变心意回顾家吗?
_(:_」∠)_
第四十章 玉佩的下落
有天晚上慕辞做了一个梦,梦见郑许然满身是血的被捆在墙角,双目紧闭,毫无声息。他吓得直接惊醒,弹坐起来的时候心跳如雷,在胸口中砰砰直响。
冷汗已经把睡衣给浸透了。
慕辞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抓起枕头旁边的手机,按亮屏幕要给郑许然打电话。
可是一眼看到屏幕上的时间,慕辞又犹豫了。现在是凌晨一点,平白无故扰人清梦实在不是好做法。慕辞纠结了一会儿,又把手机放下了,决定天亮了再打。
可他躺下了却又睡不着了,睁眼闭眼都是郑许然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和梦里血淋淋的影子重合在一起。偶尔他也会看到顾淮和景政,都是如狼似虎阴鸷恐怖的样子。这两个人,尤其是顾淮,已经成了他刻在骨子里的噩梦。
于是他就这么生生的捱到了天亮,昏昏沉沉的起来洗漱,坐到餐桌前开始给郑许然打电话,想问问他的境况。
可是号码拨出去了,传来的却是一个冰冷的女声——是空号。
慕辞愣了,手指不自觉的抓紧了手机,他乍一听到这个,一时没反应过来,来不及惊讶,脸上甚至是出现了点儿茫然的神色。
巫明端着两碗挂面过来,看他这个样子,奇怪的问了句,“慕辞,怎么了?”
“是空号。”慕辞举着手机,茫然的看着他,“为什么会是空号?”
他这时候才堪堪反应过来,连忙从抽屉里掏出那张郑许然写给他的纸条,对着通讯录里的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对照,直到对了三遍,才确认自己存的号码是正确的。
那为什么是空号?
巫明走过来,瞅了瞅那张字条,“这个号码是帮你逃出来的那个人给你的?”
慕辞点了点头,他心里莫名的不安而焦躁,但又不知该怎么做,只能无意义的一遍一遍的拨打那个号码,无一例外都是空号。
巫明看他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莫名的不忍。他很聪明,一下子就设身处地的明白了郑许然留下假号码的用意了。
按了按慕辞的肩膀,巫明叹了口气,“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一定是预料到自己的电话会被监听,所以才给你一个假号码,哄你放心离开。如果你真的给他打了电话,那边的人绝对会借此机会追踪到你的位置,那样你们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但是,他也不能……”慕辞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没法联系到他,万一他出什么事儿了,我却不知道…不行!我得回去看一眼!”
慕辞说做就做,立刻就站了起来,打算回屋收拾行李,巫明重重的把他按了回去,“你回去那还不是自投罗网,郑许然的苦心不就被你糟蹋了?!再说他没主动给你打电话,应该是没出大事,你别再节外生枝了。”
他这一番话说的有些尖锐,慕辞的脸色苍白了一瞬,巫明的心又软了,放缓口气道:“当务之急还是先找玉佩吧,你上次不是说玉佩在季云舒手里吗?我把关于他的资料给了我们教授,他说愿意见你一面。”
慕辞感激的向他笑笑,只是眼睛里仍然有化不开的愁云。
……
巫明的那位历史学教授确实是大有来头,据说其人博古通今,才富五车,且专对懿朝的历史有过研究。旁人大概也只能说出懿朝的三皇五帝,而这位教授却对该年代每一位留名青史的人物了如指掌。
慕辞在大学的办公室见到他,提了一下季云舒的名字,教授便哦了一声,信手拈来,“我知道他,丰历年间的一位朝臣,官职甚高,不过死的太早,可惜了。”
慕辞眸光不易察觉的暗淡了一下,低声道:“我想寻访他的后人,请问您知道季家后来如何了吗?”
教授不由得看了他一眼,镜片后面的目光逐渐锐利,他大概是觉得幕辞的目的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修养极好的把探究的心思给掩饰过去了。
“季云舒留下两个孩子,后来也都位极人臣,开枝散叶。”教授颇为感叹,“季家不得了啊,人才辈出,光是史书上有记载的就有十几位朝臣,后来改朝换代,季家被清洗了一部分,但也没倒,改为经商了,就这么一直到了民国。”
教授顿了一下,抬眼见慕辞一脸的认真,好像上课听讲的好学生,手里居然还在记笔记。教授一愣,赶紧摆手,“不过这些都是我根据一些线索猜测出来的,半真半假的,你别全当真,你也知道,几百年前的事儿谁说的准呢。”
慕辞点点头,把笔记本收起来,谦虚好学的问道:“那您能给说说季家到了民国如何了吗?”
“民国时军阀混战,首先受到冲击的就是商贾,有钱的打不过拿枪的,季家当时又是商协的大头,肯定是被上边拿捏的,于是季家干脆变卖家产,归隐避乱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复出过。”
教授忽然神秘的笑笑,“不过还有个八卦,不知真假,你可以听听,据小道消息说,季家其实是改名换姓了,暗中蛰伏起来准备东山再起,对了,你知道现在很出名的瀚海企业吧,就是那个,顾家。”
啪!
幕辞的手一抖,签字笔直接落到了地板上,滚了两圈便消失在沙发底下。
“等等,您,你说的是……顾家?”慕辞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嗓子。他好像已经对顾淮的名字产生了应激反应一般的惧怕,只要一听到有关于他的事情,身体就忍不住颤抖。
他的身子甚至是冰凉的,浑浑噩噩的站起身来,都不知道是怎么了跟教授告别的,又是怎么打车回公寓,进门倒在了自己床上。
慕辞的脑子僵硬的转着,像是许多生锈的齿轮们在吱吱呀呀的走动,里面只有一句话:顾淮居然是季云舒的……后代!
慕辞躺在床上,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从这件事情带来的冲击中缓了过来。
如果顾家真的是改姓之后的季家,如果玉佩被季云舒好好保存了,一代一代流传下来的话,那么顾淮手里,应该有那块解忧佩。
回顾家偷取玉佩的行为无异于虎口夺食,慕辞不可能去冒这个风险。他想拿到玉佩回懿朝的最大原因就是为了避开顾淮,没必要本末倒置。
慕辞心里发愁,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看了好大一会儿,终于顶不住逐渐漫上的困意,闭眼睡了过去。
假如慕辞和季云舒做过的话,变相的来说,慕辞操过顾淮的祖宗???
第四十一章 天大的孽缘
巫明白天上课,晚上才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过来问慕辞结果如何。
慕辞睡眼惺忪的爬起来,洗了把脸,低声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巫明也险些震惊个倒栽葱,梗了好半天才默默的道:“这,这真是天大的孽缘啊!”
慕辞扭开脸,愁容满面。
巫明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办?要想办法回去取吗?顾淮会把玉佩给你?”
慕辞苦笑了一下,“把玉佩给我?他见了我不扒我一层皮都算好的了,怎么可能如我所愿。”
“那你的意思是……”
“玉佩我不要了。”慕辞脸色苦涩的笑意褪尽,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漠然,“就这样吧,留在这边,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了,看天意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种反复辗转努力了很久却竹篮打水一场空的颓废感。巫明看着他,觉得这人虽然外貌很年轻,内心却如同垂暮老人一般了。
“你……”巫明迟疑的开口,“这样也好,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也不错,找工作可能难一点,不过也不至于找不到,总能有办法的。”
世界上办法总比困难多,二十一世纪还能把人逼到绝路上?巫明无时无刻都在发挥着他那光芒万丈的乐观主义,就连慕辞都被他感染了,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决定了未来要好好生活,慕辞在家里修整了两天的之后,便开始出去找工作。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长发剪掉了,算是跟过去做个不轻不重的告别。
理发店的托尼老师大概是没见过男人留这么长的头发,跟他确认了好几遍是不是真的要剪,才敢战战兢兢的下了剪刀。
慕辞看着镜子里面的黑发一缕一缕的落下,心中竟是充满了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感,没有任何留恋和不舍。对自己留了好几年的头发尚且毫无感情,对别人又能如何呢?说不准他真的是个天性凉薄的人。
因为慕辞只要求了剪短,理发师就自作主张的给他修了一个日系的发型,很适合他这种秀气白皙的人,乍一看又点儿像当红的明星。
慕辞拨弄了一下额前的碎刘海,大概是还处于刚换发型的新奇期,眼也不眨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瞧。
托尼老师这次是正常发挥,头发剪的中规中矩,但是架不住慕辞人家好看啊,那模样,一下子这理发水平也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托尼老师有意想给他录个视频发到网上去提升一下知名度,没想到慕辞听了这个如临大敌,连连摇头,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