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煞星将军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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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夜阑垂首回道:“臣唯有以死谢罪,请陛下成全。”
“笑话,你是真的求死吗?别人不清楚,朕还能不知道吗?赵夜阑,你比任何人都想活着,没人比你更惜命了。”赵暄冷笑两声,逼近两步,一字一句道,“你就是仗着朕已经赐婚,全天下都知道你们的婚事了,不可能再赐你一死,所以你才敢胡作非为!”
被戳穿的赵夜阑反而更加坦然,轻轻一笑:“那便谢皇上不杀之恩了。”
赵暄神色复杂,良久,才泄力一般叹了口气:“人啊,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件好事。”
赵夜阑当然知道,否则也不会被赐婚给一个恶咒缠身的男人。即使皇上再信任他,也会有所忌惮,一方面要利用他铲除异己,另一方面也要防着他权倾朝野。
现下皇位已稳,他就不再是被需要的人了,只是有些骂名还需要他来背负。
赵夜阑何尝不知道比起死亡,被赐婚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赵暄道:“反正余钧良都要处刑了,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我要亲眼看着他死在我眼前,一天也等不了了,免得夜长梦多。”赵夜阑道。
赵暄知晓隐情,但还是负气地甩袖:“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赵夜阑从怀中摸出一块锦帕,递到他面前,柔声道:“这是蜀地绣娘亲手织的,这一块就赠予陛下吧,莫要再生小人的气了。若是伤了身子,臣会过意不去的。”
赵暄垂眸看着那块帕子。
“往后还请陛下照顾好龙体,子嗣绵延,福泽千里。”赵夜阑掀开衣摆,跪下,掷地有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暄一怔,眉心皱得愈发紧了,他看着赵夜阑抬起头来,颜如冠玉,眼下一颗浅浅的黑痣像是会说话一般,诉说着主人的意难平,求不得。
赵暄伸出手,在即将触摸到脸颊时,倏地抽了回来,若有若无地叹声气:“你为何偏偏是个男人。”
赵夜阑不语,垂眸敛下所有的情绪。
已到了晚膳时分,皇后宫里的人来请皇上去用膳。
赵暄下意识看向赵夜阑,赵夜阑拱手告退。
离开前,赵暄听见他的咳嗽声,命太医送了点名贵药材,又从库房里取了新得的颗夜明珠赠予他。
回到赵府,小高立马跑过来,伺候赵夜阑洗手用膳。桌上的食物比往日还要多些,小高怕他心情不好,所以就叫厨房多备了点。用过膳后,又建议道:“大人,要不要出去消消食?听说会春楼里新来的说书先生很会讲故事呢。”
赵夜阑道:“我看是你想听吧。”
小高不好意思地搓搓手:“确实也有些日子没去过了,大人你不闷得慌吗?”
赵夜阑抬头看看月亮,心道也不知道还有几日快活的日子,便同意了。
小高为他换了身厚实点的衣物,以防万一,又带了个汤婆子,在轿子里铺好软垫,叫上几个丫鬟小厮,一起往城中最大的酒楼赶去。
此时正是夜市最热闹的时候,赵夜阑掀开帘子一角,看着来来往往的百姓,呼朋引伴高谈阔论,男女私会羞赧相对。
他侧过头,余光一瞥,被前面的一行人吸引了注意,拢共五六个人,其中一名女子把身旁的男子揍得毫无还手之力,其他人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反而在看嘻嘻哈哈热闹。
当中身形最高的男人,背对着他,手里握着一根糖葫芦,一边吃一边指点女子打人的招式。
轿子与这行人擦肩而过,赵夜阑懒散地放下帘子,没有注意到那正在吃糖葫芦的人忽然回过了头。
“燕将军,你在看什么呢?”副将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见一顶精巧讲究的轿子,打趣道,“难道是在看哪家姑娘?”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燕明庭鼻子翕动。
“鸡腿香!我早闻到了。”那名女子收手,被揍的男子总算能站起来了,捂着脸说,“我的姑奶奶诶,大庭广众之下给我留点面子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不是鸡腿的味道。”燕明庭张张嘴,紧接着又张了一下嘴。
几个部下就等着他发话,好半天才听见他终于张嘴说出了话:“啊秋!”
几人:“……”
“呛得很。”燕明庭说完,咬掉最后一颗山楂,“走吧,你们说的最好吃的酒楼在哪?”
酒楼大堂里高朋满座,说书人在说精怪故事,醒木一拍,千奇百怪的故事就从一张嘴里飘出来,直教人拍手称好。
楼下的欢呼声与酒碗碰撞出来的喜庆声交织,二楼天字号房却与之形成了鲜明对比,清幽安静。房中放了一把古琴,小高正要去点一名琴娘进来,就被赵夜阑制止了。
“今日就听听戏文吧。”
“好咧。”小高拉开房门,朝楼下的说书人丢了一枚银锭,喊道,“说大点声。”
说书人的声音果然大了些,他开心转身,险些撞到人,迅速道了个歉,就钻进房间里。
开门的一刹那,一股香气飘了出来。
“阿秋!”嗅觉灵敏的燕明庭又打了个喷嚏,下意识侧头看过去,只匆匆瞥见个身着紫衣的男人,衣冠楚楚,慵懒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还欲再多看两眼,房门就已经合上了。
“将军,你不会是感染风寒了吧?”副将小声问。
“不是。”燕明庭摸摸鼻子,走进旁边的地字号房。
一个时辰后,楼下的人渐渐散了,说书人嗓子也快冒烟了,有人喝醉后起哄道:“说书的,你净讲些山野精怪,谁也没见过,你能不能讲些我们知道的人?”
“客官想听什么?”
“我就想听听天子赐婚这件事。”那人喝得醉醺醺,胆子就大了起来,什么胡话都敢说,脸上堆起了可疑的笑,“这男人嫁男人,算是个什么事啊?洞房的时候又是怎么个洞法呢?”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无人注意到二楼两个雅间同时打开了一条缝。
说书人道:“自古阴阳调和,万物皆宁。可也没说过阴阴,阳阳有何不可,既然大国师说可以,那自然是无妨的。”
“那你再给说说,这燕大将军能把赵夜阑给收拾了吗?赵夜阑平日里就作恶多端,今日上午才被赐婚,下午就去诏狱里把吏部尚书余钧良给弄死了。”
其他人都交头接耳起来,有人接茬:“我曾亲眼见过他当街杀人,那血溅了他一身,他居然还在笑!”
赵夜阑勾了勾唇,睁开眼睛:“茶没了。”
小高赶紧给他倒茶,又听外面的人开始轮番数落赵夜阑的罪行,气呼呼地就要关门,却听到话题转到了另一个人身上去。
“要我说也不用害怕,依燕大将军这命格,赵夜阑可能还没过门,就已经被克没了。”
众人哈哈笑,直说燕大将军够邪性,最好是早点把赵夜阑克死,也算是造福百姓了。
小高听见隔壁房间有人走动,似乎要出来,他赶紧关上门,愁眉苦脸地问:“大人,那燕大将军难道真是天煞孤星吗?你嫁过去会不会有事?”
门外几人脚步一顿,不怪他们偷听,实在是耳力好,马上便猜到里这房里的人是谁。
燕明庭自然也听见了,侧头看向紧闭的房门,瞧不见里面的人影,却听见一道清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那就看看谁先克死谁吧。”
几名部下表情很是微妙,偷偷看向燕明庭,燕明庭眉头挑了挑,抬手正欲敲门,又听那小厮问道:“大人你不是见过他一面吗?他是不是真的跟传闻中的一样,面目可憎似罗刹?”
赵夜阑陷入沉默,回想着多年前与燕明庭见面的场景,周遭春花灿烂,而眼前的人……
“确实丑陋不堪,我从未见过如此难看之人,莫不是猪精转世。”赵夜阑不咸不淡地说。
猪、猪精?!
门外几人同时张大了嘴,旋即又齐齐紧抿住,唯恐自己笑出声,颤抖着肩膀看向他们的将军。
只见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缓缓攥起拳头,对着空气恶狠狠地挥了两下,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可恶,在战场上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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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五章内就让他们结婚!
ps:记住上一章作话,赵夜阑他断情绝爱好多年,没有其他喜欢的人,即使有,那也是装的(。)
第3章
街上人流渐稀,偶有官兵巡逻,看见一行人蹲在地上狂笑,上前询问发生了何事。
钟越红指着唯一一个站立着,却满面愁容的男人说:“没事,就是我们将……我们大哥被人笑话了。”
燕明庭搓了搓脸,甩开他们大步往前走,那几人又赶忙追上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保证不笑了。”钟越红揩揩眼角笑出的泪,然后拍打着其他弟兄,“你们也都别笑了。”
一群人嘻嘻哈哈了半天,才平复下来。钟越红感慨道:“这赵夜阑未免太不识好歹,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就将军这英姿,这面相,怕是兰陵王见了都要自惭形秽,他怎么敢说是猪精转世呢,噗——”
燕明庭回头瞪了她一眼,她立马捂住嘴,笑个不停。
其他几人又哈哈大笑,何翠章说:“将军你刚刚为何不进去让他好好瞧瞧?他当真见过你吗?是不是在信口胡说?”
“见过。”燕明庭回道。
众人一静,旋即争先恐后地问什么时候见的,为什么见面,你怎么一点口风都不透露?
燕明庭也没想到,年少时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最后竟会嫁给自己。
从他有记忆以来,就被父亲带到了边疆,几乎没在京城呆过。
只有一次,他身重奇毒,面目肿胀异常,双眼乌青,走路都费劲,需要人搀扶着。军医束手无策,父亲便带着他回京找太医,在府治疗时,听闻三皇子来找父亲谈事。
那几日子皇子们都来寻过父亲,无非是要来拉拢父亲罢了,可局势尚不明朗,边关又战事不断,父亲一直愁得很。
他觉得好奇,这三皇子在几个皇子中既不得皇帝的宠,又母妃早逝,压根没有任何势力支撑,怎么也要来抢那位子?
于是他便让下人搀扶着去看看,谁知刚走到院中,就遇到一个身体孱弱的少年,脸白的跟雪似的,走两步咳三声,叫他看不下去,把人喊住:“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一个人来将军府?”
那少年抬起头来,见他这幅模样,愣了一下,回道:“小人赵夜阑,随三皇子一道来的。”
“赵夜阑。”燕明庭念了一遍他的名字,闲聊了两句,就被下人催促着回房用药。他又看了那人一眼,命人去捉了只院里的鸡塞到赵夜阑手里,“瞧瞧你瘦不拉几的,还没上战场就被风刮跑了。”
“我不上战场。”
燕明庭不管他,走只回廊尽头,回头看了眼,少年握着扑腾个不停的鸡翅膀,僵硬得不知如何是好,眉头都快拧成结了,他才乐呵呵地回房。
“也不知那只鸡最后是被爆炒还是给炖了。”燕明庭嘀咕道。
“什么鸡?刚刚吃了那么多,将军你还没饱吗?”何翠章问。
“没什么。”燕明庭正色道,想起还有正事要交代,“早点回去休息,养足精神,明日上朝记得小心应付,别把那些粗鄙之语带到朝堂上,叫人笑话。”
几人都是随他打了不少场仗的,皇帝要论功行赏,所以跟着他一同回京。还有一部分手下干将继续驻守边疆,他也会替他们领取奖赏,安顿家人。
“那我们明天是不是可以一睹赵夜阑的真容了?”何翠章跃跃欲试道,“我倒要看看他长什么样子,敢取笑我们大将军!”
钟越红却不太爽快:“我不喜欢他,你们刚刚没听见那些老百姓说的吗?他做了多少坏事?怎么配得上将军?再者说,皇上这个安排就是针对将军,想困住将军罢了。”
燕明庭严厉地瞥了她一眼:“这里是京城,说话留点神。”
钟越红撇撇嘴:“我讨厌京城,等我探完亲,还是要回大营的。我家快到了,各位告辞。”
翌日,天还未亮,燕明庭就起床更衣,特地刮了胡须,又对着铜镜照了照,怎么看都不像猪精,这才洋洋得意地去上朝,既想看看赵夜阑容貌有无变化,又想叫他看看什么叫赛兰陵王的姿色!
战士们都这么说!
谁知满朝文武上百人,独独没有见到赵夜阑,说是因病告假了。
啧,果然还是走两步就咳三声的家伙,一点没长进。
皇帝对将士们大肆褒奖,又是加官进爵又是赏赐的,很是振奋人心,手下们都神色激动。
轮到燕明庭时,皇帝却怔了一下,眉心短暂地挤拢一瞬,旋即笑道:“燕将军似乎与传言中不太一样啊。”
晌午,太阳终于发挥一点作用,驱散了些寒意。赵夜阑在床上躺着无趣,便去院中坐着晒太阳。
小高挎着篮子刚从外面回来,里面是新鲜采买的瓜果,洗干净了放在一旁,拿起一个梨子削皮,给他说起外面的事:“昨晚酒楼里有几个人舌头被拔了,官府正在查这事。”
赵夜阑接过梨子,不疾不徐地问:“查到什么了?”
“查到我们这里来了。”
“人呢?”
“走了。”
赵夜阑冷冷笑了两声:“明知主谋在这里,也不敢进来查吗?”
小高笑了笑:“哪有这个胆子,临走前还让大人你多关照关照他们呢。对了,皇上又赏了些药,已经放进库房了。”
“嗯。”
“库房今日有些亮。”
“夜明珠。”
“也是皇上赏赐的?”
“嗯。”
“皇上待您可真好。”
赵夜阑意味深长地了笑,一块不打紧的帕子就换了颗夜明珠,还有比这更划算的生意么?
小高又挑了几件琐碎的事说,听得赵夜阑昏昏欲睡,小高很发愁:“我知道大人你想听点朝堂里的事,可我本事小,打听不到。”
“罢了,自会有人上门来讲。”
“谁呀?”小高好奇道。
“不知道,我也想知道是谁第一个来。”赵夜阑望着冷落的门庭,悠闲地叫小高去准备点点心和热茶。
小高自然是按照他的喜好准备,端着一盘点心出来时,就看见会客厅已经有官员来拜访了,眼观鼻鼻观心地放下东西便离开,心道大人真是神机妙算!
“赵大人,今日可是又感染了风寒?”来人关心道。
“老毛病罢了,陈大人请坐。”赵夜阑坐在主座上,和他敷衍寒暄一番,有些不大耐烦。
这些年他四下为皇上筹谋大业,自然也结识了不少人,皇上登基后他又深得宠信,都或多或少的都以他马首是瞻。
这几日赐婚一事,让这群人有些惶恐,怀疑他要彻底失宠,所以都在观望局势。
可今日早朝,皇上说余钧良已命丧狱中,群臣讶然。按照例法是当众问斩,可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在狱中,又有人传赵夜阑曾去诏狱见过他,一串联起来便知是赵夜阑干的好事,可皇上不仅没有责罚他,还关心起赵夜阑的身体。
如此一来,他们哪还能不知道,赵夜阑不仅没失宠,反而让皇上一直惦记着呢。
估摸着以后就算是和大将军成了亲,这朝堂里也还是有他的势力在的。
所以一下朝,吏部的陈大人就备着薄礼前来看望他了。
“陈大人找我所为何事?”赵夜阑懒得与他虚与委蛇,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这……余尚书一死,吏部尚书一职就空缺下来了……”陈大人暗示道。
“陈大人已经是侍郎,按照规矩也该你上任了吧。”赵夜阑淡淡道。
“馋这个位子的人可不少啊,我虽是左侍郎,可还有个右侍郎呢。何况,右侍郎一直在朝会上顶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