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反派总被男主觊觎-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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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凌佑这样盯着,萧杞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景良途的肩膀,催他醒来。
景良途悠悠转醒。
视线慢慢清晰,他看见萧杞用正经无比的目光看着他,凭空生出一点逗小孩的心思来,笑意盈盈道:“早安啊,阿谨。”
萧杞用目光暗示他身后那人的存在。
景良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昨天晚上。。。
他的心咯噔了一下,紧张地转过身去,不期然地对上凌佑的目光,很快便精神抖擞地支棱起来,恭敬地坐起身子,方才慵懒的样子一扫而尽。
凌佑这个人,对于风尘之人极其反感,估计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只是,当他谨而又慎地抬起眼眸时,并没有从凌佑的眼睛里看到歧视。
只有深深的怀念。
漫长的沉默后,凌佑开口问道:“你。。。。是自愿待在这种地方的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还带着星星点点的希望。
只是那个温文尔雅,谦谦君子一般的人却只简短地回复了他一个字:“是。”
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残存的希望再次破裂粉碎。
凌佑闭了闭眼睛,艰难道:“好,我懂了。”
景良途的眸色微黯,但是他不能在萧杞的面前表现出来。
凌佑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那副凶相,仿佛刚才那点脆弱从来不属于他。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拂袖走了。
按规矩,景良途跟在他身后打算送他。
他回眸冷声道:“不用送了。”
被他身上的那股凶劲震慑住了,景良途当即愣在原地,不敢动了。
看着凌佑的背影,景良途没有在萧杞的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不妥的情绪。
凌佑离开后,老鸨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他把景良途拉到一边问他:“你昨天是怎么伺候这位爷的,他怎么给你这么多赏钱?”
原来凌佑走之前给了老鸨一笔钱,让他对姝慎好一点,这些天不要让他接客了。
景良途看着凌佑留下的那一袋发愣。
可以看出凌佑对他的表弟是真的关心,会因为他爱屋及乌,连对与他表弟有几分相似的人都会格外关照。
可是他昨晚。。。。
啥也没干啊。
。。。。
稀里糊涂地拿了钱,景良途带着斗笠准备去街上玩一圈。
为了不让萧杞被歹人发现,景良途也给他戴了一个。
自打来这个世界之后,景良途还是第一次一睹古代集市的风貌。
他看什么都很有兴致,而且整个人就好像有那个社交牛逼症一样,随便跟哪个小贩都能聊的来,包括但不限于这附近的行情如何,风土人情如何等等。
或许是因为带了斗笠没人看见他的脸的缘故,他整个人都开始放飞自我,像个孩子一样,到处左顾右盼,看见什么都很好奇。
比他小好些岁的萧杞看起来都比他成熟。
他的手负在身后,目光落在一家酒楼里。
这个酒楼是朝中一直暗中反对太后党的忠臣所经营的,平日亦是他们聚会商谈要事的场所。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看着前面在杂货铺耐心挑拣什么小玩意的姝慎,心中策划着什么。
景良途挑中一个满意地,刚想回身拿给萧杞看一看,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从自己的身后消失。
他的动作迟滞了一瞬,但眼中并未有太多的意外。
他笑意盈盈地对老板道:“这个我买了。”
另一边,萧杞在酒旗幌子上做了标记,目光是不同
往日的深邃。
待他重新回到街上,小贩处已经没有了姝慎的身影。
他的心慌了一瞬,沿着街道四下寻找。
就在他到处寻不得,满头大汗时,身后有一人启口出声道:“小孩就是小孩,尽知道乱跑。”
萧杞的心颤了一瞬,慢慢转过头去。
街上人来人往,那人风度翩翩,长袖微拂,一双眼睛美不胜收。
姝慎就站在他的面前,斗笠不知何时已经取了下来,眼中半是严厉,半是包容。
他评价道:“跟个皮猴一样,一刻不盯着你就跑的没影了。”
萧杞垂下眼,轻喃道:“我。。。。”
“过来,伸手。”
萧杞以为他是要打自己手心。
以前他读书不用功,或者犯下什么错的时候,先生便会如此对他。
长此以往,便成为了一种习惯。
没有犹豫,他坦然地伸出手来,轻轻闭上了眼睛。
没有疼痛传来。
他睁开了一只眼睛,发现手心里放了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猪木雕,上面还堪堪刻了两个字——平安。
萧杞惊讶地掀起眼帘,说不出话。
景良途戴上了斗笠,笑意盈盈道:“第一次有人做我弟弟,总该送点见面礼。”
萧杞目光落在那个身上,声音听不出是什么情绪:“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这种东西。”
景良途笑道:“我总不能送你五三吧。”
萧杞愣了愣:“那是什么?”
景良途咬牙:“不厚道的东西。”
。。。。
自从上次凌佑来到暗香斋见到他后,老鸨就经常收到各种各样的药材。
而且每一样都是治疗心疾的上等好药,还有好些是市面上买不到的,格外名贵。
感觉卖出去能值不少钱。
景良途不用想都知道是凌佑送来的。
虽然他讨厌妓子,但还是口是心非的来关心他。
不光是送药,凌佑的人还时常来打探姝慎的身体状况,以及姝慎来这里之前的身世。
景良途已经提前跟老鸨对好了口供,他才可以在凌佑的人面前对答如流。
虽然他们应付的很好,但是种种迹象都表明着一件事——
看来他还是没有放下凌霜竹。
希望几天过去,他的新鲜劲过了,就会慢慢将他的事情淡忘了。
但是最令景良途没有想到的是,连踏入这里都觉得恶心的凌佑居然在第三天晚上再次来到暗香斋,毫不犹豫就点了他。
景良途紧张地坐在他的对面,不知该说些什么。
萧杞沉着脸给他俩倒水,眼中思虑良多。
景良途不知道他为何要来见这里,莫非是睹人思人?
不得不说,凌霜竹这个表哥的气场实在是太强了,不怒自威,仅仅只是坐在那里都让人不敢说话。
两人僵持了一会,景良途弱弱道:“客人,想听我弹琴么?”
凌佑沉默了一会,不明所以道:“那个人不会弹琴。”
良久,他叹息道:“罢了,你弹吧。”
景良途闻言,起身朝他礼貌颔首,接着便前去取琴。
孰料,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凌佑猛得拉住了他的手腕,沉着脸一把扯开了他的衣服。
他记得,凌霜竹的肩胛上,有一块梅花胎记。
第186章
萧杞进来的时候; 撞见凌佑扯开姝慎的衣服,毕竟是常年征战沙场的人,脆弱的布料经不住他的折腾; 竟就硬生生的被撕裂开来; 露出他漂亮光滑的背脊,蝴蝶背没有一丝瑕疵。
他的眼瞳收缩了一下; 面色阴沉地挡在景良途的面前; 质问道:“你做什么?”
凌佑一言不发。
没有胎记。
纵然不愿相信; 但是他却也不得不死心。
这。。。不是他的霜竹。
原本眼中尚存希望; 先下却心如死灰,再无光彩。
景良途面色如常地拉起衣服,目光落在凌佑的身上; 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
凌佑闭了闭眼,按捺住心中灭顶的悲伤,须臾,对着景良途拱手道歉道:“对不起,凌某得罪了。”
景良途理了理衣领; 淡笑道:“无妨。”
顿了顿; 他继续道:“我原本就是风尘之人; 这点程度不算什么,而且公子近些天来也给了我不少好处,我更不应该同你计较这些。”
见他对于侮辱这般坦然,凌佑一时之间不知是什么滋味; 舌根泛着苦涩; 思绪一片混乱。
一方面; 他庆幸眼前人并非凌霜竹; 因为他不希望看见他这样被人凌。辱而不色变。
另一方面,他的心却又痛到窒息。
倘若他也不是,那自己还能到哪里去寻他,又或者说,他真的还活着吗?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被打碎却又复而粘好的希望重新破碎,这种痛楚是常人所难以忍受的。
迎着景良途关怀的目光,凌佑担心再待下去就会失态,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于是便忍下心中的痛苦,尽量神色如常的同他告辞。
看着他走的时候失魂落魄的,景良途心里也不是滋味。
正如他上个世界用秋宁给他的粉底液遮住了自己的纹身,这个世界他也如法炮制,用了掩盖性较强的傅粉遮住了他的胎记,不让人发现。
景良途不喜伤害对他好的人。
只是虽然不忍心,但这也是必然之举。
现在主角尚未离开,倘若让他现在就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将来当自己站在他的对立面的时候,他的所作所为同原世界线偏离。
绝对不能让萧杞知道凌霜竹跟他是同一个人而对反派心慈手软。
看着凌佑离开的背影,景良途还煞有其事的感慨道:“真好,我要是有这样关心我的家人就好了。”
萧杞的目光一直落在景良途的身上,自然也没有忽略他眼中淡淡的伤感。
他沉默了一会,鬼迷心窍的,伸手握住了他,偏过头道:“如果你愿意,我倒是可以做你的家人。”
萧杞其实怀疑过姝慎的真实身份,但是细想之下又觉得没道理,他不可能在被哥哥找到后还能待在这种风尘之地。
他同那位都督一直在苦寻的亲人,应当不是同一个人。
景良途看着一脸傲娇的萧杞,笑了。
“你我原本就是家人了,弟弟,快喊我兄长。”
萧杞:“。。。。。。”
真的不能指望这个人能正经一会。
。。。
近日,景良途发现自己虽然卖艺不卖身,但是这个青楼的目标客户大部分都是一些□□熏心之人,就算碍于他有心疾,不能产生滚床单的关系,但是摸摸小手,掐掐小腰还是可以做到的。
就好比今日,景良途正在专心为客人抚琴,弹奏风月的时候,那急色的客人便忍不住走上来掐住了他的腰,鼻尖凑近他的发间,轻嗅着他身上的清香。
这一举把景良途吓坏了,起身时差点把琴打翻。
萧杞端水进来的时候看见这一幕,脸色愈发阴沉了,看起来好像想把这个客人给胖揍一顿。
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景良途拦住了他。
但是这样下去,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对他起贪念的客人多了,他指不定哪天就真的要迫于压力去卖身了。
看来除了营造一个病美人的人设还远远不够。
他还得是个有才华的病美人!
意识到这一点的景良途立刻拿出纸笔开始勾勾画画,设计着他对自己未来的职业规划,以及新的人物设计图。
在深思熟虑之后,景良途打算开一个崭新的业务。
补习班!
在这个时代,最重要的便是科举,而凌霜竹本人没什么别的长处,但是作为将来第一次科举便就考中的考神,他觉得应该发挥这个能力,造福广大考生。
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老鸨之后,遭到了他无情的嘲笑。
老鸨:“那些读书人都清高的要命,怎么可能来我们暗香斋被你辅导,而且你又没有科举过,怎么可能有人信服你的能力?”
景良途笑了笑:“总有办法的。”
。。。
正如景良途所言,这件事还真的有眉目。
这日,一个常年名落孙山的考生因为学习压力过重而来暗香斋借酒消愁。
本着自己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的想法,此考生随手一指就点了姝慎的名字。
他俩待在一个房间里时,景良途笑眯眯的看着他,问:“客人有什么需求?”
此考生让景良途同他喝酒。
景良途淡笑道:“客人,我身子弱,不能喝酒。”
看着他的脸色不对,景良途温声道:“客人要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同我说道说道,说出来,心情便会好上许多。”
大抵是某种心理因素作祟,此考生说着说着就哭了:“呜呜呜,我怎么就是考不上啊,我都考五次了,呜呜呜。”
他哭的像条狗,景良途想了想,撸了撸他的脑袋,那神情,活像个大尾巴狐狸。
萧杞推门而入时看见的就是这幅画面。
他常常感觉,姝慎在这个地方适应良好,什么人都能被他驯的服服帖帖。
这考生就算是来暗香斋放飞自我,怀中还放着一本书。
景良途将其翻开来看,发现里面是历来科举的一些考题,以及一些参考资料。
原来这个时代就有这种东西出现了啊。
景良途随意选了一道,将原主的知识量同自己的结合起来,写了一篇锦绣文章。
萧杞看着他写,心中不由得觉得惊艳。
这个人的确是有才之人。
如果他能恢复自由身的话,如果有心入仕,应该有机会在朝堂上大展拳脚吧。
可是如今,却被困在这种地方。
如果自己能活着回去,一定会帮他赎身。
倘若他愿意,自己还可以将他收为自己的幕僚,共同进退。
如此一来,一方面报了他的恩,另一方面,就算离开这里,他们也不会分开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愈发觉得姝慎是一个很不错,也很有才能的人。
同时,也是他从出生以来见到的最有意思的人。
暖黄的烛火下,那人的眼睫轻垂,抚起袖子,用毛笔仔仔细细地在宣纸上写着些什么,眼神温柔,嘴角带了点若有似无的笑意。
萧杞的心似乎被撩拨了一下,痒的厉害。
景良途察觉到他的到来,抬起眼眸看向他,目中的温柔还未散去,像夕阳的余韵落在萧杞的身上,心绪不自觉的缩紧。
孰料,景良途看见他的那
一刻,张嘴第一句话便是:“明天我想溜出去玩。”
萧杞:“?”
景良途兴奋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开始装病吧。”
萧杞目光深深地看着这个人,总觉得自己看不懂他。
他总是说自己的病是装的,可是当大夫给他诊脉时,也确实脉象不稳,有不足之症。
每次这个人声称自己装病时,他其实都很紧张。
不知是他演技高超还是如何,他根本辨别不出其中的真假。
他无奈道:“这次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景良途笑道:“当然是装的。”
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狡猾地看着他:“这装病其实也是一门学问,你想不想同我学一学?”
当天晚上,景良途就向他传授了装病时要气虚,咳嗽,脚步虚浮,眼神柔弱等等。
萧杞虽然觉得这些东西自己用不到,但是为了不扫他的兴,也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对面,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当时的他不会想到,在几年后,他从景良途这里学到的技巧,真的会如法炮制的演给他看,并且还修炼的炉火纯青。
。。。
第二天一早,景良途就一病不起了。
原本是打算装病溜出去玩的,没想到这次是真病了。
他蜷缩在床上,神情蔫蔫,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鬓角的碎发散在脸上,小脸难受地皱着,眼尾有淡淡的红色。
萧杞站在他的床前,一时之间真猜不准他是真病还是装病。
看见他来,景良途招了招手,虚弱道:“今天就不出去了吧,我感觉我浑身上下哪里都疼,骨头跟散架了似的。”
萧杞叹了一口气,坐在他的床边,摸着他的脑袋道:“身子弱就别逞能。”
景良途想反驳说自己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