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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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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
  这小两口感情忒好,也太不好“挑拨”了些。
  老太太道:“就是,现在就这般,将来老了可还了得,所以你我可不能惯着她。我这身体硬朗,该吃猪肘子就吃猪肘子,你这牙口利落,想吃糖就吃糖。人活一世,怎么能没点嗜好呢。”
  “她现在不让我吃猪肘子,将来就不让你吃糖。”老太太给司牧一个眼神,让他自己去体会,“该怎么做,殿下应该不用我教了吧。”
  司牧承载着自己幼时太傅兼现在祖母的期望,靠在桌子边看谭柚,“要不然你跟祖母各自退让一步,允许祖母每三日吃一次猪肘子呢?”
  他手指卷着自己腰带上垂下来的红色丝绦,含含糊糊地继续说,“我一天吃三块糖,咱们每晚做三次?”
  好像有什么不正经的话混了进来。
  谭柚抬眸看司牧。
  司牧瞬间仰头看房梁。
  谭柚,“……”
  司牧今天穿的是银白色锦袍,里衣是竖领的,能够御寒,外衫通体长袍是圆领,主要是好看。
  他腰上系的是红色缠着金丝的丝绦,手指粗细,缠了两圈,束起一截纤细腰肢,最后打个漂亮的结垂下身前,随着走动红色丝绦会轻微晃动,有点白雪红梅的意思,整体显得矜贵华丽又不失活泼俏皮。
  司牧不上朝时,很多时候会穿的像个小公子,尤其是在谭府的时候,不会刻意用衣服去强调身份。
  有时他在宫中穿着正经严肃的朝服接见朝臣,晚上回谭府时又会换一身好看但不正式的衣服,尤其是,穿好看的衣服。
  谭柚放下手中的书,微微靠在身后椅背上,双腿交叠,双手交握搭在小腹上,含笑看他,“祖母教你说的?”
  司牧食指卷着丝绦,软软地说,“这是我跟祖母两人共同的想法。”
  “嗯,”谭柚鼻音轻轻,温声道:“祖母那边,我作为小辈只能尽规劝之责,所以她身体康健时,三天吃一次猪肘子,倒也不是不行。”
  见她这么好说话,司牧眼睛“唰”的下亮起来,比屋里摇曳往上的烛火还明亮。
  他期待地看着谭柚。
  谭柚笑,无情地缓声说,“但你每天只能吃一次糖,一晚上只能做一次。”
  司牧眼里的光又慢慢暗下去,他脚尖轻轻踢谭柚脚尖,鼓起脸颊闷声问,“凭什么?”
  谭柚声音温柔,“凭你是我夫郎。”
  司牧顿了顿,耳廓微热。
  他本来还想抵抗挣扎一二,但谭柚声音一温柔,他就有些扛不住。
  司牧其实已经接受了谭柚的条件,但还是习惯性哼唧起来,想要耍赖,“可祖母说不能都听你的。”
  “那你是听祖母的,”谭柚伸手,从司牧手里将红色丝绦抽出来,轻轻一扯,他那腰间的衣袍瞬间宽松起来,“还是听我的?”
  司牧顿了顿,顺着谭柚扯丝绦的力道,起身双腿分开坐在她怀里,跟她面对面。
  他手臂环着她的脖子,故意说,“我听祖母的,是因为祖母是我夫子,是我的太傅。”
  司牧鼻尖轻轻抵着谭柚鼻尖,几乎是用气音询问,“那你是我的夫子吗?”
  幸亏太学院女学生跟男学生是分开的,否则司牧定要酸一酸,光是想着谭柚游走于众多男学生之间,他便小气起来。
  司牧张嘴轻咬谭柚肩膀,磨牙齿一样。
  谭柚眼睫落下,毫不犹豫回答他,“不是你夫子。”
  她的职业操守不允许师生恋情。司牧若是最初以学生身份出现,谭柚绝不会允许自己对他心动,并任由这份心思在心底肆意扎根疯长。
  “那你是我什么?”司牧软软地笑,微凉的手搭在谭柚腰上,从纤细劲瘦的腰肢往上滑。
  谭柚垂眸看他,“是你妻主。”
  她专注认真的模样过于勾人,司牧没忍住偏头吻上去。
  谭柚托着司牧的双腿,就着他挂在自己身上的姿势,抬脚回床边。
  她伏在他耳边低语,“一日一次,明晚生效。”
  所以,今晚例外。
  今天夜里的司牧,吃了三颗糖,叫了三次水,可谓是很放纵了!
  翌日,清晨天色刚亮,硃砂就在门口敲门。
  “主子,吴大人来了。”
  司牧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他跟老太太等了好几日的人,终于上门了。
  吴思圆是带着礼物光明正大来的。
  她作为老太傅曾经最有出息的学生,如今隔个两日才来,已经足够说明两人间的问题跟关系不如以前亲近,若是迟迟不来,倒是她没良心了。
  今日休沐,吴思圆早早上门,任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吴思圆买了不少东西,前前后后让两个下人拎了三趟才拎完,最后一样,还是连着谭府下人一同抬进来的。
  她过来的时候,老太太还睡着呢,迷迷糊糊坐起来看她,眯着眼睛,声音含糊不清地问,“谁来了?”
  吴思圆微愣,扭头问老太太身边伺候的下人,“不是说咳嗽吗,这怎么还不认识人了呢?!”
  吴思圆来之前还以为老太太生病不过是司牧给她的台阶,帮她找个由头来谭府说话。谁成想“病”的这般严重!
  若是早知道病成这样,她刚收到消息就过来了,哪至于犹豫到今日。
  “老师,”吴思圆胖胖的身子快步走过来,弓腰站在床边等着伺候,眼眶微红,“我是,思圆啊。”
  她用手背蹭了下湿润发酸的鼻子,小心试探着问,“您还记得我吗?”
  吴思圆看老太太坐在床上一脸懵,心咚咚咚往下沉,掌心一片冰凉。
  “我,我不知道您病的这般厉害,”吴思圆戏了吸鼻子,直起腰问身边伺候的人,“沈御医怎么说?”
  沈御医是长皇子最信任的御医,吴思圆心里清楚,老太傅若是不舒服需要从宫里请御医,来的一定是她。
  下人道:“只是说偶然风寒,咳嗽两日就好了。”
  “放屁!”吴思圆手往旁边一指老太太,哽咽问,“这像是偶然风寒的样子吗?!”
  皇上也是偶然风寒,然后呢,现在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吴思圆都快对“偶然风寒”几个字应激了。
  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司牧的手笔。
  他要趁机把控朝堂,所以太傅病重不识人的消息才不能往外放,毕竟如果这时候太傅真出了什么事,朝上人心会乱。
  吴思圆心脏往下沉,那她原本盘算好的事情,可能又会有变动。
  “先把那头猪养起来吧,老师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也不愿意吃猪肘子了。”吴思圆今日过来,还带了头猪。
  到底是曾经最亲近的学生,老师是什么喜好她还是清楚的。
  老太太本来困倦着呢,平时她都很少起这么早。
  别的老人,年纪越大觉越少,通常凌晨便起来了。老太太则不同,她是晚睡看书写书,早上晚起吃饭。
  偶尔早起,也是因为要摆弄她院子里的那些花草。
  今日吴思圆来的属实早,一时间还没醒神,直到现在听说吴思圆送了头猪,才立马精神起来!
  猪啊,是猪!
  她伸手攥住吴思圆的手臂。
  送上门的猪肉,岂能不要?
  吴思圆激动起来,看着老太太握在手臂上的手,弓腰连忙问,“老师,您想起来我是谁了吗?”
  老太太道:“猪——”
  吴思圆,“……”
  吴思圆张了张嘴,声音无力又低落,“我不是。”
  “谁说你了,”老太太拍吴思圆手臂,“快让你那下人回来,猪,把猪留下。别的都带走,猪至少要留下。”
  她站起来,伸头往外看,“昨个阿柚还要断我口粮,今个你就送了头猪过来,好孩子。”
  吴思圆微愣,“老师,您没糊涂啊?”
  “谁说我糊涂了。”老太太穿着中衣,伸手扯了件外衫披上,坐在桌边喝温水,抬眼看吴思圆,“你看我像是糊涂了吗?”
  老太太虽然头发白,但眼睛清澈犀利,没有半分老人家的浑浊模糊。
  吴思圆心底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思圆啊,”老太太拉长声音唤,吴思圆低头站在一边,连忙低低“嗳”了一声,老太太笑呵呵说,“你今日能过来,也是想通了?”
  吴思圆微顿,好一会儿才再开口,“算是吧。”
  “你们的事情,我也不想多掺和。”老太太摆手,示意吴思圆,“长皇子今日在府上,你既然过来了,去给他问个安吧。”
  吴思圆朝老太太行了个学生礼,这才抬脚出去。
  吴思圆被硃砂引着往墨院书房走,硃砂说,“主子刚起没多久,正在处理政务。”
  谭柚今天太学院又不休息,一早便出门了,走之前看司牧睡的香甜,便没叫他。
  他今日总归是留在谭府,多睡一会儿也没事。
  吴思圆来的时候,司牧才爬起来。洗漱完便来了书房,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长皇子。”吴思圆来到书房,朝司牧行礼。
  司牧的书案上已经堆积着今早送来的折子,他边批边说,“坐吧。”
  “谢殿下。”吴思圆坐下。
  她今日穿的也不是官服,而是寻常紫色衣袍。老成的颜色,衬得她平白又老了几岁。
  吴思圆这一年来,操心事情太多,头上都长出了白发,可见身居高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自从那日从宫中出来,吴思圆更是一连几天没睡好,脸上也有些疲惫。
  她坐在椅子上,在等司牧开口。
  “吴大人既然来了,咱们开门见山吧?”司牧停下朱笔,拿过巾帕擦拭指尖,撩起凤眼看向不远处坐着的吴思圆,眼尾带着身居高位的锐利感,“本宫给你两条路。”
  书房的门就这么开着,清晨微弱的晨光透进来,落在门槛不远处。
  吴思圆坐的位置离门口有些距离,身处在阴凉中,还摸不到光。
  吴思圆眼皮耷拉下来,双手搭在腿面上,眼睛看着灰色的地面,“殿下您说。”
  “吴大人是选择泼天富贵,还是选择全族平安?”司牧将巾帕随手扔在桌面上,懒散地靠着身后椅背,静静看着吴思圆。
  泼天富贵便是拿全族性命去拼司桉桉这条路,若是将来小皇女登基,司牧交出权力,那吴思圆可谓是万人之上,位置堪比如今的司牧。
  这等手握天下众人生杀大权的权势,没人不心动。
  可前提是,能赢。
  若是输了,以司牧记仇又乖戾的性子,他会灭了吴家满门,说不定连带着吴嘉悦一起。
  要是选择全族平安,那便是走司牧这条路,帮他新税铲平障碍,为他征兵屯粮暗中出力。事后,吴家淡出朝堂,方能保下全族百口人的性命。
  吴思圆这几日想了许久,想到头脑发胀脑仁发疼,白头发都多了几根。
  她若是选择司牧,司芸那边就必须做的更小心谨慎,若是被她看出来,她就算是输,也不会让吴府好过。何况吴氏跟司桉桉还在宫中。
  可若是继续追随司芸,赌的便是所有人的命,包括司桉桉。
  吴思圆心里清楚司牧为何会找自己,他那日在司芸面前用糖果子喂司桉桉,便是想让她看清司芸的冷血无情。
  告诉她,司芸绝非一个好的选择。
  “我知道吴大人的野心,可吴大人心里应该清楚,吴家在朝中的根基过深,伸展的树枝太远了。无论是我,还是皇姐,都会心存芥蒂。”
  司牧把玩自己的手指,面上没什么情绪,声音也听不出喜怒,只是平静地说:
  “吴大人觉得,皇姐病重后推桉桉当太女,假若有朝一日司桉桉坐稳身下这把椅子后,会留下吴家吗?”
  “没有一个掌权者,能接受自己站在树荫之下,皇姐是,我是,将来的司桉桉,亦是如此。”
  “谭家在我下嫁时已经做出选择,所以谭橙夫郎的家世高与低,从一开始便已经定下。老太傅更是多年前就将谭大人送往青水省,为的便是避免权势过于集中在京城,连她本人,如今都很少参与朝政了。”
  司牧凤眼撩起,慢悠悠问,“这些,你看懂了吗?”
  吴思圆瞳孔慢慢放大,心底一惊,到现在,才算明白老师让师姐外放做官的真正原因。
  朝中两个执政者年纪都轻,最是需要施展拳脚抱负的时候。这时候谭家这棵大树若是过于茂密,便是笼罩在两人头顶的树荫,朝中所有的决策都要看谭家脸色行事。
  谭府若是不收敛些,最大的可能便是司牧跟司芸联手,先将谭家从京中拔根。
  在这里,在皇城,最忌树大叶茂。
  如今谭老太傅处于半隐的状态,朝堂上已经交给小辈谭橙去闯荡,将来的新臣,交给了任职太学院的谭柚。
  现在又因为长皇子下嫁谭府,君跟臣之间的利益没有半分冲突,甚至是相互成就。
  “所以当初……”吴思圆起了个头,立马又把嘴闭上。
  司牧笑得开心,猜出她要说什么,“所以当初,你们所有人都拦着不让我嫁谭橙,唯独老太傅本人,态度暧昧。”
  谭家娶了司牧,是对谭府最好的选择。
  “谭家为何不选我皇姐呢?”司牧身子往前,双手托腮,饶有兴趣地看着吴思圆,“你不如好好猜猜。”
  很多事情,到今日才算彻底浮出水面。
  比如谭太傅让谭大人外放做官,当时给的理由是谭母能力不够出众,在京中会招惹是非,其实是分散权力。
  谭橙跟老太太隔代的关系,在追随谭府的人看来,终究是不如老太太跟谭母的母女关系。
  这是谭家,有意为之。慢慢放权,从而削剪在朝中无用繁杂的枝条,只留主干。
  比如当初吴思圆极力说服老太太,不让谭府跟长皇子联姻,可老太太老狐狸一只,跟她玩圆滑中庸,态度始终不明。
  其实那时候老太太在司芸跟司牧之间,已经做出选择,只是半推半就,让长皇子这边先主动而已,以免立马招来司芸的报复,也不想引起朝臣猜疑跟内乱。
  这些都是谭府跟长皇子之间无言的默契,是彼此意会但未言明的事情,所以司牧才说对谭橙下药。
  他不否认,他原本想嫁的,属实是谭橙。
  他要利用谭府势力,帮他做事,将来他掌握大权后,会保谭府往后百余年的荣耀。
  至于后来太君后掺和一笔,司牧属实是没想到。
  谭柚对于司牧来说,就是个意外,完全不在他的算计之内,所以他对谭柚,整颗心都是赤诚干净的。
  他从头到尾,婚前婚后,只试探过谭柚,从没真心想过利用。
  司牧如今将事情跟吴思圆说清楚,“吴大人,吴府比得了谭府?吴府将来在司桉桉继位后,能安然处之?”
  司牧像是猎豹,慢慢逼近猎物,等猎物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司牧的狩猎范围内。
  “还是吴大人觉得你比你老师,更有谋算?”
  吴思圆身上的冷汗已经出来了,强撑着没抬手擦额头细汗。
  司牧给她所带来的上位者的压迫感,比司芸还强。
  “今日找你,不过是看在阿柚的面子上,”司牧又慢慢退回去,收敛气势,声音一如既往的轻轻软软,“吴嘉悦毕竟是她的第一个学生。”
  “我给你一次机会,算是对阿柚有个交代。日后你我朝堂相争,你若输了,我必不手下留情。”
  司牧到底是皇室长皇子,皇家的冷血,司芸有,他也有。
  他从不在乎吴嘉悦会如何,他在乎的,除了大司,唯有谭柚一人而已。
  吴思圆沉吟片刻,缓声说话,只是声音有点哑,“若是臣帮殿下做事,吴家……”
  “吴思圆,”司牧忽然开口,白净好看的脸上似笑非笑,缓缓摇头,轻嗔道:“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我只是在给你一个选择权,不是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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