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女配重生了-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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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逐元看她死不改口的样子,直接起身离开。
项心慈也不留他!滚!
项逐元在门口停了一瞬!最后恼羞成怒的转身离开。
项心慈躺在床上,非常想哭!但她憋住了!怕什么!天下大着呢!
项心慈还是哭了,看着床顶的绣画,闭上眼又睁开,又狠狠把眼泪吸回去!想那些干什么,扇子坏了,她得想想怎么进行下一步,气死她那个二伯母!
秦姑姑急切的跑进来,险些被地上化了的冰摔到,狼狈的站定,赶紧往床边冲,见到床上的人,心疼的眼睛都红了,急忙为小姐解身上的床幔。
焦迎、焦耳也跑了进来,看着一地狼藉,都吓的不轻。
焦迎去取新的床幔,为小姐拿衣服。
焦耳收拾地上的残局,捡那把面目全非的扇子,这得摔的多用力,才能摔成这样。
……
项心慈穿好衣服坐在窗边吹晚风。
一袭蓝色的轻纱长裙,头发用一根同色的带子随意的挽着,带子与乌黑的长发一起垂在软塌上,蓝的冰蓝,黑的沉静。
地上已经收拾干净,换上了新的冰饰。
秦姑姑为小姐换了一杯果茶,想问什么,见小姐不太想说话,只好闭嘴退到一旁,其实又有什么好问的。
焦迎怕小姐不高兴,开开心心的取了琴过来,到小姐跟前卖乖:“小姐,小姐,奴婢弹首曲子您听听奴婢长进了没有。”
项心慈转头,脸上浮现出项逐元走后第一个笑容:“好啊。”
……
日益院的前院大厅内,
郑大海跪在地上,已经把能说的全说了,七小姐接近三少爷的经过,以及糕点厨子的事,所以,七小姐肯定是为了‘报复’,绝对不会有别的,七小姐更没有与三少爷过从甚密的举动!世子看在他一心伺候的份上,饶过他吧!
项逐元冷着脸坐在主位上,不说话,巍然不动,如山似岳。
善行、善史也跪在下面,事情是他们打探的,的确如郑管家说的一样,没有一句虚言。
善奇站在世子身后,茫然又无助,他不过是去换身衣服的功夫,回来之后世界就变了。
世子脸色极其难看,地上跪了一地兄弟。
项逐元目光冷厉看着地上的三个人,只是报复二夫人?他看她坚定的很!
郑管家更为无助,明明人都去了,为什么关系没有改善,世子还发了这么大火,那把扇子有什么不对?七小姐也没有哄哄世子吗,七小姐平日不是挺会哄世子的。
善奇觉得这样的气氛下他该说点什么,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七小姐虽然闹了点,但也罪不该责啊,世子不用太追究七小姐想反击的责任:“二夫人也是,一次两次的总为难七小姐,七小姐怎么说也是晚辈,与二夫人也没有绝对的利益冲突,二夫人何必跟小辈计较……”
大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接他的话,也没有人吭声。
郑大海觉得他是不是傻!
善行、善史隐约觉得事情不太对,可哪里不对也说不出来,所以不说,觉得不是他们该去探究的事不如少知道!
善奇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垂下头,不说话了。
……
葳蕤的石榴花开的正艳,清晨的鸟儿跳的叽叽喳喳,蝉鸣还没有成为主力,下人们好像昨晚没有看到不该看的人,依旧安分的忙碌着。
项心慈用完早膳,又换了一件去年的衣服,看起来亦没有被人影响情绪。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后续,不继续努力怎么能让二夫人知道她自己有几斤几两。
秦姑姑为小姐簪上一朵真花,繁盛的芍药被小姐衬的少了三分美丽,素朴无华的七小姐,自有一股惹人怜的纯美较弱:“小姐还是自己去?”
“那么多人做什么,谁还能吃了你们小姐我。”这里是令国公府,她爹是府里的五老爷,她还是族谱上的嫡出七小姐,给那些下人十个胆子也不敢明着跟她来。
焦迎跑过来:“小姐,扇子,奴婢为小姐沾起来了,小姐还用不用——”
项心慈本想说不用了,随即看了一眼,接过来:“拿来。”
‘沾上’了是高估,这哪里还是那把光彩夺目的扇子,扇坠碎的早已拼不起来了,项心慈刚一入手,沾的好好的地方,又重新裂开,散的粉碎。
焦迎惊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着小姐,她……她……
项心慈笑了,用仅剩的一截扇柄敲敲她的脑袋:“无用功。”不过,这样子,更好用也说不定……
022请君入瓮
偏僻的花园脚落里。
项心慈穿着洗的干净的绿色长裙,长发柔顺的垂在腰际,还未完全长成的风弱身姿‘藏’在茂盛的花木间,葱白的手指闲闲的转着手里的扇子,眉目不染而黛,唇色莹润漂亮,不急不缓的假山走着。
这里往来的下人不多,几乎人迹罕至,假山下的泥土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苔藓,三人来高的山石上落着一些枯萎的花瓣和叶子,是下人偷懒时不会着重打扫的地方。
项心慈在一处不起眼的位置站定,比对的看了好久,将手里的扇子放在一边,取出袖笼里的‘如意’,挖个坑,小心的将它‘葬’在假山下的泥土里。
这是她的宝贝,不小心失去了,却依然要为它寻个归宿,证明自己多么‘珍视’此物。
项心慈盖上最后一层土,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动了,这得是受过多少苦,才有如此敏感细腻的心思,想的出葬扇的温柔情谊。
项心慈站定,满意的欣赏片刻,又撩起裙摆踩了踩,粉色的鞋面落在青灰的泥土上,犹如跌落凡尘的瑶池仙草。
项心慈又蹦了蹦,头上的发簪晃晃,她觉得吵,又停下,慢慢踩,踩结实了,又弯着腰看了看,才‘伤心’的离开。
……
“七小姐把扇子埋了。”
“七小姐埋扇子了。”
“七小姐把扇子埋在西花园墙角下。”
传到郑管家这里版本也没有变。
待世子下衙署,郑管家伺候着世子洗漱完毕。
烛光亮起,世子快看完手里的书就寝时,郑管家终于找了个比较和睦的时间,将事情被修饰成另一个样子,小心的开口:“世子,七小姐估计是后悔了,已经把扇子丢了……”
项逐元看着书不吭声。
郑管家等了一会。
项逐元翻过一页,眉宇微丝不动。
郑管家一时间弄不懂几个意思,只好安分的站在一旁闭嘴了。
……
项心慈每天都会抑郁不得志的去她‘葬’扇子的地方坐坐,有的时候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
有的时候会爬上高高的假山,无声的看着远方发呆;有的时候是弱小的她坐在山石上,抱着双腿,安静的沉默。
总之,自从埋了扇子,就每天都穿着不同款式的旧衣服,去自己的伤心之地坐一坐。
说来也巧,府里不知道为什么在换合作的衣坊,已经好些天没有外人来量身量了,穿了旧的并不会突兀。
不过,为什么换了?上一世不是做的好好的?
更何况,大哥手里的杜氏衣坊是掌握在她手里的,认识的过程虽然不和睦,但和杜家打了三十多年交道,还是比较熟悉的。
从前的时候,她不喜欢杜家的衣裙款式,就自己画了花样和首饰让她们做。
有一次她发现她画的簪子,自己还没有戴上,就出现了几位姐姐头上,才知道杜家偷用了她的花样在京中私售。
她能答应,就哭闹到项逐元面前。
项逐元就将人压到她面前任她处置,她当时是要给这些人一些教训的,看他们还敢不敢看人下菜碟。
结果,杜家很会断尾保命,直接将杜家衣坊改名‘盛世繁华’送她了。
盛世繁华可以说是她后来大部分家底的来源,项逐元也私下里当陪嫁送她了。
怎么现在莫名其妙的换了,可她消息不灵通,听不到外面的消息。
可换了就换了,手下的庄子换了个管事她还要不安、紧张、天塌两天吗!
没人送现成的衣坊了,回头就自己盘一个好了,本来不接触项逐元,也不可能再拿他的东西。
项心慈将这件不重要的事扔一边,认真办手边的事。
在她锲而不舍的坚持四天后,她的‘秘密’所在终于迎来了她等待已久的人。
项逐言再次拨开花丛灌木,抓住了遗落在世俗的小妹妹。
他本是因为看祖母,路过后花园,鬼使神差的就想来这里看一眼,想不到就看到了此刻坐在高高的假山上,一脸吓到的小七,以及他没有出声前,她无声望着墙外的目光,那是被禁锢的茫然和憧憬。
项逐言笑着,没心没肺:“逮住你了吧!”
项心慈又惊又笑,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水汪汪的控诉,下一刻又紧张起来,急忙手脚并用的从假山下爬下来,柔嫩的小手贴在坚硬的岩石上,没有任何娇养的自觉。
项逐言见状,赶紧去扶:“小心点。”
项心慈急忙站在‘葬’扇的地方,唯恐三哥哥发现她没有珍惜他送的东西:“三哥哥怎么来了?”
百姑追来就看到想象中的人,心里翻个白眼,面上却恭敬异常。
“来看看我们爬山的七小姐啊。”
“三哥哥——”
项逐言的确没想到看似柔柔弱弱的小七爬山那么利落:“身边的人呢。”
“去帮我拿吃的了,三哥哥要去看祖母?”
“一起去吗?”
项心慈摇摇头,祖母不喜欢她:“三哥哥去吧。”
项逐言揉揉她的头:“不要再爬了危险,下次三哥给你带好吃的。”
项心慈犹豫了一瞬,可还是不忍扫三哥哥的兴,大力的点点头:“嗯。”
……
项逐言从祖母那里出来,又绕去了小七待着的角落。
百姑见状,想问为什么,但见三少爷脸色不好,没敢问。
项逐言让人挖开七小姐站过的地方。
泥土痕迹已经不明显,但是依旧有,小七觉得她自己做的不明显,可她毕竟还小,又没有接触过什么人,那点小伎俩显得拙劣了。
小厮挖开,愣了一下,这些碎了的小东西他好像见过了,是他想的东西吗——
项逐言也看到了,那把扇子已经碎的不成样子,如今包在手帕里被埋在这里,项逐言心里一股怒火上涌。
不过是一把扇子!她也不能收吗!项逐言不用任何人解释,几乎就能想到没有娘的孩子,在家里是怎么受人诟病欺凌的。
或者是有人看这把扇子好看,要要了去。
百姑没有见过这把扇子,但观其一角也知道做工不俗:“糟蹋东西——”
项逐言冷着脸让人把东西埋回去,埋成刚才的样子。
……
项心慈如愿见到动过的泥土,就像没有看到,小小的自己徒手爬上了假山之上,无声的望着遥远的远方。
这面墙的后面自然不是街道,令国公府一进套着一进,一墙隔着一墙,禁锢着恩泽着住在这里的每一个人。
秦姑姑仰着头,心惊胆战的盯着,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要做什么,但自家小姐这登高上远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项心慈要的是一种仪式,向往的仪式,三哥一定要能解读的仪式。
项逐言今天给她带了酸笋。
项心慈开心不已,爬下来,尝了一口,觉得自己都要飞了。
以后每天项逐言都来找她玩一会。
项心慈好像不知道,还天真的问:“三哥哥又来看祖母?”
“不,来看小没良心,吃了三哥这么多好东西都没有收到回礼。”项逐言将她抱到对面的石头上坐下,陪着她聊天说笑。
“我有的。”两人就回礼的问题争论一番后,项逐言又开始他浪荡不已的天南海北吹。
项心慈挺的认真,听他讲到高兴处就没心没肺的跟着他笑,捧场的不得了,就是商家捧个角儿也没有她这么用心的。
几天后,项心慈又听完了一场‘闹市勒马’小心又谨慎的问:“三哥哥,外面真的这么好玩吗?”
项逐言闻言静了好一会,就在项心慈因为说错话打算认错时,项逐言开口问:“你想不想去外面玩?”
023出府
项心慈闻言,眼里顿时散发出斑斓的光,随即又像被人一盆冷水浇下,熄灭。脸上的神采都暗淡了几分,像被人采下的花,表面再光鲜,也已经开始枯萎。
声音却还带着安慰别人的乖巧:“不想的。”
项逐言见状,顿时觉得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摸摸她的头:“你想,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哥带你出去玩。”
项心慈不可思议的抬头,眼底的光一点点开始蔓延,像搁浅后被人小心捧到水里的鱼,趴在岸边小心又不敢过快相信的看着三哥哥。
项逐言嘘了一声,傻样:“不告诉任何人。”
项心慈顿时激动不已,险些跳起来。
项逐言按着她的头,压制着她的高兴,眼睛与她笑的星光灿烂的眼睛一样,都是光:“真的,真的,我们出去玩。”
项心慈立即拉住三哥跑了两步,又急忙退回来,既然是偷偷跑出去:“那……那我要不要换件男装……”
项逐言看了一眼小七,立即点头:“好。”
两刻钟后。
项逐言看着面前唇红齿白,艳丽不可方物的男童:“换回来。”以后都不许穿!
项心慈转身去换。
……
秦姑姑急忙为小姐穿着刚换下的衣裙,还是有些担心:“小姐,让奴婢跟着去吧?”这可不是儿戏?三少爷不靠谱,成天走鸡斗狗的,小姐却要跟着三少爷出去,万一出事了……
项心慈声音沉定,没什么刚才的欢喜:“担心什么,再怎么样,他也令国公府三少爷,谁还能为难他嘛!”
可:“别人不知道您是令国公府七小姐啊,万一冲撞了您……”
怎么冲撞?看她一眼,说她一句,未免想的太多了。
秦姑姑见小姐不高兴,闭嘴,小姐不愿意听,说的小姐不耐烦了,不出事小姐也会弄出点事:“小姐万事小心。”
……
项逐言有点后悔,太冲动了,一点计划都没有,但想到小七刚才的样子,现在告诉她明天再去又太残忍。
不管了!出去就出去!
可项逐言胆子再大,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带着小七从正门走。项家的顾虑他虽然不认同,但也知道家里对隐瞒小七多执着。
项逐言看着换回女装的小七,突然就亭亭玉立的站在他面前,项逐言直接给她脸上蒙了一层面纱。
“嗯——”项心慈看着蒙在耳际的纱幔,心中讽刺,面上柔顺。
只能说瞌睡都有人送枕头,这若是‘不小心’掉了,可不是她的责任。以前项逐元带她出门时,都是直接蒙的斗笠,从头盖到脚,圆筒状没有一丝衔接,脚边还用玉石压重,就是想掉也掉不下来。
而她现在戴的这个与那个比,不值一提。
“走。”
…
项心慈紧紧抓着三哥哥的手,紧张的手心冒汗:“会不会被人发现?”
项逐言护着她躲过一批巡视的家卫,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
项心慈心中冷哼,探头看眼前路,不会什么,再过三道墙,守卫更严格,保证一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项心慈突然两只手都握住项逐言:“哥……我,我知道一条小路……”
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