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太又闹离婚了-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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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好久不见。”
58 当年的真相
病房中，阳光刺眼。
霍北申目光冷列的看向前方的男人，薄唇微勾，“大哥，好久不见。”
袁悦瞪大眼睛，眼前映入的那张脸，令她头皮发麻。那是她从小到大，早已熟悉的容颜，绝对不会看错。可他怎么会……
“怀祯？”袁悦走上前。
不远处，霍怀祯黑眸沉寂，清隽的脸庞染上几分笑容，“悦儿。”
“真的是你？！”袁悦情绪激动，直勾勾瞪着面前的男人，突然间有很多无法解开的疑点，全都在这一刻变的清晰。
五年前那个神秘男人，就是他。
霍北申单手插兜，将袁悦见到霍怀祯时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他抿了抿唇，沉声道：“大哥布下好大一场局啊，不仅你自己假死，还帮袁悦从我身边离开。”
“无论我们之间如何，悦儿总是无辜的。”
“呵。”
霍北申冷冷笑了声，径直站在霍怀祯面前，“袁悦早已是我太太，你搞出那么大一场戏，无非想让我也尝尝，失去爱人的滋味，不是吗？”
“北申，你还是这么聪明。”霍怀祯弯起唇，“从小到大，你都比我聪明，比我具有管理才能。无论公司有多大的难事，只要有你，一切总能化解。”
“虽然我父母对你多有亏待，可他们毕竟也把你养大，希望你能够顾念曾经的情分，给他们留一条活路。”
霍怀祯挑了挑眉，笑道：“你费尽心思逼我现身，我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你也会有办法让我不得安宁。”
听到他们的对话，袁悦心尖狠狠揪了下。原来五年前，那场假死骗过霍北申的计谋，是霍怀祯精心安排的？
“怀祯，五年前那个神秘男人，是你？”
窗外阳光灿烂，一束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墙边。霍怀祯偏过头，看着袁悦微微泛红的眼睛，神色清冷，“是我。”
“……”
袁悦怔了怔，忽然感觉这个男人有些陌生。那个年幼时，常常被她追在身后的怀祯哥哥，为什么一下子变的如此冷漠？！
晚间，霍北申回到别墅。他刚刚走进客厅，迎面便有一道小身影飞奔而来，他急忙弯下腰，将女儿抱起来。
“怎么了？”
袁元撅着小嘴巴，显然不高兴，“妈妈一直都在房间，不陪元元玩。”
佣人站在边上，如实道：“太太晚饭还没吃。”
霍北申揉了揉女儿的小脑袋，柔声安抚她几句，然后又让佣人带她在客厅玩，这才转身上了楼。
卧室门没有锁，霍北申进去时，屋里亮着一盏落地灯。窗前的沙发里，袁悦双手环膝，呆坐良久。
她望着窗外，目光专注，甚至连身后有脚步声也没听到。
“你这样，会吓到女儿。”
身侧传来男人的声音，袁悦这才回过神。她眨了眨眼，“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那个魏楚，你还记得吗？”
袁悦目光一沉，只听霍北申继续说道：“他有个妹妹，叫魏如。”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袁悦只觉心跳的厉害。魏楚她当然记得，当时她也记得魏楚曾经说过有个妹妹。只是他妹妹，究竟与这些事有什么关联？
“好好睡一觉吧，”霍北申没有继续再说，拍了拍袁悦的肩膀，道：“明早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就会明白。”
话落，霍北申大步离开。
一整晚，袁悦睡得都不太好。她早早醒来，见女儿还在睡梦中，便轻手轻脚换好衣服，直接下了楼。
楼前停着一辆黑色轿车，霍北申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恰好与袁悦目光相对，“你也可以选择不去。”
袁悦径直走下台阶，直接打开车门坐上去。见她心意坚定，霍北申也没多说，车子很快开出别墅。
清晨，墓园中格外清冷。高高的台阶直通往上，前方最高处的墓碑前，霍怀祯一身黑色西装，伫立良久。
霍北申一路沉默，没有说话。袁悦几次想开口，可还是忍住。她跟着男人上来，直到站在一座墓碑前。
汉白玉墓碑，袁悦首先看到墓碑中镶嵌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子五官清秀，笑起来眉眼弯弯，格外动人。
只是这个女子，袁悦从没见过。她目光微微一闪，很快便看到墓碑中雕刻的字迹，‘爱妻魏如’。
袁悦狠狠咬了下唇，“她是谁？”
“她是我的爱人。”
霍怀祯转过身，神色坦然的看向袁悦，道：“一直以来，其实我都只是把你当做妹妹，而我爱的人是魏如。”
妹妹？！
“到底怎么回事？”袁悦努力克制情绪，肩膀微微有些颤抖。
霍北申看到袁悦苍白的脸色，好看的剑眉蹙了蹙，但并没阻止。这件事已经被埋藏的太久，其实早就应该告诉她。
“我从小身体不好，住在医院的日子远远比住在家里要长。小如原本是我的看护，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每次见我吃药打针比吃饭都多，便总是想尽各种办法哄我开心。在我最难熬的日子里，都是小如每天陪伴在我身边，细心照料。如果没有她，也许霍怀祯早就病死了。”
霍怀祯站在墓碑前，望着照片中的女子，眼神温柔，“可是父亲不善经营，公司总是亏空，需要大量资金填补。袁叔叔对你宠爱，也是因为你的关系，他才会一直帮助霍家。后来父母要我娶你，只有你嫁入霍家，霍家才能保住公司。可是我不想辜负小如，打算带她离开南城，但在我们离开那天，小如却被抓走。”
“霍北申，我和小如的事情，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但你却背叛了我！”霍怀祯脸色瞬间变的阴霾，“因为你的背叛，小如才会被赶走，她才会出车祸身亡！”
“你真的以为，背叛你的人是我？”霍北申勾了勾唇，“是你母亲买通你身边的佣人，才会得到消息。”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霍北申讥讽的冷笑声，“你母亲的心机手段，你难道不了解吗？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查。”
霍怀祯脸色一沉。
“婚礼那一晚的车祸，是你早就精心安排好的？”袁悦脸色煞白，只觉得一股寒意贯穿四肢百骸。
须臾，霍怀祯长叹口气，道：“对不起悦儿，是他们害死小如，我实在无法继续留在那个家里，也无法面对你。”
“对不起？！”
袁悦鼻尖泛酸，苍白的唇瓣没有半点血色，“霍怀祯，你知道因为那场车祸，我有多么内疚吗？我一直都觉得，是我害死了你，我是个有罪的人。可结果呢？原来一切都是骗局，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你报复的手段而已！”
“悦儿，我……”霍怀祯动了动嘴，心有戚戚，“对不起。”
“收起你的对不起！”
袁悦敛下眉，冷声道：“怀祯哥哥，原来从小到大，你对我的好，不过是因为袁家的钱财。那也真是难为你，那么多年演戏，一定演的很辛苦吧？”
“悦儿……”
眼见霍怀祯上前，袁悦猛地后退，转而站在霍北申身边，“应该知道的，我已经知道了。应该见到的，我也见到了。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好，”霍北申伸出手，轻轻将袁悦揽入怀里，道：“我们走。”
“嗯。”
霍北申顺势牵过袁悦的手，而袁悦也没有挣扎，乖乖跟在他的身边离开。霍怀祯想要上前，被黑衣保镖阻止。
不多时候，霍北申带袁悦走出墓园。司机将车门打开，袁悦这才甩开男人的手，弯腰坐进车里。
回去的路上，车厢内气压很低。袁悦望着车窗外，脸色依旧苍白，“霍北申，原来你也和霍怀祯一样，把我当成傻子吗？”
她的质问声压抑低沉，霍北申眉头蹙了蹙，道：“有关他和魏如的事情，我确实对你有所隐瞒。可他装死的阴谋，我也是从你回来才有怀疑。”
对于男人的解释，袁悦并没有听进去。这么多年来，她身陷对于霍怀祯的愧疚中，可笑的是，这场骗局差点要了她的命。
原来霍怀祯另有所爱，而她还傻傻的以为，霍怀祯是她的爱人，这一切是不是太可笑了点？！
傍晚，霍家。
“太太，您要不要吃点东西？”佣人站在房门外，里面的人半点回应都没有。有人害怕出事，立刻把房间钥匙拿上来。
“霍先生。”
佣人正在为难，恰好看到男人过来。霍北申将房门打开，又将餐盘从佣人手中拿走，转身走了进去。
落地窗前，袁悦呆呆坐着。
霍北申将餐盘放在边上，“你已经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
窗边，袁悦声音闷闷的，明显哭过，“你报复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谢谢你让我知道，我这些年活的有多傻？”
须臾，霍北申走上前，弯腰蹲在她的面前，“你确实很傻。”
顿了下，他长叹口气，道：“不过，我比你更傻。”
“……”
“好好把饭吃了，然后，你可以见个人。”
袁悦气的冷笑，“见什么人？霍北申，事到如今，你究竟还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霍北申拿起手机，点开一个视频后递给她，“这个人，你应该会很想见到。”
袁悦刚要推开，却在看到视频中的影像后，整个人彻底怔住。
－－－－－－题外话－－－－－－
新年快乐~~
59 放她离开
云市城郊，私立医院。
晚间，医院内的走廊没什么人影。护士将袁悦带到一间病房外，打开病房门后，这才离开。
顺着开敞的房门，袁悦一眼望进去。不远处的病床边，有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低头看着他怀里的照片。
看着那人的背影，袁悦整颗心提到嗓子眼。她不敢喊，也不敢叫，只轻轻迈开脚步，一步步朝着那人走近。
吧嗒。
老人怀里的相框掉在地上，他急忙弯腰拾起照片，小心翼翼将相框抱起来，抬起袖子擦掉上面的灰尘。
前方有人靠近，老人抬起头，在看到渐渐走来的女子时，脸色一变，“你，你……”
面前的老人两鬓斑白，脸庞也染上皱纹。袁悦看着老人憔悴的面容，瞬间红了眼眶，“爸爸。”
袁明志惊讶不已，不敢置信的长大嘴巴，“你是悦悦？”
“爸爸！”
几步跑上前，袁悦抱住父亲，“是我，我是悦悦。”
感觉到女儿的温度，袁明志才回过神。他颤抖着双唇，眼眶通红，“怎么是你？你不是……”
父女两人久别重逢，心中都有太多的疑问。袁悦靠在父亲怀里，哭的泣不成声。她做梦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与父亲相见。
半响，等他们情绪稳定下来，袁明志才重新开口，“悦悦，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事说来话长，也很复杂。袁悦简明扼要同父亲叙说一遍，袁明志听后，不禁连连叹气，“原来是这样。”
“爸爸，那你又是怎么回事？”袁悦对于父亲，心中同样充满不解。
“哎。”袁明志长叹口气，握紧女儿的手，缓缓说道：“当初我确实自杀了，可是我并没有死。等我清醒过来时，却得到你去世的噩耗。都是因为我，有太多的人被牵连，甚至还害了你。”
“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所以从那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从此过着赎罪的日子。”
袁悦听着父亲的诉说，脸色渐渐沉寂。原来当年父亲自杀后，是霍北申安排医生全力抢救。
短短之间，袁悦经过两次大起大落。第一是霍怀祯，第二便是父亲。不过好在，父亲的安然无恙，对于她来说，确是天大的好消息。
走出医院大门时，天色已晚。阿远看到袁悦出来，立刻将车门打开，“太太，霍先生吩咐过，只要您愿意，可以随时接袁董事长出院。”
袁悦点点头，随后坐上车。
阿远按照吩咐办事，不敢多嘴。他急忙发动引擎，将车开回别墅。
晚上十一点多，别墅内外幽静安然。袁悦从客厅进来，一路都没看到霍北申的身影，她推开卧室门进去时，见到袁元已经躺在床上睡着。
须臾，袁悦也洗了澡，换上睡衣上了床。这接二连三的真相，对于她来说冲击不小，她需要时间慢慢消化。
翌日早上，天刚亮，袁悦已经全无睡意。她洗漱后，换好衣服，直接下了楼。客厅的落地窗前，男人单手插兜，屹立良久。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金灿灿的光华落在男人周身。他微微侧着脸，英俊的五官亦如从前。
袁悦举目望去，眼前逐渐浮现出儿时的画面。那一年，她被困在霍家后院的墙上，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
似乎有感应般，窗边的男人倏然转过身，黑亮的眼眸深邃无边，“醒了？”
“嗯。”
袁悦应了声，别开视线，有些尴尬的垂下头，“霍北申，你那么恨袁家，恨我爸爸，为什么还要救他？”
霍北申单手插兜，薄唇勾了勾，道：“当时看到你父亲满身仪器躺在抢救室时，我却突然发觉，我并没有因此而获得半点快乐。眼见这些愁人一个个倒下，眼见曾经那些亏欠我们的人都付出代价，可我却越来越不开心。”
“如果我说，我没有想过要你父亲死，那是骗你的。”霍北申薄唇轻抿，神色内敛，“但事实终究无法改变，就算你父亲死了，就算那些人全都死了，可我爸爸，依旧也不能回来了。”
“我爸爸一直都是个和善的人，他重情义，豁达开朗。那天我就在想，如果换作是他，他会不会救人？”
“我想，他会的。”
袁悦鼻尖一酸，忍不住低下头。
“我妈妈和妹妹都能在我身边，其实这已经是上天对我的补偿。只是那时候，我还无法彻底原谅，所以没有告诉你实情。但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说到此，霍北申不禁停住。
男人一步步走上前，直到站在袁悦面前，“五年前，我站在你的墓碑前说过，从今以后，霍家与袁家的恩怨一笔勾销。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袁悦吸了吸鼻子，仰起头望着他，道：“谢谢。”
听到她说谢，霍北申眼中没有半点笑容。
“我想把爸爸接出来，让他回家，和妈妈团聚。”
“可以，我说过，这些事由你安排。”
闻言，袁悦黑眸沉了下，“有关我们的事……”
男人黑眸明亮，薄唇弯起的弧度透着温柔的暖意，“有关我们的事情，这一次，由你来决定。”
由她来决定？
袁悦瞪大眼睛，显然有些不敢置信。从来都强势桀骜的霍北申，竟然可以放弃主动权，让她来决定？！
“但在你决定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男人的眼睛深邃明亮，袁悦忽然心跳加速。她想要拒绝，可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悦悦，我爱你，从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袁悦红唇紧抿，一颗心扑通乱跳。她动了动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以前是我错了，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面前的人，久久没有回答。霍北申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但还是弯起唇，柔声道：“这一次，我不会逼你。我把我们之间的选择权，交给你。”
傍晚，慈园内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