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魔王的祭品-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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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淮好像忙着要去做别的事情,他匆匆把司娆放到了那座熟悉的宫殿里。
就连里面的摆设、床帐都和先前的一模一样。
他把司娆放在床上,淡声道:“累了就好好睡一觉。”
司娆攥住他的袖子,总觉得他一脸疲惫的模样,却还有别的事没有处理。
“那你呢?”
苍淮:“你睡一觉我便回来了。”
说完他没有停留,被攥在袖中的衣袖很快变成了一团黑雾从手中散去。
殿内的照明用的都是萤石,让整个大殿看起来如同白昼一般。
繁荣生长的灵植散发出清新的香气,是一种可以安神的味道,分明身处在无人能够踏足的深渊深处,身处在这里却像是一座富丽的宫殿一般。
深渊深处,有厄命珠需要的力量,也无人胆敢踏足。
所以他敢放心的离开……吗?
司娆不知他匆忙地是要去做什么,但很显然那一句“睡一觉便回来了”是假话。
深渊地底的魔气都被厄命珠吸了个干净,又飘到上面去吸收更加外围的魔气。
时间一晃而过,数十天过去了,苍淮都没有回来。
第57章
魔域深渊的形成非一日之功; 在多年的扩张之下,深渊早已不止是当年的一块碎片那么简单。
在极端虚弱的情况下,厄命珠饥渴地吸收着深渊的力量; 这原本就是它的一部分,吸收起来既能补充自己的力量; 又毫无后顾之忧。
可等到深处的魔气被吸收干净之后; 厄命珠飞到上方; 虽然仍然是熟悉的深渊气息,但其中还是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厄命珠猛吸了一口; 就像是吸进去一大口有些劣质的烟,又呸呸呸地吐了出来。
他落到司娆的身边,第不知道多少次对她抱怨道:“真是世道沧桑人心不古; 最纯净的魔气都被污染成什么样子了!”
司娆正把种在殿内的灵植往外搬。
原本因浸染魔息而寸草不生的土地,如今魔气都被厄命珠吸了个干净,土壤竟然变得很干净。
刚来的时候; 隐约还能在外面见到许多深渊地底的可怖魔物; 那是被进入深渊的人称为不可战胜的杀神的生物。
但这些日子,随着那些魔气渐渐消散到了贫瘠的地步; 那些魔物也离开了深渊深处,转而向着外围走去。
种植在殿内的灵气虽然用了聚灵阵看起来十分郁郁葱茏; 但外面的一大片土地都空着。
好些日子都没有苍淮的消息; 司娆也只能给自己找点事做。
她看着灵植扎根在泥里; 顿时便因这贫瘠的土地而有些许萎靡; 司娆也不甚在意。
比起大殿里的灵气充裕,深渊深处多年浸染魔息; 此时魔气乍然被吸收一净; 也没有新的灵力作为补充。
厄命珠溜溜达达地从上面飘了下来; 嘴里的话一句一句地往外蹦。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前在神族禁地被憋坏了,话多得厉害,苍淮带着宰怨一同走了,这深渊里能同他说话的便只剩下了司娆。
司娆已经习惯了他的话多,通常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厄命珠一边抱怨着深渊的魔气不够纯净,害他只能吸二手魔气。
看着司娆在那忙忙碌碌地种地,疑惑地问了一句:“你把这些东西都翻出来干嘛?好好在大殿里面养着多好。”
“这外面丁点灵气都没有,这些娇贵的灵草怕是活不了几天。”
司娆不以为意地说道:“倒也没有那么娇贵。”
以前苍淮所在的封印之地,和如今的境况也差不太多。
当时被她收集起来的那些灵草也是早就长在封印阵里的,虽然看起来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但好歹是迎着风刀霜剑长成了。
后来被她挪到简易的聚灵阵里,倒也长得很好。
司娆望着眼前这些枝叶舒展的灵草,模样都十分熟悉。
和她在封印阵里养的那些十分相似,却又不同。
封印阵里那些被她收种起来的灵草,显然都是年岁不长,且品相不佳的。
但眼前这些都是年份长、品相佳的上品。
司娆望着,微微偏了偏头。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这是巧合,毕竟苍淮都没去过几次她的山洞,又怎么能把她种了些什么灵草都记得一清二楚。
可是连着两次,他都能精准地寻来这些灵植,逐渐让司娆觉出几分异样的感觉来。
司娆问:“你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吗?”
一个月过去了,苍淮还没有要回来的动静。
如果不是她还能隐隐感觉到他的存在,她都要觉得他是不是出事了。
厄命珠略一沉凝,如实道:“我也不太清楚。”
“只是当时的情形,应当是出了一些变数。我已经替他挨了九重雷劫,但那一日的劫云却没有散去,好似还酝酿着什么。”
“他大约就是处理这个去了。”
想着厄命珠也觉得有些不对。
“就算是处理雷劫应当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才对。”
他迟疑着说道:“历劫最多不过是几天的事,而且我也能感觉到他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这么长时间一直不回来,要么就是出了什么别的变故……”
厄命珠嘻嘻一笑:“比如变成了丑八怪什么的,不敢回来见你了。”
司娆:“……”
听出来他是在开玩笑,但是心中提起的心,到底还是放回去了些许。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按照先前说的,厄命珠已经和他性命相连,苍淮要是出了事,厄命珠不能整日这么悠闲地在深渊里飘来飘去。
“你这的草,都是清一色的绿,看着太寡淡了。”
“要不要小爷我带你出去转转,我前几日远远地看见了,外面的那些草真是什么颜色都有,红的红、紫的紫、蓝的蓝,那才叫好看呢。”
司娆:……
好看是好看,就是毒性也十分厉害。
拿回来种地里,这一片的灵草估计都得去见阎王。
虽然这样想着,但司娆还是点了头。
厄命珠的力量和魔域深渊是出于同源,这里的魔物好似都十分畏惧他。
出到深渊的外围看看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毕竟一直闷在最底下,她总是不受控制地要去思考苍淮的去处和安危。
见司娆点了头,厄命珠也松了一口气。
这么长时间,这人类少女一直闷着张脸,若是过几日那人回来了,看见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又不知道要怎么磋磨他。
想他堂堂天上地下独一份的厄命珠大人,如今竟然沦为了哄女人玩物!
可悲、可笑!
但内心的悲愤却不过一瞬,一离开深渊深处,厄命珠便撒了欢地到处飞,身后只留下一道紫色的虚影。
他到处追着魔物跑,一感知到他的气息,魔物们就像是见到阎王一般四散逃窜。
司娆注意到,走出深渊不远,他们便穿过了一道浓重魔气凝成的墙,她走过时没有什么感觉,但附近却是寸草不生,连半个魔物都不敢靠近。
司娆问:“这是什么?”
厄命珠从天际飞下,看了一眼道:“魔气墙啊。”
司娆:“……”
的确外表上就能看出来是魔气凝成的墙没错。
“你不是需要魔气吗,怎么反倒留了这么多?”
厄命珠愤恨地翻了个白眼,本来多云转晴的心情又变得有些阴郁:“还不是那个人。”
他踹了一脚旁边的枯树:“我从深渊吸的魔气,有一半都拿来筑墙了。”
司娆微微有些讶异,没想到竟会如此。
难怪厄命珠吸收了那么多力量,却总是不满足似的,还要更加费力地去吸收外围的稀薄魔力。
厄命珠觉得十分憋屈:“他真是一点信任都没有,有我在,有什么人敢过来?还非得我筑这么高这么厚的墙……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但是他也只能嘴上说说罢了,虽然他不认可,更想一口气全吸个干净。
谁让他打不过呢?
这一说,厄命珠似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路抱怨起苍淮的独断专横起来。
“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就把我们俩丢在这里。不带我就算了,还下了一堆禁制,一会不准这不准那的。”
“那我还能害他的人不成?”
“还什么,不能离开你千米之外……那人类又娇气又孱弱的,能有小爷我飞得快吗?好不容易自由了,哪里都去不了,真是麻烦死了。”
厄命珠说得忘了形,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捂住嘴。
司娆的眼神却是了然:“哦,原来不是不走,是走不掉啊。”
难怪这段时间分明没有人在,他却乖顺得厉害,从未离开过深渊。
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飞到最上面去吸收更加外围的魔气,连要出来都要带着她一起。
司娆想着想着,心中有些酸软。
苍淮离开这里之前,分明将什么都安排好了,哪怕迟迟没有回来,也能确保她的安全无虞。
她竟有些说不出此时的心情。
司娆一直以为她是在担心他离开之后的安危,可是到了此刻她才清晰地意识到,她好像……
有点想他。
原来无时无刻地想起他,是因为想念。
司娆微微有些出神。
厄命珠的声音渐渐轻了下来,忽地默不作声地变回了珠子的模样挂上了司娆的腰间。
厄命珠悄悄在司娆的腰间晃了晃:“坏了,遇上人了。”
他还记得他的身份不能外露,连忙遮掩了气息。
不远处有一行人慢慢走了出来,看他们身上的装饰和模样,是魔域人。
一行人十分相熟的模样,边走边聊:“真是见了鬼了,也不知这深渊到底是怎么了,今天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在外围遇到高等魔物了。”
“以前一年都未必能见到一次,今天一天见到的比我半辈子见过的都过了。”
“奇怪的是,那些魔物也不攻击咱们。”
“别说攻击了,看都不敢看咱们一眼!”有人哼笑一声,“估计是被咱们的气势震慑住了,一眼都不敢看直接就跑了。”
“……”
“我倒是觉得,他们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心中恐惧才会如此。”
“那都是魔域最深处的高等魔物了,还能有什么东西叫他们怕成这样?”
说着说着,几人话音一顿。
他们都看见了眼前的人类少女。
她站在昏暗的魔域深渊之中,却明丽得像是一束光。
一时几人都看得有些怔忪,连呼吸都停滞了一般。
“这、这位道友,你是独自一人吗?”
不知是谁咽了口口水,一边不住地观察着四周,看旁边有没有她的同伴。
另一人则比较含蓄:“这深渊危险,道友若是独身一人,不若结伴同行?”
这样的眼神,司娆十分熟悉。
约莫是发现了猎物的神情。
在深渊之中没有秩序,来到这里摸金的都是凶恶之徒。
在他们眼中,落单的人类修士,是最好下手的存在。
司娆几不可查地微一蹙眉。
第58章
黑暗的魔域深渊内; 身形瘦弱的女修站在奇形怪状的枯树之下,身上的衣饰却很干净,不像是经历过打斗的模样。
几人的目光有些迟疑。
魔域深渊地形复杂; 还时常有各类凶恶的魔物出没,别说是寻常衣饰物; 就连法衣也难以保持洁净。
更何况大多数人都已经到了深渊之中摸爬滚打了; 往往并不会在意表面的脏污。
大多数人都是和他们一样; 衣衫凌乱,满布已经干涸的血痕和不知从何处沾染而上的脏污; 头发凌乱。
但眼前的少女穿着整齐,佩玉器,一头长发整齐披肩分毫不乱; 不像是出门历练的女修,倒像是养在闺阁的大家小姐。
她的身上没有半分狼狈,像是被同伴保护得很好的模样。
可此时她独自一人落在这里; 面对着他们这么多人; 脸上却没有半分的彷徨迷惘之情。
可……
贪婪的目光扫过她身上的佩饰。
那些看起来模样繁复华丽的配饰,乍一看是凡间的物件; 可是细看之下都能察觉到上面的不凡气息。
绝不是普通法器能够比拟的。
尤其是她头上的那一枚不知什么材质的发簪,看上去莹润生辉; 隐隐透露出摄人的气息。
他们原还想装作结伴同行的友善模样; 可是看清她身上的那些来历不凡的法器; 顿时便有些按捺不住了。
不管是哪个大宗门的修士; 亦或是哪个修真世家的小姐……
只要进了这魔域深渊,连年来死在里面的人更是不知凡几。只要他们手脚干净些; 就算她死在这里; 有人想寻仇也寻不到他们头上。
几人对视一眼; 忽地咬牙说道:“不管了!”
多年的默契,几人都看到了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气和贪婪。
眼前的女修不论身上有多么古怪,可她身上的气息不过是个筑基期的小修士。
同境界之下魔域人本就修为压制,更何况他们有这么多人……
眼中凶光一闪而逝,打定了主意之后他们便不再废话,动作迅捷地持剑上前。
有人持剑,有人扔下符阵,有人用术法凝成土墙封路……
一出手用的皆是招招见血的杀招,没有留下半分余地。
司娆一直暗暗观察着他们的动作,这一支队伍显然已经配合多年了,能在这险恶的深渊之中生存下来,自然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她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乖顺地在腰间扮演佩饰的厄命珠,紫色的珠子不着痕迹地晃了晃,紫光有片刻的逸散。
可司娆看似不经意地摸过珠子,便抑制住了外散的气息。
几人来势汹汹、志在必得。
他们往日围困高阶魔物也不过是这样的阵仗了,可如今却用来对付一个筑基期的女修。
说来有些不大体面,可谁让……
一棵招财树明晃晃地在林子里面晃呢。
司娆持剑应对面前正面攻来的魔域人,脚下还要不时躲避着暗中布下的符阵,看似手忙脚乱已经完全顾不上后背了。
土墙之上猛地突起数道尖刺,根根锋利之中冒着金属的色泽,仿佛都镀上了一层银光似的。
魔域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深渊的土地浸染魔息,寻常不易察觉,但若是被这深渊土刺击中,很快就会因为魔息入体,经脉紊乱。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份变故,眼前闪过了一丝得意。
可不过片刻,他们这一分得意的光就凝固在脸上。
不为别的,只因方才好似还处处掣肘、应接不暇的女修不知何时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取而代之的却是那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土墙。
土墙上横生的土刺骤然增长数倍,贯穿了他们的胸膛。
“这是……什么!”
他们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在他们惊骇的视角之中,看到少女缓缓地从土墙之后走出,擦拭着手中并未染血的长剑。
身边忽地如烟似雾一般地出现了一个男孩,神情一脸挑剔。
他们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近乎都怀疑自己是看花了眼。
她前一刻分明还在身前,可下一刻却突然消失不见,而那原本距离他们有些距离的土墙,却突然出现在了面前!
可再多的疑惑已然问不出口,那扎在胸口的土刺位置极其刁钻,生生封死了他们的命脉。
司娆看着土墙没了施术者的维持,轰然化作泥沙倒下,连同那些穿在上面的魔域人一同盖在了泥里,神情并未露出什么异样。
一直在旁边目睹了全程的厄命珠却突然感到一阵森冷之感。
他从前一直看着她在地下种植灵草,模样十分认真。
很多时候就算能看出她有些不耐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