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竟是女装大佬-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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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简单介绍一下身后的家人,这便开始诉说这些年的不容易,说着说着又提到了早逝的柳丽妃。
“我那苦命的二姐如果还活着,那该多好啊!如果她能看到殿下和昭阳都长这么大了,那该有多么高兴!”
“可不就是这样!”张氏在旁边也帮着补充几句,到最后夫妻俩都揉红了眼。
一听到他们开始哭柳丽妃,裴承夜的耐心瞬间告罄。
“你们难得来一趟,中午就留在王府用饭。我还有事,就不多陪了。”
他随口说了一句,起身就要走人。
“外甥等等!……不!是殿下!殿下留步!”柳荣连忙叫住了他。
裴承夜停住脚步,回头看了过来,也不说话,漆黑的眼眸平静地扫向柳家众人。
柳荣忽然觉得脊背一阵发凉,但还是硬着头皮把身后的柳如妍拉出来,轻轻往裴承夜面前一推,“你如妍表妹,今年也十六了,还没有定过亲……”
柳如妍低着头,眉头微微拧着,总觉得父亲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冒失。
稳妥一些的做法,当然是今天只是互相认识一番,日后再慢慢图之。
但事到如今,她也不好躲开,只好柔顺地上前行礼,嗫嚅道:“……齐王表兄!”
她今年正值二八年华,恰是少女鲜妍的时候,只需稍微妆扮一下,轻而易举间便能显出玉软花柔的好相貌。
柳如妍低头行礼,起身的时候羞涩地缓缓抬起眼帘。
裴承夜的目光根本没有落在她这边。
“表妹的婚事是该尽心挑选一番,待婚事定下来,派人来齐王府说一声,到时候我送表妹一副嫁妆,让她风光出嫁。”
柳荣听了,连连长叹起来:“殿下怕是不知道,如妍的婚事恐怕有些不容易啊!”
然后他和张氏一唱一搭地说着这段日子以来,他们一家始终被京中勋贵排斥在外,好一些的人家根本不屑于和他们联姻,想要找一个好女婿,根本不是已经容易的事。
两人说了半天,裴承夜始终一言不发。
柳荣腆着脸又道:“殿下,有道是‘外甥当女婿,亲上加着亲’。我看殿下的府里空空荡荡的,身边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不如……”
裴承夜忽然冷笑起来:“原来你们今天来齐王府见我,就是为了这事?”
“这……”柳荣连忙摆手,“殿下说笑了,我们这次来,当时是为了给殿下拜年的!”
裴承夜没理会他:“我府里确实没有什么人,因为我从来不养多余的人。你们是多余的人吗?”
他的语气始终都很平静,然而说出来的话却如同一柄刀子直直插在柳家几人的心口。
“……”柳荣不由支吾起来,他们是他的舅家,怎么能算是多余的人?
想说不是,可是一对上裴承夜冰冷的眼神,他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今天的话,我就当没有听到。”
裴承夜一拂衣袖,随即扬长而去,留下柳家几人面面相觑。
经过这一遭,柳家几人没脸在齐王府继续待下去,便匆匆告辞了。
只有柳如松还有些可惜,齐王府明明留饭了,他却没能吃到,多少好酒好肉啊,就这么错过了!
一家四口默然踏上回家的马车,去时满心憧憬,回时却是一派闷闷不乐。
回到柳宅,下人们看到他们个个黑着脸,连忙放轻手脚,免得被迁怒了,还要挨上一顿骂。
柳如妍一回到家里,当即气呼呼地把手里的镯子戒指全都撸下来,这还不解气,又去摘头上的珠花金簪。
“妍儿,你这是做什么?”张氏连忙拉住了她。
柳如妍气得眼睛都红了:“我还戴着这些做什么?再跑到别人府上,继续被人瞧不起吗?”
张氏一面安抚着她,一面又心疼她刚摘下来的首饰,她刚才那么粗鲁,也不知道有没有弄坏,都是好东西,弄坏了拿去修,又得是一笔花费呢!
她叹了口气:“谁能想到,承夜的脾气居然也这么大?!”
“他哪里只是脾气大,他简直就是没有把我这个舅舅放在眼里!”柳荣揣了一肚子的火,在齐王府不敢发作,到了家里,就没这么多的顾忌了,“不同意就算了,甩什么脸子?居然还问我们是不JSG是多余的人?有这么跟舅舅说话的吗?”
柳如松嘿嘿冷笑一声:“亏你们之前还说,‘齐王是在庙里长大的,性情温和’,依我看,他和昭阳根本没有两样,都是一样的冷血!”
张氏拉了他一下:“好了,你少说两句!”
柳如松却不依不饶起来:“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没准啊,就是昭阳在他的面前说了什么坏话,表弟对我们的印象才会这么差的!不然表弟都没见过我们,怎能是这个态度?”
听他这么一说,其余几人都觉得颇有几分道理。
张氏弯身拍着柳如妍的后背:“妍儿,你哥说得很对,这一次肯定是昭阳在背后搞的鬼。好端端的,也不知道我们哪里得罪她了,居然这样坏我们的事!”
柳如松连连摇头:“就昭阳这样,你们还想让我娶她?省省吧,我们家消受不起的!”
“那该怎么办?”张氏转来转去,满心焦虑都写在脸上。
“娘,女儿实在是不甘心!”柳如妍狠狠撕扯着手里的帕子,“我顶多也就是出身差了些,若论相貌或者别的,我哪里不如人了?!”
她恨不得马上就找到一个乘龙快婿,身份地位最好都比裴承夜更胜一筹,好以此告诉他,她柳如妍也不是非得扒拉着他不放的。
然而裴承夜贵为亲王,身份地位比他还高的人屈指可数,更不是他们家能轻易接触到的。
想要逆风翻盘,也无计可施。
柳荣一家愁云惨淡,昌国公府那边,顾鸣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别院的人一直赖着不走,顾元洲提出直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顾鸣听了也有些意动。
他命人一连观察了几天,发现对方戒心很重,实在不好找机会。加上对方人数不少,哪怕成功了也无法善后,只好暂时按下这份心思,继续大酒大肉地供着他们。
顾鸣倒也不是心疼那几个钱,只是担心别院的异样被外人发现,会给他们家带来麻烦。
这天他的心腹过来向他汇报,说别院那边又来了几个人。
顾鸣心中一颤,连忙亲自赶往别院一探究竟。
对方得知他来,还派了个人过来跟他接洽。
“贫道玄真子,见过昌国公!”来人是个游方道士打扮的年轻人,左脸上一道伤疤自眼角划向嘴边,和他这身道士打扮很不相称。
顾鸣打量着他:“道长仿佛有些面善,不知俗家尊讳是?”
玄真子笑道:“区区贱名,不足挂齿。”
因为有把柄落在对方手里,顾鸣不想直接跟他们撕破脸,便耐着性子跟他周旋起来:“诸位在舍下,住得可还习惯?”
玄真子笑道:“国公爷的来意,贫道已然知晓。国公爷请放心,我等在此不会叨扰太久,过几日便会离开。”
顾鸣暗自松了口气,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既是如此,来日顾某必定送上一份盘缠,作为诸位在路上的花销。”
“这个倒是不必,国公爷若真是有心,不如再搭把手,帮着我们把小主人送出去。”
第34章
顾鸣悚然一惊:“小主人?什么小主人?”
宁王已经死了; 他的亲眷无论男女老少都软禁在宁王府,重兵把守严加看管,想要从里头捞人出来,无异于自寻死路。
他不敢直接回绝对方; 便语重心长地劝道:“诸位壮士都是有本事的人; 何必为了一个已死之人步入险境?至于宁王府,毕竟都是裴家血脉; 陛下不会赶尽杀绝的。”
玄真子轻笑道:“我等也不是只会逞凶斗狠的人; 如今宁王府那边是什么情况,我们也都清楚; 怎会自不量力跑去找死?”
“……那你说的小主人是?”
“国公爷可能还不知道,宁王殿下还有一个血脉流落在外; 至今尚未被朝廷的人发现。我等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设法将他送出京城。”
“什么?”顾鸣又是一惊。
转念一想; 裴承衡向来风流; 弄出一个外室子也不是多出奇的事。
玄真子又道:“京城乃是是非之地,不适合小主人安然长大。何况我等深受殿下隆恩,自当全力保护他的血脉,以免小主人遭到皇帝的毒手。”
顾鸣忙道:“阁下错了!宁王虽然没了,可他的几个儿子仍好端端地住在宁王府; 陛下又怎会连一个外室子也不放过?”
“诸位公子在宁王府,虽是性命无忧,却不得自由。至于皇帝日后是否彻底清算宁王府; 我想国公爷也无法保证吧?”
“这……”
“小主人是一定要离开的; 至于国公爷你; ”玄真子阴沉的目光投了过来; “我想国公爷应该不会特意跑去告诉皇帝; 他多了一个侄儿吧?”
顾鸣一怔,面露不悦道:“老夫岂会是那等告密的小人?!”
“那就好!别忘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国公爷也逃不了。你跟我们不一样,我等都是江湖草莽,脑袋没了不过碗口大的疤。国公爷你还有这么大的一家子,该怎么做,国公爷心里有数!”
想到对方手里还捏着自己的把柄,顾鸣纵使心存不愿,也只能低头:“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皇帝陛下养的狗,鼻子太灵了,请国公爷想个办法,把他们赶远一点。”
顾鸣目光一沉,当即推托起来:“绣衣使只听从陛下的号令,哪里是我能左右的?”
“那是你的事。”
顾鸣暗暗捏着拳头,压下心头怒火:“阁下也不必一直拿过去的事来威胁我,我年纪大了,骨头不够硬,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没准就什么都供出来了。到时候,还有谁能帮你们把宁王的骨血送出去?”
玄真子冷笑一声:“国公爷的意思我明白了,如果国公爷肯帮这个忙,当年的信件我等如数奉还。”
“是吗?”顾鸣不动声色。
“这是当然,有来有往才不失江湖道义,”玄真子这便让人拿来一个盒子,“为表诚意,这里是其中一半。”
打开一看,里面几封信正是顾鸣的亲笔。
顾鸣心中一喜,抬眼望向对方,急不可耐地问道:“那另一半呢?”
“余下的一半,等到小主人平安离开京城,我等自会设法送到国公爷的手里。”
顾鸣的目光骤然变冷:“我可以相信阁下吗?”
玄真子笑道:“你可以不信。”
十五月圆风清,正是元宵之夜,也是外出赏灯游玩的好时候。
夜幕降下时,裴承夜按照当日的约定,来到魏王府接晏明华出去看灯,郭存镜爽快放了行。
从魏王府出来,两人各自骑在马上,慢悠悠地往聚鲜楼的方向走去,侍从们也骑马跟在后面。
街道两旁的花灯陆续亮了起来,离京多年,晏明华也有好些年没有看过京城的灯会。
小的时候倒是来过几次,那时她都是跟着家里人一起来的。
和别人一起出来赏灯,还是头一回的事。
偏偏这人还是自己的未婚夫婿,这让她觉得非常新鲜,总是忍不住侧首去看他。
姿容俊秀的裴承夜锦袍轻裘,策马与她并肩而行,身后一盏盏花灯逐一掠过,暖色的灯光落在他的眉眼间,愈显柔和。
她看得有些出神,一时竟不知道是灯好看,还是人更好看。
她的目光如此直接,裴承夜怎会没有发现?
“你在看什么?”他压住笑意,问道。
晏明华连忙将目光收回:“裴六哥,京城的灯会你是第一次来?”
“对。”裴承夜道。
他以前总是嫌弃灯花人太多,无论何人相邀全都拒绝了,就一直没有来过,顶多只是在宫里看看宫灯还有烟花。
“你要是觉得好玩,明年我们也一起过来。”
晏明华一怔:“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好玩,那可不行。”
裴承夜眉眼含笑:“一个人出来多无聊,有我作伴不好吗?”
“我也没说不好。”晏明华望着前方,眼中笑意犹在,她算是听明白了,他仍是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但又想陪她出来走走。
仿佛有她在,这点嘈杂便不再是不可忍受的事情。
“那就这样说定了?”裴承夜又问。
晏明华笑着点头:“好!”
聚鲜楼和其他店家一样,门前也早早搭起了灯山彩楼。还没进去,远远就听到楼中繁弦急管,笙歌不歇。
楼上倒是清静一些,掌柜亲自将他们请到包厢,便退了出去。
包厢里的布置很是清雅,晏明华走到窗前一看,空中明月洒落清辉,人间一片灯火辉煌。
远处还有人在放烟花,火树银花绽放于夜空,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晏明华凭窗眺望远处,月亮和烟花的光芒都映照在她的脸上。
裴承夜慢慢走到她的身边,静静看着她。
十六岁的少女亭亭袅袅,姣好面容仍带着一点稚气,如同一枝才刚长成的新荷。她的人生还没有经历过什么风雨,心中所想也都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有的时候,能活得简单纯粹一些,不失为一种幸运。
“你JSG在看什么?”突来的一句问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裴承夜不由笑了起来:“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
裴承夜一顿:“你觉得不好看?”
“……”晏明华飞快瞪他一眼,他明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偏偏就要换个意思胡说。
当即往旁边挪开几步,离他远一点,以示警告。
裴承夜看在眼里,脸上笑意更深。
“哼!”笑什么笑?
这时有人送了茶水点心进来,裴承夜离开窗前,往屋里走了几步:“明华,过来试试聚鲜楼的点心,这里的点心做得也还不错。”
晏明华本来不想理他的,闻言不由一愣,为什么要用“也”?
他们不是第一次结伴过来的吗?
“怎么在发愣?过来!”裴承夜又道。
晏明华丢开心里的疑惑,走到他的对面坐下,面前的桌上摆着不少点心,甚至还有甜汤。
“这碗是元宵?”
裴承夜道:“对,你们魏王府今天应该没做这个。”
晏明华点头:“我们家是没这个习惯。”
魏王府的吃食向来是以晏振和郭存镜的习惯为准,两人的家乡都没有正月十五吃元宵的习俗,自然不做这个。
不过京城这边是有这个习俗的。
“既然是过节,多少吃一点,也算是应节了。”裴承夜道,又将其中一碗放在她的面前。
晏明华点点头:“是什么馅的?”
“是杂锦元宵。”
晏明华拿起勺子,圆滚滚的元宵挤在一起,浸没在透明的糖水里面,腾腾冒着热气,她勺起一个轻轻吹了吹,这才咬了一口,不由笑了起来:“这个是红豆馅的!”
一连吃了几个,红豆核桃芝麻,每一个的馅料都各有不同。
裴承夜看着她,笑道:“喜欢就多吃一点。”
晏明华嗯了一声:“你怎么不吃?”
裴承夜没说什么,端起一碗也吃了起来。
“听说今晚有舞鱼灯,也不知道会不会从这里经过?”晏明华突然问了一句。
“会的,这边是京中要道,没有理由不从这里过。”
晏明华听了,忍不住看向窗外,翘首以盼。见此,裴承夜干脆让人把桌子搬到临窗的位置。
两人重新坐下,从窗口望出去,万千灯火照亮夜幕,街上行人如织,盛装丽服结伴而行。远处还有人搭起了棚子,唱戏杂耍什么都有,很是热闹。
稍晚一些,果然有人擎着各色鱼灯,一路踏着锣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