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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翅膀之末-第69章

小说: 翅膀之末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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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远时比桑桎晚知道南庭怀孕,心里是有些不痛快的,但相比桑桎要帮他这个情敌照顾南庭的憋屈,他还是得意的,闻言故意说:“能当什么事都没有,想做什么做什么吗?”

    想做什么做什么?桑桎抬眸看向盛远时,不无意外地,在他的目光中看到了挑衅之意,顿时翻脸,“禽兽吧你,她怀着孕呢,你想做什么?”

    盛远时笑得特别欠揍,“怎么就激恼了呢,我这不是在虚心请教嘛。”

    桑桎随手把桌上的病例砸过去,“我又不是妇产科医生!”

    盛远时慢条斯理地捡起病例给他放回原位,以牙还牙地说:“可你是桑医生啊。”

    桑医生实在忍不住了,骂道:“滚出去。”

    盛远时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嚣张至极。

    应子铭已经脱离了危险,南庭去看他时才知道,她师父一直以为的胃疼根本不是胃疼,是心血管堵塞造成的,幸好当时在飞机上发病后抢救及时,心血管没有破裂,还有机会做支架。

    应子铭表面看来,除了脸色不太好,和健康人没什么区别,可在手术前,他必须卧床休息,或是坐轮椅,别说不能做任何剧烈的运动,连走路都可能构成危险,而且还要在术前控制好血压。

    他有些歉意地对盛远时说:“没帮上忙,反而还给你添乱了,幸好没出什么事,否则我就对不起小南了。”

    南庭为他掖了掖被角,“师父您说什么呢,您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盛远时则说:“主刀医生我已经联系好了,保您术后恢复得比从前还矍铄。”

    应子铭笑了,“这份好意我就领了,谁让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盛远时也笑,“跟我没什么客气的。”

    听说盛远时没在试飞成功的当天求成婚,应子铭有些遗憾,南庭却耿直地说:“我都猜到了,圣诞礼物送了项链和手镯,唯独没有戒指,肯定是准备落地求婚用的,没惊喜。”

    盛远时失笑,他对应子铭说:“幸亏没按原计划进行,否则要被她嫌弃一辈子。”

    应子铭眼里的笑意也藏不住,“比起她给你的这份惊喜,你确实得好好计划计划了。”

    盛远时看向南庭的目光,温柔无比。

    得知南庭怀孕的消息,齐子桥在医院就骂了盛远时一顿,她一直是慈母形象,一般这种事从来都是盛叙良出手,可想到儿子居然那么大意,让南庭独自承受了那么多,她气得恨不得当场打人了,好在南庭拦了下来,但她还是特别生气地说:“就这样还想让南律师认可你,换成是我,早给你打出去了。”接南庭出院时,更是把南庭直接迎上了自己的专车,然后还不让盛远时上车,冷着脸说:“自己开车回去。”

    盛远时于是低眉顺眼地走开了,完全没了面对南嘉予时的自信,和在桑桎面前的嚣张。南庭有心替他说话,可齐子桥一直关切地询问她有没有不舒服什么的,让她没机会开口,直到盛叙良被齐子桥一个电话招回来,眼看着就要对盛远时动手时,她才护住她七哥说:“叔叔您别生气,不怪他的,是我故意瞒着他,想让他安心试飞。”

    盛叙良怕她情绪激动,也不好太过上前,于是指着盛远时说:“你小兔崽子给我等着,这顿揍,你是免不了了。”然后还说:“我是替你岳父岳母好好教训教训你。”

    聪明如南庭,当然明白未来公公是在安抚她,这一家人,都是人精呢,南庭赶紧表态说:“我爸爸妈妈知道七哥会对我好,不会怪他的,倒是您,千万别气坏了身体,要不等宝宝出生了,都不能闹着让爷爷抱了。”

    盛叙良面上发着火,心里其实都乐开了花,闻言脸色顿时就好了,语气和蔼地和南庭说:“现在不比一个人的时候,想吃什么,或是需要什么,都和你阿姨说,已经是一家人了,要是你还客气,叔叔就不高兴了。另外,看看你小姨什么时候方便,我和你阿姨得亲自过去一趟啊……”

    总之,盛首长在回家的路上,已经在盘算着和南嘉予会亲家了,考虑得竟比准婆婆齐子桥更周全,而盛远时也懂了,有了南庭,他在父母面前,是完全失宠了。幸好,还有南庭心钟情他一人,不过,不知道有了宝宝之后,他在他蛮蛮心中的地位还保不保得住?明明结婚这么大的喜事都提上日程了,怎么有点……喜忧参半?

    盛远时尴尬地揉了揉眉心,转脸问:“妈,什么时候开饭?”

    然而,他的亲妈,只顾着自己未来的儿媳妇,根本没时间理他。

    好吧,盛远时只能亲自下厨给这一家老小准备晚饭了。

    鉴于他的良好表现,饭后齐子桥把他叫去了书房,“生物航煤虽然试飞成功了,但要投入市场使用还需要一段时间,对于桑何两家而言,中南的竞标失利倒也不至于倾家荡产,问题是,他们太贪心了,囤积的航煤吨数可以构成行业垄断了,这令国内几大航煤代理有些坐不住,我听说,这些大代理商联合起来,把‘何创’原有的航煤客户抢走了,以至于,何勇手里的航煤一吨都卖不出去,除非他不惜代价降价出售,或许会有人买账,只是,也有可能,他一降价,就会有消失传出来,说他的航煤有问题,那个时候,要是大代理再动点手脚,没准会有创‘何创’之前的合作客户再抛出什么负面消息,何勇根本应接不暇。所以,这一次桑何两家确实是遇到难题了。毕竟,那么多的航煤,先不说压了多少资金,单单是仓储费用,他们已然承担得起。”

    盛远时问:“何勇找过您了?”

    “他的秘书打过电话到公司,常漫没理,倒是桑正远,特意从a市跑了两趟来,在公司楼下等着我,常漫见了他。”齐子桥说着,笑了起来,“看来你的提醒是有效果的,虽然他前期没听桑桎的劝,后面倒是学聪明了。”

    盛远时哼一声,“他不过是不想破产罢了,说到底,是为了钱。”

    齐子桥舒服地靠向椅背,一摊手,“何创和远洋的生死,盛总来定夺一下吧。”

    盛远时倒也不客气,直言不讳地说:“依着我,他们只有破产一条路可走,但是,”他抬头看看了窗外,“看在蛮蛮怀孕的份上,我给他们留条活路。”

    齐子桥相信,即便南庭没有怀孕,盛远时也不会对桑何两家赶尽杀绝的,否则,他也不必让竞标的何勇交纳了几百万的保证金,那部分资金,其实是他给何勇和桑正远留起来的。



    第71节

    齐子桥于是提出她的想法:“生物航煤确作为石油基航空煤油的有力补充,确实具有广阔的发展前景,但让‘地沟油’上天的成本却很高,收集运输的环节,提炼和处理的技术,一步步推进下来,就造成了其价格是普通航煤的两倍,为了有效的控制成本,把桑家的‘远洋’物流接过来,为生物燃料示范基地所有,是不错的选择,我查过了,他们的网络可用。除此之外,你不是提出来,南程的目标是实现航空公交化吗,旅客的运输是主体,货物的运输为辅的话,会不会增大利润空间呢?至于‘何创’,生物航煤本来就是以餐饮废油为原料,并以15:85比例与常规航煤调和而成,既然这样,齐润接手那些航煤也没什么,无非是多投入一些资金而已。那点钱,你妈还拿得出来。”

    盛远时也是这个意思,当拿到桑正远的“远洋”物流的资料时,他就在想,别人的速运公司都有专机了,他手上现成的飞机有得是,干嘛不利用起来,反倒为别人做嫁衣。听齐子桥这么一说,他笑了,“我妈果然是商业奇才。”

    这句恭维,齐子桥笑纳了,她说:“这一点,你随我。”

    所以,航煤一役,最终以桑正远的“远洋”物流被中南集团收购,成为中南旗下货运子公司,至于接触航煤多年的何勇的‘何创’则被化工业老大齐润集团收编,至于何勇和桑正远,能还清银行的贷款,不必宣传破产,还能持着中南和齐润的一点股份养老,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南庭如常上班,除了在孕期不值夜班外,生活没什么变化。盛家当然是希望把她供在家里的,但孕妇最大,只能在确保她身体无异的情况下,由着她的性子来。

    除了怀孕初期总想吐外,满三个月时,南庭就好吃好睡了,再加上包括塔台师兄们的关心和照顾,她和盛远时说:“怀孕真好,我感觉到了全世界的善意。”

    盛远时宠爱地吻她的额头,“因为你好,周围的一切人和物才变得美好。”

    南庭高兴地扑到他怀里,“我七哥更好。”

    盛远时一脸紧张地扶好她,“我的小姑奶奶啊,你能不能老实点,这么大幅度的动作,也不怕抻着。”然后和她汇报了下婚礼的筹备进度,可才说到一半,一低头,发现她不知何时睡着了。

    盛远时抱着她,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一样满足,幸福。

    在身体稳定的情况下,南庭按原计划进行航线实习,由于当天即可返回,未免盛远时阻止,或是放下手上的工作陪她,她事先没提。可她毕竟怀着孕,也不像从前那样任性草率了,而是和程潇商量说:“我坐你的航班,真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程潇瞪她一眼,“害我是吧?真有什么事,你们家盛总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反正你有顾总撑腰,又不怕他。”南庭拉她的手撒娇,“我不想被人议论,说南庭管制太娇气,做个航线实习还要劳动盛总亲自护送。”

    程潇没好气,“别人倒也想让他亲自送,可惜份量不够。”

    南庭耍赖,“那你答应了?”

    程潇一梗脖,“看我执飞那天的心情吧。”

    南庭毫不客气地批评她,“口是心非。”

    竟然和顾南亭一样的语气,还撞名,程潇心血来潮地提议,“你认顾南亭当哥吧。”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确切地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程潇确实是唯一一个敢和盛远时对着干的机长,但在执飞前一天,她忽然有些不舒服,被顾南亭押去一查,妥妥地怀孕了。

    什么是好朋友,就是像南庭和程潇,连产检都可以一起做了。真是,不要太开心。

    相比盛远时得知南庭怀孕时的惊呆和后面表现出来的沉稳,年长几岁的顾南亭激动得热泪盈眶,然后执飞什么的,他给盛远时打电话说:“取消她所有的排班。”

    盛远时对于这位妻奴大哥特别无语,“排班这种小事,你和我一个堂堂总飞说?”

    顾南亭才意识到,自己这个电话打错人了,转而交代给助理,反正,升级为爹的顾总,有点失态,嗯,一点点而已,大boss的气场还在的,要不程机长也不能乖乖听话不是?

    程潇还记着南庭航线实习的事,于是把这个消息做为人情送给盛远时了,然后还不忘提醒他,“相比放下电话训她一顿,不如明天给她个惊喜,盛总,怀孕的女人最大,你懂的,哎,别怼我啊,我现在也是重点保护人物了,生不了气。”

    盛远时是被气笑的,他难得以温和的语气说:“恭喜了程机长。”

    程潇一笑,“同喜同喜。”

    次日,飞机刚刚起飞离场,乘务长就走过来,俯身对加机组进行航线实习的南庭低语:“机长请您到驾驶舱。”

    航线实习本就该在驾驶舱完成的,南庭不觉有异,结果舱门打开,左座半转过身来的机长先生竟然成了盛远时,不等南庭说话,他冷脸道:“证件。”

    居然管她要证件?不认识啊,真能搞事情。

    南庭意外于竟然是盛远时执飞,但还是例行公事般乖乖递上管制执照。

    他却没有接,反而握住她的手,“下次航线实习再故意避开我飞的航班,以后你们单位的人加入航线实习,我见一个扔一个下去。”

    丛林小声向她汇报,“为了带你飞,盛总滥用职权替飞了。”

    盛远时示意她坐在观察员的位置上,才抬眼看向丛林,淡淡地说:“我还可以滥用职权让你不能飞,或者吹枕边风让我女人在管制波道里怼得你不想飞,你选哪个?”

    丛林求助地看向她,“师母!”

    南庭无辜脸,“他是飞机上的最高指挥,我听他的。”

    丛林哭着对乘务长说:“干了这碗狗粮,不用给我送午餐了。”

    旅途一切顺利,下机后,南庭乖乖地等着盛远时做航后工作,等他忙完了,两个人一起去酒店休息,她才友情提示:“下次遇到我们塔台的人申请加机组,别真的把人赶下飞机。”

    盛远时小心地护着她,漫不经心地问:“怎么?”

    南庭耐心地解释:“只要你离地,我们会让你按照最低高度层爬起来。无论什么航线,无论航线上有多少空闲高度层,请、一、路、爬。”

    所谓爬,就是低空飞行。这样不单风阻大,油耗大,还非常颠簸,虽然没有安全问题,飞行员却会飞得比正常高度辛苦n倍。所以……盛远时微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智商回炉了吗,都有办法治我了。”

    南庭温柔笑起,“你的机长权力和我们的管制权力并不冲突,看你怎么选择喽。”

    注视她如花般的笑脸,盛远时笑了,“如花的绰号不适合你,你该叫温柔一刀才对。”

    考虑到南庭不宜太累,两人在a市停留了一晚,第二天盛远时带她一起去了灵泉寺,起初司徒胜己依然坚持不见南庭,直到盛远时亲口告诉他,“她怀孕了。”

    司徒胜己的眼睛顿时红了,身穿僧袍的他,朝盛远时合掌鞠躬。

    盛远时不敢当,他双手扶起司徒胜己,当着老人家的面,把那枚和项链和手镯一样,定制的求婚戒指戴到了南庭手上,并承诺,“我会好好待她,您放心。”

    司徒胜己点头的同时,落下了欣慰的眼泪。那天中午,南庭和司徒胜己一起吃了午饭,尽管全程司徒胜己都没说几句话,可他目光中的愧疚与父爱,却流露无疑。

    临走时,南庭嘱咐他,“为了您外孙,也要保重身体。”

    司徒胜己看着女儿平坦的小腹,合掌说:“阿弥陀佛。”

    南庭没有哭,她微笑着说:“爸爸,再见。”

    为了再一次的相见,我们都要好好的。

    南庭以为求婚的话题到此为止,毕竟,她手上戴着盛远时的戒指,肚子里怀着他的宝贝,还有什么可求的?尤其嫁给他这件事,六年前她就向他求过了,南庭只当他给自己戴戒指时,就是答应了。她还想着,等以后他们的宝宝长大了,她得意地告诉孩子,“是我向你爸爸求的婚。”

    成长,是一个很痛的词,但在南庭身上,你看到的只是成长后的成熟与豁达。盛远时庆幸,她一直活在可以坦率地说“我喜欢你”这样赤诚的年纪,否则,他们可能真的就走散了。所以,为了感谢她对自己的爱,盛远时当然不会给她的爱情留有任何遗憾。

    航线实习回来后,在南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齐妙约南庭一起去一家航空俱乐部玩,那里是热爱飞行的人考私照的地方,盛远时不仅是俱乐部的创始人,更是飞行教员,在工作之余,他会在那里教别人开飞机。他说过,这世上,不缺优秀的飞行员,却缺培养飞行员的人,帮助别人成功,才是最大的成功。

    她的七哥,简直酷到不行。南庭好奇地跟着齐妙四处参观,最后来到俱乐部的指挥塔,当齐妙示意她戴上耳机时,她猜到,盛远时是要在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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