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的宠妻之道-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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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起来吧,回去看看阿幼回司礼监没,莫让她乱跑。”许多年傅明礼从未如此刻一般,面对刘成时竟有些难为情。
刘成忙站起来应了一声,欣喜的跑出去追夏幼幼了。只是刚出宗人府没多久,他才突然想到督主是个太监,为何会操心夫人以后有孩子的事?
“定是督主这几日没休息好,才想茬了。“刘成喃喃一声,继续赶自己的路。
傅明礼休息好没休息好夏幼幼不知道,只是她倒是休息的挺好,虽然白日在傅明礼那里睡了许久,可回来后便觉得身子乏得狠,沾枕头便睡着了,这一觉就到了天亮。
醒来后发了会儿呆,她本想去找傅明礼的,但一想到他昨夜对自己好像生气了,一时又有些犯怂,纠结自己是去还是不去,是跟他说实话还是继续瞒着。
纠结过后寒号鸟夏幼幼决定还是暂时别去了,横竖也就几日了,等这几日过了她再告诉他也不迟。
这样想着便不打算去找傅明礼了,可不去找他又觉得无聊,跑去周书郊屋里瞅了一眼,他果然不在。夏幼幼一击掌,直接问了伺候的小太监,知道徐延在御书房后便奔御书房去了。
她到了之后对门口的侍卫说是徐延找自己来的,侍卫便进去通报,不出片刻便有人让她进去。
夏幼幼立刻跑进去,一进门迎面飞来一本书,她下意识的给抓住了,扔到一边才发现是周书郊扔的。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看看我的工作环境呢。”周书郊打个哈欠道,整个人懒洋洋的瘫在椅子上。
夏幼幼嘴角抽了抽:“你这是什么德行,我以为你这些时日很累。”
“确实很累啊。”周书郊慢悠悠道。
夏幼幼却不相信,刚好嘲讽他两句,那边看奏折的徐延头也不抬道:“二位若是想打嘴仗就出去打,莫要打扰我。”
夏幼幼眨了眨眼睛,觉得工作状态的徐延好像有些不同,看起来还真有个皇帝的样子。
她凑到周书郊旁边坐下,低声道:“你在这里都做什么?”周书郊指了指桌子上的四书五经和笔墨纸砚,同样小声的回答:“我来了之后他就嫌我吵,回去他自己一个人又觉得无聊,就让我坐旁边抄书,我今天还差三本,你帮我抄两本。”
“……你平时就在这儿干这个?”
“是啊。”
夏幼幼无言的看着他:“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做这么不人道的事你也答应?”
“抄一本给珍珠一斛。”周书郊挑眉。
夏幼幼嗤笑一声:“这就把你收买了?”
“紫珍珠。”
“……”夏幼幼当即不再犹豫,挽起袖子道,“剩下三本我包了,有这能发财的好事竟然不叫我,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周书郊早就习惯了对方提到钱就翻脸不认人的态度,立刻给她让出位置,趴在桌子上看她抄写。
等徐延把全部奏折都搞定后,抬头就看到夏幼幼正在抄写,而周书郊却在一旁看热闹。
徐延皱眉:“让人代抄可没用,我不会给你珍珠的。”
夏幼幼啪的一声把毛笔摔到桌子上,瞪着眼睛道:“你敢?!”
“……”徐延嘴角抽了抽,他这才看出来,这人也是来打自己秋风的,“行行行,你抄吧,抄完结算。”
没办法,且不说自己对她心动过,单她是明礼夫人这一点,自己也只能让着了。
夏幼幼这才满意,继续认真抄写,等她把三本都抄完后,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拿着册子找徐延要珍珠。
徐延无奈,只好让人拿了过来,边看她数珍珠边问:“你今日为何没去明礼那里?”
“……不想去,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了他?”夏幼幼蹙眉。
徐延抿了抿唇,道:“也就这几日,等不到一个月结束,等傅家案子解决了,我便送你们离开。”
他说这话时颇为怅然,傅明礼一走,唯一一个真心待他的亲人就走了,而朋友也会随之离开,他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若是能将他们永远留下就好了。这个想法刚冒出头,徐延就被吓了一跳,忙将这诡异的念头压下去。
“那就好,”夏幼幼并不知道他内心在想什么,松了口气笑眯眯道,“看来我得多抄些书,好赚点钱养夫君才是。”
“……人人都说傅明礼是宁朝第一奸宦,他还用得着你养?”周书郊无语道。
夏幼幼斜了他一眼:“尚言是有钱,可也没那么多银子,若不想办法赚钱,早晚有坐吃山空那天。”而她以后是要给尚言生孩子的,恐怕就没那么多时间回密语阁接单子了,自然要趁这个时候多屯些。
“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用操心这个呢。”周书郊嘴角抽了抽。
徐延笑眯眯的看着二人抬杠,方才的郁闷一扫而空。
只是这样的时光不长,刚坐着聊会儿天外头的小太监便进来了,说是东宫太后来了。
徐延看了周书郊和夏幼幼一眼,让他们赶紧站到旁边候着,周书郊虽然心虚,但想到自己当初和皇后只有一面之缘,且当时化了浓妆,想必认不出了,如此想着便大方的站到桌子后头去了。
倒是夏幼幼心慌了,她在家里和皇后见面时,可就这张脸这么个样子,皇后除非傻了才看不出是她。
越想越心慌,夏幼幼忙拿着帽子四处逃窜,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这御书房能躲的地方实在是太少,她转了两圈都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徐延看到她的样子虽然不解,但还是好心提醒她去桌子底下,可惜夏幼幼还没冲过去,原先的皇后、如今的东宫太后便进来了。
夏幼幼只得就地站定。
第77章
徐延看她的模样便知道肯定有事发生; 因为来不及问了; 便在皇后进来的瞬间挡在了她前头。
“多日不见; 皇儿气色似乎好了不少。”皇后一改往常跋扈作态,温柔的看着徐延道。
事实上自她失去凤印之后,她便改了之前对徐延的态度; 想要尽量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事到如今她已经看清了; 徐延称帝已是事实,她想要以后的日子好过; 还是要和他相处好些才是。
事实上只要傅明礼一死; 她没了后顾之忧; 便会对徐延更好。
人家递了个热脸; 徐延也不屑给个冷屁股,只用同样温和的语气道:“这些日子用了不少补品; 后宫又有两位母后操持; 气色自然好了些。”
“本宫没怎么管过后宫的事,这功劳可算不到本宫头上,”一提到后宫,皇后就控制不住怒火,忍了忍后笑着转移话题; “不过本宫也并非什么事都不操心; 今日来便是想问问皇儿; 近日可是有了什么喜欢的人?”
“母后为何如此问?”徐延挑眉。
皇后轻笑一声,嗔怪的看着他:“怎么,连母后都想骗?母后听说你近日可一直带着个小太监; 不管用膳还是办公都和他形影不离,奇怪的是,这小太监似乎谁都不认识,宫里的几个老人都觉得眼生,似乎从未见过,你说说,你是不是将哪家的姑娘藏在身边了、不好意思跟母后说?”
徐延讪笑一声,刚要否定她的说法,可想到了什么,还是顺着她的话道:“既然母后都知道了,那皇儿也就不瞒着了,只是不知母后是听谁说的啊?”
“套母后的话不是,”皇后轻笑,漫不经心的在屋里走动,边打量每一个人边道,“你且知道有人这么跟母后说就是了,这些奴才也是好心,想让母后多关心皇儿的终身大事,你就卖母后一个面子,不要怪罪他们了。”
她似乎笃定这屋里有徐延藏着的女人,每一个太监都看得十分仔细,快临到周书郊时,他紧张的舔了舔嘴唇,默默祈祷千万别认出他来。
皇后虽然看得仔细,却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停留过,周书郊只得默默期待她来自己面前了也会这样。
可怕什么来什么,偏偏皇后走到他面前时停了下来,若不是情势逼人,周书郊很想翻个白眼装晕了。
皇后停下盯着周书郊的脸忍不住蹙眉,她笃定这个太监自己见过,可又觉得这张脸不该长在一个太监身上。
那该长在什么人身上呢?
不等她仔细回忆,徐延便咳了一声:“母后盯着这些奴才做什么?”若不是看周书郊快昏过去了,他才不会开口相救。
“母后想知道哪个是你喜欢的姑娘呀。”皇后坦然的回答,说完笑了一声,“这是好事,无论是什么人家出身,本宫也要给你促成这桩婚事才行,你就放心的跟母后说吧。”
最好是身份越低越好,这样一来淑妃就会反对,而她顺着徐延的心意帮他促成,定会让他们母子生出嫌隙,就算淑妃接受了,这事的功劳也归她,再往宫里安排她的人也就方便多了。
皇后算盘打得啪啪响,可惜徐延并没有这样一个姑娘可以拉给她,徐延本想用周书郊先凑个数,结果在目光看向他后,就收到一个激烈的摇头。
朕就这么差?徐延不悦的看他一眼,随后对皇后道:“母后不必看了,她今日不在,等以后再来宫里时,皇儿再带去给您看。”
他的话皇后并不相信,只是自己也没找到那个女人,正忍不住脸上流露出不高兴时,突然发现自己从进门开始,徐延站在那里就没有动过。
“你身后这个是谁?”皇后好奇的走了过去。
一直装死的夏幼幼心都提了上去,屏住呼吸将头低得更深了些。
徐延忙去拦皇后,可惜还没拦住,她便绕过他走到了夏幼幼面前。
“抬起头来。”皇后淡淡的命令。
夏幼幼舔了舔嘴唇,低着头不肯动。
“没听到本宫的话?”皇后蹙眉,看来这小太监就是那个女子了,可怎么这般木讷,连太后的话都敢不照做。
徐延咳了一声:“母后,她胆子小,还是等再过几日再见吧。”
“母后就是好奇了,今日不让我看了,本宫可就不走了。”皇后玩笑道,然而在场的人都知道她并非玩笑。她本来只是想示好,所以才特意赶来看看这女子长什么模样的,可现在看来,这女子定然有什么猫腻。
她还非看不可了。
徐延的脸色当即有些不悦,御书房的气压猛地低了下来,夏幼幼深吸一口气,两只眼睛变成斗鸡眼,刻意用下牙包住上牙抬起头来:“参见太后娘娘。”
周书郊看到她的表情后立刻抿住嘴,以防自己笑出声来,徐延也一脸一言难尽。
倒是皇后淡定得多,看到她的脸后惊讶一瞬,温和道:“起来吧,难怪你不肯抬头,原来是因为……”
夏幼幼瞬间低下头,以防她再看自己。
皇后轻笑一声,继续道:“不过你有福气,得了皇儿的垂青,这辈子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就等着你了。”
“母后,若是无事,您便先回去歇着吧。”徐延皱眉道,假意她强迫夏幼幼抬头后自己不高兴了。
皇后的目的达到了,立刻好说话的点了点头:“本宫刚好也乏了,那便先回去了,皇儿也要注意身子。”
“是。”徐延退了一步,给皇后让出道来。
皇后昂着头便离开了,她人刚走,周书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夏幼幼,你可真有本事,敢跟太后做鬼脸。”
夏幼幼白他一眼:“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因为她先前在咱家见过我,我怕她认出来而已。”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会这么紧张。”徐延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件事。
周书郊点了点头:“那你脑子转得挺快,至少她现在没发现你是谁。”
“……是吗?可我心里怎么总是觉得怪怪的?”夏幼幼蹙眉,那种不踏实的感觉久违的又出现了。
周书郊走到书桌旁坐下,心不在焉的玩珍珠,突然眉头一皱:“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怪怪的了。”
“为什么?”夏幼幼挑眉。
周书郊义愤填膺的看向徐延:“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奸诈,说好的紫珍珠,怎么最下面一层全是白色的?!”
“……你们爱要不要!”徐延梗着脖子道,他就算是皇上,也是一个穷皇帝好么!先前那些紫珍珠这几天快要被周书郊骗光了,他总要留点家底才行,再说这白珍珠色泽好颗粒又大,哪一点不好了?
被他们一打岔,夏幼幼心里的不安也跟着烟消云散了,和周书郊对视一眼后默契的开始跟徐延讨要珍珠。
时间又过去几日,徐延终于拿到了足够的证据,站在金銮殿上为傅明礼翻案,为了这一日,他和傅明礼共同努力了这么多年,在当日上朝前,他特意去将傅明礼偷梁换柱带了出来,让他等在殿后听着。
傅明礼从宗人府出来时,只觉得天气果然如夏幼幼说的那般热了,热得他手心出汗不说,眼眶也跟着要出汗了。
徐延深吸一口气,绷着脸看着傅明礼:“明礼,今日,我会为你傅家翻案,那些伤过你、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多谢。”傅明礼怔了许久,才说出这两个字,和平日孤傲的他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夏幼幼默默上前握住他的手,傅明礼顿了一下,下一秒便握紧了她的手指,一颗心像是终于有了落脚处,让他整个人都踏实起来。
徐延看了眼他们二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沉默一瞬后转身便走,夏幼幼和傅明礼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等到了大殿,徐延去前方上朝,傅明礼和夏幼幼留在后面安静的听着,听着徐延将诬陷傅家的人一一点名,听着他要禁军将这些人都押了下去,夏幼幼担忧的看向傅明礼。
傅明礼朝她笑笑,垂首道:“放心,我没事。”只是有种憋了许多年的气突然松了的感觉,此刻他很庆幸夏幼幼在身边,否则以他以前孤家寡人走到今日的决绝,或许下半辈子也是在孤寂中度过了吧。
“多谢。”傅明礼低声道。
忙着听前头处置人的夏幼幼侧了侧耳朵:“嗯?”
“没事,”傅明礼嘴角轻扬,这辈子都没有如此刻一般轻松过,“皇上会将这些人压去都城之外的地方处刑,到时候我会和他们一起去,路上会逃脱,你在齐亭等我,我很快就去找你。”
“嗯。”夏幼幼笑着应了一声,对以后的生活充满期待,她以前很想和傅明礼做一对黑白双煞,叱咤密语阁,可她此刻却突然不这么想了。
她想尝试一下普通的有钱人生活,只花钱不赚钱,反正周书郊也说了,尚言有钱,所以她花夫君银子也没什么……吧?
夏幼幼的嘴角像是被牵引一般,控制不住的往上扬,只觉得这一切都太过美好,美好到让她心尖都在发颤。
当夜。
几个杯子碰撞到一起,酒水撒出来了大半,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笑着的,且脸上的笑有越来越明显的趋势。
刘成还有些拘谨,徐延此刻酒意上头,一把拦住他的脖子笑嘻嘻道:“今日没外人,敞开了喝,朕……恕你无罪!”“……多谢皇上。”刘成一边回答,一边将他的手捏起来扔到一旁,努力不让嫌弃表现在脸上。
“皇上,你就别为难刘管事了,我陪你喝。”周书郊豪放的坐到徐延旁边,拿着酒壶和他的杯子碰。
徐延不愿意了:“我怎么能被你一个女人比下去?!”徐延说着,也拿了一壶完整的酒,咕嘟咕嘟就往下倒。
周书郊看得嘴角直抽抽,很想告诉他自己是个男人,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