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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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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声叮嘱:“你给我好好待着,不许去找皇长兄。”
  乘风气鼓鼓地瞪着他,活像只河豚,赵泽瑜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才跟着那小太监走了。
  自从赵泽瑜十二岁以后,他就注意从不踏入妃嫔所住之处半步,这凤仪宫他还是第一次来。
  果真很气派。
  赵泽瑜刚要踏入便被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那小太监道:“皇后娘娘总管六宫,可是时时不得空闲,还是奴才进宫通禀一声。”
  赵泽瑜便知今日不好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可别进去就出不来了。”
  眼前人明明眼睛半睁不睁,连说话都拖着股惫懒不上心的劲,可那小太监却无端胆寒了下,快步溜进了宫里。
  这秋日的日头正好,略泛着秋意的凉爽覆着日光的暖意,倒叫他浑身生出一股把酒西风的瘾头来。
  这样好的天,合该垂坐溪边,把酒畅饮,方不辜负这秋色醉人。
  不多时,那小太监出来了,吊着嗓子道:“娘娘辛劳过度,今儿睡下了,但念及皇八子聪敏,一心向学,故请皇八子在宫门口等候娘娘醒来。”
  赵泽瑜好歹也是在江湖上走过、围观过各位江湖俊杰互相捅刀子的,走的都是大开大阖的“诱你病要你命”风格。
  骤然碰见这种鸡毛蒜皮般的小小不痛快,他一时有点自我怀疑,不知道是陛下他老人家脑子出了毛病,把一个眼皮子窄成了一条缝的女人提成了国母,还是自己脑子不灵光,没看出这种不痛不痒的罚站后面有什么深意。
  那小太监本来等着赵泽瑜变脸——再不受重视的皇子也是皇子,天生就是贵人,碰到他们这些奴才个个趾高气昂,把脸面看得比谁都重,这会儿在人来人往的宫门前丢人现眼,估计都恨不得立时自尽了呢。
  孰料他一抬头,这位皇子竟然面不改色地往地上盘膝一坐,支着头旁若无人地睡了起来。
  赵泽瑜乃是一头滑不留手的的滚刀肉,席地而坐,手支着膝盖,竟然还坐出了一股子名士的风流来,后背该直的地方绝对不弯。
  那小太监和侍卫顿时傻了眼。
  大方任看的赵泽瑜自然没心大到在皇后的宫前睡得人事不知,过了一个时辰,看着出来进去的几个皇子,他总算明白了这位皇后打的什么算盘。
  皇子封王后便要开衙建府,出宫居住。他兄长圣宠在身,可留于宫中长居,几乎可同东宫之权。
  除此之外,不受宠的皇子基本直到弱冠才被皇帝想起随便扔个封号出宫。
  陛下共有十个皇子,自五皇子以下尽皆不曾出宫,只这一个时辰,赵泽瑜便见了三个皇子,出来时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活像他是个杀人吮血的大魔头一样。
  看来皇后娘娘这是拿他立威来了。
  谁想和秦王走得近,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豁得出去面皮,或者他们的母亲——这些娇滴滴的宫嫔能不能禁得住皇后为难。
  待到正午,赵泽瑜已然坐了一个多时辰,感觉臀部都坐得发疼,便听得宫门又开了。
  他正盘算着是哪个倒霉皇子又当了被儆的猴,眼前便出现了一双苏绣缎面的鞋,镶着能闪瞎人眼的珠子。
  他懒洋洋地抬头看了一眼,便见皇后一身雍容华贵的凤袍,脑袋顶上坠着一套连江湖中人都顶不住的檐牙高啄的凤冠,日光一晃,愣生生把他的眼睛晃得金光一片。
  他不由得肃然起敬,这位能戴着这玩意儿这么多年不被压死,果真是连江湖高手都望尘莫及的本事。
  来人唇边一道浅浅的笑意:“八皇子。”
  赵泽瑜动也没动,懒洋洋地道:“皇后娘娘午安,宫内不比宫外秋高气爽、风景宜人,娘娘想必睡得不怎么清净吧。”
  皇后身边的宫女大怒道:“大胆,见皇后不行礼,竟还如此放肆。”
  皇后轻轻叱了声:“退下。”
  赵泽瑜一脸玩味地看着皇后和宫女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活像在戏园子里看戏似的,单等着看皇后要说什么。
  只见皇后仿佛并不介意他话里的明嘲暗讽一样,和颜悦色地道:“坐在地上像什么样子,也不怕着凉?之前是本宫忙于宫务,疏忽了你,一转眼都长得这般俊秀了,本宫见了便觉得仿佛看到了年轻的恒儿。”
  她一开口,赵泽瑜便明白了这女人为何如此得圣宠。不同于性格刚烈、高傲利落的先皇后,这位温柔可人,仿佛一听她的话便有无尽包容一般,让人能卸下周身疲惫,心安不已。
  倘若赵泽瑜只是个年幼失恃的孩子,恐怕要叫她这一句话说得委屈心酸、渴望母爱了。
  只可惜赵泽瑜是个心如铁石、心中只有他哥的硌牙铁疙瘩。
  他不置可否、面无表情却不耽误皇后继续脉脉情深:“你这孩子,怕是从小吃了不少苦,瑾儿这孩子毕竟得你父皇重用,整日被陛下据着忙朝中大事,难免有些地方不周到。”
  她“瑾儿”两字一出口,赵泽瑜青筋直跳,几欲作呕。
  兄长说过,自先皇后过世,再无人叫他一声“瑾儿”。她怎么敢?染指了先皇后的凤仪宫、现在还要染指兄长的名字?
  猛地想到昨夜的皇帝,赵泽瑜心中一阵冷笑:难怪陛下这般疼爱陈氏,这夫妻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连挑拨离间的方式都那般相似。
  一个口蜜腹剑君心似海“父子情深”;一个恩威并施温柔似水“母爱泛滥”;一个说他兄长不尽心送他一堆破烂玩意儿;一个有意无意暗示他兄长的圣宠是他们这群皇子不得皇帝待见的根源。
  天生一对的贼心烂肺,地造一双的挑拨离间。
  他眸如粲星,直视着皇后:“不好意思,我皇长兄乃是正儿八经的嫡皇长子,恕我直言,继后是没这个资格称他的小名的。皇长兄如沧海般浩瀚,您凭什么觉得区区浅溪便能让我失了魂?”
  面前皇后一直保持的精致温柔面庞几乎如同初春的冰面一样脆弱,她身边的掌事宫女一抬手,便有侍卫上前将赵泽瑜拖起,拿了条凳和木杖来。
  赵泽瑜毫不在意地一掀眼皮:“呦,皇后娘娘,终于图穷匕见了?您那温柔的面具终于不戴了?”
  皇后染着蔻丹的手紧紧捏着衣袍上凤凰的一角,自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打。”
  身后那两个侍卫便粗鲁地将赵泽瑜按在条凳上,正待下杖,便听得拐角处一个小太监高声道:“秦王殿下到。”
  凤仪宫巍峨宏大,赵泽瑾刚拐过墙角,远远看见此景,心急如焚。他身边的太监跟随多年,机灵得很,高声喊出的同时,赵泽瑾便倏地一下飞了出去,留下一众不会武功的宫人急急忙忙追了过去。
  不过几息,赵泽瑜便感觉按着他的人被大力推了出去,他落在了一个宽阔结实的怀抱里,浑身的刺都软了下来,委屈后知后觉地泛了上来:“皇长兄。”
  赵泽瑾视皇后为无物,只一心安抚软得不行的弟弟。
  皇后宫中的侍卫与秦王府的人隐隐约约成对峙之态。
  正此时,又有一个声音传来:“陛下有旨。”
  作者有话要说:  泽瑜:今天也是平平无奇的哥哥脑残粉呢


第6章 我不想接旨
  骤然到来的圣旨让双方都愣了一瞬,旋即齐刷刷地跪下了。
  这乱糟糟的场面太过壮观,传旨那太监都愣了一下,实在不大明白这些个养尊处优的天潢贵胄在外边大眼瞪小眼干什么。
  难不成还能是赏景吗?
  凤仪宫门口是一棵百岁高龄的大树,尊容同同岁的人族老不死有的一比,放在这儿就占个祥瑞的兆头。可先皇后照样英年早逝,可见这树可能祥瑞的是自己,福泽不惠世人。
  再往前边一瞧,先皇后将门出身,喜好舞刀弄枪,凤仪宫门口就是一片占地宽阔的演武场。
  陈氏成为皇后之后,为表示对先人尊重,一时不好拆了这碍眼的演武场,只好变本加厉地折腾自己,把自己折腾成了一个行走的奇珍阁。
  这景色……只能说诸位贵人很有闲情逸致。
  到底是在勤政殿服侍的,这太监面不改色,上前一步:“八皇子接旨。”
  在皇兄怀里只差没挤出两滴眼泪的赵泽瑜骤然成了无数人的焦点,惊愕地在心中十分大不敬地给了他父皇一个温暖的问候。
  “定北军大捷,着皇八子于五日后代天子于城外天枢台迎接洛元帅。”
  赵泽瑾倏地抬起了头,跪在地上的赵泽瑜差点没被这从天而降的重担压到地里去。
  他打心眼里不想接这个旨,一时间恨不得有哪位高人立刻把自己一掌切晕。
  他这边迟疑,传旨太监却等不了:“殿下,接旨吧。”
  赵泽瑜根本不敢去看兄长的神色,心横了下,一句“请陛下收回成命”便要出口,手指却倏地被握住了。
  那握住他的手坚定有力地捏了他两下,是他和兄长间表示肯定的暗号。
  秦王府皇帝指派的老师柳明修乃是当代大儒,脾气个性十分古怪,初时赵泽瑾在这位老师的手下都没少吃教训,直到后来师生情谊渐渐深厚,方才不复战战兢兢。
  故而当时赵泽瑾擅自将赵泽瑜一起带去听讲,着实是吊了颗心,所幸柳明修倒也没将赵泽瑜逐出门去,只是无视他。
  直到两个月过后,他忽而开始提问赵泽瑜。赵泽瑜自然心里没底,赵泽瑾便与他约定,若他回答得对,便捏两下手指,若是错了,便捏一下。
  一年前赵泽瑾在前朝事务愈加繁忙,皇帝便停了他每日的上课,只叫柳明修在赵泽瑾并不繁忙之时加以指点,赵泽瑜私自出宫行走江湖,是以兄弟俩已然许久不曾做过这个动作了。
  赵泽瑜不知为何,竟有些恍若经年的感觉。
  传旨太监已然第二次催促了,既是兄长许可,赵泽瑜也不再迟疑,伸出双手接了旨:“儿臣领旨,定不负父皇重望。”
  起身后,赵泽瑾对身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他便从袖中摸出一个钱袋来,塞到了传旨太监手中。
  那传旨太监收下了钱袋,喜气洋洋地对着赵泽瑜道喜:“殿下好福气,陛下说洛元帅是常胜元帅,若是太过郑重倒是提了北原的位置,故而便无需秦王殿下相迎。这便想到了八皇子您,陛下是在意您呢。”
  “奴才方才到了长新宫,您不在,奴才追到这里,已然耽误了时辰,奴才这便回去复命了。”
  赵泽瑜勉强堆了一张高兴的脸,赵泽瑜却已然看出来了他的愤怒,三两下好生请走了传旨太监,连看都未看皇后便带着手上冰凉的赵泽瑜回了太平宫。
  书房里,所有人都出去了,赵泽瑜才蔫蔫地坐在了案几旁,低声道:“兄长,对不起。”
  话音刚落,他便挨了兄长亲昵的一指头,他捂着脑门,一双眼因惊讶而瞪得微圆,在赵泽瑾眼中鲜活得很。
  赵泽瑾端庄地坐下,白玉般的手执起茶壶优雅地煮了起来,只是看他动作就仿佛无比宁静一样。
  “你对不起什么?”
  赵泽瑜讷讷:“陛下有意弹压洛帅,我……”成了那个筏子。
  赵泽瑾清凌凌的声音从容不迫地响了起来:“洛氏有从龙之功,镇守边关二十载,边境之人只知洛帅不知陛下,陛下自然心有芥蒂。”
  未料到赵泽瑾如此直白,赵泽瑜小心地看了看兄长,却未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伤心。
  可这怎么可能呢?
  不同于爹不疼娘不爱的赵泽瑜,赵泽瑾是真正的天之骄子,说是众星捧月都不为过。
  赵泽瑜六岁入宗学时别的印象都不大深刻,夫子时常提起的兄长之名却记得十分清楚。
  当初的陈氏还只是贵妃,赵泽瑾才是唯一的嫡皇长子,万众瞩目。
  在他表现出格外优秀的才能时,皇帝是真的欣喜自豪过的。
  是皇帝亲自带赵泽瑾入朝堂,给了他等同储君的殊荣与重视。
  然而人心易变,天子之心更是不可妄自揣度,到现在已是不同光景了。
  赵泽瑜受柳明修教诲,曾隐约提醒过兄长陛下的猜忌之心,可他那光风霁月的皇长兄却默了默,而后道:“小瑜,我知晓因为父皇多年来对你不管不问,你难免心中有怨。只是我在朝中走的每一步,都是父皇精心为我铺就的。曾经我前往樊州调查,年轻气盛,不问三七二十一便斩了几个贪官。而后落入圈套,反倒被人家参了个滥杀朝廷命官、勾结地方官员、中饱私囊、办事不力。”
  “那时樊州官匪勾结、又恰逢遭逢大旱,地方官势力盘根错节,又勾连着富商和江湖帮派。多拖延一天,就会有上万人因为等不到救济丧命。我到那时才真正后悔自己莽撞,不能隐忍、一击即中。圣旨召我回京接受盘查,我知道父皇是怕我陷在此地,只要回京那些罪名也不会落在我身上。”
  “但是我抗了旨,藏在了樊州,想查出樊州灾民所在和当地巡抚的罪证。而后我将秦王印、父皇私印与证据送往了临近的景城军处,假传圣旨令他们出兵。然而不巧送信之时我不小心露了行踪,被他们捉了去。”
  “他们竟是一不做二不休,狗急跳墙,想杀了我来个死无对证。我永远忘不了那时的绝望和父皇御驾亲临救下我时那种绝处逢生的感觉。是因为我父皇才亲涉险境,因此不论何时我都会相信父皇。”
  “小瑜,这种话以后不必再说了。”
  赵泽瑜从那时就明白他这个重情仁义的兄长绝不会对他的父皇有一点猜疑,赵泽瑾相信只要他始终做一个好儿子,他的父亲就永远会相信他。
  哪怕他知道赌错的后果是这一条命。
  故而赵泽瑜实在百思不得其解,兄长为什么能以这么浅淡的语气说出来这样的话。
  他语气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些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打碎了什么脆弱的东西一样:“兄长,也未必是这样,我妄言陛下旨意,兄长不必听我胡言乱……”
  赵泽瑾抬手制止了他,看他这一脸多愁善感,忍不住笑了。
  明明是忍俊不禁,可赵泽瑜看在眼中却觉得无端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与悠远,仿佛他和对面的兄长远隔千里一样。
  赵泽瑾笑够了,才略摇了下头:“只不过是我明白了一些事罢了。”
  他自前世回来,终于明白了赌错的后果不是只有他的一条命,还有自己的妻儿、有洛氏一族,还有——眼前这个小家伙白白摧折的两世。
  他摸了摸赵泽瑜的发丝,眼前的小家伙懵然而天真,赵泽瑾希望他永远不要记起那一无所有、没有一天快意过、自赴死道的两世。
  他啜了一口茶,掩住自己微红的双眼,再放下时,又是冷静自持的皇长子。
  “陛下如今既然尚且肯费心思弹压,便不算什么坏事,总归是要有一个皇子去的,你去我才能接受。”
  “可是洛帅……”
  赵泽瑜勉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愤懑,开口道:“柳师傅曾说过,边疆之战,容不得玩笑轻忽,一寸一厘,都是兵民的血泪骸骨,所谓胜利,也不过是用一些骸骨全了境内的安宁罢了。”
  大启太宗上马能战下马能治,大启国土是他用手中的兵器一寸寸丈量过的,战事之残酷没人比他更知晓。
  为着警醒后人莫要妄动兵戈、也为压下世族重文轻武的意图,他在都城外立下天枢台,并且留下旨意:大启每逢将军出征归来,皇帝皆要亲自或派皇子于天枢台祭告天地,犒劳将士,告慰亡灵。
  赵泽瑜生性淡漠,心中唯有一个哥哥,但敬服者却还有一个柳明修,说他将柳明修的话视作金科玉律也不为过。
  他见识过深宫中人命悄无声息的死法,见识过生者因逝者的痛不欲生,难免有些物伤其类,因而陛下那将征战当做一个用来衡量面子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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