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女寝图鉴-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第二天凌晨,金雨苫睁开眼,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鼻腔喉咙发痒,大概是过敏性鼻炎又犯了。
算了,既然病了,就不去跑步了吧!
可是,仅仅是以为病了而不想去吗?
不,做人要有毅力,不要被不相干的事所干扰。
她下定决心似的坐起来,固执地掀开被子,在所有人甜甜的酣睡声中爬下床去。
清晨的体育场依旧肃清,不时飞过的鸟叫声也比别处声音要旷然,她一跑进去就发现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在跑道上稳稳地跑着,他一个人,在这空旷的环境里,好像是这里唯一的活物。金雨苫确定是他,整个c大也找不出那样特别的背影。
第二个活物犹豫了一下,把头低下去,硬着头皮也加入了。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第十五天、每天早晨的五点钟,她照例在这里跑步,而他也会准时出现,两人从没说上一句话,从来相距一百米,仿佛身处两个时空。
从一开始的奇怪、恐惧、排斥到留意、警惕、观察、最后变成习惯。
或许真的是她想太多,体育场是远了点,人迹罕至,但又不是她金雨苫自家开的,偌大个c大怎么就不会有别人在同一时间来跑?
可这样的说辞依旧难以打消她心中的疑惑,跑步已经不再是头脑放松的一种方式,而是让她在运动的过程中产生了高度紧张的情绪。而这种高度紧张,仿佛是在玩一场类似于蹦极、过山车一样的极限游戏,使她生出一种瘾来。
他跟在她后面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的身后一片炙热,仿佛他一直在打量着自己,金雨苫慢慢开始跑得不自然,后颈处火辣辣的,烧的耳根也会发烫。
他跑在她前面的时候,她耳机里的英语全然都变成了乱码,眼睛主宰了一切,无论如何也从他身上移不下来。除非此刻有一盆凉水泼头,可这些天偏偏是蓝天白云、晴空万里、鸟语花香、晨风又习习。
这居心叵测的晴好天气、这迷惑人的青草香气、这莫名其妙的好心情、那嫉妒死人的矫健背影。
她的脚步渐渐因为疲乏而放慢,目光放在右后方的地面上,连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情绪叫做期待,期待他追上来后的那一瞬的擦身而过。
很快地,他后来居上,越过她跑到了前面去,他擦过的那一刻,她大胆地用眼睛记录了那一瞬间他的样子,香气还留在她的周围,最后慢慢消失。
他受伤了?
左侧的嘴角有一块指甲大的血痂,十分刺眼。
金雨苫的脚步又加快了一些,口中微微喘着粗气,清晨牙膏的薄荷味让她的神经有些发凉。
距他还有一百米,金雨苫想,要不要和他说上两句?
自己随即对自己的念头摇了摇头,身体给了最诚实的反应。不要。
一百米、一百一十米、一百五十米……他们之间的距离开始拉大,主席台附近的这段路程跑步回声很大,她已经听不见他的脚步声了。
可就在她想要停下来结束今天的跑步时,他再一次脱离了跑道,拐进了那个边缘的转角。
金雨苫吃了一惊,与上次的恐惧不同,这一次,她连想都没想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气喘吁吁地跑到转角处,望着近在眼前的那个他消失的盲点。一阵微风吹过,成排的繁树轻轻舞动,茂密的树叶如同挂在树上的绿色铃铛,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响得人心痒。
金雨苫望着只有几米远的那个他消失的转角,脚步渐渐放慢。
她鬼鬼祟祟地扶着墙,一步接一步地靠近,脚步声在容易产生回声的墙壁之侧显得空洞而小心。
那个转角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暗门。
好奇心驱使着她的双腿,右手随着步子一下一下地拍在陈旧地墙壁上,手心沾染上一层散碎地白灰也不自知。
终于到了这个转角,她决定先把头探出去看一看。
可是眼睛刚一越过这道墙,视线还没落稳!只觉得左手被一只冰凉的大手紧紧扣住!
紧接着是天旋地转!一股力量如同旋风一样将她的身子席卷,最后重重地跌靠在墙壁上!
她的脑子“嗡”的一声响,像一支被外力抛出的花瓶,又被稳稳地接住,险些碎裂在墙上。视觉再次重启的时候,就看见一张居高临下近在咫尺的脸,再看看自己的左右两侧,是两只修长的手臂如牢闸般固定在墙上,将她整个人都牢牢地困在了怀里。
金雨苫对上他的眼睛,确定是他,是那个有着黑黢黢眸子的奇怪的男人,他喘着粗气,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一道汗珠从完美的下颌线处滴落下来,路过他微微张开的唇,唇里的风吞吞吐吐,吹动着她额前的刘海,眉心刺痒难耐。
金雨苫看见他的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他的眼睛在她的头发、额头、眼睛、鼻子上扫过,最后视线落在了她的唇上。
这样的突如其来、这样的亲密接触、这样的惊心动魄,完全可以让一个人忘记自己还有语言功能。
熟悉的香气夹杂着汗水逼入她的鼻间,钻进她每一根神经,如同攫人心智的迷迭香,麻痹了她所有的感官与肢体。
两个人都喘着粗气,他欺身压着她,鼻尖就在她眼睛的两指处,呼吸交换间,一股异样的悸动混乱地在她的身体里窜动。
他听见了她慌张地吞咽了一声,目光追逐她涌动的喉颈处,眸色又加深了几分。
他的唇渐渐凑近,嘴角上的血痂如同一颗饱经风霜的朱砂,放大在她的瞳孔里,像濒死的、被剐净了鳞的小鱼,她可怜的神经做了最后的一次挣扎,她软弱地抗拒着推了他一下!可这一个动作却成了一个开关,激活了他、加快了他落下来的唇……
金雨苫在巨大的、不可抗拒的男人力量中认命地闭上眼睛,眼珠被眼皮紧闭得发疼,在一片幽暗的混沌之中,只觉得唇上有呼吸扑打而来,像是探索、像是猎奇……
转瞬间,只觉得耳唇上被一个湿糯的肉尖舔了一下,紧接着,左耳耳垂便被两片唇给含住了。
左耳垂上温热的湿意产生的巨大的颤栗侵袭全身,金雨苫本能地在他怀里剧烈地挣扎起来!她闷哼一声,拼尽全力猛地推开了他!
他的身子骨架异常沉重,她的耳唇被这一番折腾被迫从他的唇片里拔、出来,他的身体被她推出来一个小缝,他那两条浓黑的眉毛拧了起来,用一种类似彷徨的眼神与她对视。
“变态!”她惊魂未定地将这两个字碾碎在唇齿间!却不小心撞进了他无辜的眼睛里!
他放开她,向后退了两步,双臂张开,离她远远地。
金雨苫看着他那双可怜的眼睛和抿起来的嘴唇,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欲、望,她镇压住那股异样的感觉,嘴上如刀子一般,一字一顿地对他吼了出来:
“变、态!”
那两个字像两柄可怕而沉重的大斧,左右挥砍过去,将他整个人吓得又往后退了两步!
她将眼睛从他的眼睛里撕扯出来,捂着仍有湿意的耳朵,转身,见鬼一样跑出了转角!
第10章 再次相见
【412寝室信条:有男生因为追你的室友而跟你靠近,无论多少顿饭,也别想从你这里换来她的隐私。】
大二最后一科考试结束,金雨苫回寝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窝两天,等爸妈对她过了新鲜劲儿,又要吵架的时候,她再搬回寝室住,正好离实习的地方不远。
寝室里只有提前交卷的印清羽在,其他两个人估计还在教室里等待时机准备打小抄。
第9节
印清羽也在收拾东西,问金雨苫:“听说你假期要去实习了?省台吗?”
“对呀,新闻频道改版招人,我正好去锻炼锻炼。”
印清羽问:“你翻来覆去找什么呢?”
“我芦荟胶找不着了。”
“在金穗子桌子上,”印清羽淡淡地答:“她说这两天考试上火,私密部位长了个痘,就用了你的芦荟胶。”
金雨苫回头一看,果然在金穗子桌子上。
金穗子和王铂菡推门而入,两个人都很沮丧的样子,看来监考很严,挂科是没跑了。
金雨苫走过去,趴在金穗子耳边小声说:“穗子,我的芦荟胶是擦脸的,不是用来擦屁屁的,这次我就送你了,下次不要这样了。”
金穗子愣了愣,脸色由红转青,看了一眼印清羽,再把目光转向金雨苫,嘴角抽搐地笑了笑说:“你们两个可真有意思,不就是一管芦荟胶吗?撑死30块钱吧?明天我给你买10管,这管留着给我擦屁股吧!”
金雨苫脸一沉,说:“那你去买吧,现在就去。”
“你!”
王铂菡赶紧上来打圆场:“都吵什么啊!你们俩暑假实习不是还要在同一个单位吗?为了一管破芦荟胶至于吗?”
印清羽在一旁看着,不说话。
王铂菡说:“扇子,最近你的情商直线下滑,是不是受奸人挑唆呀?”
金穗子在气头上,便想起什么就把什么拎出来当武器,只顾快意完全不过脑子:“金雨苫,以后毕业签在电视台,我做主持人,你也只能做记者。”
金雨苫说:“做记者和做主持有高低贵贱之分么?”
金穗子说:“那是,都是新闻工作者,你不会因为颜值糟糕自卑就行。”
金雨苫说:“没事,我要是有一天真自卑了,我也去整容。”
她说完,不给金穗子抓狂的机会,拎起行李就走。寝室的门被关上,就听见金穗子嚷嚷起来,王铂菡劝:“你行了啊,老实人都让你逼急了。去实习的时候可千万别跟扇子这样,别让小人得了逞。”
……
下了寝室楼,金雨苫恨恨地想:要是开学那个傻子不给自己买10管芦荟胶,她就再也不给她划考试重点了。
“金雨苫小师妹。”一个贱丝丝的声音叫住了她:“听说你要去做实习记者啦?”
金雨苫吓了一跳,寝室门口的柱子后,突然蹦出一个蓬头乱发的谢不邀来。
她拍拍受惊的胸脯,脱口而出:“你们寝室的都这么爱埋伏吗?”
谢不邀眼珠子一转,问:“哎呀?还有谁埋伏你啦?”
金雨苫想起前天的事,耳垂上湿湿的感觉仿佛又浮现了上来,忙红着脸掩饰道:“没谁!”
谢不邀一脸坏笑,将脑袋凑过来,猥琐地问:“是不是焦焦美人呀?”
金雨苫用拳头挡住鼻子,嫌弃地说:“师兄,你几天没洗澡了?”
他们寝室的可真逗,一个香的出奇,一个臭的洒脱。
谢不邀不以为意地将两只手搭在脑后,一副漫步云端飘飘欲仙的样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师妹,我家小清在楼上呢吧?”
金雨苫说:“在的师兄,你和你浑浊的肉身就在这儿等她吧!”
谢不邀赶紧将正欲离去的她拽了回来:“她把我拉黑了,也不会见我的,你帮我给她打一下电话。”
金雨苫抱歉地说:“师兄,这是你们的事情,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师兄请你吃饭!”
“那也不行。”
“那你帮我给小清捎个话总可以吧?”
“那可以,什么话?”
谢不邀背起手来,叹了口气,转身,45度仰望天空。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蓬山?师兄你要去山东了?”金雨苫问。
谢不邀转过身来,嫌弃地看着她:“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小清吗?”
金雨苫摇摇头。
“因为别的女子都太俗。”
“师兄我走了。”
“哎哎哎别走啊!逗你玩呢妹妹!”谢不邀拉住她:“我不是去山东,我是要与我的焦焦美人一起做一个大项目,可能大四都不回来了。焦焦美人前天就走了,我一直等到现在就是为了等小清考完最后一科,我看着她安稳离校我再走。”
前一天就走了……
那不就是他轻薄她的当天?
……
暑假选择在省电视台实习,一是不想回家听爸妈吵架,二是想出来锻炼锻炼。尽管不在卫视,但在新闻频道做一名专题记者,也是让金雨苫满意的,毕竟朝九晚五、一到两周出差一次、不用半夜起来去采访车祸现场这种岗位,对她这个学生来说也算是温柔以待了。而且所在栏目组人手紧缺,原本没有工资的实习生,也能拿到报酬。
金雨苫和金穗子在单位食堂碰到过两次,看得出金穗子还在生她的气,两人见面也不说话。426寝的小岚也在台里实习,和金雨苫同一个组。金穗子和小岚两个人经常玩在一起。自打来到台里实习,金穗子几乎是一天换一套衣服,年轻靓丽地走在食堂里,没人会想到,她和朴素无华的金雨苫是同寝室友。
同一个栏目组的小琳姐拿着饭盘坐在了金雨苫的对面,一边吃饭一边闲聊:“我昨天看你片子了,真不像在校生的水平,刘制片今天在微信群里夸你呢!”
“谢谢小琳姐。”金雨苫说。
“跟你一起来的那个金穗子,有点像网红啊!这小丫头可挺有发展,昨天我听说,她下班上了刘制片的车。”小琳说。
金雨苫皱眉:“姐你听谁说的?”
小琳凑上来,小声说:“小岚看见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刘制片的电话打来。
“小金,你明天出差去趟牛城。有这么个事儿,有人举报养牛场从农民手里借牛凑数,应付验收骗政府补贴,举报人电话我发你微信里了,你跟他联系一下。”
金雨苫问:“好的领导,当事人有什么证据吗?”
刘制片说:“据他说有视频,这个养牛场是当地大户,这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专题,你好好采,你联系李司机,跟他的车走。”
“好的,领导。”
金雨苫迅速吃完饭,联系好司机摄像,然后回寝室取个人用品,路上给当事人打电话提前沟通后,出发了。
……
金雨苫在高速上跟台里的司机老李聊了聊,老李是台里的老司机了,走南闯北,阅历丰富,恰巧此次要去的牛城是老李的老家,她正好通过老李做了一番功课。
牛城是县级市,历史上以养牛业发达而得名。这小城原本经济状况不错,但由于荷兰、澳大利亚、新西兰进口的优质奶源,以及国外优良的肉牛品种,给本地养牛业带来了巨大的冲击,许多养牛散户都因为赚不到钱而另择他业,这种冲击直接动摇了这座小城的根本。
于是政府下定决心,拿出一笔专项资金来鼓励养牛业,鼓励的是大型的、科学的、具有完善配套设施的科学养殖户,节省人力成本,走现代化养殖道路。
当事人所举报的养牛场,骗取的就是这笔钱。
车子驶出高速,路过牛城的主干道牛街,金雨苫看到了许多不同造型的牛形雕塑,每一座都栩栩如生。
到了约定的地点,金雨苫打给举报人,听对方的声音,是个老人,口气却带着点痞气,说话声调非常高,跟她讲电话的同时好像正在打麻将,嘴里脏话频出。
“赖先生,您好?我听不清您说什么,我们已经到了。”
那老头大声说说:“金记者,我这局没完,走不开呀!”
整个暑假的实习,让她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给电视台打热线电话的不全是需要帮助的老百姓,也有一些无赖就是想发泄私人恩怨、搞事情。
金雨苫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