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拆桥-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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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晚上不是已经那什么了吗?”苟小河坚持问。
边桥简直受不了他,瞪着苟小河拧起眉毛:“你到底能不能听懂人话啊?”
俩人各说各的; 坚持己见,谁都没听进去对方的话。
直到终于从车上下去,苟小河还偷偷往边桥裤子上瞄; 企图寻找证据。
“看什么看。”边桥绷着脸,“跟你说了是拉链,牛仔裤拉链有多硬心里没数?”
“我都摸着了。”苟小河小声嘀咕。
虽然他只是用手背碰了一下,但是那种抵手的触感可太明显了。
边桥被他气得要翻白眼,抬手捋了下头发,也不解释了,拽上苟小河的胳膊就把他往站牌后面扯。
“干嘛?”苟小河吓一跳。
“摸。”边桥把他拉到人少的地方; 挡在他跟前抬抬下巴; “让你再摸一次; 摸摸跟刚才是不是一样。”
“你疯了?”苟小河哪还敢继续犟,赶紧认错哄人; “是我摸错了; 我们赶紧走。”
边桥脸色缓和一点儿; 俩人都走半条马路了; 准备过斑马线时; 苟小河瞟着他又轻声嘀咕一句:“其实就算你是硬了; 我也不会笑话你。”
说完,他赶在边桥爆发前,一路小跑赶紧溜到对面。
这个时间的花鸟市场正是上客的时候; 一条街从头到尾都是人。
他俩买个小花盆其实犯不着专门跑过来; 主要是苟小河想溜达; 随便找家店挑个顺眼的小花盆,就拽着边桥东逛西看。
“我们能不能买只鸟或者买几条鱼回去养啊?”他看什么都感兴趣,看别人喂鸟的面包虫都得凑近瞅两眼,又被恶心得直皱脸。
“养个你还不嫌烦?”边桥对他提议的一切都不为所动,溜达到头,就毫不留恋的直接从市场出去。
“以后我也养条狗。”苟小河在他身后撇嘴,拎着花盆瞎戳边桥的痒痒肉,“就叫桥桥。”
边桥脚步一顿,苟小河又往旁边躲。
但是这回边桥没有要抓他的意思,他都没看苟小河,眼睛直盯着对面路口,表情突然变得锋利冷硬。
苟小河自己靠回来,顺着边桥的视线望过去,脸色也一点点变了。
他看见边桥的爸爸了。
马路对面有一个很大的商场,他爸爸应该是刚从商场买东西出来,手上拎着几个纸袋。
这些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爸爸身边跟着一个女人,不是小姨,很年轻,搂着他的胳膊,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在一起。
“那是姨父吗?”苟小河怕自己眼花,扭头跟边桥确认。
边桥没说话,只静静的往对面看。
一直看着他爸与那个女人消失在人朝中,他抬手拦了辆出租车,拉开后门沉默着坐进去。
苟小河有点儿慌神。
“出轨”两个字在他脑子里“嗡嗡”的转,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不知道小姨知不知道,更不敢想万一被小姨知道,她会怎么样。
又朝姨父消失的方向望一眼,他六神无主地跟在边桥身后上车。
边桥一上午虽然被苟小河气够呛,但心情一直很好。
刚才有多好,现在就有多糟糕。
苟小河张望他好几眼,边桥都没接他的眼神,只冷着脸向外看。
“边桥,”苟小河想和他商量,“我们是不是该告诉小姨啊?”
边桥的睫毛垂了垂,终于看向他,眼神和语气里都带着凉飕飕的嘲讽:“你以为这是他第一次?”
苟小河猛地一愣。
司机都能感受出他们二人的氛围不对,从后视镜里瞥了好几眼,油门踩得飞快。
回到老楼前的巷子口,边桥下车也没等苟小河,径直开门回家,苟小河拎着花盆撵上来,捞边桥的手。
“你别难受。”他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跟在边桥身旁小声哄,“可能只是朋友,是咱们误会了。”
边桥把自己撂在沙发上,仰头枕着靠背,不知道在想什么,木着脸发了会儿怔。
“边桥。”苟小河想摸摸他,胳膊都伸出去了又缩回来,去洗了个手,再重新来贴着他的脸,“跟我说说话。”
边桥的坐姿太随意,苟小河没有能着力的地方,在沙发上爬了半天,只能膝盖撑开,跪在边桥两条腿边。
他不想让边桥回想小时候那些事,边桥不看他,他就贴着边桥的脑门,眼睛睁得溜圆,强行跟他对视。
“你姨知道。”漫长的沉默后,边桥开口告诉他。
苟小河又愣了,不由得松开手跪坐在边桥腿上,轻轻“啊”一声。
“边建华就是个烂人,烂到骨子里了,一直没改过。我妈忍不了,你姨倒是能忍,也不嫌恶心。”边桥扯扯嘴角,微微歪着头看苟小河,抬手弹他脑门。
边建华是姨父的名字,苟小河知道。
“过年前一阵,他俩冷战不说话,还记得吗?”边桥问他,语气淡得像在说别人家的事。
苟小河呆呆地又“啊”一声。
“他们从来不为别的事吵架,除非我爸又在外面找女人了。”边桥说,“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
苟小河记得那段日子,小姨沉默寡言好几天,公司都没怎么去,直到过年才和姨父渐渐和好。
他还以为只是夫妻间正常的吵架。
他同样记得,那几天的边桥也冷着一张脸,苟小河想跟他聊聊小姨和姨父,他满眼厌恶,就像现在的眼神一样,只让他少管。
“我真的想不明白,苟小河。”边桥闭了闭眼,神色中难得透出少年人的迷茫和不解。
“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只忠诚一个人,真的很难吗?”
“如果那么难的话,为什么还要结婚?为什么要生小孩?”
他冲苟小河皱眉,嗓子有点沙:“我对他们来说,到底算什么?”
苟小河从没思考过这些问题,他从记事起身边就只有姥姥,再大一点,就出现了边桥。
可能没拥有过反而理解不了这种迷茫,他只感觉心里堵得难受,为小姨也为边桥。
“别这么想,宝宝。”苟小河撑起身子重新贴上边桥的脸,认真对他说,“我一辈子都爱你。”
边桥定定地看他很久,胳膊又一次勒上苟小河的腰,勒得比在公交车上时还紧,将眼睛深深压在他单薄的胸膛上。
苟小河有点儿疼,但是没说。
他像摸小狗一样摸摸边桥的后脑勺,圈着边桥的后背搂回去,也把脸颊贴在他头顶。
清明放假的时候,苟小河跟小姨又回了一次老家,给姥姥立碑。
边桥补课,没跟他们一起,苟小河从接到小姨电话就开始纠结,一直到坐进车里,也没想好该不该跟小姨说那天看到的事。
他还等边桥恢复情绪后专门问过他,边桥没说该不该,只看着他说了句“何必呢”。
“反正你姨也不会跟我爸离婚,你非提一嘴给她添什么堵?”
苟小河觉得边桥考虑的不是没道理,可眼睛看到的就是看到了,不是他觉得没必要提,就能从心里干干净净的抹去。
没见到小姨时还好,这会儿一看到小姨,他整个人都搅得难受。
尤其是想到小姨跟他说起往事那天,她自己揭露自己“小三”的身份,在小辈面前极力想要修饰的自尊,苟小河就更难受了。
姨父怎么能是这种人呢?
他简直替边桥妈妈和小姨不值。
看姨父对小姨也不是不喜欢,他们关系明明很好,为什么还要跟别的女人有牵扯?
真不知道边桥是怎么憋住的。
也真怪不了他总在家里没个好脸。
苟小河没有边桥那么深的心思,他情绪大部分时候都摆在脸上,心里藏没藏事儿,小姨一搭眼就能看出来。
“怎么了?”她关心地问,“跟边桥又打架了?一上车就嘟囔个嘴。”
“没有。”苟小河叹口气,冲小姨挤出个干巴巴的笑,“我在想事儿。”
“想什么事儿?”小姨也笑笑。
苟小河的嘴张了好几张,他还是觉得小姨有知道这件事的权力。
不过话都冲到嘴边了,想想边桥的话,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也没什么,”他装模做样的抓抓脸,随口编了个心事,“想想明年就高考了,突然觉得时间好快。”
“我以为什么大事呢。”小姨心态很好,一听是学习上的事,还给苟小河宽心,“放轻松,努力就行,咱们家也没别人了,没谁指望你光宗耀祖。这辈子呢,你过得开开心心就行。”
苟小河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酸,咧咧嘴,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经过休息站时,小姨停车去卫生间,苟小河心头的情绪还没消停,掏手机想给边桥打个电话。
号码还没摁完,“叮咚”一声,屏幕顶上正好蹦出边桥发来的微信。
他嘴角立马自动往上扬。
点进消息一看,苟小河愣愣,紧跟着就笑得停不下来。
——边桥竟然给他发了张自拍,虽然角度很随意,表情也一如既往的臭,但是长得好看的人是无论如何都遮不住的。
他放大放小的欣赏了半天,刚要保存下来换新壁纸,自拍“咻”一声被撤回了。
苟小河的拇指还在长压屏幕,都没反应过来,边桥又给他发了句:发错了。
苟小河:?
苟小河:发错了?
苟小河:'疑问/。jpg''疑问/。jpg'
苟小河:不是发给我的?
苟小河:那你是想发给谁啊????
第38章
边桥一张发了又撤回的自拍; 把苟小河给撩拨得够呛。
他也没心思想小姨和姨父的事儿了,捧着手机等边桥给他回复。
边桥没理他。
“你会在什么情况下主动给别人发自拍啊?”上完坟开始惯例的胡圆家半日游,苟小河还在纠结; 边跟胡圆打游戏边问。
“想让人夸呗。”胡圆说,“发自拍不就是为了给人看让人夸的吗。”
“可是发完就撤回了。”苟小河很迟疑,“说发错人了。”
“靠; 都有人跟你用上套路了?”胡圆一听就乐了,“故意的啊。”
“啥意思?”苟小河没明白。
“就比如,”胡圆给他举例子,“我,喜欢苟佳倩,想跟她说话,想让她看见我帅照; 又不太好意思; 就假装给她发个什么; 完了再撤回。这话题不就有了吗?”
“我就知道你喜欢苟佳倩,以前还不承认呢。”苟小河听一半就开始偷笑。
苟佳倩是他和胡圆初中一个女同学; 胡圆没事儿老欺负人家; 拽头发撤板凳的; 苟佳倩都烦死了。
“什么; 我就举个例子。”胡圆还害上臊了; 低头抹抹鼻子; “你怎么跟个直男似的,什么都不懂。”
“我本来就是。”苟小河说。
“哎,不是那个‘直男’。”胡圆摆摆手; “算了; 跟你说不明白。”
“反正不管是谁; 什么理由什么借口,发自拍撤回指定是故意的,你就记着这点就行。”
他还没忘了这段对话的重点,给苟小河强调。
“你要对人有兴趣你就回,夸人好看就行。要没兴趣呢,反正对面都撤回了,你就当没看见呗。”
“啊。”苟小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快推塔,打野又点我了。”
“玩个法师3…8,不点你点谁。”胡圆摁会儿手机,没忍住又开始笑,“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玩撤回……真是对土人用土招。”
手机终于又在桌斗里震了震,边桥伸手拿出来,苟小河给他发了张自拍。
现拍的,不知道在哪趴着,只拍了半张脸,像个地鼠,两只眼盯着摄像头盯得溜圆,刘海上翘起来一撮乱毛。
他嘴角没忍住抬了抬,随手点了保存,刚存完,苟小河把照片撤回了。
边桥把手机扣回桌斗里,脑门抵在胳膊上笑了半分钟。
估计是看他一直没回复,苟小河那边憋不住了,打字问他:你看见我发的东西了吗?
边桥的嘴角翘得压不下去,杵着腮帮子不紧不慢地回复:?
苟小河把刚才的自拍又发一遍,问他:看见了吗?
边桥:嗯
刚回完,照片又被撤回了。
苟小河隔十秒钟就点开屏幕看看,边桥那边一直没回复。
他实在憋不住了,问边桥:你怎么不夸我自拍?
过了好几分钟,边桥终于回了他两个字:傻子
苟小河:'疑问。jpg''疑问。jpg'
苟小河: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边桥:少刷抖音
从老家回来的路上,苟小河用了一个多钟头,把边桥和他的自拍P成了一张图。
然后去淘宝,报复性的又给边桥订了个手机壳。
“边桥!”回到别墅,他蹬掉鞋直接往楼上跑。
边桥正靠在床头打游戏,苟小河一进门就往他身上扑:“你为什么不夸我?”
“嘶。”边桥被砸得皱皱眉,挪开手机看了眼苟小河,“是不是虎?”
“不夸就算了,还不回复。”苟小河摞他身上不动了,对边桥指指点点,“我都夸你了。”
谴责了一通,他勾头看看边桥的手机,感觉这一局还得打一会儿,就撑着床想爬起来:“我去换衣服。”
一条腿刚下地,边桥的手机里突然传出一串大喊大叫:“我的妈我的妈,桥哥救我救我,我要死了对面中野狗一样在这蹲我!”
苟小河勾拖鞋的脚一顿。
边桥平时一起打游戏的就那几个人,顶多带带他和雪糕姐,这人的声音他没听过。
男生,听着跟他们差不多大,清清脆脆的。
还“桥哥”。
“出息劲儿。”江潮带着笑的声音也出现了,“桥哥接他一下。”
边桥点开语音,淡淡应声:“来了。”
苟小河还定在手机上的视线,一下就挪到了他脸上。
他也不换衣服了,又爬回去仔细瞅瞅游戏界面,看见一个跟在边桥旁边,正在发“爱你哟”表情的软辅,名字叫“椰树牌鸡汁”。
苟小河看看鸡汁,又看看边桥。
边桥的操作一如既往的丝滑,他手上没停,冲苟小河抬一下眉毛,意思是“看什么”。
苟小河想问这个盗版鸡汁是谁,但是边桥的麦还开着,让他不好开口说话。
这把游戏只有边桥江潮和鸡汁三排,少了崔洋和任鹏飞的咋咋呼呼,一整局的时间,就听见鸡汁时不时哇哇乱叫,他说话好像爱重复,不是“救我救我”就是“桥哥桥哥”,边桥救完他,他再腻歪歪的夸两句。
最后一波团战,他还说了句“秀得我腿软,桥哥我真的会爱住”。
“浪软了吧你。”江潮笑他。
“很难不软好吧。”鸡汁狂点边桥的头像,“爱死了。”
苟小河也不出声,竖着耳朵去换完睡衣,在边桥旁边盘腿坐着,鸡汁一说话他就瞪着手机。
这把终于结束,边桥跳过MVP动画,对他俩说:“下了。”
“桥哥就不打了?”鸡汁的语气很遗憾。
边桥“嗯”一声:“我的狗不高兴,哄哄。”
江潮闷着嗓子笑出了声,鸡汁还在喊“桥哥你还缺狗吗”,边桥直接后台退出游戏,摁灭手机屏随手一扔,坐起来准备下床。
“他是谁啊?”苟小河终于能说话了,望着边桥问。
边桥两条胳膊往后撑着床,坐在床沿要下不下的,说:“朋友。”
“什么朋友啊?”苟小河追着问,“从来没听你提过。”
边桥又看他几秒才又开口:“江潮介绍的朋友,刚认识。”
江潮的朋友苟小河猜出来了,听他俩说话的口吻就很熟悉。
但江潮专门介绍给边桥的朋友,他们三个人组队,专门没喊任鹏飞和崔洋一起的朋友……
“他也是同性恋?”再联系一下鸡汁说话的方式,苟小河心里一咯噔。
“啊。”跟他比起来,边桥满脸淡定,“怎么了?”
苟小河还没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