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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败给喜欢-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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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如鹤忽地停下了脚步,轻声喊:“念念。”

    书念没回应,发着很浅的呼吸声。

    他愣愣地侧头看去,只能看到她紧闭着的眼和小巧的鼻子,眼睫毛上还挂着泪。

    谢如鹤的眼角泛红,心脏疼得连喘口气都疼。他的目光定定的,突然掉了泪,声音嘶哑而低沉:“我后悔了。”

    后悔在那年离开十延镇,让你一个人留在那里。

    后悔到像是要死了。

    ……

    对于创伤后应激障碍,在书念的状态稍稍转好的时候,她的心理医生王玥给她提出了一个治疗方法,叫作“暴露疗法”。对改善病情症状有一个很好的效果。

    治疗的方法是,在一个安全没有威胁的环境下,医生会一次次要求她复述创伤的经历、场景和过程,直至恐惧完全消退。

    书念完全没有一丝考虑,直接拒绝了。一开始,她还没有完全信任王玥,带着刺一样的防备,生硬地撒谎:“我不做这个,我不记得了。”

    到后来,王玥再耐心地跟她提起这个治疗方法的时候。

    她也只是摇头,认真地说:“我不想再去回忆。”

    可实际上,那段回忆。

    对于书念来说,大概是这辈子记得最牢固的事情。

    她那天几点出的门,什么时候上的车,到十延镇的时候见到了什么人,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发展,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是国庆假期的第一天。

    因为只是回家一周,书念也没带什么行李。当时是早上十点,她的三个舍友都是夜猫,还都躺在床上,只有一个醒了,正躺着玩手机。

    书念用气音跟她道了别,随后背着个书包便出了门。

    徐泽元已经在宿舍楼下等她了。他并不打算回家,谈恋爱之后,还变得格外粘人。因为不想跟书念分开那么长的时间,他一直在哄她不要回家。

    书念没听他的。

    她订的大巴票是下午两点的。

    徐泽元拉着她看了场电影,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从学校到客运站要一个小时的时间,书念怕晚点,一直说着该去车站了,可徐泽元却不太在意。

    又带着她去吃了点东西。

    因为徐泽元磨磨蹭蹭的态度,书念极为郁闷,差点发脾气。

    徐泽元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送她去车站。

    到客运站果然晚点了,书念只能去退票,然后重新买票。国庆假期大多数票都被抢光了,书念买到的也已是下午五点的时间了。

    虽然没有什么影响,可她真的很不开心。

    直到上车了,也没再跟徐泽元说话。

    从如川市坐大巴到十延镇,如果不塞车,大概要四个小时的时间。书念每次回去都是坐这个车,到十延镇之后,因为距离不算远,她可以一路走回家。

    三年来都是如此。

    她以为这次也一样。

    书念出了客运站。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小镇的夜晚基本看不到人,摆摊的也少。偶尔能看到几个熟悉的叔叔阿姨,书念笑眯眯地跟他们打招呼。

    那个时候,邓清玉刚嫁给王浩。

    书念不介意她的再婚,但没有搬过去跟他们一起住,依然是住在原本的家里。而因为她国庆要回家,那天邓清玉也回家住了。

    走了十来分钟,书念走到水桥附近的空地。

    看到一个男人蹲在路边,旁边是倒在地上的自行车,和散落一地的橙子。她眨了眨眼,走了过去,问:“您没事吧?”

    男人抬头,朝她温和地笑:“没事的。摔了一跤,有点站不起来。”

    恰好邓清玉给她打了电话,书念朝他点点头,便走到一旁接电话:“妈妈。……嗯。……你不用出来,我马上到家了。……好,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书念过去帮他一起把东西捡起来,边说:“您以后骑车要注意一些,这条路上有很多小石子,骑车容易磕到。我认识的一个叔叔也经常在这里摔跤。”

    男人依然在笑:“好的,谢谢。”

    书念站起来,露出个友好的笑容:“那我回家了,您小心看路。”

    她抬脚往水桥的方向走。没等她走几步,男人忽然喊她:“小姑娘。”

    书念回头:“嗯?您在喊我吗?”

    “嗯。”男人把刚刚捡起来的那袋橙子递给她,“谢谢你帮我,这袋橙子算是给你的谢礼了,我刚摘的,很甜。”

    书念摆了摆手:“不用了,谢谢您。”

    男人的手没放下,坚持道:“拿着吧。”

    书念也很坚持:“真的不用。”

    男人解释道:“我的脚踝有点受伤了,走路费劲,拿着也费劲。还不如让你拿回去。”

    闻言,书念的表情松动,犹豫着走了过去。

    几乎是在她接过那个袋子的同时,男人不知从哪拿出了个硬物,用力地往她脑袋砸,脸上依然带着友善的笑容,像是个面具一样。

    一瞬间,书念失了意识。

    甚至在晕倒的那一刻,她都没反应过来。

    此刻正在伤害她的,是上一刻还微笑着跟她说谢谢的人。

    ……

    ……

    谢如鹤找了家政阿姨过来,给书念换了身衣服。房子里没有别的衣服,她只能换上他的长袖,宽松的像是裙子。

    他看着书念睡着了的面容,侧脸还肿着,看起来可怜又惹人心疼。

    谢如鹤伸手把旁边的小灯打开,关了房间的灯,出了房间。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谢如鹤点亮手机,给季兴怀打了个电话。听着外公苍老温和的声音,他神情平静,单刀直入:“您知道书念被曾元学抓了的事情吗?”

    那头瞬间沉默下来。

    谢如鹤垂眼,用力抿着唇,等着他的答案。

    大概过了几十秒,季兴怀叹息了声,承认道:“知道。那段时间你刚好车祸醒来,腿还出了问题,状态很差。”

    “……”

    “怕你知道之后会受不了,我就瞒下来了。”

    谢如鹤闭了闭眼,没有跟他发脾气,伸手挂了电话。

    过了几分钟,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是方文承的电话。

    谢如鹤接起了电话。

    方文承说着他那边的情况:“这个小偷好像是个惯犯啊,刚刚被供出之前还偷过好几家,都没被抓到,有一次还伤了人……”

    说完这个事,方文承又道:“对了,少爷。你之前让我去查的那个黎盛的事情,查到他还在吸毒,已经找了娱记爆料了。今晚他发了微博说要退圈……”

    谢如鹤没听完:“知道了。”

    随后便挂了电话。

    他没再呆在客厅,重新回到房间里。

    书念似乎是刚醒来,此刻正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听到动静,她立刻爬了起来,缩在角落里,连头也不敢抬,气喘得厉害。

    谢如鹤轻声喊她:“书念。”

    她的反应很慢,过了好几秒才抬起头,愣愣地看向他。

    见到是他,书念恐惧的情绪瞬间散去。她松了口气,看起来比之前清醒了些,很紧张地对他说:“谢如鹤,我们不能呆在黑漆漆的房子里。”

    “嗯。”谢如鹤没问为什么,把灯打开,“好。”

    “黑漆漆的房子。”书念喃喃低语,“会有坏人来的。”

    谢如鹤过去坐在她的旁边,也不敢太靠近她,只怕她会吓着。他低声哄道:“现在亮了,不会有坏人来了。”

    房间一亮起,她的状态明显好了不少,却也不再说话。

    半晌,谢如鹤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问:“要不要睡觉?”

    书念没躲开,摇头:“会做梦。”

    谢如鹤顺从道:“不想睡就不睡。”

    书念钻进被子里,极其没有安全感地问:“能不能锁门……”

    他点头:“可以。”

    谢如鹤去把门反锁,重新走回来。他看着整个身体藏在被子的书念,突然说:“念念,你搬过来跟我一块住好吗?”

    听到这话,书念从被子里冒出头,小心翼翼地看他。

    “不是跟你住在一个房间,我会住到另一个房间。如果你不喜欢,我也可以住到十七楼。”谢如鹤的声音很温柔,征询她的意见,“你觉得可以吗?”

    书念吸着鼻子,说:“你看到了吧。”

    谢如鹤顿了下:“什么。”

    “我刚刚的样子……”书念把头重新埋进被子里,哽咽着说,“我有精神病,我知道自己的状态。我不应该跟你谈恋爱的。”

    “……”

    “你条件那么好。”她的负能量到了极致,自暴自弃地说,“不应该找我这样的。有很多人喜欢你,你不应该找我的,你得找个没有缺陷的人。”

    她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话。

    很快,柔软的床上,旁边有陷下去的感觉。像是他靠了过来。

    书念头上的被子被他扯掉。

    对上他的视线。

    谢如鹤专注地看着她:“你的什么缺陷?”

    书念红着眼睛,正想说话的时候,他突然把脸凑过来,亲了亲她脸上的酒窝。

    是让书念毫无防备的一个举动。

    她像是受到了轻薄一样,瞪大了眼看他。

    安静下来。

    看着她的表情,谢如鹤的嘴角勾了起来,又用指腹蹭了蹭她的酒窝,认真地问:“是这个吗?”

    第53章

    书念抬手捂着被他亲了的那一侧脸颊,吸着鼻子,讷讷地反驳:“不是这个……”

    她的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的,像只委屈的小兔子。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吻,书念难过的心情在一瞬间被转移,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也只说了一句:“你怎么亲我。”

    谢如鹤歪了歪头,问:“不能亲吗?”

    “不是……”书念抿了抿唇,有点懵,顿时不记得刚刚想跟他说什么了。她挪开视线,认真思考了下,半晌后才温吞道,“可以的。”

    而后,她闷闷地补充:“但我现在太丑了,不要现在亲。”

    醒来就觉得脸和脖子都疼,她自己碰了碰,能很清晰地发现半张脸是肿着的。就算没有镜子,书念也能想象到自己的样子。

    闻言,谢如鹤垂眼盯着她,五官被灯光染得柔和,看起来专注而温柔。

    书念躲开他的视线。

    下一秒,谢如鹤凑了过去,低下头,与她怯懦又自卑的眼对上。他顿了下,轻轻吻住她的眼睛,问道:“刚刚不是说可以吗?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

    “不准反悔。”他的语气像仿佛是在训小孩,却不带厉色,更像是在哄和诱导。谢如鹤的唇瓣往下移,贴上她的唇,含糊不清道,“就要现在亲。”

    书念不愿意睡觉,谢如鹤也没哄着她睡。

    因为那个亲密的举动,她不再有那种自卑的情绪,也不再像刚刚那样让谢如鹤不要跟她谈恋爱了,只是很安静地坐在床头,不怎么吭声。

    一直听着谢如鹤跟她说话。

    谢如鹤不是话多的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跟她说的内容也都是他在法国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多数枯燥无味,再者就是创作歌曲的思路和灵感。

    这些内容对于她来说,大概也都是乏味的。

    可他只想让她的注意力转移,不要再去想那些事情。

    这突如其来的遭遇,让书念的精力受损。此刻她的眼皮耷拉着,认真地听着谢如鹤说话,却又像是困到了极致。她不想睡着,只能又坐直了些。

    想了想,书念盯着空中的某处,眼神有些空洞,突然打断了谢如鹤的话,主动开了口。

    “如果,你以后觉得受不了了。”

    谢如鹤愣住,喉结滑动着,没有说话。

    书念把话说完:“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

    “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书念没有再哭,用力揉了揉眼睛,哑着嗓子说,“我都会很感谢你的。”

    谢如鹤顿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认真道:“我不会。”

    听到这个答案,书念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提起了一个事情:“我应该跟你说过的,以前我谈过一次恋爱,是跟徐泽元。”

    谢如鹤的唇线拉直,轻轻地嗯了声。

    知道跟他提起徐泽元并不算好,可因为疲惫,书念的思路不太清晰。在此刻,她只想把自己的所有想法说出来,憋了很久的想法,全部告诉他。

    “我当时,被警察救出来,有一段时间没去学校。”

    “……”

    “是在医院养伤。”书念的语速很慢,说几句话还要停顿好几秒,像是在思考,“还有,要做笔录。他们会反反复复地来问我,我是怎么被抓的,这一周发生了什么事情,曾元学对我做了什么事情。”

    谢如鹤握住她的手,安静地听着。“好多人来问。”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书念突然有了脾气,闷闷地说,“为什么要我说那么多遍,我都告诉他们了,为什么还要一直问。”

    谢如鹤说:“是他们不对。”

    “然后。”书念继续想,“徐泽元在这段时间里,来找过我一次。”

    谢如鹤问:“来安慰你吗?”

    书念吸了吸鼻子:“他看我受伤了,觉得不开心。好像是安慰我了吧,我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他就来了那么一次。”

    “……”

    “后来,我把伤养好了,我就回学校了。”书念说,“回去之后我才知道,我失踪的那段时间,学校里的同学都在转发我这个事情。认识我的人基本都知道,不认识的,也都知道播音主持有个女生失踪一个星期了。”

    “他们都觉得我很惨,觉得我很可怜。失踪了一个星期,被一个男人抓了,觉得我肯定被强奸了。”

    书念很平静地阐述着:“然后徐泽元就来跟我提分手了。”

    “他跟我说,他知道我很勇敢,不在意这些事情。说我可以很平静地面对警察的问题,以后估计还能面不改色的上法庭,听到其他人的流言蜚语也觉得没有关系。”书念的眼里再度浮起了一层水雾,“他说他不行,他承认是自己懦弱,受不了其他人的眼光。”

    “可我没有很勇敢。”书念忍着哭腔,“我每天都很害怕。”

    每次回忆的时候,她都觉得很害怕。

    想到还要上法庭,想到还要见到曾元学,书念没有一天能睡得安宁。

    可她强忍着恐惧,一次又一次配合警察和律师的原因,都只是希望曾元学能被判死刑。死缓和无期她都无法接受。

    是书念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恨一个人。

    只要他还存在于这个世上,她每日每夜都不能安眠,睡着了也会被惊醒。唯恐他会回来,再度把她拉回那个黑暗的房子里,百般折磨。

    只要他死了。

    那些恐惧应该都会随之消失了吧。

    书念是这样想的。

    可是却没有。

    尽管逃离了地狱,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因为精神的问题,她每天都活在曾元学的身边,活在遭受创伤的那一个星期。

    那些回忆反复再现,像是枷锁一样将她囚禁。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书念是真的不能理解,“我没有被强奸,听到这样的话依然会觉得很难受。但我要是真的受到这样的对待呢。”

    “他们是觉得我要觉得羞耻吗?可我是受害者,我为什么要觉得羞耻。”她红着眼,一字一顿地说,“我受到了伤害,这不是我的错。”

    凭什么呢?

    真正该觉得羞耻的,是加害者,是那些在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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