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头我只想泡路人男-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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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不要让我觉得你也同样没有价值。”
“价值……”少年捂着肿起的额头抬起眼睛颤颤看她:“怎么样……才算有价值?”
疾雪道:“你天生生气就比普通人强盛,只要能好好让混元珠运作,那还算有点价值。除此之外……”她想了想,露出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在这世间,果然还是钱比较重要吧?”
“钱可以创造价值。没有钱的人,在哪里都寸步难行。”
她优雅地站起来,似乎已经疲于再和他交流。
“以后这间地下室就是你的家。”
见她要走,少年急着跪行几步抓住她的衣角,被轻飘飘地打开。
那不是多么厌恶的力道。
就是真的没有兴趣,毫不关心罢了。
“我想说的事已经跟你说完了。想要阿娘多爱你一点,那就拿出点值得被我爱的价值。”她高高在上地,冷眼看他:“你不会真的以为会有人无条件地爱你吧?”
“云扶。那种人是不存在的。”
“你记好了。”
她离开地下室,再也没有听见来自身后的一点声音。
疾雪脱离了女人的身体。
眼前的画面很快再次一转,魔殿动荡,魔将们杂乱的脚步声回响在大殿中。
“尊上陨落了!”
“尊上!”
诸怀快步来到地下室,没等他打开门,少年从里扑出来:“阿娘呢?”
诸怀看着他过于苍白瑰丽的脸,将他往里一推,等他跌坐在地才道:“公子,尊上陨落了。”
他愣住:“怎么……会……”
“尊上早就料到这一天,我奉尊上的命,来执行她最后交给我的任务。”
少年似乎猜到他想要做什么,努力做出平静的微笑,压着颤抖的声音问:“什么任务?”
“封印你。”诸怀道:“毕竟你是魔域最后的王牌,不能落到别人手里。在真正有能力的下任魔尊出现之前,都得让你先待在这里头了。”
不管是十年、五十年、一百年,还是一千年,一万年。
哪怕到死。
“……”少年没有说话,伸手抓紧了他。这无疑是一种无声的哀求。
诸怀与他对视。
“公子,你的眼睛,和尊上生得格外的像。”
“……?”
“如果不是这一点,我可能已经把你打个半残丢进去了。”诸怀打开他的手:“反正混元珠要的是你的生气,你没有手脚,更不会有机会逃脱。不过算了,我不想看见那双肖像尊上的眼睛展露痛苦。”
“公子,有缘再见吧。不过,咱们多半不会再见了。”
他没有再看他一眼,关上门,在门上施加了封印。
能解除封印的,只有持有魔尊之钥的人。
疾雪隔着一道门扉,好像终于听见那个一直不怎么外露情绪的少年低低抽泣起来。
但也只是掉掉眼泪,并没有求救。
大概知道谁也不会为他动摇。
……
剑术实战之后,练气小修们就要开始从最基本的炼丹、炼器、御器、驭兽开始修习。
今天是炼丹。
炼丹就得用到灵植,而宗门显然不会这么大方给他们发灵植练手。
于是天还没亮,长老就带着四个班的弟子往灵田山的方向去。
天罡宗的灵植都种在光线很好的山头,那山峰又陡又高,石阶比山门关的那座壮观石阶还要多了一两百层。爬上去对还不会御剑飞行的修士们而言是场苦行。
疾雪打着呵欠慢悠悠到集合地点的时候,基本所有人都到齐了。长老指着她的鼻子想骂,介于她最近表现优秀,忍住了,只说了一句:“下次再迟到我可就不等你了。”
疾雪今天还真不是故意迟到的。
都怪那个梦,害她没怎么睡好。
这次比前两次要清晰很多,醒来后也依稀记得不少片段。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梦里那个少年,是桂云扶。
她想着想着,目光往旁一瞥,正好看见他一个人站在离人群稍远的地方。
依旧是一副淡然从容的样子,但以往必定旁边还有很多人围着,今天却没见半个人影。
“一群势利眼。”
不用想,肯定是因为昨天那场擂台赛。桂云扶输给了她,而且是毫无反抗的那种输。所以梅班的人心里有考量了。
像是有所感应般,桂云扶的脑袋往这边偏了一下,在和他四目相视前,疾雪收回视线。
“哟,你这就把腰坠戴着了?”她看着怀青。
那枚碧绿的腰坠被他串了个红绳挂在腰间,走动时会一晃一晃的,倒是好看。
“反正收起来也很浪费,还不如戴上呢。”怀青珍惜地摸了摸:“而且……这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个东西。”
疾雪立刻道:“我没那个意思。”
怀青的表情瞬间垮下去:“……我知道。你也不用特意强调这一点。”
庄晓月赶紧岔开话题:“你听长老说了吗?这座山好像每年都要累死几个弟子。一会儿我如果走不动了你可得扶着我。”她对自己的体力还算有自信,但这座山实在高过了头。
怀青也道:“那你另一只手也稍微扶扶我。”
疾雪:“……你们累了不知道停下来休息?”
随着长老打开通往灵田山的法阵,打头的梅班弟子一齐冲了上去。
他们这么积极是有原因的。
宗门不会免费给弟子们派发灵植,但可以免费派发灵植的种子。每人一颗,各式各样的都有,有珍贵的高阶种子,也有平平无奇的低阶种子。
越早到达山顶,就越能先别人一步挑选。
“我们,也走!”阿葵抱着当康,拽着怀青往前冲去。
庄晓月不禁质疑:“不会你妹妹都比你有耐力吧?”
怀青媚笑两声:“可以请你不要小看小倌的体能吗?我可是能从早上做到第二天晚……”
“停停停,你在你妹妹面前说什么啊!”
山路虽长,但并不窄,估计是为了方便大量弟子同时通行,建得很宽,可以四五个人并排着走。
但这就像长跑时你和朋友说好一起跑,但最后永远一前一后一样,走到半途,疾雪一步跨两个台阶,怀青三人却要顿三秒爬一层,很快就拉出了一段距离。
旁边当然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除非你愿意落到最后一个去不挡任何人的道。
疾雪道:“你们行不行啊。”
庄晓月:“是你太行了好不好!”
累、累死了,这都爬了快小半个时辰了,都还完全看不到山顶。
怎么会这样?
“你不是说小倌很行吗?”她转头问怀青:“这就开始喘气了?”
怀青嘟囔:“自己动和别人动是有区别的……”
正说着这样那样的无聊话,一道脚步声忽然停在众人身后。
疾雪回头就看见桂云扶站在那里。
因为戴着面帘看不见脸,所以难以分辨他此时的状态。
但以他那个体力,能走到这里恐怕已经很勉强了吧。
“你……”他说出口的第一个字就带着喘,顿了一下,再说话嗓子就清晰了些:“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疾雪知道他在问自己。
“我有什么义务要帮你吗?”
冷漠的口吻。比陌生人还不如。
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对他说:“我什么都答应你,因为你是我的宝贝。”
桂云扶也许意识到了这一点,也许没有,总之,他没了下文。
疾雪已经转身往前。
因为中间隔着好几道台阶,就算伸手也抓不到她。
很快就看不见她的身影。
剩下三个人都和桂云扶没那么熟,气氛有点尴尬。怀青心情挺好,看桂云扶一直望着疾雪消失的方向,主动搭腔:“有什么事吗?”
本以为他会像上次那样视他如空气,谁知这回却道:“猪,能借我吗?”
他低头看着阿葵怀里的当康。
本来被太阳晒着还有点昏昏欲睡,突然之间有四道视线朝自己投来,他吓醒了。
“你们干嘛?”
怀青指了指桂云扶:“他找你有事。但疾雪又不在这,当然由你来决定咯。”
当康原本被疾雪带来修真界就是保护桂云扶的。
按理,他当然义不容辞。
但如今尊上和这个可恶的商人已经恩断义绝,他当然不用再保护他了。
所以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不。”
不字刚落地,他后颈的皮被桂云扶揪起来。
“你你你干嘛,你以为我不敢反抗是吧!”
他没理当康,冲三人淡淡低了下头,转身往台阶下走了几步。
怀青问:“阿葵,可以吗?你不是很喜欢那只猪吗?”
阿葵乖乖点头:“可以。大哥哥,看起来很累。小猪,可以帮他。”
“……”怀青一笑,摸摸她的脑袋。
“阿葵真是好孩子,和阿兄不一样。”
“和阿兄不一样?”
毕竟他刚才有一瞬间想把当康抢回来,这样,他就永远追不上疾雪了。
周围陆陆续续有从下面爬上来的弟子,好在当康已经被扔进桂云扶的袖子里。
“储灵袋。看到了吗?”他问。
当康很不情愿:“看到了。”
“打开。”
“打开就打开,但我干嘛要听你的。”他最后倔强了句:“你现在可不是尊上的‘宝贝’了。有什么价值让我这么做。”
他感觉桂云扶的手腕滞迟了一下。
良久,他平静的声音传来:“我已经没有价值了吗?”
当康:?
最后他还是帮桂云扶打开了储灵袋。这地方人来人往,储灵袋那么大一个,很显眼。不过他昨天已经在擂台上输给了尊上,真的还有必要装成有修为的样子吗?
灵力注入,飞行法器攀升至半空,当康吹着凉爽的风安慰自己:就当是为了早点找到尊上。
疾雪是第一个到达山顶的。四个班的长老都很震惊。
“快看看往年最快的人是多久?”
“两个时辰三刻钟。”
“那她呢?”
“正、正好一个时辰!”
??
真的假的?
“你是走上来的对吧?”长老问她。
疾雪道:“我跑上来的。”
长老:??
你吃什么长大的啊!
供弟子们挑选种子的罐子就在旁边,基本不是黑的就是红的,要么就是棕不拉几的,单独拿出来,长老们还勉强分辨得出哪个是高阶哪个是低阶。
等彻底混在一起,那就两眼抓瞎了。
疾雪站在罐子前看了好一会,不知道是真的在看还是装样子,长老们等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她才终于伸手从里边挑出一粒。
“你要这个?之后不能改的啊。”
疾雪点头:“就这个。”
长老又让她领了种田的工具。
没错,因为这个游戏本身除了动作养成解谜要素外,还有一点种田要素。
低阶弟子不能拿宗门灵田里的材料,只能自给自足——自己买种子自己种。
宗门专门分了一片田给新晋弟子们练手,疾雪找到自己的那一小方格灵土,从袋子里摸出铲子。
这玩意在游戏里只需要点下鼠标,真要她实操,其实不怎么拿手。
反正只要把土拨开把种子丢进去就行了吧?
她差不多快弄好的时候,第一批弟子也到了,灵田瞬间热闹起来。
“疾雪——”
庄晓月一来就躺倒在地:“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这不还活着吗。”
“下一秒就要死了!”
因为阿葵走到半途走不动了,她和怀青轮流背了她一截,过程太过痛苦,不想再回忆。
怀青的汗水几乎打湿了衣衫,凑过来看时,睫毛上还沾染着汗珠:“你挑的什么种子?”
“秘密。”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怀青给她看自己的:“我不懂,随便拿的。”
他运气还行,这是一种三阶灵植的种子,万能药引,很多丹药都要用到。
疾雪又凑过去看阿葵和庄晓月的,发现当康不在她怀里:“猪呢?”
阿葵弱弱道:“借给,大哥哥了。对不起。阿葵,做错了?”
“……”疾雪沉默几秒,也不知在想什么:“借就借吧。”
她重新坐回去。
原地休息了一阵后,众弟子才像重新找回魂魄,着手准备种田。
疾雪早就搞完了,也不想在那挡着别人,干脆站起来围着灵田绕了一圈散步。
散着散着,她看见了熟悉的人影。
他估计对种灵植这事很熟悉,也已经弄完了。疾雪本来想离开的,但桂云扶已经发现她,朝她走过来。
她冷着脸问:“干嘛?”
“这个,还你。”他手一抬,当康赶紧从他掌中跳到疾雪怀里。
“尊上,我刚才是怕暴露身份才没收拾他的,下次真的再也不帮他了!”
疾雪拍拍他的猪脑,转身要走。
桂云扶突然轻轻喊她:“疾雪……”
“?”她回头。
他看着她,也许是因为看不出她眼中的情绪,手指在身侧攥了又攥也没说出下一句话。
习惯揣摩他人的人,一旦发现自己看不透一个人后,就会变成这样。
疾雪等了他五秒。
在最后一秒的时候,桂云扶终于开口,却是一句突兀的:“午饭……你吃吗?”
午饭?确实要到该吃午饭的时间了。
但疾雪早就辟谷,之前要不是为了陪桂云扶,根本不用吃饭。
“不吃。”
他道:“但你昨晚不是和他们一起吃了晚饭吗?”
她挑眉:“这跟你没关系吧?”
这话像是将桂云扶反问住了,他动了动唇瓣,没说话。
疾雪扭头,衣角被他从后抓住。她拂开他,听见桂云扶低低嘶了一声。
“你这怎么变成这样了?”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她看见了他从袖中露出的手腕,一片淤青,很吓人。
“没事,小伤而已。”他把手腕往身后一背。
“这叫小伤?”她道:为什么不上药?”
商人的乾坤袋里应该不缺金疮药。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不答反问:“你是在心疼我吗?”
这回轮到疾雪沉默了。
心疼他?
她还在气头上,干嘛要心疼他?
她不会道歉,也不会内疚。
先不信任她的人明明是他。
“我只会心疼我喜欢的人。为什么要闲得没事去心疼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怀疑我的人?我有病吗?”
疾雪说完迈开脚步,桂云扶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收回手,睫毛缓缓一垂,在眼下投下了点落寞的影子。
回到怀青等人那里,他们已经把自己的种子都种了下去。
每个灵植成熟的时期各有不同,一般高品阶的耗时长点,低品阶的等一等明天就能长出来。
“长老说给我们用的这片灵田灵气含量可高,七天之内肯定能全部收获。”庄晓月道。
怀青小脸发白:“那岂不是还得爬七天的山?”
“……你要是能估算出自己灵植的成熟时间,只爬一天也行。”
“那谁能知道啊。”
爬了一天山,众人都累了,就算种完了田也聚在旁边没走。虽然是下坡路,但想想还要原路再走一遍山道,弟子们就跟焉了吧唧的茄子一样。
“别躺着了,就这点路都能把你们累成这样,那以后出去游历时该怎么办?”
长老上来赶人。
“快快,这天看着好像要下雨,你们不想下山时脚滑摔死就赶紧的。”
催了三遍,弟子们才慢吞吞站起来往山下走。
疾雪勉强良心大发,把已经完全脱力的阿葵往自己背上一背,替庄晓月和怀青减轻了返程时的负担。
雨来得比想象中快,起初还只是毛毛小雨,等众人走到离山脚还有一小段距离时,哗的演变成了倾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