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前驸马复婚后-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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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小年纪便杀害无相师兄,视人命如草芥,这些年会诅咒师父也不奇怪。”
小师兄说得煞有介事,小师弟却仍旧半信半疑:“如果真的是嘉王杀了无相师兄,师父怎么可能还会和嘉王交好呢?”
小师兄一时有些被问住,好一会儿才勉强找了个理由:“师父就是太心软了。”
“要是你见了他之前的佛牌,就知道我没打诳语。”师兄觉得自己在小师弟面前失了威信,又嘀嘀咕咕地抱怨道,“明明嘉王之前每年都会诅咒师父的,谁知道今年怎么突然转了性……难道是这个什么公主的安康,在他心里比让师父死更重要……”
小师弟见师兄这般笃定,微微有些动摇,不由也顺着他的话想下去:如果嘉王真的想要师父死,并且之前每年都会诅咒师父,今年却突然不诅咒了,除了可能是今天出现在佛牌上的公主,比师父更重要,还有可能是,他不需要再诅咒了。
小师弟忽然心神一动,又想到师父最近一年来身体越发不如从前——难道嘉王从大夫那儿知道,师父活不过今年了……
他猛地摇了摇头了,把这个念头甩出脑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作者有话说:
怕我没有写好,解释一下男主的逻辑(可能会有一点剧透)——
男主爹给男主送了糕点,男主见小无相喜欢,送给他吃,小无相被毒死。(53章男主给昭儿讲故事那段,其实也透漏过真相。)
男主不觉得内疚自责,是因为不是他要毒死小无相,而是他爹毒死的小无相。但是,如果小无相没有死,当时死的可能就会是男主,所以男主会帮小无相完成他生前的心愿,他觉得这是他欠小无相的因果。(男主和他爹之间的恩怨另算)
男主每年去祭奠小无相,也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祭奠,而是汇报心愿达成进度。
男主并没有高尚的情操和优良的品质,普通人之间美好的情感,大部分他也体会不到。
一般情况下,他不会主动做坏事,也不会主动做好事。就像文案上说的,他多多少少是有一点儿精神病在身上的。
第62章 62、投桃报李
离开谢家后; 魏姝先去了仆从们安置的地方。
为了方便魏姝差遣,仆从们就近买下了嘉王府后街上的一处宅子,宅子倒也够大; 只是内里的布置有些粗陋; 再加上离嘉王府实在太近了; 出入也不方便,魏姝便让张公公带人去打听,城内有无空着的大宅子售卖。
这一打听,还真打听到了一处宅子; 名叫临春苑,大小只略逊于嘉王府; 但内里花草山石却布置得极用心,堪称一步一景。而且,主人家也是偶尔才会来此小住。
一开始; 主人家并无售卖临春苑之意; 直到魏姝多加了两倍的价钱; 对方立刻欢欢喜喜地给出了房契。
魏姝便赶在黄昏前; 带人搬了进去。
只是眼下正是酷暑时候,临春苑内虽然多树多水; 也难掩暑热。没有冰块消暑,十分难捱。
可去街市上买冰,却远不如买宅子顺利。
空的宅子; 多加几倍价钱,总会有人愿意卖,但夏日用的冰; 多是前一年冬天提前开采储存的; 往往供不应求; 有市无价。再加上天色已晚,张公公跑遍了集市,一时也只买到了一些碎冰。
勉强撑到入睡前,碎冰已经全都化成了水。
小孩子尤其怕热,便是左右不停地打扇子,昭儿身上的汗还是一刻也没消过。
好在魏姝有一张象牙席,清凉如冰。魏姝让人从还没整理完的行李中翻找出来,给昭儿铺上,这才得以让昭儿安稳入睡。
象牙席,顾名思义,以象牙抽丝而制,因其制作工艺繁复,具体技法早已失传,如今传世的象牙席少之又少,魏姝的父皇也只得了一张,后又赏赐给了魏姝。
魏姝给昭儿铺上,自己便没得用,好在半夜忽然下起雨,燥热稍减,再加上有织云在旁打扇子,倒也可以勉强入睡。
可魏姝却怎么也睡不着。
从小到大,她还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连几块儿冰都用不起!
人有时候很奇怪,魏姝被皇叔逼迫和亲的时候,都能忍耐住情绪,徐徐图之;可是这会儿一想到自己连几块儿冰都买不到,想到昭儿热蔫了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和憋屈几乎要喷薄而出。
原本搬出嘉王府的好心情也早没了,她甚至开始忍不住埋怨起了谢兰臣。
自己明明是为了救他才和大夫人结怨,而且自己今天才到嘉王府,正是人生地不熟的时候,他却放着妻儿不管,着急去看自己的相好。真那么喜欢相好,对她念念不忘,干吗还要和自己复婚?
魏姝听着窗外乱糟糟的雨声,心情越加烦躁。
忽然雨声中似乎有什么动静,织云好像隐约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嘉王,但因为隔着雨声,听的也不太真切,便小声疑惑道:“不会是嘉王回来了吧?”
魏姝心里正烦,冷笑道:“这时候城门早关了,他打哪儿回来?要回也回他的嘉王府去吧。”
门口却吱呀一声响,魏姝口中不可能回来的人,此刻却从外面走了进来:“城门虽然关了,但是作为西北王,半夜进城的特权还是有的。”
魏姝不防真是谢兰臣,微怔了一下,却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靠在床上闷声问道:“王爷不是说今天不回来吗?”
谢兰臣道:“听说公主被人欺负,受了委屈,作为丈夫,不能在公主被人为难时保护公主,已是的失职,这时候,怎能还有心思在外流连,自然是要连夜赶回来的。”
他的目光在魏姝鬓角微湿的发丝上停留一瞬,又扫过屋内,没有发现冰块,略想了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西北不比神京,普通人便是有钱,夏日里也很难买到冰。
他虽然留了谢闵给魏姝差遣,但王府的冰窖,向来只认对牌不认人,而对牌在二房赵氏手中,谢闵拿不到对牌,便是有心也无力。
虽说还可以从其他人家里,暂时借些冰来用,可这一借,魏姝刚到婆家便被赶出门的消息,十有八九便会瞒不住,于谢家和魏姝的名声都不好。谢闵向来谨慎,也不会这么冒险。
谢闵此刻就守在门外,谢兰臣唤了他一声,隔着门吩咐道:“你现在就回王府,向赵氏索要对牌,去王府的冰窖取冰,就说是我的意思,不但今天,以后连我的那一份,也一起送过来。”
谢闵得了吩咐,应声而去。
谢兰臣继续摇着扇子,这才低头问魏姝:“公主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魏姝看了眼他身上的衣裳,还是白天离开嘉王府时穿的那件,衣摆也打湿了一圈,想是连夜冒雨赶回来,都没来得及回嘉王府换件干净衣裳,便先来见了自己。
说实话,谢兰臣冒雨赶回来,又是主动认错,又是肯定自己受了委屈,表明态度和她站在一起,甚至自己还没开口,便先发现自己没冰用,立刻让人送来……
虽是亡羊补牢,但也足够体贴周到。魏姝心里的郁气已经消解了大半。
但现在,她忽然想试探一下谢兰臣的底线——他所谓的两情相悦,到底“悦”到哪种地步?
她抬眼对上谢兰臣的目光,不答反问:“老太太和大夫人那儿,王爷打算怎么办?”
“公主不必担心,”谢兰臣道,“稍后我会处理,往后再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
魏姝又道:“可我不想再回嘉王府住了。”
谢兰臣道:“公主如果喜欢这里,就住在这里,什么时候想回嘉王府,也可以再回王府住,都随公主的意。”
魏姝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干脆,眨了眨眼,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和昭儿一起住在这里。”
谢兰臣点头:“昭儿自然要和公主住在一起。”
魏姝:“可我们毕竟是夫妻,我还是谢家的媳妇,这样单独从嘉王府分出来住,到底名不正言不顺……”
“说的也是,”谢兰臣不等她说完,便道,“那不如就把此处立为崇宁公主府,公主有单独开府的权利,把这里设为公主的府邸,公主便能名正言顺,想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了。”
魏姝本来想说的是,为了稍微名正言顺些,不如就趁着她水土不服还没好全,就说自己是为了清净养病,才单独搬出来住的。
至于分家,她根本没想过,先不说老太太还在,不能分家,便是分了家,大夫人作为谢兰臣的嫡母,她也摆脱不掉。
可她万万没想到,谢兰臣竟然会直接让她把临春苑设为公主府。
公主确实有单独开府的权利,甚至,在魏姝的封地上,哪怕要建一连串的“崇宁公主府”都使的,但仅仅局限于在魏姝的封地上。
这里可是西北,是最厌恶皇室的谢家的地盘。
魏姝自己都没敢想过在西北开府,哪怕只是简单地拥有一座可以悬挂自己封号的府邸……
魏姝下意识坐直了身体:“王爷不是在和我玩笑吧?”
谢兰臣为了给魏姝扇扇子,本就靠得很近,魏姝猛地坐直身体,几乎整个人都撞在谢兰臣的怀里,谢兰臣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灵动眉眼,微微笑了笑说:“我不会拿这样的事开玩笑。”
魏姝一时心跳都快了几分,心里十分惊喜,但还是矜持地推辞了一下:“老太太和大夫人不会同意的。”
谢兰臣道:“我会说服她们的。”
谢兰臣胸有成竹,魏姝终于抑制不住笑了,发自内心的欣喜。
再看面前的谢兰臣——她之前怎么能埋怨谢兰臣去祭奠自己的青梅竹马呢?人都已经不在了,谢兰臣一年也只是怀念青梅一天而已,这能算什么?只能算谢兰臣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啊……
魏姝开心之余,也不忘投桃报李,立刻吩咐织云道:“王爷的衣服都湿了,快去烧热水,让王爷沐浴,免得着了风寒。”
织云却犹豫道:“这里没有王爷能替换的衣物。”他们才搬来临春苑,这里只有公主的衣物和用具。
“怎么没有?”魏姝道,“前些时候,我恰好让绣娘给王爷做了几套衣裳,鞋袜也都有,就装在镶银的樟木箱子里,快去拿。”
衣裳和鞋袜,是早在登船回西北前就做好的,但因为路上才和谢兰臣闹过别扭,魏姝怕刚好和,自己就拿出这些东西,示好太明显,会显得自己姿态低,原是打算过段时间再拿出来的。
不过,现在也是个好时候……
织云闻言,立刻带人去找,很快便捧着几套华服走了进来。
谢兰臣挑了一件紫色云蝠团花纹的常服,说道:“我记得公主也有一件同样绣纹的紫服。”
“应该是有的。”魏姝的衣物实在太多了,各种颜色各种花纹的应该都不缺,但却并不记得谢兰臣说的是哪一件,便模棱两可应了一声。
可谢兰臣又说道:“确实是有的。”
魏姝反应了一瞬,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魏姝自觉不能白得谢兰臣的好处,此刻对他的要求自然无有不应,便说道:“明天我正想穿那件衣裳,这就叫人找出来。”
谢兰臣笑了笑,恰好外头有人回禀,说热水备好了。谢兰臣正要往外走,却又忽然抬起右手说:“太着急赶路,手腕好像有些扭伤了。”
魏姝:“……”就算要装,好歹也换一只手,刚才还用右手帮她摇扇子呢。
不过,魏姝最后还是没计较这些小节,微红着耳尖道:“那,我帮王爷吧……”
两人洗到一半,谢闵已经把冰送了过来。
外头的雨也不知道何时停了,漏出一丝月光,落在一片凝脂般的肌肤上。
作者有话说:
更晚了,我有罪……
第63章 63、上眼药
昨夜一场雨过; 清早放晴,临春苑的小湖里,一簇簇荷花亭亭玉立; 开得正好。
谢兰臣解下小舟; 亲自采了几朵荷花和两个莲蓬; 一并插进了一只白瓷大肚瓶里,又把花瓶,轻轻放在了还在沉睡的魏姝的床头。
大约是闻到了荷花的清香,魏姝下意识朝谢兰臣的方向翻了个身; 露出肩窝处的三两点红痕,恰似床头荷花花瓣尖上的那一点飞红。
谢兰臣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片刻; 才退出屋子,回了嘉王府。
他才回到王府,便被老太太派人请了过去。
谢兰臣自然猜到所为何事; 待到了上房; 未等老太太开口; 便先说道:“孙儿正要来给祖母请安; 同时也有件事要告知祖母,孙儿打算休妻。”
今天一早; 二房媳妇赵氏便来告状,说了谢兰臣昨晚往临春苑送冰的事。老太太虽然俭省,却还不至于为了几块儿冰问责什么; 但谢兰臣昨晚便进了城,却没回王府,而是宿在了魏姝落脚的地方; 叫她有些不悦。
同时; 她叫谢兰臣来; 还想问问魏姝口中造船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哪成想,谢兰臣一进门,二话不说便要休妻,倒是叫老太太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谢兰臣又继续说道:“孙儿已经得知崇宁公主触怒老太太和大夫人的事。因昨晚回来的晚,不敢惊扰老太太和大夫人,孙儿便去了崇宁公主落脚的地方,询问情况。崇宁公主倒是承认确有其事,对你却不认自己在漳州的行为,是忤逆长辈。
“她甚至还用“嫂溺叔援”的例子做举,说连孟圣人都说过,礼法要视实际情况而变通。嫂子溺水,小叔若这时候还顾忌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眼睁睁看着嫂子淹死而不顾,才是真正有悖教法人伦。
“而她那时候对大夫人言辞冒犯,同样是无奈之下的权宜之举。当时她救人心切,偏偏母亲坚持要回西北,她一个做媳妇的,若不拿出公主的派头,怎么能威慑众人,让大家听她差遣去营救我?
“她于孙儿确实有救命之恩,孙儿找不到话反驳她。但孙儿更不能不孝,既然老太太和大夫人不喜欢她,孙儿甘愿做负心不义之人,今日就写下休书。当初大安皇帝本就不愿我和她复婚,此时休妻,想来对方也不会追究,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单是看在昭儿的面子上,老太太就没打算真让谢兰臣休妻,她只是想杀杀魏姝的气焰罢了。
可谢兰臣这一番话,连大安皇帝的反应都考虑了,像是真动了念头,老太太急忙劝他道:“我并没有说要你休了她,你急什么?你先告诉我,她说造千料战船的事,是不是真的?”
谢兰臣点头道:“确实是真的,但这并不妨碍什么,战船的事可以以后再想办法,总之不能让老太太和大夫人受委屈。”
“你糊涂!”老太太被谢兰臣的态度气道,“有了大船,西北便再无掣肘,便是我和大夫人因此受些委屈又算的了什么?能和西北的大计比?你是西北王,应该事事以大局为重,怎能只把眼光放在后院的方寸之地。”
想到战船,想到西北的将来,老太太哪儿还有心思杀什么气焰,立什么威?
再细想想,谢兰臣一开始说的话也在理,魏姝确实算救了他一命,便是当时确实对大夫人不够尊重,也是权宜之举。若是真因为这一点儿小错,便让谢兰臣休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谢兰臣岂不真成了负心不义之人?
老太太越想越觉得谢兰臣不能休妻:“等会儿你就去找崇宁公主,就说之前的事是我和大夫人误会了她,今后谁也不会再逼她磕什么头道什么歉了,让她带着昭儿搬回来住吧。”
“不行。”谢兰臣却固执拒绝,“一室不治,何以天下?非是孙儿只盯着后院的方寸之地,而是如果王府不宁,孙儿在外也不得安心。所以我心意已决,今天必定是要写下休书的。
“只是还有一件事,尚未来得及告诉老太太,在回西北的路上,崇宁公主得知契丹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