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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陛下有疾-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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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发丝也是枯萎的,抿着唇皱着眉,仿佛十分难受的模样。
  可就在两年前,他还笑的像阳光下的小狐狸,跟着她四处奔走,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他可是京城第一纨绔啊,花天酒地仗势欺人,冒气坏水来连她这个第二纨绔也自叹不如。
  赢天青一边想着,手指无意识的抚上他的脸颊。就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徒然清醒,赶紧将这大不敬的行为止住。
  陈公公暗暗叹了口气。难为阿碧找来这么个人,连他这不通□□的公公都看得出,余招娣对陛下是有些深情在里头的。
  只不知这到底是救命的解药,还是将来送了她性命的毒药了。
  “阿青……”
  沉寂在黑暗中的元修只觉得越来越疲惫。不知走了多久,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阿青,你到底在哪里?
  冥冥中,有一只手伸了过来,他急切的想要拉住,可就在瞬间,那只手又消失不见。
  “阿青,你不要我了么。”
  他委屈的低语,想加快步伐追上去,却倒在了黑暗的泥潭中。
  “阿青……等我。”
  一句句呢喃从薄唇里飘来,赢天青坐的最近,听的也最分明。
  陛下的手指在锦被下动了动。可惜他实在没有力量,主动去寻找去握住那只熟悉的手。
  他多想啊。尤其是在得知自己的心意后,他多想牵住他,又多害怕自己的唐突之举暴露了龌龊心思,让人远离甚至憎恨自己。
  他非得装出平常模样,被阿青拉着手跑过一条条巷子。他知道了什么叫心如撞鹿,因那心跳的声音,在他的感知中宛如轰鸣。
  那才是,鲜活的模样啊。
  可阿青不在了。他死了,又不敢死。
  他还得为赢家报仇,还有赢青玥要他照顾安排。等一切都妥当后,他又开始害怕,如果他丢下一个烂摊子下去,阿青还是会不高兴吧?
  这可是阿青用性命和鲜血维护的国家,若他的死导致的是这个国家分崩离析,那他给赢家平反也好,追封也罢,最终都会被他这个昏君连累,变?????成后世攻讦赢家的证据吧?
  他不想这样。他还是得活着,活到生老病死正常死亡,最好还要从宗室选个不太差的继承人,好歹混过这一代去。
  他有许多事要做。可他的心知道,他不是多么有责任感,他只是怂罢了。
  听说阴司孽镜无所不照,他那点儿心思必然无处遁形。等阿青终究知道了他的心思,难道还能接受他吗?
  他更怕的,是真的死了,下到黄泉却早已找不见了阿青,其实在阿青心里,他根本,不值得留恋。
  他怂了,便找了一个又一个的借口拖着;至少他活着,便可以一直想着他,念着他。还有赢青玥在,还有萧念安在,还有那么多人与他一块儿念着那个名字。
  就仿佛赢天青其实还没走远,活在这世间。
  本以为这是他的命运,是上天对他心思不纯的惩罚,可他没想到,他以为的龌龊其实是两情相悦,他的阿青与他一样,并非对他无意,竟然对他有情!
  他是真的开心,开心的快要飞起来。一颗心跳的仿佛当年牵手,仿佛——又能看到他身姿挺拔如一棵白杨,站在前头笑着冲自己招手,唤自己快到他身边来。
  晴朗星空之下,壶里的烈酒已经一干二净。元修头重脚轻的回屋躺下,他想,既然解开了误会,大约,阿青就要来接他了吧。
  可是为什么呢?明明已经来接他,为什么又放手了呢?
  元修无端着急起来,挣脱黑暗的泥泞,挣扎着继续往前跑,试图拉住那只手,找到那个心爱的人。
  “阿青,我好想你。”
  阿青,我喜欢你。
  陛下的眉头皱的愈紧,像个受了委屈的少年郎。锦被下的手又动了动。赢天青看在眼里,犹豫了许久,缓缓将自己的手伸进被中,轻轻握住枯瘦的指尖。
  “阿青……”
  你终于来接我了吗?
  皱着的眉头松开,紧咬的牙关也松弛了。围观的太医松了口气——至少一会儿喂药看来是不成问题了。
  阿碧姑姑一把捂住想要呵斥的小福子的嘴,与陈公公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些许欣慰。他们却不知赢天青花了多大的意志和力气,才没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力抱住陛下,将他护在身边。
  一如当年,一如那十年。
  “我在这里。”她轻声答应,十指相扣,听不见自己声音哽咽。
  “我在这里。”
  “你要,快点儿好起来啊。”
  作者有话说:
  赢小天你赶紧掉马吧,亲妈快被虐到了!
  明天入V,更新万字大章~
  三章合一
  “——你要快点儿好起来啊。”
  “阿青?”
  “——我在这里; 你快醒来吧。”
  “……阿青?”
  “——快,醒来吧。”
  “醒来……吗?”
  沉溺于追逐的神志徒然清醒。
  眼皮子太重,重的连眼睛都睁不开。浑身无力; 无力到手指头都没法儿动一动。
  这是谁握住了他的手指?元修有些烦躁。可是指尖的触感却让他的心跳突然缓了一拍。
  难道……?
  头痛欲裂; 有人在絮絮叨叨,声音并不陌生; 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不; 现在纠结的不是这个。元修有些气恼的重新集中精力。握紧他指尖的手心有一道伤疤,疤痕的每一处细微纹路,都是他烂熟于心的记忆。
  ——他十二岁那年; 先帝下旨,王府大宴宾客为乐王庆生。就在酒足饭饱歌舞升平之时; 隐藏在舞女中的刺客突然发难; 尖锐淬毒的暗器直冲他飞来。
  坐在他身边的赢天青眼疾手快掀翻了桌案; 将暗器全部挡下。王府侍卫一拥而上; 刺客被当场斩杀。
  就在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之时; 一名蹲在旁边瑟瑟发抖的侍女不知何时已挪到他身边; 匕首的寒光倒映着烛火照进他慌张无措的眼眸中。而在下一瞬,那枚匕首刺进一只手掌的掌心; 鲜血滴落的瞬间,那人已经反手夺了匕首; 将刺杀的侍女打翻在地。
  彼时那人混不在意的甩了甩手,随意从他怀里翻出条帕子简单包扎,一边嘲笑他日子过的太艰难,连个安生的生辰宴都被毁的一干二净。他呆呆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却不是被吓坏了; 而是实在不明白; 为什么会有人为了护住他而不惜自己的安危。
  这不是他的死士,不是他的护卫,这是与他一样的高门贵胄,甚至与他这荒唐王爷不同,那是将来的镇北军之主,是手握实权的世子爷。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本不能,也不应该,为了个利用他当掩护的狐朋狗友受伤害。
  白色锦帕渗出点点血渍,赢天青被赢将军带回府上疗伤,他走时还笑嘻嘻的与自己招手告别,许是不小心扯动了伤口,龇牙咧嘴的跟着赢将军渐渐走远。
  后来他带着礼物登门感谢,指尖划过已经结痂的伤痕,赢天青笑着说痒。偏他固执的养成了坏毛病,往后只是一牵手,就忍不住一遍一遍描绘那些渐渐变淡却永远无法彻底消失痕迹。
  甚至——若是可以——他更想亲吻它,用唇感触那些纹路,一直刻进心里。
  赢天青身上的伤痕不少,少年人总是说伤疤才是军人的勋章。可这一处因他而来的痕迹,是他绝不会生疏和认错的印记。
  那么现在,是谁在他身边,是谁在唤他?
  唤他醒来的声音与那人并不同,却在他耳中听出了同样的情意。熟悉的眉梢眼角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就在即将拼成一张脸时——
  “陛下动了!”
  “快,叫张御医来。”
  “醒了醒了,让开让开,老臣来把脉。”
  温热的掌心从指间抽离,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手腕被人抬起。指尖的温度暴露在空中,一点点消失的无影无踪。
  元修睁开了眼。
  “果然是醒了,醒来就好。”
  张御医大松了一口气。陛下的脉象虽然还是虚弱,但比先前有力太多,最重要的是人终于清醒过来,后续用药治疗就有了一半的把握。
  元修并没有看激动的不能自已的老御医。眼神越过擦拭眼角的陈公公,泣不成声的小福子,和眉眼间尽显担忧的阿碧。
  还有一人站在角落,逆光中看不到她的容颜。可是一身宫女的装扮让元修突然明了那人是谁——
  除了余招娣,宫中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唤醒他了。
  原来是她么。元修苦笑。或许是病弱的缘故,他连脾气都小了不少,倒没有什么恼羞成怒的情绪。只是忍不住苦笑,他果然还是自私庸俗,哪怕本意不愿,也还是期盼和接受了一个替身给与的安慰。
  不止是他,其实赢青玥不是早就——
  不对!
  他猛地顿住,哪怕头痛欲裂,脑子却在一瞬间异常清醒。
  哪怕人有相似,但怎么会连掌心的伤痕都一样?除非一切都是他的臆想,否则——
  元修垂眸,一时间太多揣测和可能在脑中纠结成团,纷繁杂乱的几乎要将他的脑子挤爆。但无论如何,他需要先验证,一切到底是他昏迷中的相像,还是那道一模一样的伤痕当真存在。
  “余招娣?”他嗓音沙哑,几乎只能发出气音,却坚定的唤她:“过来伺候。”
  屋里的人一时愣住,目光齐刷刷的定在余招娣身上。
  打扮朴素的小宫女挪着步子上前,两手紧紧交握,紧张的看看他又看看赢青玥,显然不知道这“伺候”到底是要做什么。
  “你扶着陛下慢慢坐起身来,漱口净脸后喝点儿水。”陈公公适时开口,却并不动作,只用眼神催促余招娣。
  赢天青几乎是同手同脚的走过来,僵硬着伸出双手,只手停在半空中,不知道要怎么把这个柔弱的人扶起来。
  真就,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不,是哪怕她用的力道稍大一点儿,就能把人磕碰出伤来。
  元修不着急,当从不敢奢望的某种设想居然有了可能性,他需要证明和顾虑的反而越多。
  终于,余招娣还是把人扶了起来。与其说是扶,倒不如说是半抱着,让陛下一边儿身子靠着她的肩膀起身,再慢慢放回床沿上。
  胳膊……倒是很有料啊……
  陛下到底是浑身无力又昏睡太久,才半躺在靠垫上,身体又晃了晃,猛地就要往地上倒去。
  余招娣下意识的一手揽住,失了平衡的皇帝陛下抬了抬胳膊,手指正好擦过余招娣的脸颊。
  手指上并无擦抹了脂粉的触感,余招娣的肤色是真的白皙,与他的阿青并不相同。
  “扶着朕。”
  他并不气馁,继续镇定指挥。指尖重新落在女子并不纤弱细小的手掌上,虽是一触即离,也足以让他笃定之前的触感并非幻想。
  所以到底,是,还是,不是?
  如果余招娣不是赢天青,那这些巧合要如何解释。且他根本不相信巧合,在他看来,这已经是最恶劣的算计。
  可如果,真的是他呢?他又经历了什么才会从赢天青变成余招娣,到底是阿青在男扮女装,还是他本就是女儿?????身?
  女儿身的话……
  元修到底还病得厉害,只不过这一会儿思索,身体已是再也坚持不住。眼前忽然一片漆黑,五脏六腑紧跟着拧在一块儿的疼起来。他忍不住呻丨吟一声,缓缓蜷缩着倒在余招娣身上。
  “是不是起的太快了?要么还是赶紧躺下吧。”
  陈公公吓了一跳,赶紧拉着张御医问道。
  “不急不急,等老夫先把脉。那宫女,你别乱动,好生稳着陛下。”
  又是一阵乱哄哄。赢天青茫然的搂着元修靠着床沿,耳中的声音忽远忽近,一切模糊的仿佛都是虚幻。
  她并不知道元修已经在怀疑和验证某些想法了——哪怕是知道,这会儿也已无暇顾及是否会暴露些什么。她眼中只有一个虚弱的男人,虚弱的连话也快说不出,虚弱的连坐都没法坐稳。
  他不该是这样的。
  她见过元修生病,也见过他许多其他的狼狈模样。但这样虚弱的连呼吸都费劲的样子,是她即使已经见到,也无法想象无法接受的模样。
  “无妨,是思虑过重损了心神,陛下的老毛病了,无非这会儿体弱,愈发显得厉害。”张御医一锤定音:“先喝了药再好好睡,陛下千万不要再多费脑,将养身体才是要紧。”
  温热的药汁端上来,酸苦的气味冲的赢天青直皱眉。元修已缓过来些,面不改色的一勺勺咽下,平静的几乎让赢天青觉得他早已失了味觉。
  “陛下服了药就赶紧睡一会儿。”
  陈公公这时才慢慢凑上前,看着余招娣小心翼翼的扶着皇帝重新躺下,轻手轻脚的盖好被子。
  “招娣姑娘先在这儿服侍吧,老奴一会儿与碧姑姑商量商量,给你换到御前来。”
  “……好。”
  余招娣低声答应,一双眼睛仍钉在陛下身上。
  元修已经在药力作用下再次沉睡。赢天青用力扣住手指,才没轻抚上他的脸庞。睡着的皇帝陛下看起来乖巧而脆弱,像一只精致的薄胎白瓷花瓶,美的惊心动魄又易碎的让人提心吊胆。
  她不喜欢看到这样的元修。宁愿看他像个蛇精病一样喜怒不定的傲娇,或是一言不合就操椅子揍人的暴躁模样。
  她所知的元修,有最好看的皮囊和最有趣的魂魄,有最优雅的举止和一肚子坏水儿。她的元修是鲜活的,无论嬉笑怒骂还是庄重威严,他是个掌控者,从无什么可以折服。
  “现在连一个小小的风寒都能欺负你了么,元小修,你也太没用了。”她在心中愤愤嘲讽:“快起来啊,起来了咱们再一块儿去耍乐子,就算你要再揍一次阮虞,我也一定奉陪。”
  “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没事儿啊。”
  潮意在眼眶中凝结,赢天青鼻子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不妨耳边突然有一道沉稳的嗓音低声道:“招娣姑娘,陛下已经睡了。劳烦你跟杂家来,杂家有几句话要问姑娘。”
  ……
  说话的自然是陈公公。这位内侍大人对陛下忠心耿耿,既然看出了某些端倪,便要为陛下尽心尽力。
  “招娣姑娘,你可想过,当陛下的妃子?”
  陈公公开门见山,一句话就把赢天青说蒙了。只这反应大约也在陈公公意料之中,老太监轻轻一笑,继续问道:“若是杂家看的不错,招娣姑娘对陛下是有些心意在里头的吧。不知姑娘往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等年满二十五了和青玥一起出宫,或者哪天掉马了任凭陛下处置吧。赢天青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的打算可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招娣姑娘大约知道自己的相貌有些不同寻常吧。”陈公公智珠在握,一点点递进道:“你是个聪明人,杂家也不瞒着你。当初阮公子救下姑娘,便是因为姑娘的长相与陛下已逝的心上人有六七分像,阮公子是想用姑娘做个替身献给陛下的。”
  “……等会儿?陛下的心上人?”赢天青猛地一激灵:“不是陛下的友人么?”
  “看来招娣姑娘知道的比杂家想的还要多。”陈公公点点头笑道:“是阿碧告诉你的吧。不过姑娘和阿碧一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那位赢世子当然是陛下的好友,但陛下对赢世子可不止是朋友之情。否则阮公子又怎么会生出把你当替身的想法呢?”
  嗯,这真是个好问题,问就是阮虞脑子坏掉了。
  见余招娣不答,陈公公也不急,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水,还贴心的为余招娣也倒了一杯。
  “公公怎么知道,陛下对赢世子不止是朋友之情?阮公子虽打了这么个注意,可事实却是被陛下狠揍了一顿,到这会儿也没原谅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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